此间他和纪温庭还是正常的联系,生活一如往常,不论是纪秉臣还是管家都没有任何异样出现。 是……又反悔了吗? 也是,和他这样的人结婚,对于纪温庭来说不论是利用也好合作也好都像是自降身价。 而且纪秉臣也不会同意吧,他对自己本就一直提防着。 又或许纪温庭提出的结婚根本就是在试探。 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在痴心妄想些什么。 或许他要赶自己走。 就这样沮丧的熬到入冬后的第二个周末时,景宁在下课后接到了管家的电话。 “景先生,您现在在家吗?” 景宁正走在人潮中往校门口去。 “还没有,我现在正打算回去收拾东西。” 管家说:“纪先生过来了。” 景宁脚步顿了一下,僵硬在流水般的人群里。 这寒风刺骨的一天,他却感到浑身滚烫。 “纪先生……自己吗?” “嗯,司机应该已经在门口了,您现在回来吧。” “好的。” 景宁几乎是颤抖着手挂断了电话,然后一路小跑到了平常接送自己上下学的那辆车旁,拉开门坐的笔直地望着小区的方向。 几分钟的车程,景宁却从未觉得如此漫长和煎熬过,坐电梯上去时还在想这电梯怎么这么慢。 然而到了门口,他又退缩了。 他怕纪温庭是来告诉他上次的事情是他乱说的,怕他告诉景宁他觉得自己不是更好的人选,怕他真的像他所允诺自己的那样,放自己离开。 景宁垂下眼看着脚尖,犹豫好半晌才深吸口气按上自己的指纹打开了门。 这座小公寓并不大,开门就是客厅。 所以他一开门就直直撞进了纪温庭的视线。 男人一如既往的温和沉静,景宁的躁动也不由自主的被他抚平。 走进去他才发现里面不止有纪温庭和管家,旁边还站了个西装革履拎着公文包的男人,看到他时点头微笑了一下,应该是律师。 景宁在玄关换了鞋,克制着紧张的情绪在纪温庭面前站定时,余光看到了一份放在茶几上的文件。 他有点轻微的近视,没敢细看。 下一秒,管家却将这份文件和一支笔推到了自己面前,微笑道:“景先生,这是您和大少爷的婚前协议。” 他的视线这才落到文件封面,看到那很大的四个字时,感觉时间都停滞了。 “一个星期,真的考虑清楚了吗?景宁。” 男人在提醒和试探。 原来一个星期的沉默并不是疏远,是给他自由思考的时间。 景宁呼之欲出的回答被纪温庭打断:“你可以先看看文件。” 景宁便听话地伸手拿起了那份于他来说沉甸甸的文件。 他其实根本没有怎么看,甚至在努力控制着手不要不争气的发抖。 也就是一分钟,景宁便拿过了茶几上的笔。 “景宁。” 纪温庭的声音使他笔尖微顿。 但在他看到自己拿起来的那份协议上已经落款纪温庭龙飞凤舞的字迹时,他没有再抬头给自己反悔的机会,快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到两份婚前协议都签完,他才看向纪温庭,神情严肃,语气认真:“纪先生,合作愉快。” 纪温庭难得的露出一瞬的愕然,但随即又眉眼微弯:“不是合作,是新婚。” 彼时旁边的管家喜笑颜开的补上一句:“祝纪先生景先生新婚快乐!” 有了律师在场证明,两份婚前协议便有了相应的法律效力。 之后景宁便去房间里拿上了户口本,和纪温庭坐上去民政局的路。 民政局并不很远,半个小时后,纪温庭和景宁走入空荡荡的民政局,被里面的工作人员热情迎接。 “两位先生,其实你们可以靠的再近一些。” 给他们拍结婚照的摄影师微笑着提醒。 景宁是和纪温庭保持距离习惯了,觉得男人身上的肌肤灼人。 比如此刻,他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他的笑容一定很僵硬。 景宁想。 在他思忖着该怎样笑得自然一点的时候,纪温庭低声在自己耳边说:“不用紧张。” 景宁垂下眼,掩饰似的抿了抿唇,小声说:“我上镜不好看。” 纪温庭忍俊不禁:“和你站在一起,我上镜显老。” 景宁瞪大眼睛,立马道:“不会!纪先生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 纪温庭浓眉微挑:“是吗?” “当然。” 景宁可没有说谎。 纪温庭给他的感觉就是和孟泊秦、纪秉臣、萧垣不一样。他沉静内敛,像是玉石寒冰,将温润凉薄两种反差结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天然的出尘气质,让人觉得无法触摸,不敢靠近。 远远看着便是赚得。 “你也是。” “什么?” 他转头去看纪温庭,心如蜜糖化成无数甜汁流满他心底的沟壑。 在这片柔软的眩晕里,听到男人说:“你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景宁懵然的看着眼前人,头晕目眩,陷入了一股无名的浪潮中。 与此同时,“咔嚓”一声响。 调试了许多角度都觉得不对味的摄影师总算是拍到了一张满意的合照,他看着摄像机里相视的两人,衷心祝福道:“恭贺两位新人!” 他们自相识起第一张合照。 那是他们的结婚照。
第50章 □□的一套流程顺畅无比, 景宁站在那和纪温庭宣誓的时候,感觉嗓音也在发颤。 但身旁的男人从头至尾都表现得非常冷静。 从民政局出来乃至于坐上回家的路时,景宁都没有一种自己新婚的感觉。 他从小就对婚姻这种用法律捆绑感情和责任的东西不感兴趣。进入景家后更是将婚姻当作脱身的引子, 从未对它抱有过什么不切实际的妄想。 他确实不信任婚姻, 也不喜欢被束缚和管辖。 可如果是身旁这个男人的话,景宁觉得不管是出自自身利益, 还是别的什么, 他都绝对不会是亏的那一方。 这个他从未胆敢奢想过的人,在今天成为了他的伴侣。 他说自己将要陪伴他一生。 这是平常的一天,他如往常的周五一般,坐车回家。 不同的是这一次身旁多了纪温庭。 而且也许未来他身旁都会是纪温庭。 不过在到家前, 他还在忐忑不安的担心着另一件事。 “纪先生,二少爷……同意吗?” 景宁问出口就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逼问题。 毕竟纪温庭自己的事情还轮不到纪秉臣指手画脚,他只是内心忐忑, 想知道纪秉臣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 毕竟最初纪秉臣是将他作为一颗短暂性的棋子送到这里的,如今他这颗本来完全被他掌控在手心的棋已经不再受他的控制。 “他还不知道。” 景宁还没震惊完, 就看到副驾驶座上的管家转过头看笑眯眯的看向他,并摇晃了一下手机屏幕, 说:“现在知道了。” “……” * 景宁很害怕,真的,中午回到家吃午饭的时候还在忐忑不安。 “他昨天去m国出差了,今天不会回来。” 纪温庭像是看穿了他一般,忽然说。 景宁愣了下, 睁大眼睛飞速瞥了眼纪温庭, 又很快收回目光。 默默坐直,低低应答,乖乖吃饭, 不再探头探脑。 但他合理怀疑,纪秉臣突然出国,说不定就是纪温庭为了方便今天能出门和他领证,以至于纪秉臣知道了这个消息也赶不回来找麻烦。 纪温庭总是会考虑到方方面面。 景宁现在已经搬回到了原来楼上的房间,不过他在想,自己现在和纪温庭是合法夫夫了,要不要搬到一起? 纪温庭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性,而且据之前某次景宁闯入浴室给他穿衣服时的无意观察,纪温庭生理功能正常且可观,那么存在生理欲.望当然也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 景宁原本就对这方面没有很强大的羞耻心,在景家的时候那里的每一个人无一不在向自己灌输不良的观念,无论付出什么,能换取哪怕微末的资源也是他应该为家族荣耀作出的贡献。 不过这一次他却不是为景家。 他给不来纪温庭什么,无法同样回馈他给予自己的一切。 他只能给他快乐,无论是哪方面的。 装的太久有时候许多人包括纪温庭在内,都先入为主觉得自己是一个胆小怯懦的人。 但其实景宁的胆子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很多,想做的事情就敢立马去做。 晚上吃完饭,景宁陪纪温庭在后院散步。 事实上他们结婚这件事情或许因为发生的太过突然,所以并没有对他们现有的生活造成改变。 从后院散步回来,管家送纪温庭回房间洗澡睡觉,景宁也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入睡。 不过今天他没有睡的那么早,洗完澡洗漱完后他换上一件单薄的浴袍,在猫眼里鬼鬼祟祟的观察到管家离开了以后他才出门,按响了纪温庭房间的门铃。 家里的暖气系统做的很好,能做到四季如春,温度正好,地上铺了柔软的额绒地毯,踩上去像是走在云端。 可景宁还是紧张的发抖。 他还是刚刚临时补课看了小视频,希望能用得上。 按下门铃后没多久房门就自动开了。 景宁缓慢走进去,关上门后没有在客厅里看到纪温庭,猜想到男人应该肯定已经躺到床上。 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可真正到这一步的时候景宁还是非常紧张。 卧室门没有关,景宁敲了敲门,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从里传来他才推开门走进去。 纪温庭此时正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景宁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放下了。 在抬眸看到景宁时,纪温庭的眉立马皱了下,沉声说:“怎么穿的这样薄,会生病。” 景宁抿唇深吸口气,没有回答纪温庭的问题,而是缓步走到了床边,在纪温庭疑惑的眼神中掀开他身旁的被子躺了进去。 是一整个的……躺了下去。 “景宁……!” 一向八风不动的纪温庭已经猜到他要干什么,骤然失色,都顾不上去拯救落下床的项目合同。 景宁像一条滑溜溜的鱼,很快缩到了自己的被子下面。 纪温庭眼疾手快的按住了试图往他下三路去的手,压抑着情绪,沉声说:“出来。” 青年的动作顿了下,而后开始慢慢往上钻。 他贴自己很近,纪温庭僵着身体克制着想要离他远一点,可是他往哪里去青年就往哪里蹭。 景宁的脑袋怯怯从被子里探出来时,纪温庭无意低头,才发现他浑身都是光溜溜的,浴袍不知道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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