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范松云走向酒店大堂,白青栀也连忙跟上,手里掏出卡来:“殿下,这次一定要让我……” 他一时语塞,因为范松云根本没有搭理酒店大堂的工作人员,而是被带着去了一个专属电梯。 白青栀站进电梯的时候感觉自己比刚刚还要尴尬。 却听范松云轻笑着问他:“怎么?你以为我要定房间?这一层都是我的专属套间,你不用付钱。” “好的殿下。”白青栀忍气吞声。 范松云侧脸看他,目光探究:“看不出来你很喜欢给人埋单吗?” 白青栀意识到他意有所指,解释道:“刚刚我拿酒泼了那个omega,不然我就不管了。” “不管了?”范松云扭回头去看电梯上升的数字,“为什么?你不给omega花钱?” “不花。”白青栀干脆利落地回答,“从来只有omega倒贴我的。现在alpha比omega还少,自然是向稀缺的性别付费。” “向稀缺的性别付费?”范松云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整个人都转过来看他,“那如果有性别比alpha还稀缺呢?是不是应该alpha付费?” 白青栀认真思考一阵,点点头:“当然。” “哈,”范松云笑了起来,声音很轻快,“早知道该让你埋单的。” 他说的很快,声音又轻,白青栀没听清最后那句话。他刚想问范松云说的什么,就听见了电梯一声“叮”。 “好了,先睡觉吧。”范松云转身离开了电梯。
第10章 对视 白青栀醒来的时候盯着天花板的吊灯懵了一下,随即才想起来自己昨晚是和范松云一起睡的套间,他连忙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上身赤|裸着。 白青栀皱起了眉,想不起来自己昨天是不是和衣而眠的,也不记得自己把衬衫放在哪里了。却看见门被推开,范松云拿着他的衬衫走了进来。 见他坐在床上,范松云眉尖微挑,笑道:“醒了?我看你昨天衬衫湿着睡了,就帮你脱下来洗了。” 白青栀吃不准范松云什么态度,犹豫一下,开口道了歉:“昨天酒喝得有点多了,害的这么麻烦殿下。” 范松云看着他,眼里没有笑意,声音淡淡:“我说过了叫我范松云,你是喜欢惹太子生气吗?” 白青栀身体一僵,背后立刻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却笑容满面地奉承道:“一直仰慕您却没机会接触,现在一天内见了好几次感觉特别荣幸,一激动就喊出殿下来了。” “仰慕我?”范松云似乎对这句话很感兴趣,轻笑了一下,“在套近乎吗?想当我的带刀侍卫?” 白青栀的肩胛骨轻轻夹紧了,范松云的态度几乎是步步紧逼,但是他是太子,哪怕自己现在被逼到绝路,也不能直接翻脸:“没,我想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是谁?”范松云仍然没有放过他。 白青栀感觉到一阵焦躁,似乎自己是被人盯上的猎物,他低下眼,露出一副顺服的态度:“我猜是谭玄?” 范松云俯视着他,半晌笑了起来:“我把他当兄弟看,不会叫他做我的下属的。” 白青栀态度更谦卑了些:“我以为谭玄和您感情深厚,没有冒犯他的意思。” 范松云忽然把衬衫扔了过去,衬衫轻巧而精准地落在他的头上,遮住了他的视线,白青栀只听到男人的声音:“很快就会有选拔赛的,我很看好你,白青栀。” …… “所以,这就是你迟到的原因?”牧良侧头看他,有些同情,“站了一上午累了吧,要不是因为你是和范松云一起回来的,你就得去禁闭室待一天了。” 白青栀扭了扭肩,颇为不爽道:“要是早知道迟到要罚站一上午,干脆我就直接快到饭点再来了。” “小心老李把你扔禁闭室一周。”牧良转开头翻了个白眼。 白青栀和他并排走向食堂,若有所思:“你说范松云为什么会盯上我呢?” 牧良声音平淡:“你和老李打了一架,那么招摇,他看上你也不足为奇。” 白青栀不置可否,只是轻笑了一声。 牧良叹了口气:“你没来的那节实践课,老师公布了考试任务了。”牧良看他一眼,“这顿饭我请你了,大佬带带我。” 白青栀眼睁睁看着牧良郑重其事地把一只鸡腿放在他的餐盘里:“给你加鸡腿。” “考试分组不是随机的吗?你怎么知道咱俩一组?”白青栀没懂。 却见牧良诧异地看他一眼:“我以为你已经把课程要求都看过了。所有实践课的组合都是以上学期期末排名组合的,避免同组实力悬殊,出任务的时候出现严重伤亡。” “我没考上学期期末。”白青栀真诚地看着他。 “对啊,所以我倒二,你倒一。”牧良看他一眼。 白青栀一时语塞,半晌才问道:“能不能说说这个学期的考试安排什么的,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 牧良已经坐下,听到他这样一问,挑起眼看他:“我以为你都知道,要不然为什么想去报带刀侍卫的考核?” “和那个又有什么关系?”白青栀莫名其妙,他看着眼前的人矜持优雅地展开了餐巾铺在腿上,又想起来布偶猫。 牧良看他的眼神里莫名有些无语:“带刀侍卫的考核是这个学期期中考试之后举行的,如果考上了带刀侍卫的话,就可以直接拿到毕业证了,不需要再参加期末考试。” “哦,那挺好的,不过考试很难吗?考什么啊?”白青栀把鸡腿夹起来开始吃。 “军|事任务。” “嗯?”白青栀一瞬间甚至没能反应过来,脑子反反复复处理了几次,才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直接考军|事任务?不怕我们死了?” 牧良沉默一下:“咱俩应该不用担心,在教官的眼里咱俩的分数应该和残疾没有什么区别,所以至少不会死了。” “那别人的任务呢?”白青栀忽然想起来范松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担心他一下。 “不知道,”牧良终于有些不耐烦起来,“既然是军事任务了肯定是相互保密的,直接下达给任务人的,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白青栀老实了起来,有些尴尬,他从进了这个学校就总是感觉自己是一个白痴,而现在牧良侧面印证了他的想法。 “……对不起,”白青栀低着头扒饭,“我没接受过军事教育,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做什么。” 他忽然觉得很耻辱,恨意一瞬间涌上心头。 为什么我要姓白? 为什么抛弃我又把我送进局中? 到底是信任我还是为了羞辱我? “没,”出乎意料的,牧良接了他的话,他正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折起餐巾,声音被闷在嗓子里,“你挺厉害的,能和老李打那么一会儿有来有往的,这个班里也没几个人能有效攻击到他。” 他终于抬起头:“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对于社交礼仪,军事学校乃至皇家军队都显得相当无知,但是你的作战能力不容置疑。” “我去过……训练营。”白青栀又夹了个鸡腿,目光散在随便的地方,“在我十岁的时候被送进去的。所以我作战能力挺好。” “……”牧良忽然有点后悔开导他了,递了个台阶过去结果对方蹬鼻子上脸,“你家对你挺寄予厚望的,那种地方很严格吧。” “哈,”白青栀笑了一声,“我怀疑他们是想让我死在里面,结果我还真活下来了。从那之后他们就把我扔在一边,什么也不管了。” 牧良看他一眼:“你不恨白家?他们那么对你。” “……不恨。”白青栀抽了张纸,仔细地蘸着嘴角,他的眼睛里闪着愉悦的光芒,“如果不是他们,我都不知道我竟然这么强。” 顿了顿,他忽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他们怕我。怕我毁了白家。” 牧良和他对视上的一瞬间,不由自主地转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的疯狂让他想起谭玄,牧良垂着眼想,或许他们都是一类人,一群疯子。 他忽然觉得很疲惫:“我有点累了,白青栀。我下午想去宿舍里休息,你帮我请个假吧。” 白青栀诧异看他一眼:“可以这么请假?” “不可以。”牧良微微耸肩,“不过没关系,老李怕我死禁闭室里,我本来也拿不到毕业证。来到这所学校,本来就是谭玄的情|趣罢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和谭玄怎么回事,”白青栀侧着脸,目光没去看他,“但是要么你找到办法去摆脱他的控制,要么你就接受这一切。” 他极为平静地说道:“我被白家钳制,又被范松云步步紧逼,我又有什么办法?” 牧良眼睫轻颤,良久却只是长叹一口气:“不是一回事,你如果真的遇上了,你一样也会崩溃的。” “我不会。”白青栀极为确凿地回答。 “……希望如此。”牧良的紫瞳看着他,如同宝石一般澄澈,目光在其中折射几次,最后露出来的却是白青栀看不懂的情绪。 “我确实有点累了,白青栀,祝你下午愉快!”牧良忽然站起身来,没去看对面的人,低着头急匆匆的走了,纤细的身影在一众alpha里显得相当明显。 白青栀皱着眉去看那个背影,长长的白发散在背上,随着行走左右摆动着,却莫名给人一种破碎感。 白青栀还没弄懂自己这是不是算作同情心,却忽然察觉到一股极为锐利的目光看向自己。他一滞,随即猛地扭头去看那个视线。 却不期然看到了谭玄。 他就那样静静和白青栀对视着,眼中没有躲避或是惊讶,似乎料到了白青栀会发现他。 白青栀呼吸一窒,立刻想起了牧良,他想扭头去看牧良的身影,却忍住了,只是审视着谭玄。 范松云没在他身边。 上一次,他没在范松云身边。 白青栀微微皱眉,为什么? 男人的目光里不加掩盖地释放着恶意,嘴角的笑勾出嘲讽的弧度。 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白青栀。 白青栀的后背绷紧了,这种被挑衅的感觉仿佛鞭子抽在他身上,迫使他做出回击。 但是他忍住了,他想到谭家,想到范松云和皇家权力,“我把他当兄弟看”。 他不会以卵击石的。 白青栀一寸一寸地低下头,微微露出自己的后颈,这是一个臣服的姿势。 沉重灼热的目光消失了,他再抬头的时候,谭玄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第11章 考题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平稳,牧良也没再提过谭玄,白青栀没看见谭玄,也没看见范松云。 可能是因为期中考试将至,白青栀安安静静地自己混了几天,没受到任何打扰。他老老实实地上了几天学,让老李都抽空夸了他一句:“不错,总算没再去外面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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