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两人就是对着干,天生八字不合,互相膈应互相添堵,林恒星绝不服输: “好啊,一起住啊,有种一起睡啊!” 林恒星会答应元浩宇是没想到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元浩宇要么认怂,要么硬杠。 “好啊,一起睡就一起睡。” 这下轮林恒星傻眼了。元浩宇一脸“你满意了吧”的嘲讽表情,明明他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场,得意什么啊?! 林恒星硬了,拳头硬了。 “我觉得我们彼此都该冷静一下,回到最初的起点。” “我一直都很冷静,是你非要跟我杠。” “我哪有跟你杠?我要住离你最远的房间哪是杠啊,我那是替你着想,我是怕和你住太近,起床动静太大,打扰到你休息。” 林恒星也挺会阴阳怪气人的,元浩宇全然无动于衷、这时衣服也送过来了,林恒星眼看已定局,只能硬着头皮手捧衣服,心情沉重地走向元浩宇的卧室。元浩宇目送他落寞无助弱小的背影离去,忽然想到什么。 “对了林恒星,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元浩宇还是没忍住好奇心,多嘴了一句。 “摔的。” 林恒星头也不回地说。 等林恒星换好衣服要出门,元浩宇已经端着一碗冰沙,悠哉地躺在沙发里看球赛,还是那种投影屏,林恒星在一旁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得到元浩宇的享受。 “过来一起吃吧。” 元浩宇指了指桌上,还放着一碗沙冰。林恒星对谁都诚惶诚恐,唯独对元浩宇他毫不客气,不吃白不吃,他走过来端起沙冰,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太齁了吧,林恒星还以为自己在喝蜜浆裹白糖,感觉嗓子都被甜麻了。 “没给你下毒,你那是什么表情?” “好甜。” “会吗?”元浩宇吃得起劲,“我觉得刚刚好。” 林恒星实在吃不下这么甜的沙冰,元浩宇也没逼他,两人就坐在沙发两头安静看球赛。 除了在学校上课期间,他们两个很少会这么安静和平地共处一室,搞得林恒星很不自在。 元浩宇吃完沙冰,使唤林恒星去洗碗,林恒星赶紧抱着碗跑了。 “我睡这边,你睡那边。” 元浩宇安排得明明白白。他的床是定制的,比正常尺寸的双人床还要大,就算林恒星翻三圈都翻不到床中央。 他们一人睡一边,一床被子枕头,绝对安全距离。 “睡。” 林恒星言简意赅,也不多废话,钻进被窝里后听到背后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好奇地一转头,吓了一跳: “你脱衣服干什么?!”“我习惯裸睡,都是男的,你激动个什么劲。” 元浩宇将睡袍随手往床头一丢,露出一身令林恒星艳羡不已的匀称肌肉,随后他躺关了灯,两人双双坠入静谧的黑暗中。 从林恒星有记忆开始,他只有和林月同睡过一张床。 那时的林月还没有发疯,命运还没对这位年轻美貌的母亲施与残酷的暴行,林月抱着林恒星,两个人挤在狭小发硬的木板床里,林月会温柔地给林恒星讲关于公主的故事,哄林恒星入睡。 可林恒星一点都不想听,那些公主都是大笨蛋大猪头,他每次都会不耐烦地打断林月,问她爸爸什么时候来看我们。林月说只要你听话,爸爸就会回来。 林恒星问林月,我听话吗?林月点点头,恒星很听话。 于是林恒星很开心地埋进林月的怀里,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入睡。 然而那个男人终究还是没有回来。 明明是久得林恒星以为自己都忘记了的事情,突然来势汹汹地向他疯狂进攻一场滚烫的大雨坠入死寂的海,海中沉沦的一切被沸腾翻涌的狂浪统统推上岸,暴风雨过境后残留的一片狼藉留下,那些怀念的,遗忘的,渴求的,厌恶的……垃圾。 可林恒星还是很没用的,被这些堆叠如山的垃圾淹没失眠了。 这张床很绵软,林恒星轻手轻脚地翻过身,他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直至眼睛适应黑暗,他又翻了一下,面对元浩宇。 元浩宇睡着了,他的睡相很好,身体直挺面朝上。元浩宇的侧脸线条凌厉逼人,像尖锐的刀刃撕裂黑暗,似乎用手摸一下都会被狠狠割伤。 这狗崽子长得可真好看啊,是夏天灼热刺眼的烈日,是从毛孔中淋漓流出的热汗,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夏日雷暴雨,是紧贴在男孩身上清爽的白衬衫…… 总之元浩宇整个人就是一场热烈冲动的盛夏,谁能把这场夏天永远都留在身边呢?不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吧,世界上不会有永恒的夏天,除非夏天愿意主动停留。 生物钟使得元浩宇在早上六点主动醒来,他转过头一看,林恒星正面向着他,裹着被子蜷成一团睡得正沉。 果然林恒星只有安静的时候最可爱,元浩宇蹑手蹑脚地凑过去,近距离观赏林恒星的脸:睫毛好长,是睫毛成精了吗?鼻子很挺,让人想手贱刮一下玩玩。 那双干燥粉润的嘴唇,像甜食,元浩宇最喜欢的甜食,是如糖似蜜、柔软可口的,甜蜜得让人想—— 等元浩宇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贴上林恒星的嘴唇了,林恒星均匀的呼吸浅浅地喷吐在鼻尖,安静温柔地像一阵缱柔的曼曼春风。 元浩宇吓得整个人从床上弹坐起来,他看了眼林恒星,这只猪头还在睡,幸好还没醒,元浩宇赶紧起身离开,去进行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冷静。 林恒星偷偷将眼睛掀开一条缝,元浩宇走了。于是林恒星骨碌碌地包着被子滚下床,无声地掉进地毯里,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成成一颗粽子。林恒星眼睛都湿掉了,他捧住自己红得发烫的脸,整个人如同一颗被丢进可乐里的薄荷糖。 这狗崽子疯掉了吗?!
第11章 自转的小恒星 林恒星思考了很久该怎么面对元浩宇,最终得出结论:装傻。他脑袋都想尖了,还是想不出对元浩宇的行为能够有个说服自己的合理解释。 当一切“合理”都被排除后,剩下的“不合理”就是合理。 ——林恒星不再敢想了,再想下去他只能罢工跑路了。 听到浴室里的动静小了,林恒星赶紧翻身爬回床里,盖好被子,装模作样地睡觉。 “喂,起来了,哪有保洁起得比主人还晚的?” 元浩宇一把林恒星的被子掀开,恶声恶气地叫他起床。 “你有什么事情就问陶姐,就是昨天给你送衣服的那个。” “哦……好。”林恒星呆呆地说。 吃过早饭后元浩宇就出门了,陶姐笑吟吟地跟着林恒星,林恒星走到哪里陶姐就跟到哪里,搞得林恒星心里发毛:这是什么一对一新型监工模式? “那个,陶姐好,我昨天刚来,是给元……三少爷当保洁的,请问我该去哪里领取清洁工具?” “……您是保洁?”陶姐面露惑色,“可三少爷只交代我看着您,防止您出什么意外。” “啊?可我是保洁啊,他让我扫这层楼。”林恒星也迷惑了。 “三少爷的起居层都有专门人员打扫,我们近期没有人员变动,冒昧问一句,您和少爷是什么关系?” “同学,但我现在给他做保洁。” “哈哈,那是少爷跟您开玩笑的呢,”陶姨掩嘴笑了起来,“少爷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同学当保洁呢,您随意就好,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您还是少爷第一个带回家过夜的人呢……” 过夜这词怎么听着这么古怪……林恒星拼命否认: “不不,我真的是他的保洁,让我干活吧!给我干活吧!” 林恒星越想越毛骨悚然:明明是元浩宇要求他来当保洁的,又不给他活干,还养着他,又莫名其妙的偷亲他……难道当保洁只是个幌子,其实元浩宇就是想骗他来一起住?明明他们都互看不顺眼啊,不会吧,元浩宇……喜欢他吗? 不可能,就算鲸鱼游进热带雨林里,太阳月亮星星都从天上掉下来,宇宙爆炸成糖果礼花仙女棒,元浩宇都不可能喜欢他。 既然当保洁就应该干活,林恒星只要干活了,就证明他只是个普通的保洁而已。 “……” 陶姨第一次看到这么上赶着干活的,有点难办,就发消息给元浩宇,问他林恒星非要干保洁,该怎么安置他,过了一会元浩宇回她: -随便应付他就行 这个回答也很随便……不过陶姨是看着三少爷从小长大的,也知道三少爷的性格,如何对待林恒星她心里也有数了。这个林恒星肯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否则三少爷这么讨厌Omega的一个人,不可能把一个Omega放在家里。 “请跟我来,我带您去领保洁工具。” 林恒星心花怒放:好,很好,这才是正常的发展,他就是个普通的保洁小弟而已,给元浩宇打工罢了!他屁颠颠地跟在陶姨身后走了。 “浩宇向文,一听说你们考完试,我和高卓可是连夜回国来给你庆祝,阿春在赶paper没跟我们一起回来,捎了瓶酒,见酒如见人,过来喝一杯嘛。” 几名优等级Alpha坐在沙发里有说有笑,其中一个粉毛狐狸眼晃着红酒杯招呼元浩宇和王向文。 元浩宇和王向文正在打九球,元浩宇倚在台球桌边,用球杆敲了两下杯子,笑道: “阿春够意思。” “向文也来一杯?” 王向文摇摇头,粉毛委委屈屈的: “哎,我们多久没聚过了,来一杯嘛。” 王向文瞥了眼粉毛,放下球杆走到粉毛面前,接过红酒杯,和元浩宇并排倚在台球桌边,元浩宇搭上王向文的肩,跟他“叮”地碰了杯: “不是,我们几个里你怎么就听越哥的。” 温越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潇洒地捋了一把粉嫩嫩的头发: “这不是我从娃娃抓起吗,这叫□□有方。” 温越边上坐了个寸头耳钉纹身男夹着烟,靠在温越身上,朝元浩宇吐烟: “怎么样,白家那小娘炮还缠着你呢?” “高卓,素质。” 坐在侧边沙发里的文雅眼镜男推了一下金边眼镜,冰冷优雅得像只天鹅。 “万教授职业病又犯了?”高卓朝万正熙吐舌头扮鬼脸,露出亮晃晃的舌钉,“我可不是你学生。” “去去去,”温越没好气地推了一把高卓刺喇喇的脑袋,高卓嘴里的烟差点掉在□□上,“你什么毛病啊,就天天气我们万老师,把人气跑了又要哭着向我求救唔唔——” “越哥您别光说话啊,”高卓明显慌了,抓着红酒瓶往温越嘴里灌,“多喝点酒,啊,喝吧喝吧别口渴了……” 温越是他们这几个人里最圆滑世故的,人狡黠机灵,眉眼带着股狐媚劲,一只名副其实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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