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腾疼出了眼泪,伸出食指,颤巍巍的指着凌迟,“……你们,你们……竟然偷袭我……小人,小人,我要告诉老师去……” 一个小弟道,“腾哥,告诉老师不是把我们自己也暴露了吗?” 另一人道,“就是,就是,腾哥,不能告诉老师。” 出师不利,车腾气急败坏道,“难不成就这么放过那个小子?” 车腾手下这几人都是学生,平日里跟着车腾狐假虎威,但内里都是欺软怕硬的孬种,此刻见车腾被凌迟收拾的快哭了,都开始慌了。 又一小弟道,“腾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不如我们就先……” 有一个打退堂鼓,其他人也跟着想要撤退,膝盖处被凌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踹了两脚后,车腾也自知打不过人,可面子上实在挂不住,他还打算放两句狠话再走呢,一旁看热闹的居歌道,“还不快滚,等着挨迟的揍呢。” “腾哥,走吧。”车腾被手下小弟架着,火急火燎的跑了,生怕凌迟追上来揍他们。 看他们屁滚尿流逃走的熊样,居歌和姚战哈哈笑了起来。 三人继续往回走,居歌笑够了,想起车腾此次来打人的原因,忍不住问道,“迟,你对车腾这个态度,你对初时怎么就不这样?” 细想起来,凌迟对谁都没耐心,唯独初时是个例外,被他这样纠缠,竟然从未动过手。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不待凌迟回答,姚战先拍着胸脯,无比自豪道,“我迟哥不打女人。” 居歌,“那初时也不是个女人呀?” 姚战嚅嗫道,“他不是女人,是女鬼……” “女鬼?”居歌突然想到了什么,从书包拿出一道符,对着凌迟,嘤嘤嗡嗡地捏着嗓子念了几句咒语,随即道,“妖邪入体,日夜纠缠,迟,你小心被这女鬼吸干精气神。” 姚战闻声打了个寒噤,脊背一阵阵发凉。 凌迟,“……” 日夜纠缠,倒还真被他给说中了,那女鬼还真是白天在身边晃悠,晚上继续入梦折腾…… 凌迟第一次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小神棍,半响后,十分虔诚的问道,“大师,您可有什么化解的方法吗?” 大师伸手捋了捋下巴处并不存在的胡子,摇头晃脑道,“天机不可泄露。”
凌迟抬手,随意活动了几下关节,凉凉道,“大师可要想好了再说。” “好说好说,施主莫激动,”居歌将他的手轻轻推开,谀媚笑道,“此女鬼太过厉害,贫道确实无计可施,不过贫道可以给施主画几道符,延缓妖邪入体,但是顶不上什么大用。” 知道他在胡说八道,凌迟不再搭理他,一旁的姚战道,“迟哥,其实,我……我有一个主意,可以让那女鬼远离你。” 周五放学后,初时屁颠屁颠的回到家,发现家里黑灯瞎火空无一人,他打电话给吴女士才得知,吴女士和初先生早在周四早上就出国过二人世界去了,愣是把他这个儿子给忘的一干二净了,初时正要埋汰吴女士几句,被嫌弃打扰了他们二人好事的初先生先一步给骂了一顿,气鼓鼓的挂了电话。 家里空空荡荡的,初时无事可做,在客厅坐了会后,上了二楼,径直走向了那间许久未有人进去过的房间。 初时没有开灯,靠着门在黑暗中呆坐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初时离开家,去了常去的那家二十四小时书咖看书,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 初时跟书店老板早已熟识,两人聊得非常来,老板简直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稀罕,每次初时来,老板都会管他饭,不仅如此还非常热情的送他几套高中参考书。说实话,这玩意,初时用不上,但又不忍抚了他的意,每次都兴高采烈的收下。 初时同店员一起吃午饭的时候,碰到一只来书咖蹭饭的猫咪,那猫咪好像怀孕了,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初时正要喂它时,瞧见猫咪脖子上挂了一个小牌子,初时以为是它的名字,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一排歪歪扭扭的小字:拜托千万不要喂她,她有人喂,她和你亲近只是想撩你,她太胖了,真的不能再吃了。 初时,“……” 原来不是怀孕了。 可猫咪实在是太萌了,绕着初时撒娇,不时伸出前爪冲他拜一拜,不给它吃初时真的于心不忍。 “馒头,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初时正抓心挠肺的纠结不定时,一个扎马尾,穿着洛丽塔小裙子,长得软萌可爱的小女孩朝他走了过来,一把抱起猫咪,“不好意思,哥哥,打扰到您了。” 哥哥…… 初时一时怔楞在原地,耳边响起一个遥远又模糊的声音,不断的喊他:哥哥…… “哥哥,你怎么了?”小女孩摆了摆小手,换回了初时的思绪。 “对不起,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初时尴尬的笑了笑,“小妹妹,你是怎么认出我是男生的呢?” 自打初时开始穿女装后,所有见过他第一面的人,从来没有能认出他是男生的。 小妹妹笑道,“我哥哥也经常穿女装,看的多了,我就能分辨出来了。” 这时小女孩的妈妈找了过来,跟他打了个招呼,领着小女孩离开,小女孩回头,甜甜的朝着他笑,“哥哥,再见。” 初时冲她摆摆手,一句‘再见’怎么都说不出口。 无声的望着小女孩渐行渐远的身影,初时的眼底一点点湿润了起来,泪水不知不觉蓄满了眼眶,却在即将流下的那一刻,被初时硬生生憋了回去。 不能哭,这是他答应过妹妹的。 爸妈都不在,初时便没回家,一直呆在书咖看书,快凌晨一点的时候接到了钟诗诗的电话。 每到周末,钟诗诗会外出兼职,挣了钱就去浪,初时在电话里听她的声音已经是醉了。 初时把看中的几本书拿到收银台结账,看店的店员早就得到老板的授意,不肯收初时的钱,初时好一通游说,才让店员姐姐收下了他的钱。 结完账,初时离开书咖,打了个出租,去了钟诗诗所在的酒吧。 推门而入的一瞬,扑面而来包裹着烟酒味儿的气息熏得初时喉咙发干,咳嗽了几声才继续往进走去,周末的凌晨一点,酒吧里的客人还很多,午夜场应该已经开始了,舞台上四个衣着清凉的女人贴着银色的钢管跳舞,嘈杂的音乐伴随着时隐时现的暧昧声息一股脑的传进了初时的耳朵里,身边人暧·昧赤·裸瞧着他的目光更是刺激的他的太阳穴突突的跳。 初时捂着耳朵,忍着恶心,心情糟糕的在酒吧转了一圈,才在角落里看到正被人压在墙上强吻的钟诗诗。那人把她压在身下,上下其手,钟诗诗推拒挣扎,奈何醉的厉害,掌控不好力道,脑袋撞到了墙上,整个人撞蒙了,向后倒了下去。 “诗……卧槽,找死。” 自打初时这个‘大美女’走进酒吧,就不断有男人靠近他搭讪,甚至想要调戏他,初时冷着脸一路拒绝,好不容易找到钟诗诗,正要过去,突然有只手,趁他不备,十分大胆的在他的屁股上抓了一把。 这一抓可把他给恶心坏了。 初时反手扣住那人的肘部关节,毫不留情的使劲一拽,就听那人发出一阵惨叫哀嚎的痛呼声。 这声音盖过酒吧嘈杂的喧闹声,音乐声,低糜的喘息声……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看向他们。 初时走过去拉开欺负钟诗诗的男人,与之前用在那人身上一样的操作,卸掉了他一只胳膊,然后扶起烂醉如泥的钟诗诗往出走。 在那两人的痛呼声下,无人再敢靠近初时和钟诗诗,但在出酒吧大门前,两人还是被酒吧的老板和保镖给拦了下来。 “这位美女,打了我的客人就想这么走了,似乎不合规矩吧,不如我们坐下来聊聊,我给三位……” 话没说完,钟诗诗突然想要吐,初时在钟诗诗吐的前一秒,将人扔在了一旁可供休息的沙发上,没让她吐在自己身上。 酒吧的灯光全部打开了,亮如白昼,初时扫视了一圈周围形形色色的人以及拦在他面前的酒吧老板和保镖,决定速战速决,“老板,让你手下人一起上吧,若是能拦住我,我给刚打伤的两位道歉,若是拦不住,就把路让开,如何?” “爽快,”酒吧老板也是个痛快人,一口应下,“就这么办。” 不管这事谁对谁错,初时在酒吧里连伤两人,酒吧老板无论如何也得给大家一个交代。 至于如何交代,并不重要。
第23章 红衣女鬼(二十三)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诗诗醒过来时,初时正坐在她宿舍的吊椅上看书。 “我醒了。”钟诗诗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宣告初时她醒了。 钟诗诗每次喝完酒,第二天铁定会躺在床上一天都不起,初时得端茶递水的从旁伺候一整天,才能把这位小姑奶奶给哄高兴了。 “知道了,”初时把泡好的蜂蜜水递给她,“喝了吧。” 周末,钟诗诗的舍友都回家了。昨晚上他带着钟诗诗回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两点多了,宿舍楼门早就锁了,初时舔着脸让宿管阿姨打开了楼道的大门,放他们进来。也幸好初时嘴甜,平日里跟宿管阿姨关系处的好,才能放他们进来,这要是换了其他人,别说是大半夜回宿舍,就是男生进女生宿舍也早被宿管阿姨骂的狗血淋头了。 钟诗诗回来后又吐了一通,初时将人放在床上躺好,忍着恶心打扫干净宿舍后,在钟诗诗买的吊椅上,坐着休息了一晚。 早上七点那会,他去食堂吃完饭,又回到钟诗诗宿舍看书。书店老板送的那几本参考书他大致翻了一遍,顺手扔在了钟诗诗的桌子上,又拿起他昨晚在书咖没看完的小说继续看了起来,直到钟诗诗醒来。 初时,“你昨晚怎么回事,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 钟诗诗喝完水将杯子递给初时,“哪个人?什么谁?” 初时,“你少装蒜,摁着你强吻的那人是谁?你认识吗?” 钟诗诗摇头,“不认识,他……” 初时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不认识你就让他那样亲你?你这个女人,知不知羞耻的呀,你懂不懂什么叫自尊自爱,你……” “你少教训我,”钟诗诗理直气壮的怼回去,“又不是我让他亲的,我那不是喝醉了吗,我怎么知道他会亲我……对了,我们昨天怎么离开酒吧的,我记得酒吧老板好像是要为难你,后面就没有印象了。” 初时,“还能怎样,我把那群人打趴下了呗,老板就放我们走了。” 钟诗诗假惺惺的拍马屁,“真厉害,我家阿时就是厉害。” “……你少来,”初时苦口婆心道,“我告诉你,以后少去酒吧,听到没有,什么乌七八糟的人都有,我跟你说,不许再去了,听到没有。” 两天晚上没有好好休息,初时的黑眼圈已经有些明显了,但钟诗诗还是敏锐的从他的脸上读出了难言之隐四个大字,不禁好奇道,“昨天是不是有什么人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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