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气息扫过脸庞,阮语勾住他的脖子,周辞清便默契地将她拦腰抱起,径直走进浴室。 “哥哥。”她仰头去亲周辞清的下巴,等他睁眼应了一声后才说,“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周辞清闻言挑了挑眉,颇为讶异:“你知道了?” 阮语又往上亲去,这次轮到他的下唇:“我刚才见到许时风了。” 听到是这个回答,周辞清只是笑笑,抬手将贴在她脸上的湿发拨开:“他算什么礼物。” 他牵起阮语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我给你的,肯定是最好的。” 两人似乎已经忘了外头还有个关以沫在等着,在椭圆的按摩浴缸里又做了一次,才慢悠悠地吻着走出浴室。 凌乱的床铺已有人来收拾过,阮语被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尾的春凳上。 “别……”她扭头要躲,伸直双臂要挡开压过来的周辞清,“你再磨蹭别人都要睡了。” 也许真的是件极为重要的事,经她这么一提醒,周辞清果然停下动作,埋在她颈侧轻声叹息。 干净的衣服就放在床边的太妃椅上,他穿上宽松的条纹衬衫:“今晚要谈的事比较重要,你不用等我,但是头发必须吹干再睡觉。” 阮语赤身裸体躺在床上,以手支头斜睨着他,嫌弃:“唉,临近三十,人都啰嗦起来了。” 周辞清作势要用皮带抽她,可一对上她盈盈的笑意,故意装出来的凶狠又继续不下去了。 他回到床边,俯身亲她上扬的眼尾:“早点休息,我的宝贝。” 听见关门声响起,阮语立马从床上起来,披上挂在一旁的浴袍擦干身体上的水,转头就进了衣帽间换衣服。 她和宋毓瑶一晚上都在讨论情情爱爱这种无谓的问题,打探的任务全落在秦旭阳身上,她不去找他接收交流一番,实在浪费。 看着时间不算晚,她便打算下楼走一趟,顺便再调侃一下宋毓瑶,看她无力辩驳的吃瘪模样高兴高兴。 客舱长廊的灯也似乎随着夜深变得暗淡,要不是隔音不太好,有说话的声音时不时传出,阮语还以为自己闯入了平行世界。 从船尾走到船头,终于到达宋毓瑶的房间。 她刚抬起手准备敲门,房间里突然发出一声娇喘。 阮语:“……” 准备敲门的右手尴尬地停在半空,阮语进退两难,正要假装没来过、没听见悄悄走掉时,秦旭阳低哑的声音混在喘息中,格外性感。 “瑶瑶,喜欢我这样吗?” 声音越来越快,宋毓瑶在一声声愉悦中说:“喜、喜欢……” 在一声突兀粗哑的闷哼后,秦旭阳又问:“那和靳西聿相比又如何?” 阮语:“……” 白痴,谁会在这个时候提前男友啊! 刺眼的日光从阁楼的小窗投在眼皮上,阮语终于能挣脱重重的疲惫感,从梦中醒来。 半夜迷迷糊糊之际,她似乎听到了开门关门的声音。 不一会儿,床陷下去一点,凌乱的头发就被抓了抓。 “又不听话。” 她回到房间就困得不行,把头发吹得半干就忍不住要躺下睡觉。 “别动……”她呢喃了一句,用松软的枕头盖住自己,世界世界立刻安静了。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重欲的周老板竟然也有不骚扰她睡觉的一天。 阮语看向另一侧,周辞清早就不见了人影,若不是床头柜上多了一只他平常戴的手表,她都以为昨晚回来的不是他了。 洗漱过后,阮语正打算下楼去逗弄宋毓瑶,没想到刚打开门,推着小推车的管家正好从电梯里出来。 “阮小姐早安,今天的早餐是班尼迪克蛋,粤式点心拼盘,拼盘里……” “等等。”阮语叫停他,“我没叫客房服务,你们是不是送错了?” 管家微微欠身:“没有送错,是以沫小姐让我们送上来的,她说希望您能原谅她昨晚的唐突。” 提起昨晚,阮语难免有些尴尬。 包厢外挂着一块刻有周辞清名字的木牌,料不会有人敢随便闯入,她和周辞清也就都没有留意四周的情况。 也不知道被看去了多少。 “还有……”管家又从推车下拿出一个盒子,“为表歉意,以沫小姐知道您每天早上都要去游泳,接下来这几天早上十二点前,顶层甲板泳池都是阮小姐您一人独有的,这是为您准备的泳衣。” 昨天是阮语第一次见关以沫,她相信对方也是。 她每天起来都要游泳这件事,肯定是周辞清说的。 所以,昨晚他们到底都谈了什么? 揣着满肚子疑惑,阮语把小推车上的东西吃完,换上泳衣和浴袍就往顶层甲板去。 果然如关以沫所说的一样,一向热闹非凡的空无一人,哪怕背景是辽阔的大海,也显得无比宽绰,令人心旷神怡。 门口有一位女侍应生守着,远远看见阮语过来,立马侧身方便她通过。 “您在这边放心游,要是超过十二点,但你还没有游够的话,我们会继续帮您清场,直到你离开为止。” 现在不过八九点的光景,阮语脱下浴袍交给侍应生,拉下泳镜时顺便调侃:“要是有这个体力,我都能跳进海里跟着船游咯。”
关家人把这艘邮轮当成度假屋来用,一切设施也就按照他们日常习惯来改造过。 除了用作派对用的浅水池,他们还在旁边造了一个二十五米,四泳道的比赛池。 阮语站上第三泳道的跳台,远眺一望无际的大海,纵身跳下波光粼粼的泳池。 刚开始练拳的时候,周辞清嫌她肺活量太低,没打几拳就累得直喘粗气,便要求她每天早起在泳池游十个来回,不游完不准吃饭。 在水边长大的孩子甚少会是旱鸭子,阮语当然也不是,但为了和周辞清有更加亲密的接触,便扒拉住泳池的扶梯吵闹,说自己不会游,耍赖要他下水亲自教导。 那时的周辞清就是个冷血无情的魔王,双臂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抬起长腿威胁:“你下不下?” 被踹下水到底还是太难看了些,阮语撇撇嘴,松开抱着扶梯的手,心不甘情不愿地跳下水。 手指碰到池壁,阮语翻身的同时将自由泳换成仰泳,跳台上站上来一个人,白色的T恤,黑色的短裤,在猎猎海风中犹如飞扬飘逸的旗帜。 她加快踢腿的动作,一路游到终点,转过身拉起泳镜:“不是说好只让我一个人享受的吗?怎么还把你放进来了?” 遭嫌弃的周辞清单膝蹲下:“你不知道吗?在他们眼里,我们早就两位一体了。” “少来……”阮语又躺倒在水中慢悠悠地飘着,“多的是你能进而我不能进的地方。” 例如昨天那个会客室。 周辞清不做辩解,起身脱掉上衣和短裤,像一尾鱼跳进隔壁泳道,溅了阮语一脸的池水。 “你看着点啊!”阮语刚擦掉眼睛上的水,睁眼就看到池底下的人影越来越近,猜到周辞清要干什么,连忙翻身想逃开。 “啊——” 才踩到池底,脚踝就被一掌握住。 阮语连忙往后蹬,挣脱那只想往上爬的手。 池水足够深,她在水中翻了个跟头,游到周辞清身后,冲着他的背踹了一脚,立刻游离他的控制范围,灵活得让人无机会下手报复。 一路飞快游到扶梯的位置,阮语冲出水面,借着浮力三两下爬上岸,差一点被后面的「鲨鱼」再次抓住。 泳池边放着几个救生浮板,阮语顺手拿来一块,看着周辞清就要浮上水面,趴在岸边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砸。 “让你动手动脚!” 浮板轻飘飘的,加之阮语没用多少力气,说是惩罚,更像情趣。 他抹开脸上的水珠,在水中优哉游哉地踩着水,但始终不离她触手可及的位置:“我一直在后悔。” 阮语歪头。 “当年我应该亲自教你游泳的。” 她鄙夷嗤笑,抓起浮球就要扔他:“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负责打扫的工作人员细心地把毛巾放在跳台下,她起身准备拿过来擦干身体,泳池里沉浮的周辞清又喊:“阮语,你有东西掉在池底了。” 她回头,只见水花飞溅,原本浮在水面的周辞清潜下水底,然后迅速破水而出。 “我记得我没带东西过……” 厚云恰逢其时地从太阳面前离开,耀眼的光束降临在周辞清身上,源源不断的水流从他湿发上淌下,澄澈干净,折射出的光芒似乎能比宝石的火彩更加夺目。 “阮语,我这人脱去那些别人赋予的光鲜外袍,其实就是个十恶不赦,神憎鬼厌的罪犯,人人得以诛之。” 阮语蹲在池边,看着他仰头看着自己,嘴唇抿着,浅琥珀色的瞳仁因他严肃的表情变得浓郁。 “周家是肮脏,哪怕它外表看上去有多么的富丽堂皇,他终究是个肮脏的地狱。我没有办法选择出身,只能永远浸淫在这片脏水中。 但你不同,你可以有美好的将来,无限的可能,可以光明正大站在阳光底下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 只要她从西苑走出去,远离这个混乱的国度,走回她的水乡古镇,一切阴霾都会被阳光和朗风驱散。 她不悲不喜地哦了一声:“所以你想让我走?” 从下向上往,阮语所有表情都尽收眼底,周辞清看着她鼓起的右脸颊,嘴唇不甘地抿起来。 “不是。” 他张开双臂游到岸边,手按着池沿的瓷砖,结实肱二头肌一绷紧,整个人就从泳池里跳跃而出,然后侧头去吻阮语嘴唇。 水是冷的,他的皮肤,他的嘴唇也是冷的。 凉薄的嘴唇吻上来的时候,阮语以为自己会躲,但看到周辞清闭上的眼睛,和他颤抖的睫毛,她又犹豫了。 这一吻轻得像蝴蝶振翅,阮语还没来得及闭眼,周辞清又回到了水中,徒留他的气息和带来的水气。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 一抹鲜艳的蓝色在她眼前滑过,不同于清澈的天空蓝和浓郁的海水蓝,那是一抹带着丝绒感的宝石蓝。 他右手捏着一枚戒指,郑重地向他的爱人示意最隆重的赞美:“我想恳求你,可不可以放弃触手可及的美好,成为我的妻子,一直陪在我身边。” 作者有话说: 来了,前文案的剧情来了!撒花! 然后我打算写宋毓瑶的故事,有想看的朋友咩? 最新评论: 【好浪漫呜呜呜】 【有有有宋的剧情线?】 -完——
28.矢车菊蓝 他伸出沁凉的手覆在阮语手背上,小心翼翼牵到唇边,犹如亲吻神的旨意。 天空适时的响起一声洪亮而绵长的汽笛,顺着呼呼的狂风传遍辽阔的大海。 抬头是湛蓝的天空,四周是波澜壮阔的大海,而面前是一双有比还更深的眼睛,里面载满期待和情深,一不小心就会陷下去,再也无法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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