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清看了一眼,也不拿起来:“让你一双眼睛都能赢。” 说完,他自己开始数数:“三、二……” 最后一个数落地,两人同时拿起地上的手枪,在一声清脆的卡弹声中,弹匣同时落地,枪管再也用力拉扯之下瞬间脱离枪身。 大件的零件已经全部被卸下,小零件要细致慢慢拆解。 周辞清看着对面咬牙切齿拆卸的Healy,修长白皙的手指灵活地拧下一个个零件,有序地将它们收入掌心。 “拧错方向了。”看见Healy急得要把击针定位片硬拔出来,体贴提醒,“弹膛你也没拆出来,别以为我没看见。” 不管是比赛还是考试,最考验的永远是心态。 除了把玩枪具,上赌桌锻炼也是周家子弟日常的训练。 哪怕接下来要输到倾家荡产,表面还要云淡风轻,吓退对手。 因为不到最后一秒都不知道花落谁家。 果然,被这样紧紧盯着的Healy慌了,一直流畅的动作猛地停下,再想追上周辞清的动作,可惜手已经开始颤抖,之后也只会越来越乱。 眼看周辞清已经把所有零件拆下并且开始拼装,Healy再也坐不住了,不顾手指疼痛,直接把铰链轴拔出,未磨平的尖片顿时划破他的皮肤,鲜血直涌。 周辞清挑眉,视线落在上面,Healy更是气急,正要继续硬拆下下一个零件时,周辞清却突然把已经装好一半的枪扔到了地上。 “装错了,认输。” 装到一半的枪旋转滚到Healy盘起的腿边,他静了一秒,也愤怒地扔下手里的零件,起身一把揪住周辞清的衣领:“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老子用不着你施舍胜利!” Healy脾气生来就暴躁,动刀动枪乃家常便饭,被周辞清那么一气,马上又变回那只没有理智束缚的野兽。 阮语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推开他的手:“你这个输不起的发什么疯!放开他!” “我没事。”怕弄伤阮语,周辞清用手挡开她,阴沉着一张脸开口,“在自己的手下面前输给对手,你猜你会有什么下场?” 见Healy已然杀红了眼,周辞清干脆和他一样,伸手扣住他的喉咙,逼他因窒息转向清醒:“我很清楚你们这里的规则,谁强谁上位。要是你在这里输给我,丢了面子,你猜他们会不会联合把你搞下台?” 阮语并没有远离,一字一句威胁听得一清二楚。 哪怕衣领已经被揪得不成形状,周辞清依旧泰然自若,而被扼住咽喉的Healy终于慢慢醒悟,勾缠蒙蔽着他理智的蔓藤慢慢收回,捏着柔软衣领的手也一点点松开。 周辞清比他更快松手,退后一步起身,依旧是居高临下的架势。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六点一过,太阳便完全沉入地平线,只留曼妙的霞光在人间散发余晖,绕山而建的小屋都有橘黄色的灯火从窗户弹出,暂时遮掩起这里的杀戮之气。 自知理亏的Healy在饭后送来两桶热水,周辞清每晚都是在山涧小溪解决洗澡的事,这两桶热水自然全都专属阮语。 时隔四天终于泡上一次热水澡,阮语侧身坐在木桶里,手扒着木桶边缘让周辞清替自己按摩。 不知道是不是山林的宁静能让体内的欲望暂时偃旗息鼓,周辞清修长的手指拂过冰肌玉骨也不曾有过一丝缱绻,耐心细致地用水替她冲刷掉身上的疲倦。 “周辞清。”水温暖煦,按摩的动作轻柔,阮语枕在周辞清放在桶沿的手背上,趁他水中的手深潜的时候,用大腿阻止他离去的动作,“我昨晚装睡了,你是不是趁机把手伸进里面了?” 滑腻的肌肤加上柔软的水,周辞清轻而易举就能逃脱她的桎梏,继续往下替她按摩紧致的肌肉。 “我只是报复你前晚把手伸进来弄的事。” 两人都没能占领上风,阮语气不过,单手捧起一点水泼向周辞清,本来已经湿掉一大片的衬衫变得更加透明,紧贴在肌肤智商,连腹肌的轮廓也看得一清二楚。 成功恶作剧的她噗嗤笑了笑,可一看到被她无辜泼中的行李箱又忍不住耷拉下来。 “好想回家啊……”她起了点身,把下巴搁在周辞清膝盖上,“想念柔软的被褥,想念大浴缸,想念大厨的粤菜……” 夜风从窗户外吹进来,周辞清感觉到水温有些凉,起身拿过床上的浴巾:“今晚风有点大,你别感冒了。” 替换的衣物早就放在床上,阮语披上浴巾扶着周辞清的手从木桶里出来,张开双臂任他拭擦。 温暖的水并不能使长年累月的茧软化,粗糙的指腹和掌心擦过阮语柔软敏感的地带时,那只温柔的手突然用力,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倒在床上。 “周——” “嘘……” 警告用的话语才刚开了个头,周辞清伸手捂住她的嘴巴,看到门缝有一道黑影覆盖,压低声音缓慢说道,“考验你演技的时候到了。” 他摘下右手尾指上的刺刀戒指套进阮语的右食指上,再次开口就换成了高棉语:“这枚戒指不仅是武器,里面还有GPS定位系统的芯片。只要戴着它,不管在哪里,周家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找到你。” 这番话太像托孤,阮语顾不得背后还有硬物硌住,急忙双手捧住周辞清的脸:“那你为什么要给我?你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吗?” “嘘……” 周辞清再次将手指按压在她唇之上,继续用高棉语说:“在外面监视的人听得懂中文。” 阮语立刻屏住呼吸。 Healy并没有给他们留太多隐私空间,他们每次出去,身后总有三四个人跟着。 虽然没有全程紧跟,但当他们跨越某些地界的时候,那些眼线总会迅速现身阻止他们前进。 只是阮语怎么也没想到,Healy如此防备,连他们在房间休息也要派人监视。 看到黑影有靠近的迹象,周辞清将身体压得更低,小声在阮语耳边低语:“听着,今晚是我们唯一不流一滴血逃出这里的机会。平时一共有四个人监视我们的房间,但今天我警告过Healy之后,现在只有一个人做这项工作。” 阮语一惊,反应极快地抓住了重点:“你和我说的合作只是为了欺骗监视者?周辞清嘴唇一弯,手指拂过阮语白皙圆润的肩头:“我确实有合作的想法,去吴家也是因为这件事。但是在Healy伤害你之后,这会变成一件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 他的手滑到阮语的小臂上,上面的淤青未散,甚至还有晕开变大的趋势,愈发狰狞。 “还疼吗?” 知道周辞清没有放过Healy的意思,阮语郁结在心头的怨气顿时消散大半,反手握住他游弋在她伤口上的手,轻轻摇头。 相比于伤口的疼痛,她更在意今晚的行动。 “你打算怎么做?需要我动手吗?” “怎么敢劳驾周太太动手。”周辞清扯下她的浴巾,扶在她大腿上的手迅速上移。 “唔——” 他的动作太猝不及防,阮语支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攥紧睡袋,在极为幽静的环境中摩擦出暧昧的声响,和柔媚入骨的呻吟。 果然,在她发出那一声娇吟后,门外的身影狠狠一颤,再也不复刚才的笔挺。 周辞清坐在阮语身侧。 光线昏暗的空间狭窄,安静得一点声音就能传达万里之外。 门外还有视线在窥探,阮语不停颤抖,她抬头看着周辞清,他脸上并无情欲之色,猜到他并不想在这种地方缠绵,便一把抓住他的手。 “别怕。”周辞清低头咬住她粉嫩的耳垂。 …… 周辞清是绅士的,克制的。阮语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未听过他说过这种带着侮辱性的话。 而且这些话他是用中文说的。 这可能并非他本愿。 果然,感觉到阮语的抗拒后,周辞清再次俯身凑近她的耳朵,开口又是低沉的高棉语:“等一下我从窗口出去解决监视的人,你负责把他的注意力引到这个房间里来,顺便在睡袋里把衣服换好。” 几乎紧贴的距离让他的气息完全入侵阮语紧张的神经,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溃不成军。 拨弄的手指还在作祟,阮语一开口,声音便能酥掉人半边身子:“我,我要怎么转移他的注意力?” 听到她颤巍巍的发问,周辞清忍俊不禁地挑眉:“还不知道吗?” 他张嘴咬住她的颈侧,嗜血的獠牙啃咬着她瓷白泛粉的肌肤。 让他想起放在书房博古架上一件梅森瓷器,那是他大学时期去德国旅游时购物的。 一只通体雪白的曲颈天鹅,展翅之上缠绕着色彩清新的蔓藤,而藤蔓之上有百花绽放,栩栩如生。 他抓住想要逃离的手,顺着她流畅的肩线往下:“单凭的你的声音,就能让我死上好几回了。” 作者有话说: 省略号影响我的发挥。感谢在2021-11-28 22:39:38-2021-11-29 22:32: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噗噗 10瓶;为什么要有昵称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最新评论: 【1111111】 【哦哦加油?】 【真的好好看】 -完——
40.月上梢头 高级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窗户的位置就在床头柜之上,周辞清起身之前低头再次索取激励之吻,然后脚踏床板跳上柜面,双手攀着凹陷的边缘,在青筋的一瞬间跳上了窗台,纵身跃下,消失在闪烁的夜空之中。 深知周辞清的利落果断,阮语没再耽搁,拿过衣物钻进睡袋,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观察这门缝外那个骚动的身影,在难耐的呻吟声中迅速穿戴整齐。 门与床之间还有一层薄薄的轻纱遮掩,阮语穿好袜子后,正要从睡袋里出来穿鞋子,残损的木门发出垂垂老矣的嘶哑叫声。 没想到这人会大胆至此,阮语下床的动作一顿,正要按出戒指的刺刀,木门就被轰然撞开。 “谁!” 阮语立刻跳下床做出进攻的姿势,结果帘子一掀开,负责监视他们的男人跪趴在地上,汩汩的鲜血从后脑溢出,不一会儿就把深灰色的水泥地染红。 手握石块的周辞清跨进门槛,看到她握在胸前的拳头,面无表情的脸才露出一丝戏谑。 “吓到了?” 他将石块扔到门外,单手提起男人的后领将他翻过来。 “你出门以后往前跑,经过第三排棕榈屋的时候你会看到右手边有一块比其他草丛要高的芦苇丛,你从那里上山,我后面再追上你。” 营地里还有半数的灯明亮着,阮语怕周辞清要做些危险行为,立刻停下往外跑的脚步:“要走一起走!” 周辞清抿起的嘴唇闪过一丝颤动,很快,他又轻松一笑:“我解决掉这个人就去找你。乖,我不会抛下你的。” 时间就是生命,阮语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踮起脚尖在他脸颊留下一吻:“你快点来找我。”
福书网:www.fushutxt.cc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63 首页 上一页 39 40 41 42 43 4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