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道不服,他自认没比陆暮秋差,却不曾得到师尊的夸赞。 然而黑雾口风一转,又道:“说是如此,无情道所求就是一个无情,陆暮秋有了情,再想往前...他可真是个狠人。” 柯道听不明白,但这几年的相处,让他明白什么叫闭嘴,低头将疑惑藏于心中,恭恭敬敬的等着黑雾发话。 “去杀了陆星坷,他的血对你有奇效。”黑雾缓缓说道,这句话他已经对柯道说了太多次了,和他对方澜山说‘取了陆星坷的灵根’次数几乎持平。 而柯道经过这么久的实验,尝过那么多人的血,早已认定师尊的话就是金科玉律,陆星坷的血一定能让自己功力大增,此刻再听,心头越发灼热。 藏身在外的星也听得火大,布阵的脚步便有些重了,一时不察踩到了一根树枝,“咔!” 坏了,星也加快了结印的速度,几乎光速完成了最后的步骤。 “谁!” 黑雾喊了一声,即刻消散了身形,柯道反应速度不及黑雾,反被星也剑刺伤。 “呸,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动坷坷!”陆暮秋晋级成功,身为他的本命剑,星也自然水涨船高,出其不意的把柯道踩在脚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但这对柯道而言就不是那么好受的了,打不过陆暮秋、楚司司、雷浔江...也就算了,毕竟他们成名已久,自己才跻身大乘,一时不敌也是有的,只要重整山河,一定能拼个势均力敌。 但现在,连陆暮秋的一把剑,他竟然都翻不来身! 星也不管脚下的柯道,凝神探查,为抓住幕后之人,他舍弃了攻击,将功力集中在防御,也就是拦人上,结果连黑雾的一点踪迹都找不到,皱眉踢了踢脚下的人,“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柯道被人踩在脚下,却还理直气壮,“你小小一个剑灵,哪配知道尊者名讳。” 这人,有病吧? 星也啧了一声,拿出萧枫给的法网,直接把人打包带走,揣在腰间。 转头环视四周,山体内部灵气流动,若不是这一方血池,他真看不出这地方会被魔修占据。 嗯?等等,这灵气流动的纹路...... 星也抬手上前蹭了两下,直接把石壁划下来一块,倒不是他有多见多识广,实在是剑派选址时就是看中其灵气形态、流动纹路,与整个大陆不同,所以他才能认出。 怒气上头,将装着柯道的法网香囊丢起,抬剑就是三招,完全忘了这东西是萧枫做给陆星坷玩的,坚固异常,里面的东西出不来,外头的刀剑也别想伤到里面,最多是让柯道颠婆几下。 剑光闪烁间,一丝冷光从香囊的开口处钻了进去,因颜色相近,星也并没有察觉。 星也发泄完,将香囊重新系于腰上,并用萧枫给陆星坷做的防身铃铛阵在此处,防止有人闯入,而消散的黑雾... 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但他会的阵不多,基本都是剑派出品,要么是黑雾实力很强,要么就是黑雾与剑派关系匪浅。 眼下仅凭他一人是追不着了,只能把柯道带回去,好好拷问一番。 等星也回到剑派时,早课已经结束了,入门不满百年的弟子还需一起去寒潭锻体两个时辰,而刚刚入门的三人正被泠清带着去后山开剑冢。 “坷坷,你也要去吗?”星也在半空看看陆星坷,立刻飞驰而下,把陆星坷从贺覆边上拉开,自己隔在了中间,说着还指责的看向泠清。 贺覆在心里轻啧了一下,一个泠清不够,又来一把多事的剑。 “怎么说我也是有师弟的人了,当然要照顾他啊。”陆星坷轻笑,抬手搭着星也,“哥,你这是从哪回来了?” 陆暮秋居正道魁首多年,无人冒犯,星也早就不在他身边跟前跟后的护卫,一时消失个十天半月也是正常。 别人或许不知道星也的去向,陆星坷却是一清二楚,此刻以为他又是去经营‘小酒馆’了,便打趣的问了两句,谁知星也眨了眨眼,转头嫌弃的问道:“今天这头发是谁给你绑的,也太难...” 陆星坷一把堵住了他的嘴,“是我。” 再松开,星也立刻换了语气,“不愧是坷坷,心灵手巧,我就说怎么今日看你如此不同,特别帅气。” 跟在他们身后走的谢桦与伊书相互对视,眼神都是无语,还真是富家公子,做点小事也值得夸赞,而且这事还做的一般。 不用星也说,泠清也觉得陆星坷的头发乱的别扭,但自己刚刚才给坷坷脸.色.瞧,他不好动手帮着整理,原指望星也师兄过来了,能给坷坷收拾一下,却忘了这是个坷吹。 星也不知道这里头的官司,以为是小孩儿心血来潮,非要自己弄,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搜肚刮肠的想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该夸什么好了。 这话违心的陆星坷都不想听,“哥,收一点,过了。” “好的,坷坷。”星也自己也松了口气,仍旧拉着小孩儿的手,还牵起来晃了两下。 陆星坷虽然觉得他幼稚,但还是任他施为,这一幕落在贺覆眼里真是无比碍眼,是不是要让陆星坷离开剑派,自己才有机会一直站在他身边? “师兄,体统。” 泠清轻飘飘的一句,冻的星也打颤,他就是不喜欢陆暮秋整天板着张脸,才在陆暮秋收徒的时候特意挑了一个粉雕玉琢,可爱软糯的圆团子,谁承想这团子越长大,越像陆暮秋。 他老人家实在受不住一大一小两座冰山,这才往外跑。 撇嘴停下动作,“整日说着规矩体统,又有谁听了。” 陆星坷下意识的看了眼师兄,果然心情不爽,拉了拉星也,“你这是准备去哪?也去剑冢?” 星也完全看不出泠清有什么不爽,他那张脸难道不是一天到晚都一个样,“没,这不是出去半个来月了,回来给你爹看一眼我还活着,你们要去剑冢试练剑意?” 剑冢对剑派弟子而言,就是归身所在,凡逝世,都会留一缕残识在本命剑上,与剑灵同留剑冢,等后来的弟子激发。 说起来就像老师测测你天赋在哪,适合练什么剑法。 因为有这一处所在,剑派弟子皆以前师为鉴,指引前进的路线,所以剑冢对剑派而言是无比重要神圣的地方。 陆星坷点头,“诶,你这香囊是哪来的,看着好眼熟。” 泠清领先他们半步的距离,闻言回头,是坷坷十二岁戴着的,才用了两个月,便嫌不好看,原来是在星也师兄这,想着又转头目视前方,快步走远。 星也拿起香囊,晃了一下,“不记得了?这不是你之前一直戴着的。” 陆星坷接过香囊,手指忽然刺痛了一下,下意识的松开了,香囊擦过指尖往下掉,他才想去捡,跟在一边的贺覆先一步接住了香囊,紧紧的把囊口攥在手心,浅笑着递回他手里。 “谢了,师弟。”陆星坷朗声拿起香囊,对着阳光看了半天,恍然大悟,“这不是师尊给我用来捆人的吗?” 这兄弟两讨论的热烈,贺覆在一旁放慢了脚步,微微张开手,掌心黑了一片,像是被烈火灼烧,却没有味道。 很快,他们就到了剑冢,星也皱眉,“你们进去,我和坷坷在这等你们。” 贺覆抬眸,宛如孩童第一次去学堂,家长与他道别一般没断奶,把陆星坷看的咽了一口口水,“额,那个,很快就能出来的,就闭眼站在光圈中间,几下就好。” 陆星坷承认这招对自己有用,但是剑冢听着代表死亡,其实蕴含新生,每一个逝世的先人都将在后辈的剑里存活,所以去这样的地方,没必要陪着。 相反,是星也更需要人在旁边看着。 “坷坷,守着星也师兄。”泠清发话,“你们三个跟我进来。” 贺覆觉得重生以来,处处不顺心,尤其是来了剑派以后,深吸一口,边走边回头看向陆星坷,每次视线都会划过星也腰间的香囊。 陆星坷摆着手,“快去,我就在这儿等你。” 星也看他们这样子就牙酸,一直等人走的没影了,把手臂绕过陆星坷的脖颈,一勾,将人勾到怀里,“你和那小子怎么回事,看着比咱俩关系还好,你不会有新的哥哥,就不要我了吧?” 他是怎么把话拐到这上来的?陆星坷不理解,自己跟贺覆不是很正常的师兄弟情吗? 不过像这样吃醋的事情,经历的多了,也就有经验了,“我怎么会不要星也哥,你听咱们的名字,天生就是兄弟,兄弟还有要不要的吗?那肯定是一辈子的情谊!”
第28章 诸如此类的话,星也不知道听小孩儿对着多少个不同的人说了多少次,但每次对上孩子诚挚的猫眼,他的喜好就被人精准把握了。 咬牙忍了三秒,抱住人狠狠的揉搓了一番,“你这么可爱,怎么会是陆暮秋的儿子,啊啊啊,真是暴殄天物!” 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陆星坷的脸颊落入敌手,还有空琢磨,让大师兄给他补课,“隔,哥,疼。” “呼,呼,对不住,对不住,一时激动了。”星也讪讪的收回手,还不忘再摸两下。 陆星坷捂着脸,默默退了半步,算了,看在他心态稳住的份上,就原谅他了。 他们正闹着,谢桦和伊书先一步出来了,谢桦矜持的笑着,伊书则有些喜不自胜。 两人进入试炼,皆有四五道光,选了自己最想要的功法。 “恭喜。”陆星坷对自己人一向宽容,而星也对别人一向矜持,只是微微颔首,以示赞赏。 谢桦和伊书一前一后的道了谢,陆星坷算了一下时间,怎么贺覆还不出来。 皱眉望去,只见剑冢内一道金色.粗.壮的光束喷发而出,直直向上,冲破层层云雾,伴随着地面的强烈震动,整个剑冢都被五彩的光束包围其中。 “老大!” 伊书拔腿便要冲进去,陆星坷眼疾手快用手腕系着的黑金布条勾住了他的手臂,“他没事,只不过是激发了剑冢的剑灵们。” 剑冢的剑灵们如果遇到合心意的后辈,是可以作为后辈的伴生剑出剑冢,等后辈有了自己的本命剑,再回到剑冢休眠。 谢桦闻言立刻想到了其中的关键,眼神微暗,人比人,果然比不过,他们不过是激发了几道光束,得了份传承,这个下界来的小子却能让整座剑冢为他疯.狂。 “稳住!” 一声呵斥,谢桦如梦初醒,错愕的看向陆星坷。 “犯什么傻,激发的多未必是好事,这剑冢原本是想让剑派弟子少走弯路,并非用来瞧天赋。” “他如今这样,选哪个才是合适都不清楚,完全失了剑冢存在的本意。” “世上天赋异禀的多了去,你要是各个眼红,早晚给你熬成兔子眼!” 说完,左手念咒,一道清心咒直打谢桦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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