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阵想起自己刚从土坑里出来,沾了满身泥土,这般扑到杨随怀里,怕不是要弄脏他的白袍子。 慌慌想要挣脱杨随怀抱,但杨随却搂他搂得紧,自顾自拍着他脊背说:“别哭了昂,我给你去找好吃的。” 唔,一句话堵得离未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差点儿吹鼻涕泡出来。 坏阿随,老是哄我。 不过离未也承认,他对这样的哄很受用。杨随简简单单一语,便让他什么委屈啊不甘啊都通通消散了干净,眼泪擦干又继续满心端端放着杨随。 果然还是好想好想阿随。 离未不想再远远地守着了,但也不会很近很近地守。 他可以装作一只普通的狐狸,不会用心念,阿随把他当宠物养着,也方便他暗自处理事情。 晚上杨随搂着离未睡觉,自言自语着:“怎么抱着那么顺手呢?” 因为抱习惯了嘛。离未心说,嘴角勾了勾。 很久没睡得那么安心了,哪怕半夜仍是会习惯性醒过来。 月光投到另一边的地面上,离未看不清杨随的脸,摸索着在他唇边,舔了一小口。 还是想接吻。 想幕天席地,仅彼此二人,耳鬓厮磨,刻骨缠绵。 肋骨微微温热,是元神相接近后的慰贴,离未把这当作杨随留于他的念想。 留于他的支撑与保护。 六世了,再撑一撑,忍一忍就过去了。 离未,你可以的。 “倾怀你看,这是我昨天捡到的小狐狸。” 赵全来府上做客,杨随把离未抱出来给他看。 “长得还挺灵气的嘛。”赵全说,“你呢,打小就跟这些生灵有缘分。” “我估计上辈子是个山神。”杨随笑笑,离未心里一动。 “嗷。”离未哼了声。 赵全拍手道:“小狐狸说话了,那你这山神听听,他在说什么。” “他在说,啊这赵全真烦人,来我上门拜访都不带礼物。”杨随信口胡诌,调侃着好友。 “我都让你做伴郎了,还不算礼物?”赵全不急不忙,“闲逸,做人不能太贪心了。” “是书影姑娘点的我做伴郎,与你有什么关系哦。”杨随抚着小狐狸的脊背,打嘴仗丝毫不落下风。 “那这个伴郎你是做还是不做?”兜兜转转,赵全点了正题。 “还是不能辜负书影姑娘的信任嘛,我便吃点儿亏,给你当伴郎过三关。”杨随笑眯眯地应承了,“书影姑娘才貌双全,这三关怕都是要让你对对子赋诗文了,杨某不才,诗文马马虎虎,但对对子还是可以的。” “赵某在此,谢过杨大人了。”赵全后退半步,颔首行礼。 “赵大人客气了。”杨随“客气”道。 离未忍笑忍得辛苦,憋得通体发抖,杨随拍拍他脊背,不经意道:“倾怀,你成婚那天,我可以带上这小狐狸吗?我住处没什么人,到时可能要忙一整天,没人陪着我怕小狐狸寂寞。” 唔,阿随...... “可以是可以,不过应该不能把小狐狸带到堂前,到时林大人和我父母都在,惊吓到长辈就不好了。”赵全也没推脱,只一五一十道。 “我会注意的,带着他我也安心些。”杨随点点头,“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有缘分吧。”赵全随口应道,“毕竟在京城这地界捡到野生的红狐,确实也只能说缘分。” 离未下意识地又蹭了蹭杨随,想着去婚礼的话,他可以把自己变小一圈,藏进阿随袖子里。 嗯,不过就会被阿随发现,他不是普通狐狸了呢。 怎么办呀? 要不藏阿随衣服里? 离未认认真真地为参加婚礼思考着,同时暗暗地想,也当是他和阿随成亲了。 作者有话说: 当相依偎已成身体的习惯,就算重活一世,你仍是跟他有斩不断的缘分... 这两天实在太多事情了,抱歉断更了两天。 既然好不容易又更新了,那我就啰啰嗦嗦几句,推一推我的歌单,也算是跟大家分享下我写东西的灵感来源。 喜出望外的傍晚:王晰,郑云龙版本的《慢慢喜欢你》和毛不易的《给你给我》 《慢慢喜欢你》是喜望这个故事能开始的前提,而《给你给我》是整篇故事的灵魂。 糖果与蛀牙:爱吃巧乐兹版本的《圈住你》 本来写这篇还听了其他歌儿,但总体都没有《圈住你》那么贴切,毕竟如果有超能力圈住你,很符合小少年们幼稚而可爱的占有欲啊。 以睡还睡:周深版的《达拉崩吧》或者原版的也行,为什么画风到这里变得奇怪(沙雕)起来 然后以睡还睡的最后一个番外:王晰版本的《谁》 谁在等你,你在等着谁?取的是这句话。 性冷淡时期的爱情故事:王晰的《云一定知道》和《双鱼》,这个在文末推过。 弄权:洛少爷/萧忆情版本的《藏》或者双笙原唱的那版也行。 其实《藏》是个很可爱的古风歌,就不知道为什么被我延展成弄权这种奇奇怪怪的小说。 还是朋友:陈奕迅的《富士山下》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爱了爱了:ty唐溢的《爱了》 这歌儿很上头,真的。 好像尾随和柜柜没什么歌儿,写这两本,我都是看那些歌甜就听那些歌儿的。 那就推一个最近在听的任贤齐的《浪花一朵朵》 可能是最近都在发刀子,一定得听甜的,不然得心梗死。
第33章 知己一场 “闲逸, 此事你还是得三思而行。” “此事我已收集好证据,考虑得很清楚了。” 杨随低头抚着怀中红狐的绒毛,不徐不疾。 赵全急得来回踱步,见他不为所动, 终是甩袖说了重话:“你若一意孤行, 我也保不了你。” “我知道。”杨随抬了头, 神色依旧淡然,“绝交书我已写好,过些时日就麻烦倾怀你, 和我演一出戏。书影要生产了,你不能和我再扯上瓜葛。” “你若不插手此事,何必写那绝交书?又何必赌上你自己的性命?”赵全抬了手, 气得双颊烧红, 声音都扬起来,与他平时的和缓大相径庭。 杨随怀里的红狐动了动,短爪挠了挠他衣襟,他安抚般拍拍狐狸的背,冲赵全笑道:“我是刑部的官吏, 理应护着这国家的法律,应尽之责怎谈‘何必’?只有应该。” 应尽之责……离未不知是第几次听杨随说出这个词。 为着这个词, 平白受了多少苦,还云淡风轻地笑着, 说只是应该。 杨随, 你一向聪明, 怎么老是在这事上犯浑犯倔呢? 我不允许。 离未磨着牙, 强忍着喉中低吼, 脑海里闪过一声“小狐狸”, 带着惊愕和疑惑。 心念通了,罢了,也不隐藏了。 离未抬了眼,与杨随对视,一字一句告诉他:“阿随,我不允许你有事。” 杨随却一失神,离未便听到:“不会有事的。” 是敷衍的安慰,也是心疼的承诺。 离未听出来,他听得出来。 哪怕他不懂杨随的应尽之责,不懂杨随的执着,但他懂杨随一切一切、所有所有的情绪和话语的重量。 去意已决?去意已决。 这于杨随来说很重要,离未能做的只有尊遖峯重他的重要。 “闲逸,今日就到这里吧,你还是好好想想。”见劝说不动杨随,赵全也只得后退一步,摆手叹道。 “倾怀,我也最后问你一句。”杨随沉沉地开了口,“你还记得我当初所说,考学入仕的初心么?” “尽你之能,为国为民。”赵全眼神一黯,深吸了口气,缓缓道。 “那其他的话也不必说了,到明天我依旧还是会给你这样的答复。”杨随抱着红狐起身,缓步走到好友身前,“很抱歉,不能参加衡儿的满月礼了,若孩子出生,替我道个歉。还有啊,那白玉长命锁你再退给我,我就让书影好好教训你。” “毕竟长命锁是保孩子平安的,你个当爹的没道理替衡儿做主。” “明年春来,芳草萋萋时,带壶好酒给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酒就行,悼词也不用多。” “只需写一句:杨闲逸,此生最大功绩即是撮合了赵倾怀与其妻子成为眷属,在其婚礼凭一对子过三关,世人不可敌之。” “你这最后问一句,倒是啰嗦。”赵全失笑,眼尾挂着红。 “毕竟我打小啰里吧嗦,应是那鹦鹉转世。”杨随拿好友之前取笑自己的话回怼他,“回去吧,书影和衡儿等着你呢。” “你倒是只有修为的小狐狸。”送走好友后,杨随倚着门框,仰头试图越过那重重青瓦,看到地平线那头燃烧的红霞。 但目力有极限和阻碍,他只得收回目光,看着怀中的火焰。 而离未正仰起脸,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那我走后,你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杨随笑笑,不自觉地别了眼。 阿随......在心虚。 离未抓一抓他衣襟,严肃说道:“你若信得过我,我会带你脱身。” “你为啥愿意帮我啊?”而杨随的语气仍是慢慢悠悠,一点没有性命攸关的紧迫。 “喜欢你,不想你有事。”离未说,认认真真地,从头至尾。 “可我又没为你做什么?”这般坦然直率,让杨随回过脸来愣了神。 “不需要你做什么,到时候你让我跟着你就是。”离未说,我尽我全力不会让你有事。 这是一桩看似很微不足道的案件,因为死者不是什么京城名门、巨贾高官,而是一小门户的未嫁姑娘。 投井自尽,却是浑身伤痕,只苍白的面容能看出她生前的貌美。 杨随是负责此案的官员之一,却被上司告知,快速结案了事,莫要再探究下去。 可姑娘死因疑点重重,以投井自尽为原由结案,不合法理也不合情理。 他与赵全聊过此事,早些时候赵全也鼓励他继续查下去,后来从林大人那边得到些风声,便也嘱咐他到此为止。 杨随不想到此为止,他去拜访了姑娘的父母,老人家们虽表面认下了女儿投井的事实,但那躲闪的眼神告诉杨随,他们的不甘和悲愤。 杨随便耐着性子多跑了几趟,终是由姑娘妹妹的无心之语:“姐姐被那些人抓走了。”套出老人家埋在心里的话。 原是那姑娘因貌美,被丞相府的大公子看中,不顾姑娘自己挣扎和老人家们的苦苦哀求,将姑娘掳入府中。 “姐姐一个月前走的,为什么现在还不回来呢?”妹妹眨着大眼睛,疑惑不解地问杨随。 杨随矮了身子,抚上小姑娘的发顶,“姐姐出远门了,要很久以后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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