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都打到二楼了。” 易卜立马坚信了自己的猜测,觉得陈让肯定是个脆皮鸡,装的很厉害。 手里握着小钝刀,深呼两口气走了出去。 都打算直面怪物了,结果一打开门什么也没有。 易卜心里提着的一口气又放了下去,走到窗台左右打量着。 模模糊糊看见下面有个小黑影在招手,立马打开手电筒就照了过去。 苍白的光线下,陈让高大沉默的身躯在一片寂静的花园里格外显眼。 陈让看见了光束后易卜半露的脸,对着易卜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离开了前门。 易卜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男人飞速离开了。 “妈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心里吐槽了两句,易卜赶紧转身跑下楼去看刘哥的情况。 “刘勇!你丫的死定了,你不知道……”他猛地打开侧卧的门,只见一片血泊中,刘勇睡得香甜,鼾声阵阵。 甚至有点吵到了易卜的心情。 易卜恨恨地看了一眼毫无察觉的刘勇,“该死的,明早吓死你。” 转身用力的关上刘勇的房门,气冲冲的回到了二楼,一个打滚躺在了床上。 小卧室的灯亮了一晚,光线从橡木门底下的缝隙倾泻出来,暗黄色显露出几分暖意。 另一边,陈让风尘仆仆的回到家里,一把拽下身上恶心的衣服,冲进浴室洗澡。 他打定主意明早找赵程的麻烦,凭他没通知他就擅自开饮渊楼这件事,能给他打成破沙包。 灵水村的夜晚来的早,更走的慢。 夜凉如许,静谧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独有一束偏爱着陈让家这栋老房子,为古朴的建筑镀上了一层清辉。 第二天一大早,陈让就踏上了去赵程家的路,这件事一定要有个说法。 虽然这栋楼有一定危险性,但依照过去的经验,几十年可能都不会出一次事。 异乡人刚来能干什么,一定是赵程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想到这,陈让握着车把的手又紧了紧,这事他跟赵程没完。 车尾气呼啸而过,狠狠熏了路边的花草一把。 野草颤颤巍巍抖了抖,像是在恶心这种难闻的气味,洒下一地泪珠 同时,远在楼中的刘勇被生物钟叫醒,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他揉了揉双眼,感觉眼睛黏得很,不由得看了看手指。 一手已经干涸的褐色痕迹映入了他的双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草”刘勇猛地跳了起来,看着眼前一地的狼藉感觉自己闯入了另一个世界。 一地的断肢,明显不属于人类的尾鳍、长长的深绿色残骨,以及被咀嚼过的残渣散布在房间各处。 他猛地想起了什么,穿上裤子就往门口跑。 猛地打开门,他担心的雇主正阴恻恻地看着他。 “睡得可好啊,刘勇?” “这的床睡得很舒服是吧?嗯?” “老子半夜能吓死,你搁这呼呼大睡呢,嗯?” 一连几个问题,刘勇再迟钝也该知道他闯了大祸了。 主要是他昨天开了一天车,实在是困得要死才忍不住早早睡了,没想到就闯了这么大一个祸。 再如何也是他自己不对头,深知自己老板秉性的刘勇立马低头认错。 “实在抱歉易先生,我没尽到工作职责,实在对不起。您昨天晚上……没事吧?” 看着眼前老板脸上的黑眼圈,刘勇心虚的询问老板的身体状况。 “现在才问,要不是别人赶过来我早他妈凉了,滚你妈的……”易卜还想再骂,但看着刘勇心虚的脸,突然没了欲望。 “该死的,老子回去就换了他,关键时刻睡的跟个死猪一样。”易卜暗暗在心里想。 “工资倒扣20%。” 刘勇看着冷酷老板的脸,连连点头称是,不敢再说什么。 易卜深深看了一眼刘勇,让他收拾好跟他去村长家,好好讨要个说法。 刘勇赶紧点头,回去收拾东西。 此时村长家中,赵程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陈让,一阵紧张,“这小子跑过来找我干什么?” 陈让琥珀色的眼冷冷的盯着赵程:“祭祀楼怎么回事,你让外乡人住进去了?” 赵程心头一紧,正想回话,陈让又开口了,机关枪似的,让赵程一句话都没能蹦出去。 “开了几天,你还让谁进去了?” “谁允许你私自开了,你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 “你那位老板要是死了,你还有的钱赚吗?” 最后一句话猛地一蹦,赵程立马一惊,猛地看向陈让。 “什么?不是,易老板没出问题吧,哎哟喂,哪能这么巧,这都几十年了,谁见过那玩意呐……”赵程红着脸憋出了几句话。 这都什么年代了,谁会相信那些东西的存在,也就陈家人…… 赵程没敢说出来,看着陈让冷冷的脸,心虚的眼光到处瞄。 陈让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对赵程这种人,没有跟他掰扯的必要。 “估计等会你的老板就来找你了,你知道怎么说。” “再有下次,我不会救人,更不会管其他的烂摊子。” 陈让紧紧盯着赵程的双眼,那双澄澈的眸子里暗含威胁。 赵程心里不服,但表面上还是老实点头。 “切,本来就是你们家的任务,跟我摆什么谱。”赵程心里不屑地想着。 他可不敢表现出来,因为见过陈让杀那些怪玩意的身影,他可真怕陈让把他扭成麻花。 他甚至觉得陈礼的失踪就跟陈让脱不了关系,说不定是他自己发狂失手把妹妹…… 陈让从赵程的眼睛里读到了他的将尽未尽之意,“真是个该死的老东西。”他暗暗地想。 他要教训一下他。 “我走了。”陈让突然对赵程说。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赵程心思被打断了,赶紧殷切地送人。 陈让慢慢朝外走着,左手臂突然伸出一条浅绿色的幼年触手,缓缓沿着陈让的身体往下爬。 赵程正走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绊了他一脚,猛地往前摔。 眼看着陈让突然转过身,以为自己有救了,没想到陈让伸过来的手臂歪打正着的给了他一个痛击,冲击性的力道让赵程一下向后倒去,摔了个四仰八叉。 赵程摸着自己的下巴,吃痛的叫着。 陈让这才伸手把村长扶起来,“没事多锻炼一下,虚成这样。” 淡淡的语气极富杀伤力。 赵程今年四十多岁,怎么着也不至于成为他嘴里的虚狗。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才刚颤巍巍站起来,陈让就摆手说不用他送了。 朝赵程温柔地笑了一下,走出了大门。 赵程嘴角抽了抽,越发觉得陈让是个神经病,没再理。 陈让走出村长家的大门,迎面而来的是易卜和跟在他身后精神萎靡的刘勇。 易卜没穿昨天的全套西装,换了简单的白衬衫和西裤。 浅浅的光线铺在白衬衫上,衫下白皙的肌肤隐隐显露出来。 易卜皱着眉头,满打满算要好好苛责一下这不靠谱的村长,见有人从屋里出来,就挑起眉准备发难。 却没想到是陈让,冷冷的脸面色无波地看着他。 看到他身后人的神色,还朝他戏谑地挑了挑眉。 易卜觉得这个狗东西也是个坏种,完全不像表面上那么冷。 但昨晚人家救了他是事实,于是上前几步别扭的说了声谢谢。 陈让听完,安静的颔了颔下巴,摆了摆手就跟易卜擦肩而过。 易卜其实还憋了一肚子话想说,但没想到陈让还挺装。 “又憋了一肚子气,妈的。” 易卜深呼吸了几下,快步朝里走去,迫不及待地要向赵程发脾气。 陈让骑上摩托,回头看了一眼人疾走的背影。 每次看见这个人,都觉得他有点像是一只蔫坏的猫,表面上高贵优雅,实际上一肚子坏水还脾气不好,一点就炸。 陈让莫名其妙觉得挺开心的,笑了笑,拧动把手呼啸离去。
第8章 邪祭伊始 后山墓坑里死亡的几个张家后生到现在也没能查出是什么原因,几具尸体被送往陵城公安到现在也没给个结果出来。 这几天警方一直过来挨家挨户地审问,村子里闹得人心惶惶。 只有赵程这个孬货不当成事,觉得大不了就是被什么怪物跑出来吓死了呗。 作为知道些异种实情的内部人士,赵程倒觉得陈让没救上人责任更大点。 不过就陈让跟张家的矛盾,也不是没可能见死不救。 赵程阴暗地想。 昨天被那小老板跑过来骂了一顿,他还憋着一肚子气呢。 幸好人还没黄,要不可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吹着口哨,赵程准备着今天打算给老板看的材料,估摸着等会就领易卜把南村转一转,赶紧薅一笔出来。 人走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咯。 正准备着,一阵脚步声传来,几个穿着警服的人就走了进来。 两男一女,一队人马里,只有女警员看着像个刚上任的,眼睛里还透露着清澈的光芒。 领头的男人三十来岁,身材高大挺拔,制服下流畅的肌肉线条显露着不凡的武力值。 掏出证件向赵程示意,开口道“您好,我叫林瑞,是陵城超异常调查科下派针对有关后山案件进行调查走访的民警。” “您是赵程,赵村长是吗?” 林瑞鹰隼般的目光看着赵程,很有压迫力。 赵程感觉有点发怵,连忙点头称是。 “好的。赵程……” 警官按例对赵程进行了问讯,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直到涉及到张家人跟村内谁以前有过矛盾的部分,才出现了点波澜。 赵程明显迟疑了一下,想着今天早上受的气,一股脑的添油加醋地说起了陈让妹妹跟张辰的事儿。 “说不定陈让就是因为他妹妹才起了仇心,利用自己的异能力干掉张家那几个小子的……”赵程说得头头是道。 跟在林瑞身后的女警员偷偷朝着旁边的男同事吐了吐舌头,这都能吹到天上去了。 林瑞打断了赵程滔滔不绝的猜想,“感谢您的配合,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会继续调查,未被证实过的事情请您不要随意揣测与宣扬。” 赵程瘪了瘪嘴,朝着他们摆了摆手,“慢走不送”,说着自顾自地走回了屋里。 女警员哭笑不得,对队长说,“这家伙,怎么当上村长的。” 林瑞哼笑了一声“小丫头片子,这地可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属于咱们的调查老总部了,老地方总有些约定俗成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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