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入神,仿佛被带入了那个充满神秘与恐怖的夜晚。 "百鬼见状,纷纷退避,但有一鬼,却不畏桃木剑之威,反而向道士扑来。"老张头的声音突然提高,众人的心也随之紧绷。 "那道士面色不改,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桃木剑一转,化作一道金光,直指那鬼魅的眉心。"老张头的语速加快,情绪愈发激昂,手中的醒木随之落下,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 众人屏息凝神,仿佛能感觉到那场战斗的激烈。 温淮阴忙完手里的活,抓了一把热毛豆塞到独孤澜手中:"刚出锅的,味道还不错,你尝尝。" 两人倚靠在同一根柱子上,剥着毛豆听故事。 而此时的街角,有个衣衫褴褛,脸上脏兮兮的小叫花正盯着他们这处看,目光停留在温淮阴身上。
第19章 正当此时,街角之处,一乞儿的身影悄然映入独孤澜之眼帘。 温淮阴似乎察觉到了独孤澜目光所向处,随之望去,发现了蹲在墙角的那个小叫花。 那乞儿似是感应到了温淮阴与独孤澜的视线,眼中掠过一抹惊异,本能地欲转身逃离。 温淮阴心中微感诧异,莫非他们形似恶徒,否则怎得见了他们便心生惶恐。 可在见温淮阴步履向自己方向而来时,小叫花竟不由自主地止住了步伐。 温淮阴被那乞儿直直的目光所摄,心中微感局促。 他手中尚拿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毛豆,温淮阴察觉到乞儿之紧张与迟疑,停下前进的脚步,两人保持着一定距离,使自己的神色显得更为温和。 “你不用害怕。”温淮阴轻启唇齿,语声柔和,同时微微俯身,使自己的视线与那小叫花平视,“你饿了吗?这碗毛豆是刚出锅的,还很热,要不要尝尝?” 他伸出手,将那碗热气腾腾的毛豆递向小叫花,动作缓慢而小心,以免惊扰了对方。 “如果你想听说书也可以过来些,摊子前人客人多,你在这可能听不太清。” 小叫花目光落在温淮阴手中的毛豆上,又转而望向温淮阴,眼中掠过一丝渴望,却仍带着几分迟疑。 温淮阴并不急于催促,只是保持着弯腰的姿态。 终于,小叫花鼓起勇气,缓缓伸出手,接过了那碗毛豆。 “多谢……”二字尚未完全脱口,温淮阴突感腰间一紧,整个人向后仰去,与那小叫花拉开了距离。 他微微一怔,正欲询问何事,却见独孤澜将一只泛红的手伸至他面前:“阿阴,有客欲品茗,我对此道不甚精通。” 温淮阴听罢,急忙检视其手:“可有烫伤?” 独孤澜轻轻摇头:“无大碍,只是略感疼痛。” 温淮阴细察独孤澜之手,确认无烫伤后,方才松了一口气,随即轻柔握住其手,语气关切:“日后务须小心,此类琐事,交予我便是。” 言罢,他全神贯注于独孤澜之手,竟未察觉,独孤澜此时正以挑衅之目光,斜睨那小叫花。 蹲踞于地的小叫花,此刻牙关紧咬,面露哀怨而复杂之色,全无一丝怯懦之态。 二人互看对方不顺眼,眼神交汇宛若电光火石,激荡不已。 待温淮阴抬头之际,原本对峙的二人瞬间变换了神色,一个显得委屈万分,另一个则装出一副可怜模样。 “你慢慢吃,我且回摊上招呼客人。”温淮阴说完,带着独孤澜匆匆离去。 小叫花目送温淮阴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深思之色。 日暮时分,温淮阴与老张头正清算今日的茶资与说书所得。 “差点忘了问你,东平村那桩事,你得了几分功德?”老张头对着一枚铜币轻轻吹气,虽听不见任何声响,但每次清算时他总不自觉地重复这一动作。 温淮阴想着,或许这动作对老张头有着特别的意义。 “五十年的邪祟,功德自然不多。”温淮阴微微一笑,对此并不甚在意。 老张头提醒道:“野单毕竟不如功德池中的单子,少些也是常理,你需时刻警惕,切勿终日奔波劳碌,甚至不惜身陷险境,到头来却落得个年终排名的末座。” 温淮阴尴尬地笑了两声:“我知晓。” 两人谈话间,独孤澜似乎在整理锅中未售出的毛豆,实则目光频频投向白天小叫花蹲坐之处。 “阿宿,我们回家吧。” 独孤澜收拾了一番,原本杂乱的灶台变得更加凌乱,趁无人注意,他手一挥,灶台上的物品便凭空消失。 “来了。” 回到家中,两人身为神官,自然无需像凡人那样烹饪食物,食用五谷杂粮。 独孤澜坐于床榻之上,注视着温淮阴整理自己的华美衣裳。 温淮阴爱美,衣着总是要讲究美观。 见他在自己眼前来回穿梭,独孤澜终究按捺不住,问出了心中已久的疑问:“阿阴,我有一事想问你。” 温淮阴手中拿着华服的动作微微一顿,察觉到独孤澜语气中的严肃,也认真起来:“你问?” “自古以来,修道之人皆有随身法器,虽非尽是先天至宝,却也不至于空手无凭。为何你身上仅有一枚铜钱?”独孤澜的问话中带着不解与探究。 温淮阴显然未料到他会提及此事,眼中闪过一丝波动:“曾经是有的。” 独孤澜的目光紧紧锁定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送人了。”温淮阴轻描淡写地回答,似乎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听到这个回答,独孤澜的脸色却变得凝重。 法器认主,一旦结下契约,便如同生命的一部分,怎能轻易转赠他人? 温淮阴的过往,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他的法器又为何会离他而去? “送谁了?”独孤澜追问。 温淮阴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我飞升前所在的道门,有个小师弟。” 独孤澜的眉头紧蹙:“为何要赠予他?” ““师门日渐衰微,师弟及冠之年,却无一件像样的法器,我便将我的法器赠与了他。”温淮阴说这话时,嘴角挂着一抹笑意,但那笑意并未触及眼底。 显然,他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于是他从箱子中取出一套新衣:“这件如何?” 温淮阴手中的是一件藏青色的袍子,绣工精美,虽然与独孤澜平日所着的风格迥异,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喜欢,阿阴的眼光总是独到。” 见独孤澜喜欢,温淮阴便将那套衣衫从箱子中取出,准备明天给独孤澜穿上。 …… 翌日清晨,温淮阴推开房门,便见门前赫然躺着一大块泥巴。 温淮阴俯身蹲下,细致地观察那泥巴:“这泥巴尚带湿气,应是昨夜或今晨有人故意放置。” 独孤澜见温淮阴蹲下,也步至门前:“何人如此无礼,竟将泥巴置于人家门口。” 话音未落,他已是一脚踢出。 动作之快,温淮阴尚未反应过来,那泥巴已被踢得在地上翻滚,泥点四溅。
第20章 温淮阴望着独孤澜的举动,眼中掠过一抹讶异。 独孤澜转过头来,向温淮阴展露出一个自得的笑容:“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温淮阴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独孤澜这样做也是为了出一口气,但还是轻声提醒:“下次还是小心些,免得弄脏了你的衣裳,再踢疼了脚。” 两人相视而笑,随后一同步入屋内。 墙角之隅,小叫花目睹此景,目瞪口呆。 小叫花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望向身边那位怒气冲冲之人:“大……大人,您的叫花鸡……被踢碎了。” 那人气得几乎要跳脚:“我看见了!” 且他敢断定,独孤澜那一脚绝非无心之失,而是有意为之,偏偏他还只能忍气吞声。 小叫花潜伏暗处,观察数日,企图接近温淮阴,却发现独孤澜总是如影随形,陪伴在温淮阴左右,未曾给他留下丝毫可乘之机。 自己那点微末动作,无论多么谨慎,总是在引起温淮阴注意之前,便被独孤澜之敏锐所察,迅速处置。 “成天跟在屁股后头,”他感到有些挫败,“就不能给他留点余地?” 正当他沉思之际,余光突然瞥到,茶摊子上只有温淮阴一个人,独孤澜不知是何去向。 小叫花心中狂喜,刚要迈出步伐,却突然感到衣领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整个人被猛地拉了回来。 “鬼鬼祟祟这么多天了,究竟想做什么?”独孤澜问道。 小叫花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惊得一跳,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慌乱,显然没有察觉到独孤澜是如何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身后的。 “拜见帝君。”虽心中已将面前之人暗骂无数,小叫花面上依旧笑颜如花,恭敬行礼。 独孤澜轻拂衣袖:“说,你跟了这么多天,究竟有何目的?” 小叫花额头上的汗珠几乎要滴落下来,却也不敢隐瞒:“前几日鬼门关大开,地府动荡不安,小神探查到是东平村地界出了乱子,这才打算过来探查一番。” “哦?”独孤澜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探究,“那么你探查到了什么?” 他的目光锐利,似乎要穿透小叫花的心思。 “柳……柳絮飞花、十二诸天,神佛……”小叫花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威压笼罩着自己,仿佛背负着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神佛什么?”独孤澜的唇角微微上扬,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大战。”小叫花在巨大的压力下,嘴唇颤抖着,艰难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然而,听到这个回答后,独孤澜却是轻笑了一声:“你们查错了。” 放眼天上地下,谁人不晓九霄云阙那位尊神的飞花化剑之术出神入化,倒不是说这等仙法如何复杂难学,只是神官们多少会避其锋芒,哪怕是女仙也鲜有以柳絮飞花为武器。 小叫花被独孤澜的话噎得一愣,他们几日来的调查,因为探查到了神佛之力,以及有人一剑斩开鬼门,导致万鬼惊恐哀嚎,甚至惊动了掌管鬼门关的鬼帝,却被一句“查错了”轻描淡写地带过,岂不是把他们这几日的调查当做笑话。 自天地初分,神官界便将世界划分为天、地、水三界,各司其职,各守其界。 天界神祇掌管天地,地界神祇管理冥府,水界神祇则掌管水域,三者相互制衡,共同维护着世界的秩序。 独孤澜作为天界神祇至尊,按理说与地界神祇并无直接的从属关系,但地界神祇们对他心存忌惮,却是因为一段古老的传说。 相传在大洪荒时期,独孤澜与地界之首的酆都大帝因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打得有来有回,双方互不相让,甚至拆毁了对方的庙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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