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应扬双掌还撑着墙壁,背对怀寒,任由检查。 嘶,都站着,这场面怪怪的。 怀寒瞧见那伤愈合了,只留下一道小小的细疤,想必不久也能褪去。 随后爱不释手地抚摸越应扬的背肌。 嗯……真不错。 “怀——呃?” 正摸着,谁的呼喊传来。 怀寒回头,越应扬也不悦地回头。 一个传信小仙官眼珠急转,快速地说:“天帝说之前的事真是太感谢了你们要是有事先找土仙大人吧,他这两天要闭关修养,就不见客了。” 讲完这些话,一溜烟跑了。 怀寒搞不懂,问:“他怕我么?” 越应扬:“大概怕我。” “天帝状况很差哦。”怀寒有点忧愁,支着下巴,“他真的在管魔气泄露吗?” 越应扬摇头:“不知,也许已经昏了。” 怀寒憋了一肚子坏水,眼睛转转,还想干点什么。 越应扬却一下子把他捞起来,回了怀寒的仙居。 大鹰抱着怀寒蹭蹭:“你说,等我好了就。” 怀寒推推脸:“想什么呢?我说回去再说的。” 越应扬嗓子里滚了一声疑问,低低压抑住了。 怀寒侧身,支起胳膊瞧:“你为什么满脑子都是这档事?” 越应扬抬了抬眼:“人之常情。” “妖。” “妖也长情。” “嗯?”怀寒猛然间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 盯着越应扬琢磨了一会儿,才觉出味来。 喔,妖王又在讲些见缝插针的情话了。 怀寒仰面正正躺下,笑道:“你来我怀里靠,我给你说两句话。” 越应扬瞄着怀寒瘦削的肩,很是迟疑。 怀寒按住越应扬脑袋,往自己怀里贴,愤愤说:“压不死,我哪那么脆弱?” 脆弱许是假的,人家心疼是真的。 越应扬也没压得太狠,只被怀寒虚虚抱在怀里,还有些倔强地仰头。 这姿势不大对,妖王明明想把小王妃抱在怀里啊。 怀寒微微闭目,一只手从越应扬后颈抚到背上,轻轻拍拍,说:“再强大也会受伤,你就不能老实一点?” 越应扬哑口无言。 好像他很无理取闹似的。 怀寒咬着耳朵说:“不是所有事都要让强大的先顶上,有谁陪着,就很好了。” 这是怀寒心里话。 他能心安理得地在谁后方得到庇护,却不会事事指望越应扬先出头。 何况,连天生神力的却世如今都不知怎样了。 “嗯……”怀寒沉吟。 他希望自家的老战鹰也少受伤。 不然还要照顾! 越应扬偏了偏头,皱眉望向床边墙。 肤色可不白,帘子一拉就看不清脸色。 怀寒竟莫名觉得越应扬可爱。 明明有那么野性的外表,和一看就不好惹的眼神。 他一定是疯了。 嘿……嘿……越应扬沉默听话的样子,还真令人心动不已。 就是骨头有点沉。 怀寒贴着越应扬额头亲一口,安心地放松躺。 眉梢都雀跃地跳动着。 忽然,手指被勾住了。 是有茧的手指。 越应扬没把头转过来,闷声说了句:“你,真够……” 暗香弥漫,仙居里的氛围暧昧朦胧。 怀寒低眉问道:“哈?什么?” 越应扬吭哧了半天,叹了口气:“没。” “支支吾吾的,可不像你。”怀寒笑着捏了捏越应扬的脸。 越应扬立刻抬脸,脸色有点拽,眼皮随性地耷拉。 倒是像极了傲气的小鹰王,对人冷冷酷酷的。 怀寒又揪着越应扬头发,一顿乱搓,心满意足地抱住歇息。 他们不必睡眠,也就是互带心思地躺着。 如此这般,瞧外边的魔气能否散去。 又玩闹了几个时辰,越应扬忽然道:“蔓延下来了。” 神仙们的补救没有任何作用,反而愈演愈烈。 怀寒也坐起来,歪头道:“天帝不会真的不管?” 越应扬猜:“有心无力。” “哎,走吧。”怀寒只得认了,又跟妖王飞上神灵殿。 殿前,天将重重围守,水泄不通。 这架势可不妙了,瞧着就危险。还以为天帝已经驾鹤归天。 怀寒寻了个天将便问:“你认得我吗?恳请拜见天帝,有要事,通报一下。” 天将站定,威言:“天帝有命,谁也不见。” 怀寒也强硬道:“通报一声嘛,我不信他没提我的名字。瞧见外边这模样了没?我有情报!” 守备如此森严,想来却世也不愿谁进。 所以怀寒不想强闯。 天将沉默:“……” 正在两方对峙之时,褐衣土仙缓缓而来,说:“怀寒仙君,这边说话。” “噢。”怀寒乖乖过去。 越应扬要跟上时,土仙恭敬道:“越妖王不便插手。” 怀寒撅了撅嘴,跟越应扬挥挥手:“等我。” 越应扬就站那了。 上仙轻问道:“你有何事?” 怀寒也压低了声:“只有见了天帝才好说,他究竟如何了?” 上仙淡声:“昏迷不醒。” ! 果真是有心无力……或者,却世连魔气扩散到这般状况也不知晓。 那乐神的弦怎会对天帝伤害如此之大? 怀寒想不清楚。 即时是乐神本尊出手,也未必能将却世伤成这样吧。 除非,那弦上夹杂了别的东西。 怀寒只好又问:“那……尘已大神呢?” 一道极远的传音从神灵殿中送来。 尘已:“等着给他收尸。” ……上神的耳目都这么好? “真救不活啦?”怀寒捂着嘴隔空问道,“杀弦上有别的东西?” 尘已:“嗯,不必在意,他想活就活了。” 一阵风,卷过几片云,消弭不见。 怀寒知道,再多几嘴,那座大神也不会说了。 土仙眉目淡然,又重问了一遍:“你有何事?” 怀寒思忖片刻,觉得若和土仙坦白,八成是做不成事。 嗯,既然天帝都躺了,那就不怪他没汇报啦! 怀寒摇头摆手:“就是关怀关怀,好了,我和妖王去玩了。” 土仙嘱咐:“留心,不要乱行。” 怀寒面上笑眯眯地答应了。 呵,你不知道我连禁地和天狱都闯过了吧? 越应扬直接过来把怀寒叼走,绕了几圈放下,问说:“要去?” 怀寒掩了掩嘴:“你愈发懂我了。” 越应扬道:“你做坏事时,很爱笑。” “有吗?”怀寒扯了扯自己的脸,“不算坏事。我想,怎么也得先把那魔洞堵上,回头天帝醒了再问清楚。” “用什么?”越应扬也想了想,“妖界送来物资,会慢。” “就地取材吧。”怀寒坏坏地挑起一边眉毛,大笑,“这些神仙宝物那么多,不用白不用,揣在兜里多浪费呢。” —— 天宫的赌桌,随时随地,只要有热闹,就可以开起来。 即使都在净化魔气,还是有谁忙里偷闲会开一把。 怀寒把小鹰型的越应扬揣手里,落座后又放地上,悄声说:“不论我说什么,你都别出声。” 越应扬点点头,靠在怀寒腿边。 怀寒借势撸了一把。 好结实的毛。 啊,手指被叨了。 但不痛,像被亲了似的。 其他小仙也迅速凑过来:“怀寒仙君,好久不见,过得不错吧?” 怀寒不客气道:“相当不错,谁敢来玩玩?” 和他还算相熟的小仙撸袖子:“来来来,好久不赌了。” 各式各样的赌卷被展开来。 怀寒摇头:“别那么复杂,来个简单的,也大的。” 众仙恭听。 “我这结了契成了亲的,你们都清楚吧?”怀寒笑着低手挠了挠鹰王下巴。 又被啄了。 “谁不晓得?我还给你送贺礼——你不收。” “嗯,就赌一个,猜对的,我跟天帝请示让你们下界游玩,还能去北界妖城做客。” 大家欢呼:“真的能下去,你没骗我们吧?” “什么时候说谎过?”怀寒耸肩,“别急啊,还有猜错的……随便留下一个法器或珍材来。” 一个罢了。 能换得下界的机会,谁不乐意呢? 仙家兴致勃勃地甩了满桌珍宝,又问:“猜什么呀?” “猜……”说着说着,怀寒差点笑出来,咳了两声,“猜我和越应扬谁是上头的?” 此言一出,天宫一阵喧嚷爆笑。 有仙笑得喘不上气,挤眉弄眼:“不……不是……你说的上头,是哪个上头?” 手下的鹰也不老实地抬了抬头,拱怀寒手心。 怀寒蹙眉:“想什么呢?就是……争欢那个上头,不花言巧语给你们设陷阱。” 小仙依然笑道:“不是……你这是想请大家一同下界?” 另一个啧啧嘴:“他肯定觉得,这样我们就会不可置信地反选。” 怀寒不理他们,哼着曲子拨弄耳坠。 很快,所有筹码全押到了“妖王”那边。 怀寒这边空空如也,冷冷清清。 哎,自取其辱。 许多小仙听闻能下凡,纷纷赶来扔标。 堆积如山。 怀寒瞧着差不多了,眉开眼笑去拢那一堆:“好了好了,都归我了。” “哎哎哎,不准耍赖。” “你怎么跟我们证明?” “你家妖王呢,出来说话。” “不行……说也不行,必须做我们才信!” “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被骗了!” 鹰都抬起了爪子,想挠怀寒,又没下手。 怀寒低语:“忍忍,忍忍。” 越应扬满脸写着:这个不能忍。 怀寒嘿嘿一笑:“可以证明啊,把传话的鹤仙使给我喊来,全来。” 一排看热闹的鹤飞来,有的化作仙形。 怀寒瞧了瞧,刚好瞄到之前给他传话那只,招呼道:“嘿——你回答一下他们。” 小仙懵懵懂懂:“啊?回答什么?” 众仙笑道:“怀寒仙君居然说,他和妖王在一起,是上头的那个……哈哈哈哈……” 只见这传信小仙憋了半天,脸都红了,仿佛想起一个只有他知道的秘密。忽然吼道:“不是的!我瞧见了!怀寒仙君,真的是上头那个!” 怀寒都笑得咳了两声。 他把越应扬按在墙上检查伤口,当真那么……不雅? 众仙愣了。 但怀寒手下的鹰,忍无可忍,化形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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