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应扬:“还远着。魔气何时出现的?” “我不知时辰。”扶凛思虑一会儿,沉吟地说,“一丈寒冰融化之前。” …… 还要考虑这火术的奏效时间? 扶凛忽然道:“别去……呃。” 没来由的一句,又及时停止住了。 怀寒疑惑问:“去哪?” 扶凛可疑地停顿片刻,道:“告知我发生了什么。” 情报才是武器。 越应扬不说话,垂眸看着怀寒。 怀寒喜上眉梢,轻声道:“想知道?把你刚才那句话说完。” 扶凛肯定知道点事,还不愿明说。 扶凛不答,只问:“谁入魔了?” 脑子蛮清楚的。 怀寒笑言:“总归不是你弟弟,这几日事可多着呢,拿来换。” 扶凛似乎犹豫几声,道:“你必须说,我才能说。” 怀寒撇撇眉毛,看越应扬:这家伙怎么回事? 越应扬点头:说罢,言而无信就拆了他门,让天将抓他逃狱。 怀寒笑得眯了一下眼,说:“虞泠刺杀天帝,入魔了。” 扶凛问:“谁?” 怀寒:“乐神的笛子。” 扶凛未惊,也不呼,镇定地问:“那你们为何还在查魔气?” 怀寒啧了一声:“笨呐。他都死了,那剩下的哪里来的?” “死了?”扶凛喃了一句。 怀寒:“快说!” 里面的扶凛几欲开口,挣扎了一会儿,最终却说:“你们走吧,总会消散的。” 好家伙,真敢食言。 亏怀寒曾经帮他见了弟弟一面呢。 怀寒和越应扬对视一眼,邪恶一笑:“哼,你是想加重罪名?” 扶凛慷慨道:“我并不知情,也无罪可谈,你的恩我不会忘,要什么东西,尽管讨。” 越应扬已张开了利爪,贴在门上:“要你逃狱。” 逃天狱一事,可是重重的罪。 任你原来如何轻松,都逃不过重劫。 扶凛道:“过分,我会说是你们做的。” 怀寒吐舌头:“证据呢,证据呢?天帝还在那躺着,不会亲来调查,他现在可最信任我啦。” 好歹也是共渡难关过的,如今却互相威胁。 好笑。 扶凛似乎急了:“若找到源头,你们作何选择?” “听你这意思,还要护着魔源?”怀寒百思不得其解,冷笑一声,“罪加一等啊。” 扶凛那边传来了敲墙声。 传音领域似乎暗中扩展开了一些。 一个熟悉且扯得很难听的嗓子说:“干嘛呢,说我一个听听?” 是羿炎…… 好,还真会安排牢狱。 冰火在隔壁当狱友。 怀寒问:“是你啊,嗅到魔气了没?” 羿炎道:“魔气?呵,不知道,我心情差得很。” 怀寒瞥到,隔壁的门上隐有火花现出。 羿炎火核都没了,还能这般模样,该是受了多大影响? 怀寒悄悄趴越应扬耳朵:“我觉得,比较有必要担心他入魔。” 羿炎那边的墙又被敲了敲。 传音领域再次扩大。 一个低哑的声音道:“嚯嚯……这是在,做什么?” 羿炎暴躁道:“死蛇妖,闭嘴。” 噢,怀寒可差点把这个黑妖怪忘了,当时抓得还蛮费力。 听说后来这蛇妖揽下了闹了几个城的罪名,交了一切作恶之器,内丹都被吊着,去鬼界就差临门一脚了。 “天帝派了仙使下西洲,开心吗?”怀寒骗他。 蛇妖淡定道:“哦。” 羿炎却更暴躁了:“我迟早杀了你!” 狱墙又叮叮咚咚一阵乱响。 蛇妖却问:“你们,是不是来查魔气的?” 怀寒笑:“知道的不少嘛。” 蛇妖阴笑:“这家伙多少被沾了些,疯成这样。让我猜猜,扶凛不愿告知你们?” 扶凛冷哼:“休要挑拨。” 怀寒嘟嘴道:“不用挑拨,你食言,已经不是我的朋友了。” 蛇妖看热闹似的:“嘶——我可以告诉你,往上——” 扶凛:“住口。” 怀寒刻意装腔道:“往上?那可就是禁地了。这坏蛋好像说的不错哦。” 越应扬陪他演:“嗯。” 怀寒叹气:“哎,要听坏蛋的话吗?反正决定要去了……” 扶凛:“我说。” 嘿嘿。 传音领域收了收,不再笼罩那边的两个了。 扶凛压低了声音:“去,九重天之上。但,查探也无益。不要轻举妄动。” 怀寒:“能感应到那是源头?” 扶凛:“第一束便是从上罩下的。” 天狱几乎已是天界之顶了。 怀寒记仇,道:“那刚才为何拦着我们?” 扶凛:“不敢确定。” “确定什么?” “……”扶凛沉默了一瞬,“如果见到谁,不要轻举妄动,快离开。” 这是第二次警告了。 就扶凛这半天蹦不出一句话的模样,怀寒也不指望他能明说。 也许,当然难言吧。 事不宜迟。 鹰妖叼着花,从天狱之上前往——恨乌天的禁地。 无数符咒在空中飘着,步步杀机。 一触就是个痛。 怀寒要透不过气来,说:“天帝会知道来源的……不如,我们回去问了再说。” 越应扬停下,眼望最高处的浮岛,说:“随你。” 说到底,他们这么卖力为了什么? 一时热闹? 不,是秘密。 总觉得这次探究下去,就能窥破这些旧神们的恩怨。 况且……虞泠魔化,八成也和这个源头有关。 回到天帝那去,不知又会不会被阻拦。 “先瞧瞧吧?”怀寒给越应扬擦擦额角的汗,“我也能看穿一点机妙。” 这重重禁制所布下的罗网,是天帝的手笔。 四平八稳,寸寸柔和,挑不出错处。 恩威并施,软硬不吃。 神力还是寻常者难以触及的。 但百密必有一疏。 那魔气,不就是从这禁制中沉降下来的吗? 黑气本就如丝慢绕,在和这满天符咒做抗争。 怀寒内心挣扎了一下,不大好意思地说:“感觉,又要对不起天帝了。” 越应扬却笑:“你逆着他来也不少了。” 奇怪,一到怀寒想造反时,越应扬居然会开心。 怀寒勾住一条魔气,缓缓跟着爬:“就借借力,没有和天帝对抗,他不会怪罪我的……” “哪次不是?”越应扬嗤了一声,也随着怀寒绕魔气而上。 魔气陡然收拢,将他们两个围住。 怀寒这回可真是大胆了。 不,他哪次不大胆? 这魔线如墨浓重,远胜当时虞泠身上的。 借着敌人,压过了上司的禁制。 恨乌浮岛,也是禁地。 抬头没有天幕,这里就是天。 萧条荒芜,万木俱死,和天宫格格不入。 没有路,也没有光。 怀寒闭目又睁开,用草木眼细细观察,却到处都是混沌,瞧不出一个有人影的地方。 只是有一个椭圆大丘。 丘边有个小洞,魔气四溢地严重,被魔气腐化侵蚀着。 怀寒不敢吱声,跟越应扬指指。 越应扬俯身观望片刻,摇了摇头。 还有他也看不清的东西? 不知里面有什么。 但怀寒想:只要把这堵上就好了吧! 可能是受重创后,天帝法力受影响,这散发魔……魔气的东西的封印也轻缓了。 至于里面是何物,也只有天帝晓得。 哎,这回不能莽撞。 是天宫的大事,还真如扶凛所说的——不能轻举妄动啊。 越应扬拉住怀寒,示意要走。 怀寒却有点不甘心。 他捂住嘴巴,防止魔气灌入,对那个洞口喊了一声:“是活的吗?” 悄无声息。 怀寒松了口气:“可能是个死物。不然这要是关着个魂灵,就又得找天帝问询了。” 却世虽做的一向不错,是个好天帝,但在行事上,怀寒心里常有不同。 他也偶有愤慨:神真是太无情了。 正想着,越应扬道:“你这小恶花,心里也惦念着善事?” “我可不喜欢为非作歹。都好好的,不行吗?”怀寒踢了踢地上的石块,“正如你也是个好妖怪,不然我早跑了。” “过门了还跑。”越应扬嗤了一声,把怀寒揽在怀里。 刚想腻歪,这黑丘却又异响。 音很厚重的咕噜声。 咕——噜—— 怀寒惊疑不定,趴着仔细听听。 “呼噜……呼噜……” 是人声! 不,可能不是人族。 是谁在睡觉……还打鼾。 — 二更,今天还有几更。
第33章 鼾声不小,贴得怀寒耳疼。 完了,说什么来什么。 怀寒还要尝试悄悄土丘,被越应扬按住了手。 越应扬压低声音:“先回去,再想办法。” 怀寒没察觉到任何威压,但也信了越应扬。 他们略带遗憾地回了下重天。 众仙一边摸鱼,一边驱魔气,不一会儿又乐得不可开交、打打闹闹。 对天界之上的危险,浑然不知。 怀寒笑咯咯:“我可真羡慕他们。” 越应扬问:“你从前不是?” 呃,被问到点子上了。 怀寒挠挠头:“从前不懂这些,跟着笑便是了。这不是遇到你后,才发现,啊——天下还有这么多苦可以吃啊!” 越应扬轻哼:“说的像你跟了我便吃苦似的。” “不是你让的,但也是事实嘛。”怀寒笑。 他都被摧残到快没花瓣了,许久才能长出一片的。 看这个消耗速度,哪天秃了都有可能。 怀寒想了想:“我们偷偷把它补上呢,还是……” 越应扬淡定接茬:“还是叩见却世,却世不允,再偷偷把里面那东西抓出来问问:要不要我们给你补上?” 最后那句讲得很轻,是怀寒的轻快语气。 ……这妖,怎么都摸透了。 怀寒摸了摸脸:“我还没想到这层。” 越应扬回望一眼高空:“我看此事罢了,却世会派人处理,不必操劳。” 说的没错。 怀寒就当是又撞破了一个小秘密,尽管秘密还未被深深挖掘。 放心了。 怀寒伸手去摸越应扬的背脊:“行了,那你伤呢?” “好了。”妖王面不改色。 “这么快?我可不信,瞧瞧来。” 在天宫的某个角落,怀寒把一只大妖王按在墙上,解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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