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应扬侧了侧头,还未说话,怀寒便扑上去左瞧瞧右看看,一双手在人家身上游走。 越应扬略微阻拦:“别动。” 怀寒在越应扬背后摸到了一道新鲜的伤,转到他身后去看。 细长的一道,还不算狰狞。 也不知是刚才三方混斗时谁干的。 怀寒努了努嘴:“是天帝吧。” “寻常。”越应扬不大在意。 在妖眼里,拳脚相交,刀剑无眼都是寻常事。 但天界长大的怀寒却没那么宽心,强硬地把越应扬带到自己原来的住所,押下,不许他动。 越应扬还要起身,被怀寒捏着脸推倒。 好歹留意了一下背上的伤,半仰不仰。 怀寒道:“受伤了,有条件就要治。” 越应扬:“……” 怀寒就在住所翻来翻去,找别的仙人过去打赌赢了送他的药草和仙丸。 他自认手法高明,就过去强迫越应扬说:“你趴下。” 越应扬抱着怀寒的枕头趴着,嗅了一会儿上面的残香。 怀寒问:“干嘛呢?” 越应扬侧头回眸:“你的味儿。” 嘶,这老鹰讲话真够唐突的。 “还没闻腻?”怀寒净了手,剥开越应扬背上的衣服,沾了药就在伤处抚摸。 凉意和热血碰撞,万分激荡。 在指尖,在背脊。 越应扬发出一声短吟:“嗯。” “嗯?疼吗?”怀寒捏了捏手,接着上药。 他不觉得越应扬会怕痛,单纯好奇一问。 “不。”答案也如他所料。 怀寒按得稍微重了:“那你哎哟什么?” 人家明明没哎哟,只是嗯了一声。 “痒。”越应扬不像疼到了,反而挪了挪身子。 “哪有上药还痒的?”怀寒咧嘴笑了,“天帝刚才就一声不吭。” 越应扬道:“却世?他那是跟死了一样。濒死之时,无心再痒。” 怀寒又挠了挠越应扬的背:“那你便是有心痒咯?” 啧,手腕被牢牢捏住了。 越应扬就着这个姿势,把怀寒扯离身侧更近。 怀寒俯身,白发垂落,扬了扬眉毛:“?” 伴着含糊的又一声“嗯”,越应扬叩住怀寒的头,仰面吻了起来。 怀寒没有闭眼,就瞧着妖王努力的模样。 他又忍不住想笑。 越应扬皱了皱眉,可不给他机会笑。 像要把嘴唇都包裹,咬破。 怀寒感觉口下暖意蔓延。 这大概是妖王身上最柔软的地方了吧。 但伤者不配做这个。 怀寒一捏越应扬的脊梁骨,主动撤离,道:“还受着伤,也不怕被我吃了。” 越应扬重新趴下,又嗤笑一声:“你还能如何吃了我?” 嘁,被小瞧了。 怀寒已习惯被小瞧。 他心里又蔫出了坏主意,要让眼前这傲得不行的大妖,迟早翻跟头! 越想,脸色越好。 闭目的越应扬浑然不觉。 怀寒却弯身,衔着入口即化的药丸,嘴巴贴上了越应扬背后的伤。 健实的躯体猛然绷紧。 怀寒捕捉到了妖王的不自在,唇角便带上笑意,给这道伤上了一遍药。 越应扬捏紧了拳,屏住了息。 一下子把怀寒掀翻在榻。 哟,一瞬天旋地转。 怀寒用手指弹了弹眼前的身:“怎么着,这时候还想着别的呢?” 怀寒能猜不到越应扬脑子里都是什么? 圆房、圆房、圆房! 这个老色妖。 怀寒伸手抱过越应扬,指甲危险地点了点他的伤,道:“你好了再说。” 越应扬鹰目直勾勾盯着他,没有商量的意思。 “天帝都要死了,这时候多晦气啊。”怀寒叹气。 可怜的却世,还被小仙当成一柄借口。 越应扬拿下巴蹭了蹭怀寒的脸。 怀寒捧起他脸来:“行了,多大个妖还在这跟我撒娇闹呢。” 越应扬比他大了可不是一点半点。 怀寒是和天宫众仙混居的,住所之外可是仙来仙往。 越应扬翻了个身,不再动了。 “啧啧,生气了?”怀寒从背后拍拍,“这事完了,咱们回去。”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不知道是什么坏主意。 越应扬应道:“好。” 好歹是哄过去了。 怀寒的手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越应扬背上玩,假以上药之名。 不知被浪费了多少天药。 仙家无日月。 在声声鼎沸之时,怀寒便知道,这事在天宫闹开了。 怀寒也拖着妖王出来观望。 只见一时间谁都不敢吹笛子,原先那几个手里有的,常爱挂身上的,都把笛子毁了去。 “何必如此呢?”怀寒扬眉。 越应扬摇头:“避讳。” 怀寒不大乐意:“一人所做,不该失了一种音色。若是乐神还在,看他们敢不敢这样做。” “无可救药,随他们去。”越应扬耸耸肩,“若是乐神还在,便无此事了。” “最近蹊跷的事可真多。”怀寒收敛了笑容,比划比划,“有人觊觎北界,还有人盯上天宫。虞泠在这个关头刺杀天帝,我可不再信是偶然了。” “他几近入魔。” 怀寒点头:“世间几乎已绝入魔之途。常在天宫未曾离去的他,又怎么做到的?还有乐神的遗弦……哎,虞泠死早了。” “总有解答。”越应扬安抚地摸了摸怀寒的头。 这才刚出门,众仙却熙熙攘攘奔向高天。 怀寒本以为只是聚众谈论虞泠一事,但又有些许不同。 他偷偷绕到仙群后,支起耳朵偷听。 “完了,魔气,魔气还未散去!” “这要是我染上了,会不会入魔啊?” “你能有什么执念,别乱说。喏,土仙已率众去净化了。” 怀寒啧了一声,看向越应扬。 越应扬微微侧头,思索起来。 怀寒疑惑道:“魔气不是都跟着虞泠消散了?你我亲眼见到的。” “不好说。” “瞧瞧。” 越应扬想了想,居然变成人臂长的小鹰模样,叨了叨怀寒的脸。 怀寒也无可奈何地变成小花,被鹰叼走飞了。 越应扬着实不大适合在天宫露脸。 天宫飞禽也不少,大概……不会有仙注意到吧。 顺着众仙赶往的方向去。 整个天宫是都笼上一层薄黑,淡淡的魔气仍未退去。 这一重天仙兽灵宠众多,也是最易受魔气沾染的。 已有许多神仙在这忙活起来。 做药的,驯兽的,写字儿的,一个个挥舞法器,安抚仙兽,一面以微薄之力散散魔气玩。 聊胜于无嘛。 怀寒俯瞰,道:“有一年雪神赐福后也是这般,大家装模作样地扫雪,干活干得一点也没人间勤快。” 越应扬点评道:“生于安逸,怎会危虑?” “这回不是还怕被魔气感染吗?我瞧着还是不大紧张。” 越应扬附应:“都觉得不是自己罢了。” 越应扬叼着怀寒盘旋了几圈。 怀寒彻底看清楚了,仙兽确实比往常暴躁,还会咬照顾它的小神仙。 怀寒对魔不大了解,扭了个身子,回头问道:“自何处来?” 越应扬抬头:“上。” 上头……还能有什么? 无非是一些神仙的旧宫、天帝所在之处、天狱,和禁地了。 怀寒趴趴道:“都走走看吧。” 鹰扇动羽翅,直上重天。 乐神旧宫再无声息,一片死寂。 记得还有许多成了仙精的乐器,想来此刻都想沉寂了。 怀寒啧了两声。 越应扬摇头:“不是这里。”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神灵殿附近已布上重重天将护卫,难以靠近。 怀寒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不会是……虞泠残存的魔气,让天帝魔化了吧。” 越应扬:“荒唐至极。” 怀寒笑笑:“荒唐事还少了吗?” 越应扬问:“你可知为何却世一向宽和,却对杜绝人成仙如此强硬?” 怀寒有留心过。 不想人成仙,扶凛化龙就被抓,在虞泠入魔之前硬说先杀了…… 就连鬼界之前也被限制,禁止修炼。 怀寒淡淡吐出两个字:“秩序?” 越应扬:“他要三界几道,不可轮转。” “说不上好。”怀寒啧啧嘴,“但也不能说坏。所以,他不会容许自己成魔?” 怪不得天帝和乐神似有分歧,扶凛化龙可是乐神指点的呢。 越应扬默认了。 “那,你敢带我潜入天狱么?” 那里关押的可都是两界重犯,设下重重禁制。 越应扬一字未答,已动了。 怀寒嘱咐一句:“你可别再伤了。” 越应扬却快了不少,轻快拍翅。 成为高天之中的小小缩影。 一入天狱,森寒之气就扑面而来。 是熟悉的凛冽寒冰。 怕是冰龙扶凛入住后,看守的天将再也不喊热了。 索性守将只在门口,不会和关押者面对面。 越应扬用了一个障眼法,遮住天将脚下的视野,淡定地叼着怀寒奏了进去。 一只鹰妖,他在爬着走哎。 怀寒花瓣乱颤,不敢笑出声音。 这天狱啊,一屋隔着一屋,见不到里面。 都是凭着习性,为他们专门打造的。 怀寒瞄啊瞄,发现一间门前铺了好重的火术! 连着门,一踩就会爆炸吧! 尽管如此,那扇门前还是覆着霜雪。 越应扬忽然传音:“魔气之源离天狱,很近了。” 怀寒试着向门内传音:“嗨——扶。” 啪叽,被越应扬打断了。 越应扬下了个传音场,从他身边延伸到这门后。 怀寒也听得清晰。 “扶凛?” 里面悉悉索索一阵响动。 扶凛的声音略带诧异:“你们,也来了?不必招呼,身旁空室,请。” …… 合着以为是狱友来了。 — 今天还有几更
第32章 冷气从门缝里渗出,地上的火苗也跳动,冰火两重。 越应扬:“少说废话,你可感知到魔?” 扶凛:“有的,你们?” 怀寒偷偷打趣道:“我们来劫狱,要走吗?” 里面的声音消失了一会儿。 扶凛顿了顿,说:“却世死了?” 天狱之中不会也有消息传开吧? 谁敢说啊。 怀寒惊讶:“你怎么这么猜?” 扶凛言说:“真的?他死了,你们才敢劫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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