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双尾异瞳的纯白色小猫跳进怀里,夏铮伸手抱住了,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 “你准备好了吗?” “你问吧。” “......好” ...... “精神连结是在触碰的瞬间还是......过程中建立的?” “瞬间。” “过程中连结是否存在趋合的倾向?” “没有。” “精神屏障是否有发生变化?” “有,我的精神触手在过程中出现了溃散的情况。” “具体是在什么时候?” “......高//潮的时候。” “你主观意愿上是否存在喜悦、愤怒、或者其他情绪?” “有。” “具体是什么?” “我不知道,情绪很斑驳,我分不清。” ...... “在你们做爱的过程、以及结束后的这段时间,你的精神图景是否有发生变化?” “没有。” “最后一个问题。” “你问。” “你还好吗,铮铮?” “......多大点事啊,别又这个表情,不好看。” “对我来说,这可能已经是最优解了。”
第4章 沈披星忙到下午,处理好堆积依旧的文件,最终在三点整吃上了迟来的午饭。三点一刻,沈披星将扫荡干净的餐盒扔进垃圾桶中,收到了下属顺利接到夏铮,即将回到中央大楼的消息。 场面或多或少与沈披星想象的有些许出入:早上分开时还好好的人脸色苍白,脚步虚浮,一副没有旁边人扶着随时都可能摔地上的样子。 沈披星大步上前,眼疾手快地伸出手,一把接住了神志不清要往沙发上摔的夏铮。 “沙发太硬了,你这样摔下去会磕出乌青。”沈披星解释了一句,手没放开,就着这个姿势坐下了,让夏铮靠在自己腿上。 夏铮摸了一下沙发的材质,果然是硬邦邦的实木手感,没力气说什么,只能撇了撇嘴。 沈披星转头看向一旁略显不自在的向导:“这位就是夏铮提到过的朋友吧?” 向导神色一下绷了起来,干巴巴地说:“对......研究院,阮宜。” 不知道是不是对方过于紧张,他也没有要和沈披星握手的意思。沈披星便没伸手,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军部,沈披星。” “我现在不方便,可以麻烦你帮夏铮倒杯水吗?” “可以。”阮宜迅速应下,接好水放在桌上,又是条件反射地后退半步。 沈披星拿过杯子,递到夏铮嘴边。夏铮稍微喝了点,因为一天多没接触而自行断开的精神连结重新纠缠在一起,才稍微舒服了一些,立刻不着痕迹地推开了沈披星。 哪怕夏铮第一时间拉开了和沈披星的距离,这样的夏铮对于阮宜来说也足够新鲜。阮宜好奇地观察了会两人之间的互动,这才开口:“我今天过来的目的只有一个……” “和夏铮的体检结果有关吗?” 阮宜讶异地看了沈披星一眼,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敏锐:“对。” 沈披星逐字逐句地翻看着夏铮的体检结果,面上没有变化,但夏铮却无端地心虚了起来。 “身体机能还不是最严重的,调理一段时间就行,目前最关键的是体能素质。”阮宜话音刚落,沈披星便翻到了体测报告的部分。 围绕力量、耐力、爆发力三个方面开展的十几项测试,夏铮尽数飘红,没有一项达到合格线。 沈披星看向夏铮,后者正专注地盯着水杯的纹理。沈披星合上了结果,向阮宜道谢:“是要引起重视。” “铮铮生活习惯很差,在向导院就总是熬大夜,不定时吃饭,我当初还能监督他一点,现在在研究院,也没办法一天到晚盯着他。现在看来,他是没怎么听我的话,”阮宜向来脾气好,此刻难得向夏铮投去了不赞成的目光:“我今天特意过来,就是希望沈元帅你能帮忙监督一下他,他这个人没有自制力的。” 沈披星完全忽略了自己才在下午三点吃上午饭的事实,认真地答应了下来:“我会的。” “还有就是向导病的问题。”阮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众所周知,哨兵和向导是“上天的选择”,获得的同时也需要付出各自的代价。哨兵拥有远超常人的五感,以及伴生的生理机能上的强化,但优越的感知对哨兵的精神同时也是一种负担。哨兵自觉醒起便持续处于感知过载的状态,因此易燥易怒也天然地成为了哨兵的通病。未结合哨兵如果长时间没有接受精神疏导,就有可能恶化成病理性的精神失控,或者神游症。 而向导虽然没有哨兵那么强大的生理优势,却在精神层面得天独厚。如果说哨兵感知的是试听味等外在的刺激,那么向导感知的便是内在的人心。同样的,纷繁复杂的情绪也会对向导造成负荷,最终病变为混沌,或是最为凶险的“井”。哨兵的意识云尚且可以检查,向导在精神层面的戒备心则要更强。 截至目前,能够有效检测向导精神健康程度的手段还不存在,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哨兵什么也不能为自己的向导做。 “等一下,”夏铮打断阮宜的话,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我的向导病评估结果是‘健康’。” “你的精神屏障都比白塔外围墙还密,我半根精神触手都进不去,”阮宜不为所动:“有本事你把屏障散了让我检查,结果和现在一致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本能的事,那是我能控制的吗。”夏铮无奈极了。 “不怪你,铮铮,”阮宜善解人意地点点头,在夏铮眼中升起些希望的时候接着说道:“但同样,你这份检测结果在我这里是不做数的。” 阮宜在夏铮面前完全没有在沈披星面前的紧张,而夏铮面对阮宜的时候也总强硬不起来。沈披星看着两人,觉得他们的关系应该真的很好。 沈披星在一旁等两人半是拌嘴半是叙旧地闲聊完,这才开口问阮宜:“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有的,”阮宜点点头,或许因为在讲的是自己熟悉的内容,语气比刚才稍微自如了一些:“我之前写了一篇向导疏解指南,沈元帅方便的话,我可以走内网发给你。” “不行,”夏铮想也没想断然拒绝:“你那篇还没过审,怎么能随便泄露。” “我现在不是以医生的身份提医学意见,只是作为你的朋友,和你的伴侣分享一些促进你们哨向和谐的内容,”阮宜语气温温柔柔,却毫不退让:“还是你觉得我的学术能力不够格,研究成果没有说服力?” 沈披星不自觉地脑补了一下自己这样和夏铮说话的场景,没缘由的,他觉得如果说这话的是自己,夏铮可能会直接一精神触手呼过来。 但是夏铮只是吨吨吨喝完了剩下大半杯水,“啪”一下,把气撒在了茶几上。 “阮医生是青年才俊,哨向之光,我哪敢对你有意见。” 阮宜接过夏铮喝空了的杯子,又替他倒好水,忍俊不禁地看着他。夏铮被他看得没脾气,不情不愿地说:“该说的都说完了吧?等会你怎么回去,要我送你回研究院吗?” “我……” “刚刚什么声音啊这么响,隔了老远吓我一跳,老大你在吗?你向导那边弄好了吗——” 阮宜的声音和另一个人声同时响起。“滴”的一声刷卡声响起,文燚猋以一个明显超出办公室文明条例的速度冲进元帅办公室。浓郁的哨兵信息素铺天盖地而来,一股强烈到尖锐的恐惧撞上夏铮的精神屏障,他猛地转头,阮宜本来就白皙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 文燚猋话音未落,首先注意到了冲他怒目而视的夏铮和雪狼,接着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猛地抡了一锤。 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意识云被攻击这种事文燚猋没少经历,没有哪次会像现在这样,明明毫无杀意,但却拍得他脑袋闷痛,仿佛精神领域都被人掀了一般。 双头犬和鲸同时出现,一个被动一个主动,沈披星其实扶住往后倒退的文燚猋,低声喝止住向导。 “夏铮——” “铮铮......” 夏铮怒意一顿,没有理会沈披星,大步走向阮宜:“你还好吗?” 阮宜声音仍然抖得厉害,但一只手哆哆嗦嗦地拉住了夏铮的衣袖,尽量努力地说:“我没事。” 文燚猋也缓过来了一些,捂着脑袋,狠狠地“操”了一声:“有毛病啊你!” 夏铮轻轻在阮宜背上安抚性地拍了拍,一脸冷漠地看着文燚猋:“你们老师没教过你,有单身向导在的场合,用中和剂盖一盖信息素是基本的礼貌吗?” 他仍然盯着文燚猋,接下去说的却是沈披星:“老师没教,你的队长也不管吗?” 哪怕文燚猋自觉理亏,也被夏铮的态度惹得脾气上来了:“我不礼貌,扯别人就很礼貌吗?” “够了,”沈披星叫住剑拔弩张的两人,从茶几抽屉里拎出一瓶中和剂递给文燚猋,向夏铮解释:“我不是为燚猋开脱,只是他体质的原因,对很多中和剂都过敏,是我让他能不用中和剂的场合尽量不用的。今天是我考虑不周,抱歉。” “抱歉,阮医生。”沈披星和夏铮说完,又对阮宜说了一遍。夏铮脸色稍稍缓和了些,但还是专注地用精神触手轻抚着阮宜的精神屏障,没去搭沈披星的腔。 敢用这种态度对待一国军方最高地位的首席哨兵的,除了夏铮,全国恐怕也再找不出第二个人。阮宜生怕夏铮的态度会惹恼沈披星,连忙打圆场:“不怪沈元帅。” “因为我有恐哨症,见到哨兵会生理性地紧张,所以平时我一般也只待在研究院里,铮铮担心我,所以情绪激动了一些。”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今天过来是我唐突了。” 文燚猋吃软不吃硬,阮宜这边一道歉,他反而愧疚起来。沈披星说话间,他一声不吭地挪到了离阮宜最远的角落,刺啦刺啦地对着自己喷掉了近半瓶中和剂。他看上去是真的不习惯用中和剂,喷的时候脸都成了一团,双头犬也不凶了,蔫头耷脑地趴在一边。空气中哨兵信息素的浓度迅速下降,阮宜的精神也随之放松下来,休息了会便起身向沈披星道别。 “您是铮铮的同学,应该清楚他的为人……不管怎么样,还是麻烦您日常生活中对他上点心,尤其是我前面说的那些。” 或许是阮宜说得诚恳,夏铮也没有嘴硬说什么不需要之类的话。沈披星认真听阮宜说完,点了点头:“我会的。” 这是阮宜第一次面对面地见到沈披星,或许是之前在夏铮的描述中有了一定先入为主的印象,又或许是首席哨兵天然的人格魅力,阮宜听他这么说,便直觉他会做到。 雪狼和鲸不分先后地回到了各自的精神领域,前者的消失也让其遮挡了很久的猫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小猫通体雪白,唯有四爪乌黑,除了异瞳以外,更瞩目的也是那两条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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