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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人设崩塌

时间:2024-11-08 22:01:36  状态:完结  作者:面包烤蛋饼

  段川怎会听不出洛肴暗示谈话时长的弦外之音,却仍抿唇道:“理应如此。”

  恰逢风起,洛肴旁若无人地将沈珺鬓边一缕碎发挽至耳后。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将段川祖坟刨了个底朝天。

  洛肴作势为自己斟茶,明明壶中沉甸甸仍佯装到:“瓷壶怎么空了。”他停顿一瞬,摆出副恍然明白似的模样:“大概是衡芷尊与我家仙君相谈甚欢,不知不觉饮尽了罢,看来你们当真畅聊许久。”

  话都点明到这个份上,段川心知再不告辞就显得刻意,他站起身来,“难得高山流水遇知音,一时忘却时间,多有叨扰。”

  语毕朝二人浅浅行礼便转身离开。

  等段川渐渐走远,洛肴登时往石台一趴,声音闷在臂弯之间:“演不下去了。”

  沈珺微不可察地摩挲着指腹:“演得不错。”

  洛肴猛地抬起头来,“仙君,能不能加钱?”

  沈珺忍了半晌才忍耐住白他一眼的冲动,转而问道:“怎么忽然来寻我。”

  “自然是因仙君始乱终弃,与旁人形影不离,心生醋意。”

  沈珺浅抿了一口茶:“看出来了?”

  “当然。”洛肴把玩起杯盏,声调低缓:“他在监视你。”

  沈珺触目远眺,枝叶扶疏,漏下日光,碎如残雪。唇边轻轻道了声:“聪明。”


第0023章 藏拙

  山沉远照,暮霭升腾。

  洛肴的脸色却比夜幕翻涌得更深,他作势宽衣解带,“其实我有龙阳之好,只怕仙君清誉不保。”

  沈珺甚是淡漠:“无妨,声名乃身外物。”

  洛肴旋即将一侧唇角撩得高些,捻着采花贼的语调道:“可我见仙君容貌昳丽,恐情难自抑,乘机逾矩非礼该如何是好?”

  却被沈珺轻飘飘一句“以你的修为吗?”给堵了回来,他腹诽这仙君说话真不悦耳,又话锋一转,卖起惨来:“我一介向来风餐露宿、衣不蔽体的小小鬼修,好不容易遇到间柔软床铺,仙君却让我睡地板,当真是好狠的心。”

  奈何沈珺木然无动于衷。

  洛肴心内忿忿两声,趁其不备,先发制人地往床内侧一躺,用被褥堆出条“楚河汉界”,闭眼装作已经睡死了。

  沈珺久久未闻某人聒噪,不解地扭头望向床沿时便见此情形,不由觉得好笑。

  阴刻线雕的红木家私位于窗边,薄帐点缀,半遮半掩,因风摇曳时宛若空中雾色隔窗奁而来。

  朦胧的月影潲落,又在内室中潮涨,细细流淌过鼻骨、面额、眼梢,徐缓隐于另一半昏暗,如暳光纷呈的戏曲。

  沈珺沉默回想初见时左手尾指的热意,寻人之事虽然暂且搁置,但九尾所提机缘仍然萦绕不去。他自然怀疑过洛肴是否与此有关,但那人已死的卦象清晰赫然,确实有所冲突...

  良久后,月明星稀,掌灯烛火亦泣泪燃尽,沈珺这才和衣而卧。

  那鬼修睡相比他预料的安稳得多,连呼吸声都很微弱,如若不是光下投影出浅淡轮廓,旁人也许会难以察觉。

  沈珺将佩剑置于手边,玉箫解下放于枕侧,手指不经意地拂过垂穗,轻晃摇动浮尘,好似也晃动前尘。

  仿佛旧年的月光落在了他身上,于是将他的梦也带回旧年。

  大抵是他初到却月观,刚拜入玄度观尊门下的时候。

  前来道贺之人几乎要将门栏踏破,饶是沈珺将门窗关得严严实实都可听见交谈声从缝隙中挤进来:“听闻沈珺是无父无母的遗孤,束发之年才被却月观在山匪手中救下,先前皆在玉衡宗修习的。”

  有人嘟囔着嘴道:“可不是嘛,不过人家在新弟子比武中拔得头筹,自然受观尊青睐赏识。”

  “要我说,还不如在玉衡宗待着呢。”那人啧一声,“观尊事务繁忙,所谓首徒名号说不准是个噱头。”

  “你这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一道清亮的声音对着门外众人叫嚷,虽然奶声奶气没什么气势,门外人却讪讪缄口道了声“小宗主”,推着看热闹的人群四下散尽。

  小宗主又反身将门撞得咚咚响:“沈珺!沈珺,我带了烧鸡——唔。”

  旋即被打开门的沈珺猛地捂住嘴,他在这半大小孩儿耳边强装凶恶道:“景宁,观中禁食荤腥酒。”

  沈珺松开景宁后再次坐回案前,台面整齐码放着墨砚经书,执起笔在宣纸上续写方才被打断的经文,那正值人厌狗嫌岁数的小孩趴在他桌前,踮着脚尖露出一双灵珠般的眼。

  好在烧鸡腿能堵上他那张成天到晚没完没了的嘴,让沈珺能有片刻难得的安宁。

  他所抄是《楞严经》四种清净明诲:我虽未度,愿度末劫一切众生。自“悟后起修”书至“断妄语”,恍然间似乎也将自己寥寥往昔翻篇。

  沈珺自有记忆之始就在却月观中,不过他那时已满十五岁。观中长老言他刚大病初愈,应当是在那场病中伤了脑袋,才不记得从前的事。

  他曾试图回忆,可惜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分毫,或许是同前事缘分已尽了罢,于是决心洗髓入道。可惜以他的年岁修道太晚,起初仅能在却月观旁支宗门玉衡宗修习,练基础、修心经、习剑法。玉衡宗人少,倒也清静,唯一恼人的是玉衡宗主老来子景宁,那时刚是调皮捣蛋的年纪,缠人得紧,倒也是因此让沈珺学会戴上沉默寡言的假面。

  如此春去秋来,时过境迁。

  寄人篱下的滋味其实不太好,虽然玉衡宗主也算对他关照有加,但怎么说也不过一个小小弟子,与景宁相比自然亲疏有别,尽管沈珺面上不显,心里仍会涌上几分无依无靠的凄楚落寞。

  偶尔...非常偶尔的时候,他午后在竹椅小憩,好似伏在阳光膝头做了一个旧梦,梦是一截疏短的雨、一棵凋敝的树、一捧夏夜的星,是家中的堂屋围垸,有牵挂着他所有目光和心绪的人,可清醒后又飘渺无影,他甚至无法用言语叙述短暂的臆念。

  仿佛只是孤影照惊鸿,大梦一场空。

  沈珺搁下笔,将所抄经文在烛台烧尽。

  如同烧烬往事,惟留下那句:我虽未度,愿度末劫一切众生。

  这时房前停留了一双脚步声,有人轻柔地敲响门扉,道:“沈珺。”

  门再次被推开时阳光倾泻而入,在磨损昭示年岁已久的青石地砖投下影影绰绰的斑斓,亦有几朵翩跹在屋外人华发之上,祥和与威严拧成一股丝线绣进他的皱纹里。玄度面容慈蔼,手掌拍在沈珺肩膀时却又孔武有力:“还是年轻人成长得快,两年前在升州救下你时还病怏怏的,现在俨然有些许少侠之姿了。”

  玄度视线往屋内扫去,无奈地摇摇头道:“景宁,观中禁律。”

  景宁小声喃喃着:“知道啦...”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试图往门外跑,但在路过玄度时被他伸手拽住领口:“抄写《楞严经》去。”末了还在景宁的一张小苦瓜脸下补充到:“倒立着抄。”

  沈珺在景宁的哼哼中缓解了不少紧张心绪,有些僵硬地躬身拱手道:“观尊。”

  玄度两手托起他的臂弯,“虽然拜师礼未成,但亦可称师尊。”他爽朗一笑,引沈珺入座,“住得可还习惯?时近季末,记得去后勤所添置衣物,若是有其他所需,皆可以同为师直言。”

  言毕轻叹一声:“观中事务繁杂,故而直到今日才来看你。”

  沈珺攥拳的手紧了紧,竭力平淡道:“师尊理应以观中大局为先。”

  “为师并非此意,以后每周都会来检查你功课所得,每月亦会携你下山游历。”玄度含着笑意的尾音微微上扬:“可不许偷懒。”

  “不会。”沈珺的肩膀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忽然察觉自己还是在意旁人所言,担心到头来仍旧孤身修道。

  玄度似乎看穿了他的情绪,缓缓替他整理衣领,慈祥的嗓音传进沈珺耳朵里。

  他说:“沈珺,以后却月观就是你的家了。”

  一时心绪起伏,思虑万千。尽管已经醒来沈珺也未睁开眼,安静地放任自己清空脑海,直到将所有杂念摒弃。

  掀开眼帘,视野中却出现双琥珀清浅的瞳眸,略显惺忪,未束的墨发披如锦缎,甚至还有一缕即将垂到他面颊。沈珺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你在做什么?”

  “昨夜说过,我见仙君容貌昳丽,情难自抑,正在乘机逾矩非礼。”洛肴眉梢轻轻挑动,“仙君现在才发觉?”

  沈珺心知自己被梦境扰乱,故而警惕稍松没有觉察,掩饰性地狠狠瞪了身侧人一眼,却见洛肴还没有移开的意思,只得沉下脸来:“今日有宴,早些洗漱。”

  洛肴饶有兴趣地看他面若冰霜,耳尖却渐渐透出浅绯,衬在白皙皮肤间就如雪梢一点梅,刚准备逞口舌之快就被沈珺一根指头抵着额头推远,末了还力道颇重地点了一下。

  洛肴吃痛地捉住他那只手抱怨到:“你过界了,床这边是我的地盘。”

  沈珺顺势起身,冷淡至极道:“连你都是本君的人,一万三千两?”

  洛肴闻此就郁猝,低头看了看外裳半掩、尚未束发的自己,又瞧瞧一夜过去仍衣装整洁的沈珺,忽然戏上心来:“仙君,你好像凡间青楼院里共度春宵、翻云覆雨后就合衣不认人的风流客啊。”他往沈珺的指尖呼了口气,颇有放浪韵味地笑言:“一万三千两是妾身的赎身钱。”

  那只指尖似被焰燎了一下,神经脉冲还尚未来得及传导薄热,身体就下意识倏地将手收回,唯留钻心的滚烫。沈珺维持着面上镇静,却忽然从此话中捕捉到一层隐意。

  他微微一顿,讽笑到 :“你去过?”

  谁知洛肴居然当真蹙眉思索起来,让沈珺骤然感到缕无名火起,他面无表情地离开床铺,抚平衣袍细小褶皱时就好似水纹凝结成冰:“洛公子果然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风月韵事中的佼佼者,本君自愧不如。”

  洛肴才在他那不中用的脑袋里将残余记忆筛滤完毕,刚吐出句“我没去过”就被哐当一声巨响震得七零八落,被狠狠摔合的门扇还正隐约晃动。

  他无声勾起唇角,跟偷到腥的猫似的用爪尖将话本中属于漌月仙君的“无情”划拉掉,悠哉翻身下床,又在穿衣洗漱梳发的每个环节都拖沓一番,直到日上三竿,见白飘飘仙君确实没有返回的意思,才慢悠悠地推门而出。

  却在院中情景入目时略有不悦,随便糊弄到:“衡芷尊,这般早?”

  段川正坐于石桌旁下棋,墨色衣衫似纤尘不染,闻声抬首:“洛公子。漌月仙君与谢炎同去藏书阁交流道法,你若是无事,与我对弈一局如何?”

  洛肴也好奇他此举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没有推脱,大大方方撩袍入座:“衡芷尊,请。”

  段川执黑子,洛肴执白子。起先几步未加思索,数番来回之后,段川落下一子道:“我与仙君上回相遇还是昆仑论道会中,仙君所修无情大道,道意凛然,全心唯系苍生,实在使我辈敬仰,亦想不到多年后再见,竟然已有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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