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说没跟毕老师请假,这就不担心了。” “不说这个了,”席必思话题一转,看向床上,“你和我睡?” 谢松亭后退两步:“床太窄了,挤不下。” “别害羞嘛,”席必思逼近他,手撑在他书桌上,按在他身体两边,“你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我哪没舔——” 他轻轻顿了一下。 这个身体,好像还真没舔过。 只有一米七的谢松亭被他困在臂弯里,余光扫到桌上某物,突然问。 “席必思,胆矾是什么?” 席必思顺着他耳朵向下亲,甚至开始噬咬:“别想转移话题……” 谢松亭看向桌子上自己写的日程表。 2013年12月7日。大雪。 化学小考。 上面画了个红色的圈。 ——化学老师一向出题难。 “明天化学周测,你会吗?十年没学了,还记得多少?” “……” 席必思定住了。 暧昧气氛一扫而空,谢松亭靠着他笑,拍了拍他。 “好好复习,保住第一。加油。” 席必思恨恨磨牙。 于是回来的第一天。 两人熬夜补了一晚上化学。
第56章 重返高中(2) 谢松亭无可避免地做梦了。 梦见李云岚和谢广昌漠然得像冰的脸。 这个时间,女的还活着,男的倒也没死。 他看着面前长了两张嘴、喋喋不休的李云岚,遵循本能退后两步,踩到别人的脚。 男的上次在他梦里是具头颅大开的尸体,这次好点,是个活人,一瘸一拐来追他。 谢松亭着急逃跑,从消防梯上一脚踏空,小腿抽搐般痛。 被不知道是谁的手护住了腿肚。 那双手温暖无比,力度恰到好处,揉捏开他的抽搐痛。 “还疼?” 谢松亭睁眼。 刺目的晨光从外面照进来,屋里一片暖意。 他和席必思躺在临时用毯子在地上堆出来的“简易床”上,不知道现在几点。 “……不痛了。” “梦见什么了?呼吸好急。” “梦见……我爸妈了。” 席必思想亲他额头安抚他,却只亲到一头头发。 “晚上放学去把你刘海剪了?咱俩一起。” “好。几点了?” “十一点多……” “什么?再说一遍?” 席必思摸到自己的苹果5s,再次确认时间:“十一点二十三分三十一秒、三十二秒……” 谢松亭:“……怎么不叫醒我!” 席必思在毯子上摊开身体,把他抱到自己身上,不让他起床:“又不是让你回来完成任务,没KPI也没绩效,迟到一天而已,慌什么。” 昨天两个人看书看到很晚,草草收拾一下就睡了,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 谢松亭低头看看校服。 倒不用换了。 席必思抱住他腰亲他侧脸:“回来玩玩儿。别那么绷着,嗯?” 一起复习是情趣,整天按学校章程走没必要。 再说了,这早六晚十放学还加班的高中谁过谁够。 他不信有人喜欢这种作息和环境。 谢松亭当然也不喜欢,只是他还惦记着考试,说:“那昨天的化学不是白复习了。” 席必思:“下午第一节才考。” 说完,又向谢松亭讨吻。 谢松亭一个没注意,真被他亲到了。 以前早晨起来他总不愿意接吻,真亲上去了倒没他想的奇怪,没什么异味,反而因为一夜没喝水,另一个人的唇有点干燥。 柔软干燥的唇瓣碰触后深入,不断地想从对方嘴里汲取一点微弱的水源。 “唔……有人、有人……” 谢松亭被席必思咬着舌尖缠吻,感觉就像那天初雪夜里,被他埋在他密不透风的毛里,要被另一个人滚烫的呼吸逼得呼吸不过来了。 “嗯?我怎么没听到,听错了吧……专心点……” 席必思两手捧着他的脸,手指宛如扣具,把他的脸锁住,动弹不得。 从亲密接触里,才感觉到他微妙的强势。 “真……的!” 谢松亭错开脸,努力喘了几口气才喘匀,被这人亲上下颌角,顺着向上舔舐。 “听。” 有人在拧他们的门。 席必思停下,坐起身。 “喂!席哥!醒了吗!老于头让我来找你们!你俩今天怎么没来上课啊!没打架吧!” 是聂子言。 席必思闭了两次眼才把所有的欲念眨干净,回他:“醒了!这就开门!” 谢松亭揉了揉脸,被他拉着又亲了一口,才起身去刷牙。 外面阳台上的镜子和谢松亭想象里一样熟悉。 镜子塑胶封边,下雨时总是蓄水,有些翘边了。 但锃亮。 席必思擦的。 他们高中住一起时,席必思负责细节处的公共卫生,谢松亭固定扫地拖地。 窗外是砖红色的教学楼。 他一边刷牙一边看向镜子,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 听声音,聂子言进了门。 两个男孩在门口聊起了天。 “嚯,没打架吧?” “瞧你说的,那哪能。” “这什么情况,怎么毯子都在地下。” “熬夜复习化学,太晚直接睡地上了,睡到刚才。” “他也学了一晚?” “嗯。” 谢松亭听见聂子言评价外星生物一般的语气。 “……你们两个卷王别把其他人卷死了,卷子就一百分,刷不出隐藏成就的。” 谢松亭笑得眯起眼,但没想到牙膏呛人,按住阳台洗手池咳起来。 谈话停止。 一个人步伐很快,拉开阳台门探头问:“怎么了?” 谢松亭仰头漱口,吐掉水说:“呛着了,牙膏太辣,没事。” 他说没事,席必思不这么觉得。 席必思靠住阳台门,守在阳台不走了,就这么继续和聂子言聊天。 阳光正好,太阳到了中午,总算有了些暖意。 微尘飞舞。 一个空气清新的上午。 谢松亭洗干净杯子放好,冷水一带,两只手都是冰的。 他转身,像往常一样想把手往席必思脖子里放,胳膊伸到一半—— 对上聂子言疑惑的眼神。 谢松亭刹住了。 忘了,还有外人在。 席必思不回头就知道他要干什么,说:“言子,你先走吧,我俩下午再去。” 聂子言和他对口供:“那我去食堂吃饭了,这会儿不挤,老于头问起来就说我喊你俩喊半天,喊到中午放学你俩才起。” 席必思比了个3。 见人走,谢松亭才从后面过来,把冰手放进他脖颈,问。 “用跟他说一声吗?” “说什么。” “咱们。” “没事,让他自己琢磨吧。” 席必思笑眯眯地覆住他的手,简单揉搓两下,就把冰凉全都驱散了。 考完试。 “走吗?” 谢松亭还在翻化学课本,确认几个不打准的知识点。 “走去哪?” “剪头。” “才第二节下课。” 席必思:“带你翻墙,去不去?后面两节自习不上了。” 谢松亭放下课本,眼睛亮了亮。 他还真没翻过墙,说不想试试是假的。 正在发卷子的钟寻雪发到聂子言,余光瞥到两人离开,问:“他们怎么突然和好了?” “这我哪知道,班长,真没别的情报给你,不赚黑心钱。” 为了搞清状况,钟寻雪之前老请他喝饮料。 聂子言在座位上扭成面条,突然想起来什么,说:“等等,我想起来了,别急着走。” 席必思对谢松亭的关注度一直不低。 之前有一次体育课,聂子言记得很清楚。 当时大中午的,谢松亭被晒得脸色飞红,靠着足球门杠犯恶心,任谁看都是不舒服。 但没人过去。 热身完队伍解散,席必思想也没想就过去了。 就他去了。 还特安静。 站在谢松亭身前不吭不声的,用自己的身高给人挡太阳。 谢松亭快醒的时候,他跟没事儿人似的,走了。 聂子言当时喊了他席哥一星期雷锋。 谢松亭不知道这事。 钟寻雪:“这我也知道,整个班就谢松亭不知道好吗。老糖了,来点新的。” 聂子言:“别的真没了,姐,我的好姐姐,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俩不是兄弟情的,你这cp脑怎么长的,我感觉他俩挺正常啊。” 钟寻雪看傻子似的看他:“你和老席才是兄弟情。他俩没一腿我物理最后一道选择题蒙不对。” 聂子言:“这么狠?” 钟寻雪:“不蒙我也会。” 聂子言:“……我破防了,我血条见底了,我爆装备了!” “爆出什么了?能摸个橙武不能。” 钟寻雪摸他狗头。 聂子言把脸埋进卷子:“爆的全是卷子!天杀的,我要报警把力学专题的出题人抓起来!” 钟寻雪怜爱地看他一眼,继续点卷子发。 学校墙角。 席必思挑了个一看就经常被踩点的墙头。 带刺的防护网到了这里缺了好几个,上面脚印凌乱,被踏平了。 谢松亭踩稳他交叠的双手扒牢了墙,摸到一手的灰。 撑着他的人手稳而有力,把他向上送了送。 谢松亭一点担心都没有,轻松踩上墙头。 本想着跳下去有点难度—— 没想到外面是个小树林,有土坡。 一看就知道不是自然形成的。 人为的。 甚至因为经常被跳,踩出了两个明显的脚印坑。 感谢前人的馈赠.jpg 他刚跳下来,就听见有人嘶吼。 “你们哪个班的!翻墙记大过!站住!” 席必思动作很快,本来个子就高,再加上运动神经好,一扒一窜,干脆利落地跳下墙头,头都没回。 训斥全隔绝在墙内。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笑了。 谢松亭:“第一次被教导主任追着骂,还被威胁要记过。” 他高中时的记忆除了自己书桌的那一亩三分地,就只有在校园路上行尸走肉一般穿行。 没想到有些快乐其实很简单。 从憋疯人的学校里逃跑算一个。 席必思拍拍校服的灰:“我也是头一回。之前有事都直接找老于头拿假条了。怎么样,好玩吗?” 谢松亭笑说:“好玩,像越狱。” 和你一起什么都好玩。 笑够了,谢松亭突然想起什么,说:“席必思,我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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