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溪顿感不妙,下意识想后退。 但还是晚了。 一只冰凉粗糙的大手猝然钳住了他的细腰,顶着完全碎裂的风险都要把他搂进自己怀里,黑暗里,禁锢少年的溃烂皮肉里,裸露出来的森森白骨折射出阴鸷的冷色。 恨不得在这将温子溪拆吃入腹。 温子溪被前辈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本能地抬起手臂想要推开,却怎么都推不动男人的身体。 他眼眶湿润,红唇可怜巴巴地抿起,又怯生生地吐出发颤的喘.息: “前、前辈,你放开我……” 殊不知,这样软糯绵长的哀求,听起来更像是若有似无的勾.引,只会更加引发别人恶劣的玩弄之心。 灼热的气息打在温子溪耳畔,男人呼吸猝然一滞,顿觉仅仅只是一个克制的拥抱,是无法填满他内心如野草疯长的邪欲。 带有薄茧的指腹撩开了少年的衣摆,凉凉地掐在侧腰上。 “前辈……!” 温子溪全身一颤,怯柔的呼唤带上了几分惊恐,挣扎地更加厉害。 宽松的衣服下摆随着少年晃动的幅度,露出一截白皙到晃眼的腰肢。 祂瞳仁一缩,然后就看见了少年腰腹上一个明显的青紫印迹,脸上骤然绷开一道细微的裂缝。 荡漾的情绪戛然而止。 难以压制的愤怒令男人扣住少年腰肢的力道猛然收紧,力量大到几乎将他掰断。 “嘶……” 实在是太疼了,温子溪反而一下子没叫出声,呼出的气息止不住地颤抖。 “好痛……” 男人如同被惊醒般猝然一松,眼中恢复了些许清明,眸底却依然幽深阴邪。 “你这里,”祂装似不经意发现地碰了碰温子溪腰上的痕迹,语气森冷:“是怎么弄得?” “不会是被别人弄的……” 男人只随口提出一句设想,心中的愤怒就近乎化为实质在眼中熊熊燃烧。 温子溪紧张地缩了缩脑袋,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总感觉如果承认是别人掐得,好像自己就会被震怒的前辈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 “这、这个……” 如玉脂细腻的脸蛋漫起薄粉,他抿着唇畏畏缩缩地摇了摇头,小声解释道:“是我不小心撞的。” 太羞耻了。 没想到自己生平第一次撒谎,竟然是为了这种事情。 男人拧眉盯着温子溪看了许久,分不出他说话的真假,但看少年这个样子,不像是会说谎的人。 他闷闷地哼了一声,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温子溪心中悄悄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高兴,腰上青紫的位置就被人狠狠一摁。 他瞬间痛呼出声。 “啊!” 苍蓝眸子里本就含着的水雾当即夺眶而出,温子溪不解地质问:“不是都说了是撞的吗,你怎么还掐,好痛啊呜呜呜……” “咳,看着碍眼。” 祂安慰似地轻轻朝少年腰上被彻底掐紫的痕迹吹了吹,冰冷的气息落在白嫩的纤腰上引起了敏感的战栗。 非人般的邪性眸子愈加深幽,看不出什么想法。 没关系,无论少年说的是不是真的,祂都会将痕迹完全覆盖过去。 祂没再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好好地把衣服给温子溪盖上了,顺便松手放开了他。 温子溪只觉得这个前辈莫名其妙,感觉到钳制自己的力量松开,他立刻就挣脱出去,一步也不敢在靠近男人。 “阿润”脸上的裂缝逐渐加深变宽,祂摸了摸脸上的裂缝:“这次是真的没时间了。” 即便祂这么说,温子溪也没什么反应,一直缩在远处像个兔子似的,睁着红通通的双眸瞪祂。 祂无奈地笑了笑:“你这么爱哭,没了我可怎么办呀?” 哭起来还这么好看,真不想让别的人看见。 不就是你总是欺负我,我才哭的吗! 温子溪正想生气,就见前辈抬起空空荡荡的手臂,朝他的位置轻轻点了一下。 破风声“嗖”得一下,一个他看不见却又似乎真实存在的“手”瞬间掠过数十米距离来到温子溪面前。 微凉的风吹起少年额头前细软的发丝,温子溪后知后觉地想要后退,却已经晚了一步。 一个冰冰凉凉的黏腻软物轻轻贴在在他右眼下侧位置,他只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软肉一股被吸吮小啄了一下,很快又恋恋不舍地撤走,在粉白如玉的皮肤上留下了一小截湿漉漉的水痕。 就像被什么东西亲了似的。 祂望着少年眼角下烙下专属于自己的印迹,满意地勾起嘴角,“这样就好了。” 湛蓝圆润的清澈眼睑下,一朵妖冶诡异的血红色鸢尾花绽放出幽香,显得少年清纯之余,又格外魅惑撩人。 温子溪抬手想要擦掉,却发现眼尾那种冰凉湿润的感觉怎么都擦不掉。 “别白费力气了,除了我以外没人能够擦掉它。” “阿润”每说一句话,他的身体都在持续崩坏,身上的裂缝几乎蔓延到每一寸肌肤,碎裂的小块在空气中缓缓泯灭。 眼看他快要完全消失,温子溪连忙追问:“你做了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 “放心,只是一个小小的礼物,别人是看不见它的。” 祂神秘地笑了笑:“而且对你来说,这是非常好的能力,只不过可能……” “需要你支付一些小小的代价。” 说完这句话,祂的身体如同再也承受不住某种力量一般爆裂开来,完全化作了无需,就剩下一颗头还在苟延残喘。 前辈的话完全像是在留遗言,温子溪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追了出来:“我还能见到你吗,前辈?!” “终于想起来问我这句话了?” 头颅从脖子处开始溃散,猩红的嘴唇翘起愉悦的弧度:“你要是想我了,就摸摸眼角的花。” “我们有缘,就一定会再见的。” 说完最后一句话,“阿润”的身体彻底化作虚无,就连曾经那若有似无的窥视感也都消失不见。” 温子溪双腿一下子泄去了力量,跪坐在地上,怅然若失。
第21章 献祭盛典(21) 偌大的禁闭室里,少了一个人,感觉安静得吓人。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特别容易犯困,温子溪也没再遇见什么奇怪的事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他一觉睡到自然醒,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起来下意识觉得外面应该是白天。 禁闭室的门开出一条缝,微弱的亮光从缝隙里透进暗室。 温子溪推开门,走了出去,这才发现外面竟然还是黑夜。 他所看见微弱的亮光来自于长廊里的路灯。 外面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安静的诡异。 温子溪小心地贴着墙壁移动。 或许是因为前辈能力强大,以至于他在禁闭室里关了24个小时,加上之前没吃东西的三天,他的身体居然感觉不到饥饿。 温子溪路过餐厅的时候,一眼看见餐桌旁边有一个匍匐在地上的背影,一动一动似在抽搐。 昏暗的灯光让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却能看见他身上的圣子修士服。 温子溪心中一喜,正准备上问问情况,才往那边踏出一步,落地的脚步声就引起了那人的注意。 他缓缓转过身来,隐没在阴影中的脸庞一寸寸变得清晰,蠕动的腮帮子一点没有停下。 温子溪脸色慢慢地惨白了下去。 那张非人般异常恐怖的面容不断扭曲变形,裸露在外的皮肤长毛了黑色的毛发,诡异的红色斑点遍布全身,鲜红的血液沾在他脸庞的毛发上,嘴里时不时发出感叹般的怪声。 他手里捧着一个被啃食到血肉模糊的头颅,用舌头不断舔舐着破碎的头骨,仿佛在品尝着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那人转身看见温子溪的瞬间,邪诡的眼睛猝然流露出惊人的贪婪与疯狂。 太香了!真的太香了! 少年身上散发着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奇香,宛如人间最顶级的珍馐般诱人垂涎三尺。 不懂得忍耐为何物的怪物自然是第一时间张开了血盆大口,扑了过去! 温子溪吓得瑟瑟发抖,腿都软了,整个人往下陷的同时,反而意外地躲开了怪物的牙齿。 怪物一击不成,上下两排牙齿对撞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格外渗人。 不敢想落在自己身上该有多痛…… 温子溪连滚带爬跑了回长廊,顾不上满身狼狈,用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逃亡。 身后那股恐怖的气息不断逼近,压迫感越来越近,他甚至能听到从背后传来的粗重的呼哧声,如附骨之蛆般令人心惊肉跳。 温子溪慌不择路,根本没注意自己跑去看哪里,视线猝然开阔,明亮的火光照亮了祭坛大厅里数只硕大无比的怪物,与身后追杀他的那只如出一辙。 这些怪物们全都穿着属于圣子的修士服,游走在祭坛周围,似乎在守护着坐在中央的人。 温子溪的闯入引起了怪物们的注意,所有怪物同时转头看来。 温子溪脑袋“嗡”地一下,像是被炸弹轰了个巨响,脑海里响起剧烈的警鸣声。 他脸色惨白地看向祭坛中央。 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只见祭坛中央的平台之上,铺满了一簇簇血红色的花瓣,如同被鲜血浇灌的娇艳欲滴。 一名穿着白金色华贵礼服的男人跪坐在花瓣中间,身姿挺拔如松,双手合十,神情悲悯,宛如天神降临。 是教皇,他怎么会在这里?! 温子溪整个人如遭雷击地愣在原地,整个人被抽走了灵魂似的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教皇高高在上地瞥了一眼温子溪,冷漠地眼中流露出一丝几不可见的怜惜,又很快的消失不见。 挺漂亮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偏偏不受他控制呢…… 那他不就只能毁掉他了吗? 教皇缓缓闭上眼睛,似是陷入某种沉寂。 那张如地狱恶鬼般的嘴淡淡吐出一句凉薄的话语。 “杀了他。” 接到了不可违逆的命令,周围的怪物们纷纷嘶吼着扑了过来。 温子溪浑身颤抖,火光映照着他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庞,显得脆弱又无助。 他宛如不幸落入凡尘的精灵,湛蓝色苍穹美眸氤氲许久的薄泪,伴随着少年惊恐垂下的纤长眼睫,缓慢而绝望的划过白皙如玉的脸颊,滴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反射出晶莹的亮光。 这样的少年,没人能不心生怜悯。 教皇也一样。 “停。” 紧要关头,怪物们依照主人的要求全部停下。 温子溪以为自己听错了,全然不敢睁眼。 直到纯白的皮靴一步一步不染纤尘地走到他面前停下,两只修长的手臂优雅地将他拦腰抱起,他才错愕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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