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肩膀上全是斑驳深红的吻痕,还有牙印,在睡梦中拧眉不展,一副气得要死,且没有发泄的样子。 啊……这……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炽树开始回忆。 记忆被翻出来,从浴室的画面开始。 对,他记得,克里琴斯邀请他进浴室做准备。 然后……然后…… 然后,他也没有不记得。 他记得的。 炽树记起来自己都干了什么。 他的易感期突然提前到来,信息素失控,把克里琴斯强制尽情地这样那样了。 “哥,你会不会谈恋爱啊?” “你先搞搞纯爱不行吗?” 弟弟英树的谆谆教诲仿佛在他耳边响起。 万——事——休——矣——! 炽树绝望了。 “嗯……” 这时,他怀中的克里琴斯发出一声苏醒的嘤咛,慢悠悠转醒过来。
第21章 炽树一动也不敢动。 克里琴斯醒来趴了半分钟,感觉到自己脸颊贴着的胸肌在变僵硬。 炽树醒了。他想。 于是克里琴斯在炽树的怀里抬起头,看到他的脸,对上炽树已经恢复清明的眼睛,皱着眉、懒洋洋地问说:“你醒了啊。” 炽树喉结滚动,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回答:“嗯。” 好可爱。 躺在他怀里的克里琴斯看上去懵懵呆呆的,头发有点乱,像是一只被揉乱了毛的小猫。 克里琴斯太累了。 哭得眼睛红,喉咙哑,身子也像是散架了又被拼起,难受得紧。 腰好疼。 腿好软。 屁股也疼。 虽说也不至于这样就站不起来了,可他现在懒劲上来,想要继续休息一会儿。 于是,只是从鼻子里长长地哼了一口气,便不管不顾,趴回去,继续伏在炽树的身上眯上眼睡觉。 天呐。 这也太可爱了。 而且,而且…… 克里琴斯都不骂他的吗? 也不打他? 他信息素失控,粗暴地、胡乱地把克里琴斯给弄得乱七八糟了。 炽树的脑子里一忽儿浮现出克里琴斯恶狠狠地骂他“王八蛋,你给我停下”,一忽儿又浮现出克里琴斯呜咽可怜地求他说“别碰了,我亲你还不行吗?”。 哪个都好可爱。 但那是特殊情况。 现在呢?为什么? 怎么对他这么好这么乖? 难道,难道…… 炽树心存侥幸地想,难道克里琴斯也有点喜欢他了吗? 于是,他偷偷地、小心地伸出手,试图摸上克里琴斯的后腰。 手指刚碰到。 克里琴斯应激地扇了他一巴掌:“别摸了!还摸呢!” 打歪了,打到了下巴。 因为贴的近,克里琴斯能听见炽树的心在咚咚咚咚地强烈跳动,跳得像是要从胸膛里炸出来了。 吵得他没办法睡觉。 克里琴斯不耐烦地说:“好吵!你的心跳声真吵!能不能不要那么吵!” 说完,炽树的心跳声更响了。 这么强人所难的问题,可炽树还是说:“我尝试一下。” “你这样躺在我怀里,我的心很难不乱。” 克里琴斯正要继续骂他,炽树说:“那我起来吧,这个床给你一个人休息。” 炽树起身,温暖的热源离开,让还没有躺够的克里琴斯下意识想要阻拦他。 又在手触及的一刻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于是收回手,指尖若即若离地划过炽树的手臂。 还没反应过来,翻身而起的炽树已经用薄毯把他整个给裹住了,温柔地安放在床上,自己则光溜溜地在床边一站。 炽树一看。 这下克里琴斯更像一只炸毛小猫了。 克里琴斯蓬着白毛,脸颊红扑扑的,鼻尖泛红,眼睛湿润,一脸不爽,满身戾气,跟下一秒就要咬人似的。 又凶又可爱。 毯子裹得严密,只露出他的脸和脖子,边缘漏出几块吻痕。 炽树心动了一下,但此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惭愧地说:“都是我的错……” 还没说完,克里琴斯马上顺杆子骂他:“是啊,都是因为你,你怎么易感期快来了也不知道要管理一下的?这下好了,训练取消了,没办法做测试了!” 听到前半句的炽树头越低越深,听到后半句,炽树:啊?宝贝,重点在错过训练吗? 克里琴斯:“这个局面是你造成的,都得归你处理!” 炽树:“好。” 克里琴斯:“弄脏的床单衣服都洗干净!” 炽树:“好好。” 克里琴斯:“以后记得要吃药,都三十岁了,怎么一点alpha常识都没有?” 炽树:“好好好。” 眼下脑子已经清醒了,回忆起当时的情况,炽树自己也纳闷。 他发育得早,13岁就分化成alpha,迎接了自己的第一次易感期。 他的易感期一直不算反应强烈的类型,相反,可以称得上是冷淡的,即使是在不进行任何处理的情况,一般也只会持续一到两天的体温升高,吃点药的话就能完全压制住了。 而且,说实话,他也不是第一次对克里琴斯来易感期了。 十八岁时,他就发现自己易感期的夜晚,脑子里尽在想克里琴斯。 后来两人天天在一起,距离更亲密,易感期时,克里琴斯也不可能离开他身边。可他也没失控过。 要是从没有尝过滋味,或许他还能忍。 正因为尝过了,还是尝到中途,所以失控起来也变得格外糟糕。 如今,事情已经造成。 就只能尽力补救了。 炽树想着,弯腰要把克里琴斯直接打横抱起来。 这次克里琴斯反应了过来,踢了他一脚:“你干嘛!” 炽树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眼巴巴望着他:“还没清理吧,我抱你去洗澡。我想检查一下我有没有害你受伤,那些东西也得弄出来……” 克里琴斯披着毯子自己站起来,强行止住双腿的打颤,站得笔直而稳固,他逞能说:“我自己可以处理。呵,幸好你易感期信息素失控遇见的是我,我足够强壮,所以我没事,换作是别人,哪能经得住你这样的折腾!” 炽树老脸一红。 等等,宝贝,你怎么还骄傲上了? 炽树红着脸说:“那也不会有别人的。” 什么叫不会有别人? 克里琴斯想问,又不敢问,怕会接着听到他更难回答的话,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转了一圈,故意不理炽树,自顾自重新走回浴室里去了。 炽树紧跟其后。 克里琴斯给他一个眼刀:“不许进来,关门!” 炽树:“哦。” 关门,守在外面。 水打开,又很快停止。 门被“哗啦”地粗暴拉开。 克里琴斯骂他:“不要不穿衣服地愣站在我门口!恶不恶心!去把衣服穿上!把你恶心的东西挡起来!” 不等炽树回答,克里琴斯重新“砰”的摔上门。 甚至上锁。 咔噔一声轻响。 炽树:“……” 沮丧。 这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吗? 无奈之下,炽树只得把自己的衣服捡起来穿好,他嗅嗅自己的身上,全是克里琴斯的信息素味道。 他偷偷地在心底窃喜了一下。 又忐忑。 克里琴斯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是非常生气,不要再亲近他了吗? 还是也没那么生气,他还有机会? 又或是…… 克里琴斯绝对听见他意乱情迷时的表白了,他说了那么多喜欢。在知道他的心意后,克里琴斯是怎么想的呢? 炽树等待审判般地站在浴室门口的不远处。 不多时。 克里琴斯终于洗完澡,重新出来了。 他简单穿着军装裤和衬衫,脖子上挂着毛巾,拧擦湿漉漉的长发。 见炽树还在,克里琴斯瞪他一眼:“还不走?!” 炽树弯下腰,默默地向他俯首,生怕会惊扰到他的,温柔小意、满怀愧疚地说:“对不起,Coti,我以后一定控制自己,准时吃药,不会再让自己在易感期信息素失控了。” “我没有断片,我记得发生了什么,我喜……” 就在炽树说完第一句话时,克里琴斯脸色突然变得难看。 因为他发现,他自己洗澡没有弄干净。 不,不能怪他自己,都怪炽树弄进去太多了。 有什么东西黏黏糊糊地流出来,沾在内裤上。 啊啊啊!!! 克里琴斯羞耻心爆炸。 他暴跳如雷地打断炽树:“你还是给我忘了吧!”
第22章 那黏糊糊的感觉似乎是在提醒克里琴斯—— 作为一个alpha,今天他被全程压制了。 炽树被打断。 到了嘴边的“喜欢”噎住。 还想开口,克里琴斯已经开始把他往外推了。 克里琴斯催他离开:“快走吧,看见你就烦。” “要是真心对我感到抱歉,还不如赶紧滚。” 一看到炽树,克里琴斯就想到自己被狠狠折腾了一顿的事实。 关键他还不能发火。 因为是他自己引狼入室。 赶紧把炽树赶走,他还再仔细地去清理一下身体,接着还得赶在下班前,在基地里亮个相。 害。 今天耽误得实在是太过分了。 感觉一定会惹人怀疑。 不管了。 先装没事再说。 总比让别人默认他们俩有一腿要好吧! 炽树不想走,不知是不是被易感期影响,他的情绪并不能像平时一样那样稳定,被克里琴斯推搡得心头恼火:“Coti,我……” 这怎么表白嘛! 炽树说:“我们好好谈一谈行不行!” 克里琴斯答非所问,单方面强势地说:“我告诉他们你生病了,你记得自己去挂个病假,然后待在屋子里不要随便冒出来,等明天再出现!” 他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 虽然混乱了半天,但好在现下在重新恢复秩序。 只要把炽树推出这扇门,他就可以装成什么也没发生。 炽树着急地说:“不是还让我给你洗东西吗?” 克里琴斯出尔反尔,更急地要赶跑他:“不用了!我直接销毁!” 炽树:“让我给你上药吧。” 克里琴斯:“不用了!我还没那么脆弱!” 放屁的没那么脆弱。 就知道逞强。 炽树想。 克里琴斯是出了名的体质不好,也许是因为是个早产儿,也许是因为童年颠沛流离,也许是因为他那所谓的古老贵族血统带来的遗传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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