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依然忍耐着,先忍耐着,记着昨天弟弟叮嘱过他的一些小窍门,切忌急迫,俯身低头,仿佛虔诚地亲吻克里琴斯的肩头,并且打算把人转过来,面朝向自己。 应当先接吻才是。 炽树想。 然而,炽树没能把克里琴斯掰过来。 克里琴斯固执的背对着他,头也不肯转过来,拍开他的手,说:“不要,这个姿势就行,这样快一些。别亲我。每次亲半天,亲得没完没了!浪费时间!让你上就上!” 克里琴斯隐约觉得,先前他会那么不自在,那么害羞,应该是因为看着炽树的脸,尤其是眼睛。 那么,假如看不见炽树的眼睛,是不是他能更冷静? 反正在当下,他觉得不去看更让他心里头舒服一些。 他感觉到炽树的手犹犹豫豫地碰了碰自己的背和腰。 克里琴斯:“都几次了,你怎么还笨手笨脚的!” 炽树几乎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贴近上来:“Coti,我不想要太过直接,你也是alpha,得做好准备才可以接纳我……” 克里琴斯:“别烦人。” 炽树一边说着,一边把吻印在他的耳后、耳垂、颈侧,并去寻找他的嘴唇,被他碰到的地方,肉眼可见地唰地红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浓郁的alpha信息素。 克里琴斯紧催:“快点。” 炽树:“嗯。” 因为情绪的强烈变化,克里琴斯的信息素在变浓。 他也闻到,炽树的信息素异常强烈。 炽树闷头干活。 克里琴斯不停地骂他: “不要磨磨蹭蹭,差不多就行了。” “进来!” “没吃饭吗?你是没力气吗?” 两个alpha的信息素在狭窄的浴室里相触、相斥,绝不能算温柔地交织在一块儿,难以融合。 炽树散发出那么多信息素干嘛? 克里琴斯想着,但这时已经没心思去问了。 因为炽树已经开始进入正题。 是他自己催促的,那他就算羞耻心爆炸,也得憋气忍着。 alpha和alpha的信息素是天然的敌对关系。 它们并不会像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那样一触即合。 当一个alpha感受到另一个alpha特意释放的信息素时,或多或少会有不舒服的反应。 而克里琴斯的反应是,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是进入戒备状态,每一丝触觉神经的感受则被无限放大。 ……唔。 好胀。 让他脑子发晕了那么一瞬。 克里琴斯迷迷糊糊地想,这家伙其实也是够厉害的,让怎样就怎样,都不需要酝酿时间啊。 接下去的半个小时就和之前差不多了。 克里琴斯自觉比前两回要适应更多,甚至于,还有一点点他自己也不想承认的快活。 一切有条不紊地掌控在他的手中。 他命中的宿敌,从学生时代以来就在相互竞争的人,此时此刻,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他随意支使。 无论从身,还是从心,克里琴斯都相当愉快。 他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游刃有余的。 沉浸之际,克里琴斯索性放松身体,完全向后靠在炽树的胸膛,头搭在炽树的肩膀。 他任由炽树用力量托住自己,那他就可以一点儿也不费劲了。 舒服的时候,克里琴斯不自觉地偏过头去,把手贴在炽树的脸颊。 他心迷意乱地说话,无非还是些不客气的话: “再用点力,你真的是个alpha吗?” “不要和我说话,专心点!” “快,快些!” 在他的推促下,节奏越发的快,炽树除了喘气也不再说话,只是在他的身上亲吻,亲着亲着要轻咬了他两下。 这时,克里琴斯还没太在意。 被克里琴斯安置在一旁的计时器响起。 真烦。 还没玩够呢。 克里琴斯乱糟糟地想,抬手按掉了计时器。 他不回头,只是把手往后探去,推了一下正埋在自己的颈窝深吻的炽树的头,摸小狗似的,轻轻拍了拍炽树的脸颊,提醒说:“好了,该结束了。” 炽树听若不闻,还在继续亲。 不管如此,克里琴斯还发现,炽树完全没有退出的意思。 “喂?停下!” 克里琴斯皱眉,颤声说。 炽树呼哧呼哧地喘气,不作回答。 克里琴斯继续骂:“你在装聋吗?我说,可以停下来了!” 这时,他终于听见炽树混乱的低沉的声音:“不行,还不够。” 像是失去了理智。 谁管你啊? 克里琴斯任性地想,他打算单方面结束,一动,却被疼得马上停下来。 艹。 炽树在成结。 被锁住了。 好疼,好疼,好疼。 克里琴斯要命地想。 突然,炽树把他一把抱起来,往旁边走了两步,踩过军装,走到镜子前。 终于,克里琴斯看到镜中炽树的模样。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炽树眼睛发红,整个身体更是像是沸腾了似的,烫得吓人,眼角眉梢的神情极是凶狠,简直是被野兽给附体了。 这就是一副毫无理智的样子。 “你特么。” “你怎么突然易感期了?!!” 克里琴斯总算是慌了。 他惊叫道。 炽树似乎已经听不进他的话了,紧紧抱住他,偏执地说:“还不够。” 又重复:“不够。” “炽树,你……!” 没说完。 克里琴斯被刺激得眼角湿润,他猝然咬紧牙关,可尾音还是被撞得颤巍巍碎掉了。
第19章 突然被炽树抱起来,双脚也不着地,克里琴斯无处凭依,抓不稳重心,只好还是往炽树的身上靠。 如此一来,就好像他整个人被炽树控制住了。 说不上是支配权的沦失,还是过于强烈的身体感受,克里琴斯觉得耻辱至极。 这本应是他来主导的实验。 既心慌,也后悔。 计时器被打翻在地,不知道是撞到了哪个键,发出模拟金木时钟的滴答声。在提醒着他,时间流逝,约定的日程安排在一秒一秒接近。 首先要让炽树从易感期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啊! alpha的易感期对应omega的发情期。 当易感期到来的时候,alpha会对信息素格外敏/感,并且有较为旺盛的x欲。 可应当不至于像这样失控。 尤其是对他们来说。 他和炽树作为alpha,确实有易感期这玩意儿,偶尔会来,但打这辈子没出现过这么离谱的情况。 克里琴斯倒是在小说、漫画、电视剧等作品中曾经见过alpha在易感期失控。 他都看腻了。 现在有时候看到类似的情节,他还要吐槽一句真俗套。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亲身体验到。 也万万没想到失控的人会是炽树。 要知道,炽树是出了名的冷静自持啊! 炽树的机甲驾驶风格就是细致温柔,就算是在最混乱的局面下,炽树也总能做到有条不紊。 只有在极少数、不正常的状态下,alpha的意识才会像这样,被交/配的欲/望给淹没。 其实,克里琴斯此时也已经大约猜到为什么会造成这种情况。 该怎么说呢? 不太想承认……可能,也许,大概,还是得怪他自己。 他已经连续三天拉着炽树强制进行实验了。 回忆一下的话,炽树的易感期大概是在这几天,天天被他刺激,他还催个不停,出现失控也不能说全是意外。 闭嘴——不要问他为什么会知道炽树的易感期会在哪几天! 他们搭档了五年,他又不是傻子,随便就记住了啦。 炽树把他翻过来,面朝着自己,让他坐在盥洗台上,期间一直没有完全离身。 这使得克里琴斯双腿一阵酸软。 不等他缓过来,炽树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来,承受浓密的接吻。 克里琴斯又慌又羞,又急又气。 被亲了三四回,他缺氧的脑子记不太清,才终于找到机会去推炽树:“你清醒点啊!” 炽树则一刻不停地要追着他亲,还说:“喜欢你,我好喜欢你。”语无伦次地说个没完。 克里琴斯:“喜欢我就给我停下!” 炽树:“不要。我好喜欢你。” 克里琴斯:“停下!” 炽树:“不要。我想要你。好喜欢好喜欢。” 真是个没用的alpha,居然被本能给控制了。 克里琴斯郁闷地想。 才几次啊,居然就这样了,还是我比较厉害,我就完全保持住了自我。 克里琴斯意识到现在用言语是没办法唤醒炽树了。 为今之计,只能自救。 幸好他自己也是个alpha。 他的抑制剂和抑制药放哪呢? 对,在床头柜里。 克里琴斯只得搂着炽树,跟对方说:“去床上,我想去床上,你抱我去床上。” 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炽树却并不立即照办,反而不悦地紧皱眉头,也不停止放慢动作。 克里琴斯被弄得说不上是不是难受,打着颤,带哭腔地对他说:“去床上。……你先,放开我。” “不放开。”炽树闻言,忽地俯身下来,用力地一把把他捞了起来。 克里琴斯挂在炽树的身上被抱去卧室。 水沿路滴落一地。 炽树刚把他放下,便重新覆身上来:“还是床好。” 两个人的体重让床垫往下沉,弹了一弹。 毕竟是军人,就算是在意识混乱的情况下,身体也下意识地能使用出擒拿搏击的技巧。 而克里琴斯被强占先机,就这样被压制住了。 他夯足力气,想要挣扎翻身起来,却没能成功,硬生生被压了下去。 克里琴斯涨红脸,骂道:“你个王八蛋!” 话没说完,又被吻给堵住了。 总算是到了床铺这个地方。 那么,下一个问题来了。 他要怎么在被炽树紧抓着的状态下去翻柜子? 而且,似乎炽树的症状变得更糟糕了。 炽树抓着他的双手呢! 克里琴斯气疯了,狂飙各种脏话。 “混蛋!!!” “畜生!!!” “停下!停下!!!” “你没玩没了的是吧?!!!” 暂且无计可施的克里琴斯甚至自暴自弃地想了一下,要么不管算了,等炽树这阵子过去,估计就好了。 忍一忍,忍一忍。 克里琴斯忍都没法忍,被翻来覆去地折腾到小声哭出来,眼前也一阵一阵地发花,时不时地感觉强烈到失神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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