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霖低下头,粗粝的指腹贴着心口一抹,抹了一丝的血迹,递给宿念看:“这是你的舌头流的血吧?你'吃'我可真卖力。” “不,那是我咬你咬出来的。” 宿念丢掉烟蒂,细白的手指沾了点灰烬,触碰着景霖的心口,指尖用力,刮了一道痕。 景霖的呼吸加粗,上半身朝上软弱的弓了弓。 宿念半搂着他,说:“像这样……咬出来的。” 甩了下头发,宿念撤开身子,捡起落地的外套抖了抖。 塞成一团的瞎眼兔子玩偶被抖下来,掉在床边滚了几圈,砰的掉于地。 景霖瞥了眼瞎眼兔子玩偶,吹了声轻快的口哨,说:“头掉了。咱俩太劲爆了,把纯洁的兔子先生吓掉了头。” 宿念往兜子内部掏了掏,没掏出来头。 “头不见了。”宿念转头对景霖说,眼神闪过一丝的晦暗。 景霖出主意:“当摆件吧,有一种被诅咒的美。” 瘦长的双手攥得紧紧的,宿念说:“核心丢了。是谁拿走的?” 景霖往下翻了翻眼眸,说:“看来你救了个小祸害。” 除了蒙莎,不可能是别的人做的。 应该是宿念拥抱她的时候,她把兔子头拧下来了。 宿念提起腿,踹了脚景霖搭在床边的长腿,说:“别这么说,她只是喜欢这只兔子。” 景霖歪着头,笑脸仰着,阴狠又明亮的轻声问:“我也喜欢你,小可爱,我能把你的头拧掉吗?” 宿念揪了根头发丝,吹给景霖,眼神涣散着说:“意思意思得了。爱你啊。” 景霖换了个姿势,枕着双臂问:“宿念啊,你为什么带着兔子?” 宿念快速说:“因为它是精神力操控的,我不能把这种技术留给垃圾星。” 景霖说:“不对,它出现,更可能它是垃圾星本地产生的,而不是从外带来的。实话实说吧,你刚见到它就不太对劲。” 宿念呲呲牙,承认道:“它和宿洲送给我的兔子玩偶长得很像。都是……兔子样。你懂那种糟心的巧合吗?” 景霖提起了点劲儿,问:“你怀疑是你哥做的?” 宿念摇摇头,苦巴巴地问:“还能追回来吗?” 景霖上手,捏了捏他的腮帮子,说:“不可能。除非……你亲我三万次。” 宿念踹了他一脚,离开了房间,去到茶水室,喝了一杯甜咖啡,冲一冲麻疼的舌尖。 三名战友早在寻找着宿念的踪迹,一等他来到茶水间,齐齐鬼鬼祟祟的,赶到他身边。 一位战友端着一杯奶,和蔼的问:“亲爱的66,你没忘记我们吧?” 宿念转了转黑透透的眼珠,愣了三秒钟,才明白66是他766的昵称。 “景霖还没帅成这样,让我忘记诺瓦。”宿念转了转咖啡杯,问:“情况怎么样?” 一位战友回答:“不乐观,景二少忒不要脸,舰队是一支高度危险的特战队,航线显示是直达星河,没有停留中间站的命令。他不打算把我们放下了。” 宿念思索了下,脑子迟钝,不想思索了,抿嘴一笑,说:“我们可以到星河再想办法回去。” 这句话绝对带有他的私心,受发情期的影响,他有点想跟景霖腻歪在一块。 三位战士面面相觑,想着:哦,掉入爱河的66,完全的6没影了! 第一位战友说:“不能,我等不了了,我已经五年没有见过妈妈了。这次任务结束,我休年假,准备去见妈妈。我还要跟我爱的女O求婚。” 宿念挑了挑细眉,“你有够忙的。” 第二位战友更是忙:“我的妻子快生娃了,就等我回去了。我要去瞧病,心理病,我只认在诺瓦的那一位心理医生——说不定已经死了。我要扫墓,还要给外婆买她喜欢吃的板栗饼。” 最后一位战士说:“我单纯不想去星河。” 三位战士全说完了,一起眼神闪亮,期待的望着宿念:“家庭、婚姻、生命、健康和自由,都靠你了,亲爱的66。” 宿念:“……” 亚历山大,你们别是蒙我。 宿念压低声音问:“你们有什么安排?” 三位战友行了个礼,郑重道:“我们打算……跟着你走,亲爱的66。” 宿念烦躁的咬了咬腮帮子,他这会想念景霖当队长了,因为不用他操心。 他的手指张开,拍在桌子上,目视三位战士,说:“很好,我要你们什么都不做,等待我处理。” 三位战士:“遵命!亲爱的66!” “……别叫我66。”他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和昵称,景霖一个人就够他受的了,不需要更多了。 宿念躲着三位战友,溜达了一圈,然后默默缩回了景霖房间。
第20章 过去10:小偷 景霖不在房间,他留了张字条,写着他去医疗舱检查身体了,要是太想他,可以亲亲抱抱他的外套。 宿念把纸条捏巴捏巴,撂进了垃圾桶,灰棕色的皮绒外套倒是有用,随手披在了肩上。飞舰内的温度调的太低,他有些冷。 景霖一定对外套吐口水了,冷杉味的信息素浓的熏鼻子。 宿念连连打了三个喷嚏,但他闻着挺舒服的,不想脱下来。 而景霖不在房间,正给了宿念可操作的空间。 他掐掐拍拍几下脸颊,给弄的红通通的,假装发烧,去了一趟药品室,搜刮了些神经性的药剂揣好,再若无其事的返回房间。 景霖还没有回来。 房间有点空落落的,弥漫着说不上来的味儿——宿念比较熟悉了,这是他和景霖分别的味儿。 宿念转了两圈,把鞋调节成最舒服的大小,坐在宽大的落地窗边,摆弄着掉头的兔子玩偶,脑中规划着回诺瓦的线路。 再过半个小时多,飞舰会路过一座商客休息站,他和三个战友在此下飞舰,在随便找一辆穿梭机,就能飞回诺瓦。 而他要做的,是必须在半个小时内,让飞舰改变航线,在商客休息站停下。 他有很多种办法,比如泄个能源核、炸个后翼、伪造个休息站的虚假求救信号……但他选择对景霖下手。 门一开,检查完的景霖回来了,穿着黑裤子和黑蓝色的无袖背心,脖子上挂着一串现时检测的仪器,晃着强健的腰跨,朝宿念走去。 宿念的眉尖攒着笑意,迎上前来,招呼道:“嗨,你没大碍吧?” 景霖转了转灰眼珠,问:“宝贝,你吃错药了?” 宿念来到景霖的侧边,学着景霖,眼角勾起来浓艳的笑,攥着神经性药剂的针的手从袖子内伸出来,利索的扎在景霖的肩膀上。 噗。景霖跟吃了一只马蜂一样,性感的下嘴唇颤抖,恨不得颤出来两滴血。 宿念沉沉的注视着景霖瘫软倒下的身子,揪去他脖子上响动的仪器,说:“我没吃错药,我想给你吃点药。” 景霖的舌尖麻麻的,他靠在墙壁上,摇着头叹息,“亲爱的66,它让我瘫不了多久。” 宿念躬下身,拍了下偷听狂的帅脸,数着秒针的转动,说:“我知道,它只能让你昏迷一分钟,所以我为你准备了一箱的……小零嘴。” 宿念走了几步,伸手朝床底下一抓,打开装有三十支神经性药剂的箱子,豁开嘴大笑。 景霖:“……你不必如此宠我。” 头一次恨自己体质好。 “不必客气。”宿念拿指尖敲了敲药剂,挑选出正中间的一支。 景霖伤感的唠嗑:“宝贝,你喊了两百五十八句亲爱的,有一句是真的吗?” 宿念迷惑的问:“我有喊你这么多亲爱的吗?” “唔,乘以一百二十九就有了。” “你要不再多乘乘呢?” 景霖回:“我更希望你多喊喊。” 宿念点点头,答应了,举着药剂朝他走来:“亲爱的,三十秒过去了,我要开始了。” “不用这么麻烦,”景霖朝上拱了拱,目光指向墙角的柜子摆台,“那有一条定时手铐。” 宿念偏头去看:“你真会为我考虑。” 景霖笑眯眯的回答:“毕竟有了夫妻之实嘛,我是你的A。” 宿念对景霖无条件的信任,没有任何的试探,抽开柜屉,拿到了一枚设计夸张的定时锁:粉红色,裹了一圈毛绒绒的白边儿,长度有三十多公分,可随意扭曲,能得到手铐、脖铐、腰铐、全身都能铐。 宿念无语的偏偏头,用看飞禽走兽的眼神看景霖。 景霖懂得宿念的意思,飞了个爱的媚眼,说:“宝贝,你没想错,它就是我打算给你用的。而你给我用,应该也别有一番滋味。” “我想把你的嘴巴拷上。王八蛋。”宿念故作凶恶地笑,洁白而锋利的牙齿从唇边闪出,双手用力,把定时锁扭成一对手铐。 景霖含着真切悲伤的笑意,柔婉的说:“那我就不能亲你了,也不能说爱你了。你会失去世界上最动人的色彩。” 宿念蹲在景霖的侧身,嘟囔道:“我的世界也会安静许多。” 景霖瞪圆了眼,吃惊的问:“你喜欢黑白默片吗?!” “我喜欢你,爱死你了,所以我不把你的大嘴巴拷上。” 宿念把景霖的两只手抓出来,跟门前的铁柱子铐在一块。 他再粗暴的抱着景霖的头,用力的吻了下他的唇,幽黑的双眸望进灰眸的深处,深沉地说:“再见,老大。好好享受。” “乖乖,把我的外套留好,我会找你取的。”景霖咬了咬快感觉不到的舌尖,低低的凝视着宿念交替的长腿。 “我等着你。”宿念把外套的领子竖起来,轻轻踹了景霖的侧腰一脚,开门走了出去。 景霖啧了声,艰难的侧着头,扫了眼定时锁定的时间:二十四小时,可定的最长时间。 宿念对他真狠。 没事儿,他有钥匙,就在……啊啊啊啊!不在了!!宿念念偷走了!! 景霖真的不高兴了。 哐。宿念走到走廊,心情颇好的转个圈儿,将一把金粉色的小钥匙丢进垃圾桶,冲着监控器眨了下眼。 * 宿念依次走过三位战士的房间,抬手敲了一下,径直登上舰桥,来到舰长室。 他亮出用拉链环假装的戒指,步步紧逼,对舰长说:“我俩订婚了。” 舰长高高的挑起粗黑的眉毛,肚子鼓大着,惊异又古怪的提高音量问:“您不是专程来给我显摆的吧?” “我是来请您帮忙的。我要更改航线,玩一玩亿万大O带三跑的戏码。”宿念一挥手,三位战士并排挤着,站在他的身后。 三位战士异口同声喊:“此三非彼三!” 舰长低头憋着笑,点触了几下面板,说:“我乐意效劳。” 几秒钟后,路线已然更改,预计五分钟后降落G7商客休息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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