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冥没有接,他摇了摇头,说道:“对我来说,你就是最重要的人。” 童怀的心中一震,他看着房冥,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房冥的意思,一个是他有自保能力,一个是他不能接受这个戒指。 他不是司魁,房冥认错人了。 “我不是司魁,你认错人了。”童怀的声音很平静,但仔细聆听,里面细微的失落与难过很明显。 房冥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他没有说话,只是强硬地抓住童怀的手,将戒指戴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我知道你是童怀,我没认错人。”房冥强硬道。 童怀没有再拒绝,他摩挲着手中的戒指,然后看了房冥一眼,嘴张了又张,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车子缓缓启动,继续在黑暗中前行。童怀和房冥都没有再说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树林越来越茂密,车辆无法继续前行,童怀让众人弃车步行。 牧震变得神神叨叨地跟在队伍后面,程鸣虽然依旧疯疯癫癫,但眼神中多了几分恐惧,不再像之前那样吵嚷着笑。 房冥下车时突然一踉跄,童怀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关切地问:“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房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童怀皱了皱眉,让他小心一点,然后拿过本属于房冥的背包,大步向前走去。 房冥盯着手上那处红痕,回味地抚摸着,他的身体本身就很冷,童怀温热的手碰上他,感觉自己也变暖了许多,只不过手上的余温在微凉的夜间很快逝去。 几个人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一个开阔的地方,豁然开朗,是一个墓地,阴气森森。 童怀回头看了看牧震和程鸣,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牧震更是一副快要崩溃的样子。 “你们两个留在这里,不要乱跑。”童怀叮嘱道。 牧震和程鸣忙不迭地点头,他们显然不想靠近这片墓地。 童怀迈步向墓地走去,房冥紧随其后,满白和其他人也跟了上来。 墓地位于一个倾斜度不大的山坡上,没有一点杂草。他们穿过墓地的入口,走在墓碑之间,每一块墓碑都是由黑色石块裁成排列得非常整齐,每一块墓碑都像是经过精心打磨,没有一丝瑕疵。但是,墓碑上没有任何文字或图案,干干净净,让人产生只是一块普通石头的错觉。 墓地中央有一个大型绞刑架,上面全是经过风霜侵蚀后,残破不堪、奇形怪状的粗大树枝,树枝是从地下长出来的。 墓地后面则是一座光秃秃的山,山体颜色呈现黑色,黑色墓碑取材应该就是那座山,山下有一排破烂的房屋背靠着山体,房屋有点像吊脚楼,悬空那层下面摆放着一张桌子,摆放格局很奇怪,风水也不好。 童怀站在墓地的边缘,目光在墓地和那排房屋之间来回扫视。他能感觉到这个地方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气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天空中再一次飞过巨大的黑影,伴随着哀鸣声,哀到人闻之落泪。 童怀转头对齐雨说:“叫他们过来吧。” 牧震和程鸣都显得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跟在他们身后,缓缓穿过墓地。墓地里异常安静,只有风吹过树枝的声音,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增添了几分阴森。 他们沿着墓碑间的小路慢慢前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片死寂的土地。 来到墓地中央,童怀才清楚了解这绞刑架到底有多大,足有十几米之高,有蟒粗的树干从地下深处破土而出,缠绕在架子上。 童怀联想到他们刚刚遇到的那群吊死女,这地方似乎执着于绞刑这样的惩罚,或者说是仪式。可在人口稀缺的时代,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被处以死刑,更何况是众多有守护能力的士兵战士。 童怀轻轻推开了中间屋子那扇破旧的木门,门轴发出了吱呀的声音,像是在抗议着被打扰的宁静。中间这栋屋子分为三层,一层大厅,楼上全是房间。屋内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和霉味,让人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从背包里掏出手电筒,苍白的光线在屋内摇曳,映照出正在腐朽的墙和简陋的木质桌椅。 “这地方应该有百年时间,桌椅可能不稳了,尽量坐地上吧。”童怀低声说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显得有些空洞。 童怀从背包里拿出了几块干木材,还好地上是石块铺成,不是易燃的木头。 火光渐渐明亮起来,驱散了屋内的寒意,也照亮了每个人的脸。 “今晚,我们几个人就挤在这一间屋子里吧。”童怀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了两个备用的薄款睡袋给牧震和程鸣,又把给房冥准备厚睡袋掏出来,整理好后眼神示意房冥位置。 童怀:“这里我们还没有探查过,为了安全考虑,不建议单独在一个房间,先委屈一下,一个人拿一个睡袋在大厅地上睡。我们轮流守夜,两个人一组。” “我先去其他屋子看看情况。”童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你们在这里休息。” 房冥跟着站了起来:“我也去,两个人出事可以相互照应。” 童怀看了房冥一眼,他知道房冥的心思,但他并没有点破。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完全可以听到声音。 两人走出了屋子,夜风带着寒意吹拂在他们的脸上。童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黄符纸,又拿出打火机点燃,嘴里念念有词地念着咒语。 房冥不解地看着童怀。 “这地方阴气怨气都太重,伤人身体。”童怀解释道,“驱散一些阴气总是好的。” 房冥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在四周扫视,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一个房间上。那个房间的门是半开着的,里面传来一阵阵什么东西在木板上滑动的声音,一声一声的响着。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警惕。他们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屋内的景象让他们都吃了一惊。 里面全是黑色石块做成的排位,每一个排位不是放在桌子上的,而是被一根根极细的银色丝线吊起来连在一起。在昏暗的光线下,那些排位仿佛悬浮在空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中间有几个排位吸引到了房冥的目光,走过去仔细一看,那几个排位上刻着熟悉的名字。 “阿怀。”童怀的声音有些不确定。 童怀也走了过去,他看向那些排位,一点惊讶过后是稀奇,伸手将刻着自己名字的排位取了下来。随着童怀动作,被银丝线牵扯在一起的石块因摆动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拿着自己的排位,还有点奇怪。这是给我们提前准备好后事?”童怀自言自语道,“而且在我们来了不到十五分钟全部刻好的。” 房冥的眉头紧锁,他突然说道:“不对。我,牧震和程鸣,没有我们三个人的名字。” 童怀愣了一下,他环顾四周,确实没有发现房冥所说的那三个名字,甚至没有其他人的名字 ,只有他们一行人的,其余全是与外面墓地一样空白的黑色石块而已。 排位撞击在一起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很快便引起了其余几人的注意。 齐雨的声音从门外想起:“老大,怎么回事儿?” 房冥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出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你们进来看看就知道了,里面有你们意想不到的东西。” 他双手用力一推,门板发出吱呀声,整个门被完全打开。随着门的打开,晃动着的排位出现在众人面前,撞击声清脆悦耳,像是一首古老的歌谣。 牧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腿软,他瘫倒在地,脸色苍白,嘴唇不住地颤抖。程鸣的反应却出人意料,他似乎被这奇异的景象所吸引,竟然跟着那撞击声兴奋地跳起舞来。那舞看起来更像是一种祭祀舞,诡谲中带着虔诚,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满白握着手中的手电筒照过去,光线在那些排位上来回扫动 “谁这么缺德呀!我还活的好好的就给我弄一排位。” 童怀走到程鸣身边,试图让他停下来,但程鸣却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外界的一切毫无反应。 乌庸和苍年算是里面年纪最大的,对这种情况早已见怪不怪,两个年纪与外表都不符合的人悠然自得的我坐在火旁煮起茶来,闲适的加热了几个自热小火锅。 “老大。”苍年递过去一个煮好的给童怀,童怀又把冒着热气,暖呼呼的回过递给房冥。 牧震害怕又不敢独自靠近,一个人坐在门前吹着冷风看着程鸣跳了许久的舞,似乎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童怀见没什么大事,道:“进去吧,吃的弄好了,让他一个人在这儿跳。” 进了屋内,牧震忍不住问道:“他这么跳下去,会不会招来什么脏东西啊?” 房冥脸色阴森,阴测测地看着牧震,说:“说不定你还真猜对了,等你半夜睡着后脏东西就来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程鸣现在就是个招魂幡,说不准现在就在招魂呢。” 牧震被房冥的话吓得脸色一白,他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童怀看了房冥一眼,示意他不要吓唬牧震,然后对牧震说:“别听他胡说,这世界上脏东西那么多,大都是在墓地,而且要招魂才会出来,我们运气没那么差的。” 赤裸裸的伤口撒盐,火上浇油行为。 牧震的脸色并没有因为童怀的话而好转,只变得更加惨白。墓地,招魂,这与他们境地完全符合,条件一个不差。 房冥看着牧震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似乎很享受牧震的恐惧。 牧震哆哆嗦嗦地问:“为什么会有那些排位?会不会是厉鬼索命的一种方式?” 满白也吓他,说:“排位上没有你们的名字,万一这个鬼是个捣蛋鬼,说不定不要排位上有人名的命,要排位上没有名字的人,只要你们三个人怎么办?” 牧震害怕的低着头,仿佛要把头埋进小火锅内一样。 然后齐雨突然来了一句:“很有可能。我来这里之前在书阁里查了一下书,我还真找到类似的讲法。”齐雨的声音在屋内回荡,让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凝重。
第34章 满白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他凑近齐雨,急切地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快说说看。” 齐雨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开了口缓缓开口道:“我也是偶然看到的, 是在风姬的书桌上放着的一本日记本上看到的, 上面讲了关于亡灵域鬼母的来历。风姬不仅仅是鬼族人, 还是鬼母, 擅自逃离鬼域, 被鬼族人追杀的事我想你们都知道了。” 牧震毫无气势, 畏畏缩缩的举起手来, 道了一句:“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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