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拳打在房冥胸口,力道不大,但房冥是个戏精,他佯装被打疼了,像一只受伤的小鸟,哀嚎着说:“童怀你怎么又欺负我?” 童怀看着他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他说:“别装了,只有你欺负我的份哪有我欺负你的时候?” 他顿了顿,又想起了排位的事,于是问道:“你为什么排位上会出现你的名字,还是半个?” 房冥立马正色,认真地看着童怀,说:“因为我稳定魂魄的新方法起作用了,我真的没有骗你,真的有新方法,只是还没有完全稳固魂魄而已。” 童怀听了他的话,心中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他还是有些担心。他看着房冥,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担忧,有无奈,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情意。他轻轻叹了口气,说:“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有事不要瞒着我,这只会让我更担心。” 房冥点点头,他看着童怀,眼神中也充满了深情,喊道:“阿怀。” 齐雨、苍年和乌庸走到房冥身边,童怀眼神在几个人间流转,将空间留给几人:“你们先聊清楚。” 童怀在把厉台带回来时就已经做好他身份暴露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会是有谷南一句无心之失的话来挑明,按照齐雨的性格能忍到现在才问,没有喊叫,都是给面子的了。 三个人难以相信吊儿郎当没个正行的房冥会是自己死去的温柔前老大。 苍年神色不是很好,心中不是滋味地拉住房冥的手腕把着脉搏,却什么也没感觉到。然后苍年说了一句:“确实是死的。” 齐雨则是一脸便秘的看着房冥,问道:“老大,你是怎么活过来的,怎么变成了这么不要脸的性格?” 房冥龇牙,搂着齐雨的脖子将整个身子重量搭在人身上,说:“人都说女大十八变,我都死过一回了那不得七十二变?” 乌庸在一旁看着房冥和齐雨的互动,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老大,你没死真好!” 房冥松开齐雨,垂下眼眸:“别叫我老大,你们老大现在是童怀,还有也不要叫我厉台,我是房冥。” 齐雨白了房冥一眼,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童怀和房冥两人在林间缓缓前行,静谧的氛围中,那赤兽的鸣叫声再度传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瓶子山从远处看不算高,但当他们真正踏入其中,才发现这座山究竟有多大。山上的林子格外茂密,阳光艰难地透过层层枝叶洒落下来。他们穿梭在密林中,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不知走了多久,两人终于到达一处空旷地带。这里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上面满是各种绞刑架。那些木质的绞刑架早已经被雨水和虫侵蚀蛀倒,只留下一些残骸。 而绞刑架周围,因为爆炸的缘故,土壤被翻出,露出地下满地的白骨。这些白骨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惨白的光芒。所有白骨脖颈处的骨头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断裂。 童怀缓缓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那些白骨,眉头瞬间紧皱。 “骨盆宽而短,大都呈现圆形或椭圆形,入口呈椭圆形且宽大。全是女性。”童怀心中暗自思索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童怀站起身来,说:“从我们遇到女兵送葬开始,你有没有发现不管是那群送葬女还是长石墓地,所有死者都是女性。” 童怀静静地站在这片空旷地带,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诡异气息。风轻轻吹过,吹动着他们的衣角,仿佛在催促他们尽快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难道战族人全是女的他们怎么繁殖的后代?”童怀轻轻放下手中某一位女性的腿骨不想惊扰人安息。 “不是,也不可能只有女性。”房冥望着满是黑石搭建而成的废墟,上面爬满了无数藤蔓也遮挡不住那黑。 两人继续向前走。 童怀在前方用干令砍去杂草:“流珈说长石墓地是个罪人墓,当年这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战族女性被视为罪人,惨遭绞刑,而且规模还不小,到现在我们所看到的死者已经超过五百余人。” 房冥:“过去人口薄弱,这样大肆屠杀女性的事基本不会发生,如果一个部落女性死亡过多,将会影响部落发展甚至会导致灭亡。战族人灭绝,恐怕是他们自作自受。” 童怀和房冥继续深入,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 他们走过一片又一片荒芜之地,脚下的土地似乎还残留着曾经的血腥与悲痛。 “这些战族女性到底犯了什么罪,要遭受如此残忍的刑罚?”童怀一边小心地走着,一边问道。
第39章 房冥坐在一个巨大的以血化成的剥魂符咒中央, 嘴唇微微颤抖,嘴里似乎在念叨着一些奇怪的咒语。 他手中紧紧握着金色刀子,毫不犹豫地将刀子刺向自己的手臂, 一道长长的口子瞬间出现, 鲜血喷涌而出, 顺着手臂流淌下来, 滴落在地上的血咒上。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又在手臂上连续划了几道口子, 每一道都深可见骨, 鲜血如泉涌般不断流出。 他并没有就此停止,疯狂愈发加剧,猛地撕开身上的衣物,露出了自己的胸膛。房冥举起刀子,再次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胸前划去。一刀又一刀, 每一刀都带着一种决绝的力量, 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从身体中剥离出来。 血液源源不断补充着地下符咒, 他的身体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 像被抽干了力气,只能无力地瘫在那里。 脸上却绽放出疯狂的笑容,那笑容扭曲而又诡异, 仿佛沉浸在一种极致的喜悦之中。他的声音还在无力地念着咒语, 每一个音节都从他那干裂的嘴唇中艰难地吐出,在寂静的祠堂中回荡。 “吾以身易汝魂, 以汝魂完吾躯。” 房冥在抽离身体里的魂魄时, 仿佛每一根神经都被点燃,四肢百骸传来的剧痛如潮水般汹涌,让他觉得生不如死。在这无尽的痛苦中, 唯有一直呼喊着童怀的名字。 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缓缓站到他旁边,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感,俯视着地上痛苦不堪的房冥。 他轻声说道:“你不该骗童怀,如果他知道了,或许你们再也没有见面的可能。” 房冥听到这话,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失血过多而踉跄不稳。他感觉自己喉咙里满是血腥味,那股血腥的味道让他几乎作呕,他强忍着,声音堵着一口血,却带着疯狂的笑意说道:“那就杀了你,不让他知道就好了,我会代替你做好厉台这个人的。” 房冥的嘴角满是血渍,那鲜红的血迹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眼,看得人心惊胆战。 厉台只是温柔地一笑,那笑容中却带着一丝无奈和怜悯。 他说:“即使我死了,你也陪不了他多久的。你心乱了,有了心魔,一点点怨气都能影响到你,你能保证你能撑住?你已经失控两次了,还伤了童怀。” 房冥被厉台的话气得恼羞成怒,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不顾身体的虚弱,猛地朝厉台扑去。他挥舞着还握着金色刀子的手,朝着厉台狠狠地刺去。 厉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刀子就这样没入厉台胸口,厉台看着房冥的样子,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你失控了。” 房冥突然发了狠,将厉台的手臂生生撕扯断开。他大声吼道:“童怀只能陪着我!只能和一起!我们两个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我绝对不会和童怀分开。” 他边咳嗽边笑,血液从他的口中喷出,堵塞了他的灵魂,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那模样真是让人胆寒,仿佛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房冥笑着将厉台彻底撕碎,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他看着排位上出现了自己的名字,跌跌撞撞跑过去癫狂地抱着排位,一边哭一边笑,那哭声和笑声在寂静的祠堂中回荡。 —— 童怀和房冥继续深入这片充满诡异的区域,周围的怨气如同实质一般,愈发浓重。每前进一步,那股压抑的气息便更加强烈地冲击着他们的感官。 房冥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眼神逐渐变得凶狠起来,原本清澈的眼眸被一片血丝所覆盖,进而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他浑身的血气仿佛被点燃的火焰,不受控制地喷薄而出,在他身体周围形成一层淡淡的血雾。 童怀敏锐地察觉到房冥的异样,他急忙伸手想要拉住房冥:“你怎么眼睛都红了?” 房冥此时像是被激怒的野兽,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用力地把童怀推开,童怀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瞬间,房冥又像是恢复了一丝清明,他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心中涌起一阵懊悔。 他抱着头,痛苦地自责道:“对不起,我……” 他想要伸手去拉童怀,却又害怕童怀察觉到自己已经受到怨气的影响,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之中。 在这种矛盾的心理驱使下,房冥慌乱地转身,不顾一切地朝着一个方向跑去。他的脚步踉跄不稳,脚下一空,整个人掉进了一个深深的坑底。 房冥在坑底摔得七荤八素,头晕目眩。但当他逐渐清醒过来,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坑底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陶器,每一件都样式精美,古朴而神秘。 房冥根本来不及仔细端详那些陶器,周围的怨气仿佛察觉到他的脆弱,向他冲击而来,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试图抵御这股剧痛。 一切都是徒劳的,怨气如影随形,不断地侵蚀着他的意志和身体。 童怀也跟着跳进了坑底,心急如焚落地后迅速朝着房冥爬去。看到房冥痛苦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愤怒。童怀不顾房冥的挣扎,强硬地掰开他的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仔细查看他的脸色。 童怀的眼神中透露出焦急和责备,他大声说道:“你又骗我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控制住!”声音在坑底回荡,带着一丝无奈和恨,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房冥总是这样。 房冥突然抱着童怀往后滚了一圈,两人在尘土中稳住身形。童怀转头一看自己刚刚在的地方,早已经陷下去一个大坑,尘土飞扬,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让人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一个浑身刻满深入**、刻骨三分符咒的守墓兽缓缓从大坑中升起,它的身形庞大而又强壮。 “出去。”守墓兽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房冥却道:“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 守墓兽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说:“你们非战族族人,就算进去了也不能活着出来。” 房冥觉得十分奇怪,问道:“你一个守墓兽居然还能和我们好好讲,我还以为你是传说中的暴戾杀人狂呢?” 守墓兽看了他一眼,缓缓地说:“我不过是一个守墓人而已,如果你们只是走错了,那请回。如果你们想要进入墓地,就别怪我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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