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纸巾抛掉, 祁澍里抓着娃娃的腰用拇指摁了摁并低头嗅闻, 确认财财没有趁他不注意在娃娃上面流口水。 “嗯?怎么一股味。”他故意这么说,借机掏出柜子里的香水往它身上喷 ,“先这样吧, 找机会再洗。” 正要把娃娃往桌上放, 祁澍里想到了什么,眼底浮起玩味,重新拾起娃娃朝天花板抛。 娃娃在半空划过完美的弧形, 让它体验了几次蹦极, 男人拱手作罢, 噙着笑将它摆回原位, 戳了戳它的肚子。 睡前, 祁澍里特地将脸对着娃娃,微笑亲昵:“晚安。” 已经迫不及待想看方予松明天的反应了…… 急切的心情让他起了个大早, 刚迈左脚出来,就瞅见青年穿着运动衣满目怨念往鸡蛋上撒胡椒粉。 跟他对视,方予松手头动作加剧, 胡椒撒满整片煎鸡蛋,看上去惨不忍睹。 对方把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实在太好读懂了。 努力抿唇克制自己上扬的嘴角,男人佯装无事:“早上好,看来你昨天也睡得很好啊。” “嗯。”不想搭理他,方予松偷偷把撒满胡椒的三明治弄好,放到一会他要坐的位置。 路过时用余光瞥见,祁澍里也不拆穿,纵容他报复胡闹。 途径青年身旁时,空气里除了弥漫着面包的奶香和煎鸡蛋的焦香外,还飘来一股淡泊的雪松香味。 那是男人再熟悉不过的香水味。 猜中所想,祁澍里眼底掀起若隐若现的笑意。 待洗漱完毕,坐到餐桌吃他给自己特制的胡椒粉三明治,一边咀嚼一边若无其事地喝了几口豆浆,说:“今天的早饭是不是胡椒放多了?” 方予松的眼神向斜边撇,充耳不闻:“你要是不满意,可以自己早点起来做。” 面对他的阴阳怪气,祁澍里镇定自若:“没事,吃不死就行。” “哼。”坐在他对面的人不自觉冒出冷哼。 吃过早饭准备出门跑步,方予松背对他刚把鞋穿好,祁澍里从后边贴上去,朝他侧颈嗅了两遍。 确认那股香水味是来自对方身上,戏称:“我又惹你不高兴了?怎么早上一副不想理我的样子。” “……”内心积压的怨气根本无法说明,方予松胸腔起起伏伏,最终只能化为弱弱的一句,“没有。” “明明就有。”祁澍里不依不饶,下巴抵在他肩膀,故意将身段放得极低,“你之前还说我容易生气,我怎么觉得现在是你莫名其妙就开始发脾气了呢?” “我、我……” 如愿以偿得眼前人吃瘪的含糊其辞,知道他有苦难言,祁澍里嘴角弧度扬得更欢。 主动掰过他的身子摁进怀里,再将他的手带到自己衣摆里的腰腹。 亲吻他的脑袋,祁澍里哄道:“别生气了,哥哥请你摸腹肌。” 指腹在他腰间蹭了几下,方予松心情似乎有所缓解,拖拖拉拉开口:“我没有生你的气,就是有一点点……讨厌你。” “讨厌我?”垂头看他在自己胸上撞了好几下,祁澍里挑眉,“讨厌我还不是生气啊?” “都说没生你气了!”不能说实话,方予松干脆转身出门去晨跑。 在身后络绎不绝的轻笑声里,气急败坏的青年丢下一句,“祁澍里你很坏很过分!” 拥有上帝视角,男人见他难以启齿,总算把这半年多受过的气通顺了。 约莫是在他这憋了不少闷火,方予松今天跑得比平时更有劲也更快,往常磨磨蹭蹭要跑半个小时公里数,今天竟然提前四五分钟就结束了。 撑着膝盖大喘气,汗滴沿青年流畅的面部轮廓砸向地面,形成一滩小水洼。 祁澍里从小区椅子上把水拿给他:“喝点。” 默不作声接过去,方予松仰面灌完,发出舒爽的叹谓。 已到十月中旬,小区灌木丛里钻出来的风裹挟稍许凉意,太阳架在高空洒下的温度亦不再炙热,反而令人舒适。 早晨刚被形容过‘很坏’‘很过分’的男人牵过他的手,两人绕小区漫步放松。 “祁澍里。” “嗯?” “我……想问你个事。” “你说。” 方予松遮遮掩掩:“之前、我帮你抽到的那个特赏娃娃——” “哦~”拖沓的尾音别有深意,眉目荡起谑浪,“你说那个娃娃啊,还在我房间怎么了?” “你……”握他的手不自觉捏了两下,方予松模嗫嚅,“你要好好保管,千万别弄坏了。” “放心。”眼轮下弯,祁澍里脸上浮现玩味与嘚瑟,“你送的东西我都喜欢得要命,不会玩坏的。” 萦绕在林间小道的言语咬字轻浮,又带着男人独特的慵懒跟痞气,让方予松不由自主耳热。 确认方予松能跟自己一样,在梦里跟娃娃通感后,祁澍里工作干劲十足,就只盼着晚上回家后能对娃娃做些什么坏事。 过往他通感时,为了能少几天折磨,想法设法让青年能比自己早睡。 现在方予松发现了这个秘密,两人睡觉时间调换,反倒变得他比自己更早睡了。 时针嘀嗒走过九点整,祁澍里在电脑里对接好工作,出门借上厕所的由头看了眼对方卧室门口有无光线,确认方予松差不多睡着入梦,再拿着睡衣折回来。 取走桌面憨态可掬的娃娃放在浴室洗手台上,祁澍里弯腰假意是在跟娃娃说话。 “感觉昨天财财还是有把口水滴到你身上了,要不然今天帮你洗洗澡吧。” 刚要动手,财财忽然出现,叼着祁澍里的裤子:“喵!喵呜!” 无需猜测,这个从天而降的毛孩子必定是被方予松喊来充当救星的。 “财财乖,不闹。”拍拍小猫的屁股,祁澍里哄诱,“大爸洗个娃娃,洗干净了请你吃零食,最近很久没吃小鱼干了吧?” 撕扯他裤腿的小猫骤然停顿,亮绿色的眼珠出现大写的‘馋’字。 “乖,出去等,”眼底迅疾闪过得逞的狭光,祁澍里加大马力,“再给你加点奶酪冻干跟布丁。” 财财当机立断长大嘴巴吐出他的裤子,然后飞一般蹬着它肉腿跑到门口坐好。 哼…… 得意的眼睛眯起,他倒要看看,方予松这下还能不能喊的动这唯一的救兵。 “咪~”财财忽然对着空气弱弱地回应。 祁澍里估摸,应该是方予松在骂它,料定对方说不出什么重话,想来顶多也就是‘叛徒’‘见利忘义’‘只听大爸不听小爸话的坏孩子’之类。 脱掉娃娃的衣服,专心致志用温水给它洗澡,期间,为了报复方予松,男人故意将娃娃的脸放进水里泡一泡再拿起来。 反复玩了两次,祁澍里怕把对方惹毛明天起床又闹脾气,收手开始捏干娃娃身上的水分,又担心它感冒,用吹风机吹至七八成干。 存了一抹隐蔽的心思,有意想让方予松看自己洗澡,便先将它放在洗手台,打算洗完澡再放到阳台晾晒。 当着娃娃的面脱掉衣服,只要想到方予松此刻在娃娃身体里盯着自己,哪怕水流不断冲刷,身体攀升的热度仍能致使他产生自然反应。 血气方刚的男人扛不住脑海中绮丽的幻想,将湿法向后撩,鬼使神差地想当着方予松的面做一回混账流氓的行径。 浴室里的哗哗水流淹没男人性感低沉的闷哼,意乱情迷间,仿佛能感受来自对方炙热的视线,内里似充了氢气不断膨胀,呼吸愈发急促。 背部冰冷瓷砖的作用也只是杯水车薪,浓烈的渴望一浪高过一浪。 在最后时刻,祁澍里没绷住牙关,骨节分明的手摁在浴室的玻璃上,低声嘶吼:“呃、松松……让daddy干*死你,好不好?” 水柱落到下水道疏通的响动盖过一切,祁澍里掩面仰头,除了畅快之外还滋生出些许羞恼。 翌日早晨,两人同时打开房门对望,不约而同地在一秒后挪开视线。 “早、早上好。”方予松先出声。 “咳,”祁澍里掩唇清嗓,嗓音还有些黏哑,“早上好。” 听见他用熟稔的嗓音问好,方予松面红筋胀,冲去厨房给他泡蜜水。 待祁澍里润了润嗓,稍有好转:“谢谢。” “不客气。” 生疏又尴尬的对话一点也不像正经交往的对象,这让男人对自己虚薄自制力的恼意再次加深,暗忖昨晚上头做得太过火,没给自己留余地。 好在他俩窘迫之时,一通铃声适当划破冻结的空气,两人得以短暂呼吸。 祁澍里掏出手机看见备注,下意识往方予松那瞟过,背对他走了几步拉开距离。 “Hello,是到了吗?” 电话里的男人声线豁亮:“是呀,你给的那个图案是真的不好打,久等了,我寄的是特快,刚才显示到你家驿站了。” “行,那我现在就去拿,谢了。” “不客气,反正给钱了哈哈哈啊哈。” 祁澍里也跟着忍俊不禁:“辛苦,下回你有来桐岚市我请你吃饭。” “没问题,我手头还有几单,先挂啦。” “回见。” 挂掉电话,祁澍里回首对客厅伸长脖子偷听的青年说:“我下去拿个快递,五分钟很快,等我回家。” 被捉到现行,方予松立正回应:“哦。”
第92章 驿站就在他们所处的这栋楼边上, 祁澍里来回仅五六分钟,刚打开门就瞅见对方抱着财财坐在沙发翘首以盼。 换下拖鞋,男人揶揄:“知道我有礼物要送你啊?特地在这等。” 为猫咪捋毛毡球的青年眼睛擦亮, 眼巴巴望着他走近递来一块方盒子。 视若珍宝地抚摸包装盒的绒面,方予松呢喃:“这是送我的吗?” 哪怕刚才听见他打电话心里已经猜到几分,但当沉甸甸的盒子落到手心, 方予松还是没忍住心里的悸动。 见他目不转睛,祁澍里展颜:“是,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方予松毫不犹豫:“喜欢!” “你都没拆开看呢。” “你送什么我都喜欢。”盈盈目光流露出对未知物品的期待与欣悦,青年缓缓打开那尊盒子。 里边是用纯银打造的一条项链, 项链上蜿蜒的图案他再熟悉不过, 正是之前绞尽脑汁为祁澍里设计衣服时想出来阿拉伯语——生命。 鼻头倏地酸胀,方予松眼睫被沾湿,面前的项链轮廓都变得影影绰绰, 他举起项链虔诚地在上面落下一吻。 祁澍里从背后环住他, 指着他空荡荡的脖颈说:“之前你说这里只想戴男朋友送的项链,我想了很久应该送什么样的款式。” “就在我抓耳挠腮找遍所有商家送的饰品都不满意的时候,脑袋突然就闪过这个文字。” 长臂从后边绕上去, 取走项链为他带上, 闭眼不带任何欲望地啄吻青年纤细的后颈, “我把我的生命交给你, 以后就不要再担惊受怕了, 好吗?”
福书网:www.fushutxt.cc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03 首页 上一页 80 81 82 83 84 8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