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胸前项链的纹理,方予松在这条项链上感受到无与伦比的重量, 那股重量压在心头,带来的不是窒息而是摇山动地的震撼。 堵在泉眼的泪滴不由自主往下坠,青年转身主动踮脚吻了上去。 大掌包揽对方投怀送抱的腰身, 稳当接住略带青涩的亲吻,泪滴沿方予松光滑的面庞落下,有几滴落到唇畔皆被祁澍里含去,有人作陪口腔倒也显得不那么咸涩,甚至沾了几分蜜意。 两人缠绵黏腻地吻了好半晌,姿势从原来的站立变为祁澍里搂着他跨坐在腿上,自己则仰躺于沙发椅背,承受所有重量。 面色潮红从中抽离,嘴巴跟吃了变态辣锅底一样肿的厉害,方予松伏在他肩膀一边喘息,一边感觉男人跌宕起伏的胸膛与鼓噪的心跳。 “有进步。”意犹未尽舔过下唇,祁澍里哑声调侃。 “……祁澍里。”换气良久,方予松搂着他的腰,忽然郑重其事地喊出全名。 “嗯?” “因为我很喜欢你,所以会害怕。” 不急着反问,而是比之前多了一些耐心:“如果你想说,我会认真听。” “我想说的……”似是觉得苦恼,方予松往他肩膀轻轻撞了几下,犹疑道,“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没关系,你可以挑你能说得出口的,我会帮你总结提炼。” 喉结的吞咽声传来,方予松难以启齿:“之前莫名其妙生气,其实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 “因为那段时间我主动了,但你总是不愿意碰我,还总是、总是明里暗里说我……差。” 为自己忽略他慧敏的心思懊悔不断,祁澍里心头像有跟小刺抽疼:“抱歉,是我老喜欢捉弄你。” “你没有错,奇怪的人是我,”不断在他怀里摇头,青年继续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奇怪,我明知道你是和平时一样在开玩笑,可我就是没办法像平常心那样对待你。” “你和你爸妈都是很优秀的人,所以我没办法接受你说我差,因为害怕你发现我的缺点就觉得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优秀,真的很害怕。” “祁澍里我跟你不一样,你很早就知道自己喜欢男孩,可我不喜欢男孩也不喜欢女孩,我唯一喜欢过的人……只有你。” 说到最后男人听见他的声腔都在颤抖,心疼到无法呼吸,捧起他的脸,亲吻对方欲掉不掉的眼泪:“抱歉,真的很抱歉。” “我都说了你没错,你不许道歉。”皱眉锤了他一下,表达自己的不满。 “好,我不道歉。”捉住那只手贴到唇边,宠溺自眼底蔓延开来,“那我也和你说一件事情,当做我和你互相交换秘密好吗?” “什么秘密?”一听有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是关于眼前人的,方予松吸鼻振作洗耳恭听。 摇头忍俊不禁,祁澍里专注盯着他的眼睛:“其实那天我也生气也不单只是因为你不愿意跟我说实话,有一部分原因是看你和朋友在没有我的地方也玩得很高兴,所以有点吃醋。” “吃醋?” 除了在漫画里见到这个词,方予松从未踏入过这个陌生的领域,但听见祁澍里这么说,刚降温的绯色有重起炉灶的倾向。 “是,”看见青年投向自己求证的目光,祁澍里掀唇将他脸上的红晕戳得更深,“因为你也让我变得奇怪了。” “我希望你多交朋友,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占有欲,希望你多出去走走,却又抱着你能和之前一样只待在我身边,只和我一个人好的阴暗想法。” “我很矛盾也很过分,还总喜欢欺负你,”把自己的心里话摊开和他讲明白,祁澍里抚摸他的脸,亲昵道,“现在我也有缺点了,我们可以平等相爱,你也不需要再觉得害怕了。” 终于解开跟他的误会,如释重负的人唇线向下撇,工整的眉峰因为抑制不住情绪而扭曲。 方予松哽咽:“我不会喜欢别人的,我只和你在一起。” 回望他的目光也夹杂了些许湿润,祁澍里主动把人搂紧,温柔低语:“我也只会喜欢你,只和你在一起,哪怕我很早就知道我喜欢男生,但你也是我唯一心动过的对象。” 彼此胸膛相对,用雀跃的心脏向对方倾诉自己道不尽的绵延爱意。 男人眺望远处鳞次比节的大厦,恍惚间想起自己母亲曾在一本讲述情杀的悬疑小说里,写过这样一句话—— 因为喜欢上了一个人,于是所有的敏感都变成了被风干过的树叶标本,摇摇欲坠,一戳就会四分五裂。 那时候祁澍里不明白,现在却无师自通心领神会…… “松松,”他埋头询问,“月底万圣节我有沽阳市的工作,正好回去一趟,你要跟我一起吗?” 方予松呼吸稍顿,不确信地问:“我们、去你家?” “嗯,不知道我爸妈在不在,”明白他的顾虑,祁澍里直截了当,“如果我提前说要回去的话,我妈可能会赶回来,至于我爸——” 他垂眸轻笑:“看他在山里有没有信号吧。” “那、那……”紧张得唇舌干燥,方予松眼神飘忽,指甲陷进对方的肌肉支支吾吾半天都没后续。 知道他紧张,祁澍里贴心替他解围:“没关系,我理解,之前听阿姨说你连远门都没出过,等你准备好再来吧。” “不是不是!”生怕他又误会,方予松连忙摆手,“我刚才只是在想我不知道祁老师跟你爸爸喜欢什么,我、我没这方面的经验。” 越说越窘迫,方予松羞愧低头,后悔自己以前走亲戚只知道给他妈提东西,完全不关注这方面的知识点。 听说他要跟来,嘴边扩散的笑容明快而张扬,祁澍里开阔道:“这些都是小事,29号才出发,咱们等快到出发那天我带你去买。” 露出虎牙尖,方予松正要颔首,肚子突然发出‘咕咕咕’的叫声。 蜜里调油一早晨,没准时吃饭的肚子开始抗议了,青年捂住不争气的胃,觉得难为情便避开祁澍里戏谑的视线不敢看他。 “起来吧,我去磨咖啡烤吐司。”拍拍他的屁股示意。 “你!”嗔视肆无忌惮对他耍流氓的人,方予松很想发作,却在看见男人围起围裙准备煎培根的那一秒,决定向美食跟美色短暂低头。 对做饭步骤驾轻就熟,男人迅速做好端上桌,呼唤:“吃饭了。” “喵~”识趣的小猫露出两只小尖耳朵,快速跳上桌椅。 等了两秒没得到方予松的回应,不由觉得纳闷,往他坐的位置探。 看见他不断高耸又落下的肩膀,祁澍里轻手轻脚走过去,发现对方两颊鼓囊囊的,活像一只气炸的河豚。 再循着他的视线,往阳台外摸索,在那个悬吊在半空随风摇摆的娃娃那定神。 “噗——”祁澍里恍然大悟,没忍住笑出声。 “祁澍里!”笑声彻底把人点燃,刚才的温情化作泡影。 记起昨晚的事情,方予松从沙发弹起来,委屈责怪:“我昨天跟你说过要照顾好娃娃的,你为什么又欺负它。” “我没有欺负它啊。”端正态度,藏好眼底狡诈,祁澍里佯装不解,“你让我好好照顾它,我这不是把它洗干净放在外面晒吗?” “那你也不能在晚上洗呀。”用拖鞋踢踏瓷砖的方式,阐述自己对他愤懑不平的心态。 “晚上洗白天晒,有什么问题吗?”祁澍里卯住唇瓣,把上抬的颧骨压回去,“你之前不是也晚上洗白天晒娃娃吗?” 一通反问叫人哑口无言,方予松憋屈得梗着脖子快步走向餐桌大口咬掉半块吐司,好似把它想象成是惹自己不快的人。 站在他身后,看他张开血盆大口咬掉吐司悲壮的模样,祁澍里默默垂首,轻颤的肩膀足以表达他的幸灾乐祸。
第93章 到了晚上, 祁澍里从阳台收回晾干的特赏娃娃,不知道今晚的方予松是怎么回事,钟点走向十一点竟还没睡。 探头关注对方门缝下拉长融进月光的亮线, 祁澍里心道正好。 这些天因为睡得没他早都没入梦通感,可以借这个时机进去偷窥一下。 关好房门钻进被窝里,常年有早睡习惯的人很顺利便陷入梦网。 视线拨开黑雾转为清晰, 映入眼帘的便是靠在床头盯着项链一动不动的青年。 【不会一整晚都在看项链吧?】 【有这么喜欢吗?】 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祁澍里带着愉悦的口吻在无人问津的角落窃笑。 床头那人高举项链,放到卧室的顶灯下欣赏,上扬的颧骨几乎快把他的眼睛埋没了。 不厌其烦地把玩, 最后拿出新的画本描摹下来, 青年才对着全身镜把东西重新挂到脖子上。 转身跟祁澍里所处的bjd娃娃对视,方予松眉开眼笑走过去炫耀:“这个是独一无二的手工项链,是亓柒sama一号送我的。” 【嗯, 所以说假娃娃都不如真人】 【以后喝醉了多亲会送你项链的亓柒sama一号, 别老亲娃娃】 “诶,要是你也能通感,也能看着我就好了, ”努嘴坐到地板上, 方予松枕着它大腿, “每次自言自语都好无聊哦。” 感受到青年半边身体的重量, 男人牵唇回应: 【我这不是能说话, 你听不见么】 【你通感的时候说的话,我不也听不见吗】 “算了, ”打破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方予松拍打自己的双颊,醒悟道, “要是你也能看见我的话,就会发现我每天都在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太丢脸了。” 话音刚落,祁澍里便嗤笑: 【丢脸?我看得还少吗】 【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不过,多亏我漫展抽到特赏娃娃,才能知道祁澍里每天晚上都在想我。”手肘抵住娃娃大腿,方予松仰视面前跟男人五官相似的娃娃兀自陶醉。 【咳】 知道他话里有话,祁澍里不自然咳呛,模棱两可道: 【浴室里……那是意外】 “今晚睡不着,也不知道祁澍里在干嘛。” 目光落到青年此刻正不安分在娃娃腿上画圈的手,被他剐蹭的地方瘙痒却无法捕捉,祁澍里语气淡漠: 【现在正在被你吃豆腐】 “算了,不梦见他也好!”被捉弄的记忆从他脑海盘旋而过,方予松心怀怨念,使劲拍了拍bjd娃娃的大腿。 娃娃的腿远不如自己结实,祁澍里吃痛: 【嘶,方予松你要造反啊】 还嫌不够,青年分别在他肩膀跟胸前锤了好几下:“叫你半夜让我溺水!” “叫你高空抛物,害我心跳都停了!” “叫你一直戳我肚子跟脸!” 听他细数自己近些天的罪责,祁澍里气笑了,有理有据反驳: 【说得好像你没让我大半夜溺水,第二天发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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