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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原本淅淅沥沥落着小雨的天气，已经正式由阴转晴，因而也不需要那把看起来就很张扬的雨伞。 正好海什木路过了芙宁娜和娜维娅的茶话会，海什木就直接把那把黄伞递给了娜维娅，并道了一声谢谢。 芙宁娜调整了坐姿，好奇地托着腮帮子看着海什木：“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关系这么好了，明明我和那维莱特是同一天认识的你……可不能排挤我哦，你们谈完来沫芒宫，我要和你们一起吃蛋糕！”芙宁娜笑眯眯地一挥手，很好心地给了海什木和那维莱特私人谈话的机会。 在这期间，那维莱特和娜维娅的神色有过接触，但娜维娅下一秒就移开了视线，那维莱特抿了抿唇，默不作声。 天气又有转变的迹象。 海什木的目光在那维莱特和娜维娅身上兜了一圈，觉得某只水龙王还真是多愁善感，枫丹的天气一天这么多变化，也不知道枫丹的人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海什木把那维莱特拉走，以免等会儿归还的雨伞又要借过来，他俩大男人挤在一黄色的蓬蓬伞下面，这画风也太过微妙了。 两人停在了僻静的地方。 海什木直接拿出了那个小水瓶：“你应该知道枫丹从二十年前开始的少女失踪案吧，她们现在都在这里面。” 海什木的话仍然是那么直接。 那维莱特的瞳孔似乎都在一瞬间放大了，整个人呈现出了被惊吓到的模样。 海什木的话语继续。 他先是简单地描述了一下玛塞勒和薇涅尔的遭遇，然后补充说明：“玛塞勒就是少女失踪案的罪魁祸首，他的爱人溶解于水中，所以他后来开始用枫丹少女做相关实验，那种乐斯也是他售卖的。” 那维莱特的眉拧紧。 海什木举高小水瓶：“我之前跟你提过，原始胎海之水能溶解枫丹人，溶解的枫丹人并没有消失，意识保留在了水中，通过水渠汇合到了露景泉。我刚才就是通过服用原始胎海之水和那些少女的意识共鸣，然后和她们达成协议，我会让她们能够以实体活动，当然这就需要那维莱特你帮忙了。” 海什木询问那维莱特：“能帮忙询问芙卡洛斯如何让水中意识体成为纯水精灵吗？另外，我可能得申请一个实验室改造机器人，这样子就可以让她们用意识操控水再操控机器行动，在成为纯水精灵之前，她们可以凑合凑合。” 那维莱特从海什木的话语之中抓取到了细节：“那些少女的意识融为一体了？” 海什木点头：“嗯，彻底分不开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算枫丹所有人溶解，也可以再让他们单独转化成纯水精灵，再学习幻化成人，想体验一把真正当人的快感的话，再让芙卡洛斯帮忙转化不就好了吗？上任水神能做到的事情，没道理芙卡洛斯做不到。” 那维莱特颔首：“芙卡洛斯女士可以做到，但是，那些少女的意识融为了一体。”前提就是错误的，所以，这种美好的预想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海什木的话再另一方面给那维莱特一些线索。 那维莱特开口：“我回去会整理出有关少女失踪案和乐斯的所有卷宗，如果验证了你的话语，玛塞勒一定得被送入梅洛彼得堡。” “嗯，那我的机器人实验室？” “这个没有办法。”那维莱特摇了摇头，但很快又补充说明，“我可以给新枫丹科学院的负责人打电话，让他们把你需要的东西送过来，沫芒宫可以划分出一片区域给你作为临时办公地。” 海什木满意了：“麻烦你了，我会提供相应的经费。” 那维莱特婉拒：“没关系，查案需要，就算他们刚开始不理解，我也可以用我自己的工资弥补空缺。” 海什木诧异：“你还有工资？” 他一直以为那维莱特是被芙卡洛斯诓骗过来免费打工的。 那维莱特认真纠正海什木错误的观点：“我有工资的，日常开销不大，摩拉都存起来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都给你。” 海什木摇头：“我也不缺摩拉，不需要你资助。” 那维莱特摇头：“这不是资助，是上交。” 海什木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那维莱特对海什木的疑惑表现得更加疑惑：“上交工资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那维莱特很自然牵住了海什木的手：“我对你做了那种事，自然要对你负责。” 海什木：“……” 海什木不动声色把手从那维莱特的手里抽出来，试图委婉地跟那维莱特解释：“我应该跟你说过，我们那只是单纯的一夜情。” 那维莱特的脸上显而易见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海什木把手搭在了那维莱特的肩膀上：“你过得很爽，我过得也很开心，这样难道不是共赢的好事吗？” 那维莱特眉头紧皱，他伸手握住了海什木的手腕：“我不觉得。” 海什木拨开那维莱特的手，后退了几步：“没必要。如果因为一次欢愉，需要承担接下来的麻烦和痛苦，我觉得这是不划算的买卖。” 海什木觉得保持现状才是目前状况的最好延续。 但那维莱特不这么认为。 “我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那维莱特垂下眼，“我也不会成为你的累赘。” 海什木无奈：“不是累赘不累赘的问题，是我根本不需要你。” 那维莱特：“水驱机器人？” “……”海什木，“我承认，我还是需要你的，但是感情和业务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为什么不能？” “……”很好，海什木还是回答不出来，他看着执拗盯着他的那维莱特，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那维莱特在海什木发愣的时候，重新伸出手，温柔但不容拒绝地捧住了海什木的半边脸。 海什木沉默地看着那维莱特。 对面的人当然不会说什么情话，但他认定了一件事情，就会持之以恒，他重视自己的责任，有自己的公正规则。 “我会对你负责。”他再一次重复了这一句话，慢慢将脸靠近，“无论你怎么说。”
第45章 045 唇上触感温热。 那双盯着海什木的眼睛，近距离倒映出海什木的模样，对面的那维莱特原本只是一手捧着海什木的脸，如今倒是学会了无师自通按住了海什木毛绒绒的后脑勺。 牙齿被打开，口腔被侵略。 海什木的身体都僵住了。 可能与自身经历有关，海什木的恋爱观有悖于这个世界的常态。 他可以放肆地满足自己的欲望，但接吻这件事，总是比情色带上了更深的暧昧意味。 也不是没有亲吻过。 但这种滚烫的感觉，要把整颗心脏顶到嗓子眼让他细细品味的感觉，缠绵悱恻的感觉，让他不由得觉得手脚发软，头皮发麻。 “够了……” 海什木堪称狼狈地推开了那维莱特，少见地受惊和那维莱特拉开了距离，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自己完全落在了下风。 海什木拿那维莱特这种类型的角色可以说束手无策。 不通人事，但固执己见，一腔真心完全展露在海什木的面前，简直要化身火焰将海什木燃烧殆尽。 失忆状态的流浪者其实也是差不多的类型，以至于海什木也不知道如何跟他相处，后来流浪者恢复记忆，海什木其实松了一口气的，因为流浪者之后的模样，其实是海什木更好对付的模样。 总而言之，海什木就是对这种类型的人无可奈何。 那维莱特还在看着他，海什木皱着眉头与他对视了一会儿，最终慢吞吞移开了视线。 行吧，先保持这样吧。 那维莱特还不比当时的流浪者，海什木甩不开，虽然当时的流浪者海什木也没有彻底甩开就是了。 海什木也把这个意思转述给了那维莱特。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海什木一噎，他偏过头，躲开那维莱特的视线：“你认为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反正他不会承认就是了。 当然，最后一句话，海什木并没有说出来。 以至于那维莱特的心情还挺不错的，他带着海什木回到了沫芒宫，很快把海什木的事情处理安排，海什木几乎是后面有什么恐怖存在追他一样，直接钻入了单独的房间，开始操作起来。 至于那维莱特被芙宁娜叫走这件事情，海什木就当做不知道，反正他也不可能有千里耳听见他们在谈论什么。 海什木闷头在临时实验室里不短时间，终于把机器人改造完毕，这个机器人外形和枫丹的机器人外形没有太大差别，但它的操作系统不属于枫丹荒芒的任何体系，完全依靠内部的水渠来驱动。 意识体以薇涅尔为代表，在经历多天的实验过后，终于可以顺利地掌控这具新身体，薇涅尔把房间各地都溜达了一遍，对海什木发出了去外面的邀请。 海什木此时也测试完了数据，听到薇涅尔的提议之后，他也觉得是时候进行下一步的行动，所以朝着玛塞勒所在的商会出发。 其实一个机器人跟在人身后，吸引人的应该是机器人而不是人，尤其是沫芒宫里多的是政府人员，而不是什么机械守卫。 但是海什木和薇涅尔走在沫芒宫里，没有一个人对薇涅尔行注目礼，全都是对海什木抱有好奇心的家伙。 还有人主动上来搭话，给海什木指明那维莱特的办公室所在地。 海什木暂时没找那维莱特的心思，但被这个人一提醒，便让这个人帮忙在那维莱特有空的时候，说一句自己出门了。 对方表示包在他身上，然后看了一眼薇涅尔，笑眯眯地说一个保镖可能不够，要不要给海什木多请几个保镖。 海什木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然后对方解释说自从蒸汽鸟报刊登了海什木和那维莱特的照片，现在所有人都对海什木这个忽然冒出来征服了那维莱特的人兴趣很大，他们好奇他的身份，可惜一直没能查找到他的身份…… 海什木对此只有一句脏话想说。 全枫丹都知道他和那维莱特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那他之后还怎么想办法和那维莱特一刀两断？ 海什木从来没有觉得枫丹的蒸汽鸟报那么讨厌过。 但他也感谢告诉自己这则消息的先生，不然他可能出去就被一群看热闹的枫丹人围起来了。 海什木返回实验室，一番制作，将把自己的脸遮的严严实实的面具佩戴在脸上，然后才和薇涅尔从沫芒宫的另一个门出去。 玛塞勒差点没认出海什木，但薇涅尔在海什木出声去声明身份之前，就忍不住给了玛塞勒一个大的见面礼。 薇涅尔给了玛塞勒一个大大的拥抱，机器人的力道差点没让玛塞勒当场窒息，玛塞勒疯狂挣脱摔落地上，头冒金星：“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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