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手C3和成才依然隐蔽在灌木丛中,隔着很远地护卫他们,确认安全后,成才会快速地转移到前方清扫道路。但是越到后来,密林越发沉沉,空气潮热闷重,不熟悉道路的成才,也不可能比他们更快。 这样一路不停地走了两个多小时,鹏将军示意要休息一下。菜刀命令分散休息。 C3听到成才在无线电里沉重地呼吸,问:“成才你喝水了么?” “喝了。”成才用力地吞着口水。 “你来护卫,”C3说,“我去清扫。” “不。”成才说,“我现在的体力支持不了全线护卫,你在我放心。” “我……我去吧。”许三多说。 “完毕。”菜刀发话说,“你代替成才清扫。徐睿,你代替完毕保护花盆,成才、C3分左右翼护卫。” “是。”大家应答。 吴哲开了频道想说什么,袁朗示意他停。 吴哲愣了一下,听到菜刀说:“大家听好,这种环境里,体力下降是正常的,赶紧说,不要为面子反倒让任务出问题。” “是。”许三多干脆地应答。 “是。”其他人回复,最后是成才闷闷地说,“是。” 控制室里,袁朗满意地点点头。 武警向导指了大致方向后,许三多拿着八一步枪去前方探路。 地面的腐殖质软烂滑腻,空气中的瘴雾刺鼻混浊,溶洞一样的藤条枝蔓,无处不在的爬虫鼠蚁。一截沉重的枯木挡住了许三多的路,上面布满了色彩艳丽的蘑菇,还横着一条拇指粗细的腾蛇。 许三多碰了碰耳朵里的通讯器,然后拿枪管轻轻碰了碰蛇的头,灰黑色的蛇受了惊吓,对着许三多吐了一会蛇信子,然后飞快地游上了旁边的树。 许三多笑了笑,站到旁边的枯木旁边想要小便。 他的右手拿着步枪,似乎要把枪放到旁边去帮左手解裤带。在即将要放下的一瞬间,他猛地抬起枪口,飞快地三个点射。树上传来一阵凌乱的枪响,一个人沉重地掉了下来。 许三多蹲在枯木旁做掩护,对着那人又补了一枪,然后起身摸了摸那人的颈动脉,他回复:“袭击者一人,确认丧失战斗力。” 刚才他已经用手敲密码告知了菜刀,有伏击者。C3赶在他的身后清场。 C3回复:“周围清洁。没有接应者。” 许三多脱开那人的衣服,从口袋里搜出对讲机,对讲机保持着通话状态,对面有人说了一句:“有种别跑啊!”浓重的云南口音,听起来更像:“鱼重小道啊!” 许三多检查了一下通讯器的通讯频率,报告了吴哲。然后用石头砸碎了对讲机。又搜了一遍身,AK-47,两对满膛的弹夹。打火机,带吸管的水壶,一袋浓缩营养液,半包压缩饼干,没有纹身,没有吸毒的针孔。鼻骨骨折过,虎口有老茧。 这人当过兵,训练有素。而他的装备是适合长时间蹲点的。 周柏笑和吴哲在研究对方的通讯频率,说:“避开了武警通讯频率,也避开了缅甸警方,应该是白金桥的手下。” 菜刀说:“这人不是伏击,是岗哨。他们在我们可能过境的地方都布置了岗哨。” 吴哲说:“我们位置和路线已经暴露了,尽快离开。” 所有人紧张起来,菜刀命令由他和向导清扫道路,许三多和菜刀搀着“花盆”鹏将军往前走,成才近身押后。 C3依然潜伏护卫。 原本骚动不安的丛林里,更多了惊悚危险的气氛。 菜刀和武警迎面碰上了一支三人的小队。对方持着枪,也在丛林里快速前进,穿过枝叶幔帐,一直到两组人近身相遇的时候,才互相看到,以至于连开枪都已经靠得太近了。 C3一枪解决了站得最远的那个匪徒。 菜刀猛冲上前,对着第一个人,左手握住对方的扳机,无名指瞬间插进扳机的背面,防止他开枪,拇指和食指已经把对方其他的三根手指扳起,后折,喀嗒一声骨节脆响,骨折了。对方来不及喊痛,已经被菜刀右手的肘击打昏了。 菜刀顺势夺下他手里的乌兹冲锋枪。 身边的匪徒在和武警缠斗,正试图拉开距离开枪,被菜刀一脚踹在膝盖面上,武警拧过此人的手腕按倒在地,左手从对方的袖带里拔出匕首,刺穿了他的颈动脉。 菜刀赞赏地看了看那个武警。 袁朗问:“怎么样,菜刀!?” “有我呢。”C3申明菜刀归自己罩着。 解决地很完美,但是枪声已经让更多的人朝这里涌来。。。 吴哲紧张地望了望袁朗。看见他沉默地拿手托了下巴,靠在沙发上,半阖着眼。吴哲突然发现他的睫毛很长。 “矿井。”袁朗说了句话,把吴哲吓了一跳,“什么?” 袁朗抬头看他,说:“矿井里有一条路。” 吴哲点头:“我知道,我们都走过。但是如果矿井里有伏击,我们反应起来更困难。” 袁朗问菜刀:“袭击者是什么人?” 菜刀在那头分析:“是白金桥的手下,他们不是毒贩,是雇佣兵。” 袁朗帮他说:“那条路是丹青帮运毒的干线,康水帮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名义上还在禁毒的白金桥,你觉得,值得一试么?” 菜刀毫不迟疑说:“好。” 吴哲说:“矿井里,我们就无法联系了。” “是。”菜刀又说。 袁朗说:“那么,交给你了。” “是。”菜刀说。 (啊。。。。。一时冲动把那两人挑明了之后,没法暧昧了,我后悔死了,这两人说开了之后能干什么?老夫老妻么?脱光上床么?我不想让他们俩当我面上床,至少这篇我没这个心理准备。。。。。。。我先讲讲故事定定神。以后讲清水故事,不到结束不能挑明,再着急上火,揪心扯肝也不能挑明。目前暧昧不了,我看看能不能让袁朗反倒退缩一点,若即若离一点。。。。。。。也许吧,可能吧。谁知道呢。) 菜刀他们从矿井中越境缅甸。 袁朗、吴哲、周柏笑在指挥室里沉默着。 吴哲看了看袁朗,问:“我送你回去换药?”袁朗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吴哲碰碰他,他回头,说:“啊,好。” 周柏笑开车带他们去医院。今天主治医师老何休息,来了两个外科医生给袁朗换药。一个人打开绷带检查了一下,啧啧称赞道:“哎呀,这么多肉芽呀,长的真好。你要不要捐献一点出来,那几个骨瘤切除病人的伤口都长不好,要是有这些肉芽……啧啧。这修复力,这结缔组织。” 吴哲觉得他口水滴答地看着那些肉芽组织,恨不得当场切两块下去,给骨瘤病人做移植。心里想着,这医院的医生都有点变态。(这个只是医生在开玩笑,异体移植皮肤是有很强的排异反应的,一般都是移植自己的皮肤) 那个外科医生往肉芽上敷了一层凡士林纱布,再看了看,点头说:“有肉芽了就可以加点料。”他转头对着旁边的下级医生比划了两下:“拿点那个,那个那个那个……”他一下子说不上来到底啥东西,但是后面的医生马上明白了,出去了。 过了以后,拿了个托盘过来,像是茶水盘,上面放了个咖啡杯。吴哲愣了愣,看看杯子里,装的也是咖啡的样子。杯子旁边有个无菌盘,盘子里盛了一堆白色的粉末。还有一小包同样的白色粉末用精致的塑料袋装着。 医生郑重地把无菌盘放到换药盘旁边。 换药的医生把手里的碘伏溶液倒进无菌盘,盘子里的粉末缓慢地溶解了,盘子里满是粘稠的液体。医生对周柏笑说:“这是最好的伤口愈合剂。” 他换了一副无菌手套,把愈合剂敷到袁朗伤口上。袁朗有点抽痛,但是没什么表示。周柏笑开始忧心忡忡:“这东西能不能报销啊?进口药不能进医保啊。” “你又不缺这么点钱。”医生不满的说。 周柏笑苦着脸:“上次你说我们武警不差这么点钱,用了最好的止血剂,你没告诉我这止血剂要8000多块,还不能报销。结果是我掏的腰包。” 医生转头看他:“直接用在脑子里的止血凝胶,8000块钱,抢救脑外伤,很贵么?那是您下属的脑子,不值这个价钱么?” “值——!”周柏笑把牙往肚子里咽。然后弱弱的指着袁朗腿上的药,问:“这个多少钱?” “两块。”旁边的下级医生说。 所有人都看了看他。周柏笑不确定地问:“两块?要用两块药?一块多少钱?” “两块,钱,一斤。”换药医生指了指手里的药,“这是白糖。” 周柏笑僵在那里,说:“你刚才说,这是,最好的……” “白糖就是最好的伤口愈合剂。”换药医生用一种“这种常识你都不知道?”的表情看周柏笑。似乎为了证明这一点,下级医生把旁边的小包白糖倒进杯子里,看来那里的液体确实是咖啡,他刚才是去茶水间拿糖,顺便泡了杯咖啡。 袁朗摸了一下额头。 吴哲在想:“这里的医生肯定都是武林高手,天天都得和病人打架。” 换完药,医生仔细地把绷带绑紧,然后拍了拍袁朗的大腿,说:“得了,再过一个星期就能收口了,您这条腿就算保住了。” 袁朗长出了一口气,一阵轻松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胃里原来一直沉坠坠的。他好像饿过头的人,刚刚吃了口饭之后,肠胃剧烈地绞痛起来。 吴哲笑得跟王宝强似地,满脸是牙地在猛烈地感谢医生。医生跟他客气:“主要是老何处理的好,我就快好了来给你们换次药。不客气不客气。” 吴哲回头才发现袁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眼圈通红,额头有汗。 “怎么了?”吴哲问。 袁朗吸溜了一下鼻子,说:“没什么?” 周柏笑接到了一个电话,他沉默地听了许久,说:“是,是,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吴哲和袁朗都抬头看他,周柏笑摊摊手,说:“无可奉告。” 那天晚上,吴哲和袁朗两个人守在监控室里。周柏笑和所有武警都出勤了,撂下一句话:“要支援找民警,我没空。”,手机关机。 吴哲于是联络公安局,暂时代管的副局长说,周柏笑已经交代过巡特警大队支援袁朗,但是没有详细的权责,他现在不方便把巡特警往边境派。 吴哲只能打电话找铁路告状。铁路怒气冲冲想把周柏笑扒皮抽筋,没找到人。都是特勤出身的人,明白周柏笑执行任务去了。菜刀他们也暂时没有消息,铁路只能灰头土脸地联络公安局,虽然他刚刚把他们局长给抓了。 副局长还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你们要的支援没有明确来源,警察也没有义务听军方的。铁路在电话里咆哮发官威。副局长冷冷的说:“您不妨让政法委再把我抓走,直接让你的人来当这个局长,那么警察随便你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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