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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径5毫米左右的透明水晶珠子，中空，可串线。抹掉上面的泥之后，很新。 “是一个手链上的。”吴哲说，然后问袁朗：“队长以为如何？” “这条路没有错。”袁朗吐了口气，“那个女人质还在做路标。”
第八章 他们找到了女人质留下来的水晶珠子路标。 齐桓说：“要糟，那女的不要命了，被发现就惨了。” 吴哲说：“不一定，碰到这种事情，标准动作是尽量不要激怒歹徒，等待专业救援。问题是，歹徒不一定有标准动作，而且有没有救援还不一定，这样的做法我倒是很能理解。” 齐桓对着他撇了撇嘴，一脸“就你想法多”的表情，转头看袁朗，说：“队长，现在怎么说？” 袁朗把珠子放到自己人中上面，慢慢揉了揉。然后说：“锄头菜刀，你们继续去找路标前进，完毕你出去等徐睿和追踪犬来。要快。” “你呢，队长？”吴哲问。 袁朗看他，说：“我去外面看看风景。”他把珠子递到吴哲手里。说：“我现在只能耽误你们时间，要尽快，女人质确实很危险。” 吴哲接过珠子，放到肩膀上的小袋里，扣上扣子，戒指也放在里面。 齐桓把袁朗的背包和枪给他，说：“那你出去马上联系山下，让他们来接你，自己别逞强。” 袁朗接过背包，说：“齐桓我跟你说……” 吴哲在旁边看着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本小书，给袁朗说：“旅游缅甸话一日通。” 袁朗接过，笑：“什么意思？” 吴哲说：“你要是下山去了医院的话，当我白给你这本书。” 齐桓问：“队长，刚才要说什么？” 袁朗笑笑：“让吴哲跟你说。” 吴哲和齐桓把照明灯打到最大，开始四处搜索那些珠子路标。 许三多扶着袁朗往洞外面走。 出了山洞。木木又和徐睿联系：“铲车，追踪犬呢？” “快了，快了，马上带来了。”徐睿答。 木木说：“队长，队长说他要下山去医院。” “哦，好的，我联系医院。” 袁朗插话：“谁说要去医院的。” 木木就急了：“队，队长。” “队队，对，对，没错。”袁朗对他打了个响指，问：“C3，成才，那些尾巴怎么样了？” 成才回复：“正在反追踪，不过他们应该要下山了，我们继续跟么？” “我又没在那里看着，你们自己觉得呢？”袁朗说。 C3说：“康水帮的小喽罗，目前为止没发现他们对我们的威胁，和任务本身没有关系，我建议撤回。” “同意，不过别过来了，我们下山去。” “我们？”成才问。 “我们，我和你还有C3。”袁朗说，“我有个主意。” “队，队长，那，那我去哪里？”许三多问。 “徐睿后勤，得把他空出来。待会狗来了，完毕你带着进去。保持联络。” “队长，洞里没法和你们联络。”许木木问。 “你要是能在洞里把那堆人拦住，就不用联络我们了。如果不幸追到缅甸境内还没找到人，再联络。你们把手机装上。” （“队长，”C3提醒他，“缅甸的通讯信号和我们不兼容，长途通讯不行的。” 徐睿说：“吴哲带着海事卫星电话。” “没事，”袁朗说，“我们也用不着，近距联络就行。”）这段有点画蛇添足，我现在才知道，中缅边境，移动是覆盖的。删除。 “我们要去缅甸？”成才反应过来了。 “可不是，我连缅甸语一日通都准备好了。”袁朗说。 “那本书怎么回事？”齐桓问吴哲。 “好久没说缅甸话了，我想这两天温习一下，前天在夜市上买的。”吴哲说。 齐桓哼了一声：“没问你这个，说重点。” 吴哲耸耸肩：“我就猜啊，我们那位中校的脑子里，大概正在构思一场战斗。” 齐桓趴到一个坑道口往底下照，听吴哲的话，说：“你要再不说重点我就直接把你塞进去。你是觉得队长想去缅甸？” “重点是，这里的边防军要我们过来做什么？队长说的有道理，他们求爷爷告奶奶把我们借来，绝对不是为了抓赵茉莉。如果我没有猜错，边防军和警方是想来场大的。” “怎么个大法？找到一颗。”齐桓把又珠子递给吴哲。 吴哲收好，反问他：“我们能做什么？” “把康水帮和丹青帮的大头目统统抓来？行倒是行，可是他们干嘛不早点跟我们说？”齐桓问。 “大概是一等我们抓到那两个大的，中国境内的扫黑行动就开始了。但还是怕内鬼，不到全线出动的时候，他们绝不能松口。赵茉莉只是一个由头，让我们留在中缅边界，而不引起怀疑。” 齐桓摇头：“这弯弯绕的，道理是有的，但毕竟只是猜测，队长就这样自作主张先去缅甸？” 吴哲说：“可不是，他肯定有点不甘心，装备精良的特种部队，抓不到小猫两三只。堂堂老A队长，还被个小丫头A了，这个面子实在是丢得连我都帮他胸闷。” 他再想想，说：“退一步，就算他们最后没给我们下这个命令。我们不是要救人质么？在这里找到最好，但是很可能一路追到缅甸，也没追上。队长他们先到缅甸，也是给我们照应。” 齐桓哦了几声，问：“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我猜的。本来他想跟我们说的，不过我给他那本书，他就说让我告诉你，那就是我没猜错。” 齐桓停下来，看看吴哲，说：“下次少这么娘们叽叽的！有话直说不行么？这么猜来猜去累不累？” 吴哲很无辜：“被A习惯了，一听他话就在猜是什么意思。” “倒也是。”齐桓说。
第九章 袁朗和C3、成才在山下汇合。木木跟着，他要在这里等徐睿。 袁朗简单说了一下计划，到缅甸去，接应吴哲他们，顺便等待可能的命令。 “怎么去缅甸？”成才问，“我们没身份证没护照，还有枪怎么办？” “小兄弟哎，我们顺风顺水就过来了。”C3把脸一抹就变成一副歪眼斜嘴的模样。 袁朗笑笑，对C3说：“阴暗教育我就不插手了，别把他教太坏。” C3再一抹脸把表情正回来，说：“虚伪，太虚伪了。” 徐睿开了辆车来，一开车门就看到一条警犬蹲在里面。 C3就夸奖他了：“效率很高啊。” 徐睿摇摇头，把狗的颈链和一小包狗干粮交给木木，说：“那驯犬员的表情好像我带走的是他媳妇。你可轻点。”他对木木说，“它是重要的国家资源，要是有个短兵相接什么的，麻烦你替它挡挡子弹。” “三呆子，”成才在旁边说，“别把这话当真啊，徐睿跟你开玩笑的。” 徐睿愣了愣，认真再对木木说一句：“我开玩笑的，别当真啊。” “我，我没当真。”木木同志笑出满口牙来。 木木带着追踪犬上了山。 袁朗他们三个人把狙击枪、步枪和大背包交给了徐睿。徐睿给他们准备了几套便服和旅行背包，三个很山寨的手机，号码已经互相存储好了。 还给袁朗带了根拐杖。 袁朗从自己背包里拿出那本“一日通”，塞进旅行包。 然后三人从山旁的小路走，C3带路，他好像对这里很熟，走的路根本不像是路，却最后总是能走得通。 成才扶着袁朗，悄悄问：“队长，C3来过这里？” “我们都来过。”袁朗说，“在这里当了一阵警察。” “警察？”成才以为自己听错了。 袁朗把有把脸靠过去，轻声说：“阴暗教育，自己体会。” C3回头看看他，说：“成才，打个比方说，俄罗斯的车臣，知道吧？新闻说起来都是武装匪徒和武警交火，其实那就是叛军和王牌军在交火。但是军人穿着警察的衣服，就可以说，这不是战争，只是少量的匪徒了。” “我们也这样？”成才有点呆滞。 袁朗说：“叫你自己体会啊。” 他们转眼就翻过了一处山坳，有条简易公路。C3拦了辆农用车，给他5块钱，要搭车到某某旅行社。 一路都是农田农舍，破破烂烂的公路。实在不知道哪个旅行社会到这里来开业。 成才问袁朗：“去哪？旅行社？” 袁朗用一个眼神制止了他再问下去。 农用车开了30分钟，到了一个简易棚的小市场，石头市场。 正中一堆人正在开石头。 红色的一块石头放在玻璃箱里，清洗水滴在上面，碰在切割机齿轮上漫出一片雾气。 旁边的一个人把石块取出来，一边笑一边摇头。 农用车的司机扫了一眼，也摇头说：“红翡，肉不好。” 他们下了车，成才没说话，但是他的脸快变成问号了。 C3看看袁朗，袁朗对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C3说：“我们要去找黑帮。” “黑帮开的旅行社？”成才就明白了。 三个人沉默着往前走了一会，C3忍不住又说：“我干脆给你说说清楚，省得你待会不明白，这么说吧？知道什么叫洗钱么？” “就是，把非法收入，变成合法的。” “好，那么，具体怎么变？” 成才呆了一会，问：“存到瑞士银行？” C3摇头：“最常见的办法，是开一家店，宝石店、KTV、电影公司什么的，明明可能只赔不赚，但是他很积极地向税务局报帐，说一年营利一千万。发票、收据、帐目完美无缺，然后缴税。等税一扣，那一千万就成了国家承认的合法收入。” 成才呆在那里，说：“税务局不管么？审计不管么？” “可能有吧，但是其中猫腻更多，我整不明白。”C3也叹口气。然后说：“我们要去的就是这样一家旅行社，想在大庭广众联系黑道，就得找他们。待会你别说话，免得他们起疑心。” 那个旅行社就在市场旁边。进门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个中年人，赤膊架腿，正在看《大唐双龙传》。 C3进去，靠到桌子上，中年人抬头看看他，笑：“您要去哪旅游啊？”人没怎么动，手里还抓着那本书。 桌子上有一杯茶，C3把手指浸进去蘸了蘸，然后在桌子上写了个“山”字。 “水路，旱路？”对方放下书，问。 C3回头，微微做了个请的姿势。 袁朗拄着拐杖上来：“坐船。”他说得不动声色。 袁朗面对着中年人，成才C3都没看到他现在的表情，眼睛阴骘而严厉，脸上却在微笑。 “失敬。”对方拿过旁边的衣服，穿上，是件无袖的对襟，“船老大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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