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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团正在过边检，所有的行李物品通过了X光检测，堆在一侧的物品传输带上。 旅行团的成员拿着护照，排队等着敲出境章。 C3看看自己的护照，吸了口气。 刚才坐C3旁边的女孩排在他前面，也在看自己的照片，回头对C3说：“我三年前照的了，怎么觉得不大像了。” C3看看她，笑笑。 女孩屏了一下气，说：“我看看你的。”她头凑过来看看那张未老先衰、胡子拉杂的照片，再看看C3。 C3解释：“那时候胡子没刮干净。” 女孩点头：“现在比较好看。”她一说完，又开始脸红了。C3正低头，没看到。 女孩继续屏了一会气，说：“我赵馨，温馨的馨。” C3用余光扫了一下自己的护照，说：“我叫钱诚。” “啊，我看到了。”赵馨说。 还有四个人就轮到C3了。 袁朗在后面，看看赵馨，然后对C3说：“钱诚，帮小姑娘拿一下东西啊。” 赵馨胸前挂着一个很大的专业照相机，背着一个三角架袋，大概因为比较贵重，没堆在行李里，随身带着。 C3也没跟赵馨说话，直接把她的三角架背带拎起来，从她头顶拿过来。 赵馨也听到袁朗的话了，连忙对C3说：“没事没事，我自己背就行。” “我看你背着挺重的，相机要我背么？”C3说。 赵馨犹豫了一下。 C3哦了一声：“挺贵的吧。” “没有没有，是挺贵的，不是，我意思是……”女孩瞬间有点当机了，她的意思是，是不好意思让C3背，不是因为相机太贵。但是这个意思她有点不知道怎么表达了。 袁朗咳嗽了一声，问：“你是记者？很少有女孩用这么专业的相机。” “我是摄影。”赵馨立刻对着袁朗说话，流利起来，“报纸的其他几个□□已经去缅甸玩了，后来主编说我也要去，到那里跟他们汇合。” “专门讲旅行的报纸？” “也没有，就是讲些穿衣服，八卦娱乐，旅行什么的。”赵馨耸耸肩，“顺便自己旅个游，其实这样的机会挺少，也就去去缅甸什么的。” “不错呀。”袁朗点点头。 轮到赵馨了，边检看看照片和签证，然后检查她的随身物品，只有相机和一个小包。 C3把自己身上的三角架袋子放到检查台上。 边检看看C3，问有没有其他东西。 C3摇头说没有。 对方检查完东西，再看看C3放在桌子上的护照。 C3解释说：“拍照的时候家里有点事情，人比较邋遢。” 边检在赵馨护照上盖章，顺口问：“什么事情？” C3笑笑说：“那时候在闹离婚。” 旁边的赵馨脱口而出：“离婚？”声音还有点大。 边检看看他们两个，好像很了然的笑笑，在C3的护照上盖了章。 袁朗的手机突然一阵声音，他打开，是吴哲在呼叫：“锄头呼叫队长，锄头呼叫队长。” “小哲啊。什么事？” 吴哲被这声“小哲”弄愣了，说：“队长你旁边有别人么？别这么恶心行不行，大不了叫小吴！” “小哲，什么事？”袁朗笑，说：“你那里有信号了？” “出了一个山坳，现在在露天，我们也不知道在哪里了，前面有条河，小队长好像有点找不到方向。”吴哲汇报。 “小队长？” “追踪犬。”吴哲说，“菜刀正带它涉水过去，看看对岸有没有气味。” “嗯，很好。” “你们那边怎么样？过国界了么？”吴哲问 “正在排队过去，”袁朗轻飘飘地说，好像在耳语，“真聪明。” 吴哲从耳朵一直到脚后跟，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他叹口气说：“目前没有看到有人质尸体，这是个好消息，但是大概要到缅甸才能追到了。但是我现在怀疑，缅甸那面的道路是否是唯一的。” “导游说能带我们去那个景点，到时候再看看吧。”袁朗说。 “好，小心点。”吴哲说。 袁朗微笑了一下，说：“你们自己多小心。”他挂上电话。 袁朗的边检没什么障碍，成才被多盘问了几句，也敲了章。 一队人出了边检小屋，再往前几十米，有一条黄色的线，这边几个中国武警，那边几个缅甸士兵。 再过去是缅甸的入境边检，有点乱，他们的行李被运过来堆在屋子中央，几条搜毒搜暴犬在旁边嗅来嗅去。 缅甸的边检看到C3的照片，仔细又看了几眼，旁边的一个穿着对襟无袖衫的人，笑嘻嘻地对那个边检员说了几句话，C3看到他给对方塞了点什么。 于是很顺利地都通过了。 那个给边检塞东西的人，把旅行团的人都汇集到一起，自我介绍说是他们在缅甸的导游，叫安家豪：“我爷爷奶奶都是华侨，所以，你们就是我老家来的人。” 安家豪也挺能侃的，然后他看看袁朗，说：“你们是费老板联系的半自助客人吧？行程和他们有点不一样。” “是的。”袁朗微笑。
第十一章 袁朗他们三人坐了一辆小面包车，离开旅行团。 袁朗喊口令一样说：“C3，向后转头——挥手。” C3立刻下意识地转头，挥手，然后看见对面的大巴车上，赵馨贴在窗口看他们。看到他在挥手，赵馨也用力挥了几下。 C3转头回来，问袁朗什么事。 袁朗说：“友善一点啊。” 袁朗打开通讯器，吴哲他们没有信号了。 他收起“手机”，看到司机调了一下头顶的反光镜。 “我们要去的地方，”袁朗说，“费老板已经告诉你了吧。” “我知道。”对方点了点头，成才看到反光镜里司机的眼睛。 成才和袁朗C3对视了一下，司机在窥视他们。 吴哲他们正跟着追踪犬前进。 小队长明显有些累了，先是跑，现在在走，舌头伸老长。木木看看不行，从口袋里掏狗粮来喂它。 吴哲看着小队长一喘一喘地舔东西吃，摸摸它头，也不怎么反抗。 “怎么办？”吴哲看菜刀，“我们得歇一会。” 菜刀点头，说：“歇歇。” 徐睿在沧源县的派出所里，查康水帮和丹青帮的资料。一个小女警过来，说有人找他。 司机从座位底下抽出手枪的时候，还来得及想一下，是先停车还是先开枪。开枪的话，先打谁。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C3一记手刀敲在他颈动脉上，成才已经挤到副驾驶座上面，稳住方向盘，靠边停车。 路边上树林里，有几个人在看，袁朗取过司机手上的枪，喊：“隐蔽！”三个人就势趴到座位底下，成才连司机也拖下去，抱头隐蔽。 周围的枪响应声而起，整个车子哐哐作响，前后的车窗玻璃全裂了，哗啦啦砸下来。 袁朗的通讯器这个时候响起来，他居然能施施然拿出来，打开：“喂，小哲，现在挺忙的。” “队长，狗太累了，我们的速度看来会比预计慢。”吴哲汇报。 “我这里速度也快不了。”一颗子弹铛一声打在袁朗头顶的窗沿上。 “什么声音？”吴哲问，“AK的枪声？” “有，好像有支AK的，我还听到有把乌兹冲锋枪。”袁朗说。 “枪战？”吴哲大惊。 袁朗听到枪声消停了那么一下，立刻做了个从左边出去的手势，三人立刻扑向左车门，翻滚出去。 又一串连发打到车顶盖上，但是对方是在车子右边的树林里，现在看不到他们三人，枪声暂时停了。 C3把车子的后视镜敲碎，拿了最大的一片镜子，扔到车头，正架在车灯上半立着。立刻就有一阵子弹打过来，但是准头差，好几串连发才把那片镜子打烂。时间足够袁朗三人看到他们的影子。 C3对着袁朗和成才比了个三，然后右手臂平伸，手掌向下摇了两下，拇指弯曲，勾了一下。意思是，他看到，对方三个人，两支长枪，一只手枪，在靠他们右侧的方向。 袁朗和成才点点头，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他们看到的都差不多，没有更多的对手了。 他们现在只有从司机手上缴来的一把黑星手枪。 袁朗拿了枪，突然站起来，朝对面开了一枪，立刻又蹲下。 对面又一阵枪声。 成才说：“只有AK的声音。” 过了一会，重新响起乌兹冲锋枪的枪声，但是听起来子弹落点很远。 “确认冲锋枪手丧失战斗力。”袁朗说。 成才举着包站起来，对方没有开枪，然后他和C3突然从两侧连滚带爬冲了出去。袁朗直接在原地站起来，连开了五枪。 成才和C3趁着这时候，迂回两侧冲到树林里，直接把那俩人打翻了绑起来。 地上倒着一个人，眉心中枪死亡，应该是刚才的冲锋枪手。 AK枪手胸口中弹，很痛苦地咯着血。 另一个刚才拿着冲锋枪乱开，现在肚子上中了一枪，捂着肚子在哇哇乱叫。 袁朗从车里把司机拖出来，把那三个人扔到一起。 司机没有绑着，冲上去就打那个AK枪手：“你娘的，你妹妹的，你姐姐的。你他M的也不看看我在里面，你他M的，是不是要把我也杀了才开心，不讲义气的。” 成才把他拉住，C3说：“行了，留点力气，我有话问你。” 袁朗打开通讯器：“喂。” 吴哲立刻说：“队长，有麻烦么？” “解决了。”袁朗说。 “哦。”吴哲点点头，说，“徐睿刚才联系我，边防参谋部直接给我们下了命令。” “说。” “本月9日，丹青帮和康水帮的头目有一个，碰头会。双方老大都会到场。我们的目标，生擒或者击毙，至少一个BOSS。” “听起来要求不高。” “但是具体在哪里，几点钟，线报还不是很确切。”吴哲说。 “这要我们自己调查么？还有2天。”袁朗看看表。 吴哲说：“还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保持谦虚。因为要严格保密，边防参谋部希望我们自己想办法去缅甸。徐睿没有告诉他们，你已经到缅甸了。” “这很好。”袁朗说，“如果你想为我的先见之明得意的话，谦虚一点。” “不客气。”吴哲忽略他的诡异思路，“刚才开枪了么？没受伤。” “没有，”袁朗说，“放心。” 两人莫名其妙地沉默了一下，然后袁朗说：“如果狗追不上，你们也要自己想办法过来，但是让菜刀不要找费老板，此人不可靠了。” “是。”吴哲回答。 再沉默。 然后袁朗问：“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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