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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 继续沉默。 然后吴哲说：“OVER。”收线。
第十二章 吴哲收线的时候，看到木木在看他，吴哲有点愣神，也看回去。木木就问：“队，队长说啥？” “没说啥，没说什么，怎么了？” 木木就笑了：“没啥，就，就看到你站那里，有一会儿没说话，我还以为，队长在布置任务。” 菜刀在给小队长按摩腿，说：“你该知足了，我说，我连我妈都没给她捶过腿。” 小队长看看他，又无声地转过脸，把头搁在旁边的石头上。眼波流转，神色之间欲说还休。 菜刀嘿了一声。 吴哲在旁边笑出来。 菜刀按摩了一会，停手让狗起来。 小队长站起来，抖抖毛。 “追。”菜刀说，狗冲了出去。 他们大概穿过了山，从一个涵洞里爬出来，前面是片视野开阔的一片河滩，再过去就是江。 小队长在一处地方嗅了许久，卧倒。 那里有个木桩，缆绳绑了日久留下的痕迹还能见到。这是一个栓船的桩，船已经开走了。 菜刀有点丧气，蹲下来摸小队长的头。 木木说：“怎么办，他们过去了。对面就是缅甸了吧？” 吴哲拇指伸直，望着对岸，目测了一会说：“七、八百米。” 江面水流湍急，这里大约是比较狭窄的江道，所以毒贩能从这里偷渡。 “我们可以游过去。”吴哲说。 木木没什么犹豫地点头，说好，然后问狗怎么办。 “就栓这里，联系徐睿来接。”吴哲说。 菜刀看看江面，说：“有点冒险。” 吴哲点点头。 “值得试试。”菜刀说，“但是狗我们得带上，没有它，也找不到那些人。” 于是决定带上小队长泅渡过去。 他们没带正规的泅渡工具，背包里只有一个颈圈，就是一个充气的塑料游泳圈，不过小一些，卡在脖子上帮助游泳。 菜刀把他自己的颈圈给小队长戴上。 三个人各找了一根浮木，脱衣服塞到背包里，把背包捆到浮木上面。 木木还想找一根长一点的木头，好让小队长趴上面。吴哲阻止了，因为水流太急，木头过长的话，受到的冲力会很大。 下水之后，2分钟就拉开了距离。速度最快的，是吴哲，他单手推着浮木，仅用一手划水，姿势也标准得堪比自由泳教材示范。 木木半身趴在浮木上，拉着小队长的颈圈跟在吴哲后面，小队长还能奋勇地“狗刨”，没落下距离。 菜刀殿后。 但是过了10分钟之后，连吴哲都开始吃力了，水流湍急不说，江底似乎有很多暗流，隐隐有吸力。 “跟上。”吴哲对后面的木木说。 袁朗坐在破破烂烂的面包车车头上抽烟，成才和C3正在树林里审问那三个人，胸口中枪的伤得比较重，躺那里，成才和C3把剩下两个分隔开，各自审问。 袁朗听到那个司机在开始哭嚎，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 他笑笑，颠来倒去地玩着手里的通讯器，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值得联络，不过不知道他们怎么到缅甸来，总有办法过来的吧。 C3走过来，说：“都撂了，也没什么，那边的费老板还真相信我们是广州的黑帮了。不过，队长，差了点辙，我们以为翡翠矿井的出口是一个，其实不是，是从那边出来，有一个地方比较容易偷渡过江。过了江到这边，沿岸一里地是缅甸政府管不了的地方，他们的黄金财路。他看我们对这个，知道一点，不知道一点，以为是广州来云南抢财路的，所以想先下手做了我们。” 袁朗点点头，说：“那他们知道那个地方么？” C3摇头，说：“他们说自己都是黑帮里专门杀人的，和那些带毒运毒的分工不同，不知道地方。三个人的说法都大同小异，应该不假。” 袁朗笑笑说：“专门杀人？”他摇头：“费老板做的不是刀口生意。他何必养这么一些杀手，枪法还这么烂。”他拿过横在车头上的拐杖，慢慢走过去。 司机和那个肚子上中枪的还能动，在挖坑埋那个死者。胸口中枪的杀手躺在地上，已经不怎么咯血了，在哼哼。 袁朗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杀手，笑了一下，说：“一个肺被我打穿了，你还有另外一个，大概还死不了。不过……”他突然把拐杖对着那人的头，猛地杵下去。对方惨叫一声，拼了命地想爬起来。 拐杖尖堪堪擦着他的头皮，钉进了旁边的土里。 袁朗脚踩在他肩膀上，把那人压在地上，笑眯眯地说：“不过你活不活，要看你说不说实话了。”他用力拔了一下拐杖，带出来些碎屑泥土，落到对方脸上，那人差点尿出来。 吴哲又吃了一口水，他死死拽着许三多。他们现在离原来的目标已经有些距离了，三个人被流水一路往下游冲，脚底还在暗流涌动。刚才许三多和狗，就是被一个漩涡卷进去。吴哲潜水到下面，死拉活拽把他捞来上来。 “许三多，许三多！屏住气，屏住。”吴哲已经把许三多的背包扔了，拉着他的头发和颈圈，让他抬高头。许三多用力咳出两下水，总算喘过气来。 菜刀背着小队长。 小队长刚才太慌乱了，拼命要乱游，被木木抱住，还想咬他。然后吴哲干脆卡着它的颈动脉，把它弄晕了，背在菜刀肩膀上。 对岸就在眼前，但是三个人居然第一次觉得有心无力。 “往前游，速度！速度！”菜刀对着前面两个大吼，“两个南瓜，娘们唧唧的！不就游个1000米么！” 许三多已经没力气游了，吴哲在拽着他的颈圈前进。其实吴哲已经是状态最好的一个了，菜刀在他们后面正慢慢慢慢地脱开距离。 吴哲觉得自己像个篮子一样，被人从水里拎了起来，稀里哗啦的水落回河里。他整个人落在了一个怀抱里。 吐出来好多水之后，吴哲终于清醒了，他蓦地睁开眼。 正迎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两人互相看了5秒，袁朗说：“菜刀和木木没事，狗也在。” 吴哲叹了口气，安心地躺回去，睡着了。 “喂。”袁朗手里拿着块巧克力，推他：“起来吃点东西，剧烈运动之后补充点糖份。” 吴哲闭着眼睛去捞巧克力，闭着眼睛塞到嘴里，吃完之后，继续闭着眼睛睡觉。 袁朗说：“你就不想知道，有没有人给你做人工呼吸？” 吴哲眼睛不睁地说：“谢谢，我现在的状态顶多是脱力，没有呼吸骤停过的感觉。” “你呼吸骤停过？”袁朗问。 “就是那次在东海里救援，我自己掉水里来，被人救上来之后没气了。”吴哲说。 “谁给你做的人工呼吸？”袁朗问。 吴哲睁开眼睛，很认真地看看袁朗，点头说：“有呼吸皮囊。”
第十三章 C3正在给小队长擦毛。小队长也没力气了，死狗一样躺着任C3摸来摸去。菜刀看不过眼，说：“少折腾它。” “汪汪。”小队长附和。 旁边，成才抱着许三多，在给他脸上贴创可贴。许三多睡着了。 吴哲大概也睡着了，袁朗正把他放开，让他躺到自己的外套上。 C3看看他们，对菜刀说：“我抱着你睡，会不会舒服点？” “滚。”菜刀说。 “过来一下。”袁朗对着成才和C3勾勾手指，示意他们过去。 菜刀也想爬起来，被C3按住，说：“你还真有这个心力，睡吧你。” 袁朗看见了，拄着拐杖踱过来——戴着墨镜，听着MP3，非常土一个游客，还是瘸腿的。 他坐到菜刀旁边，成才也过来了。 “这样。”袁朗取下左耳的MP3耳塞，拿出通讯器，按了免提，“徐睿也过来了。” 徐睿的声音：“各位。” C3问他：“你怎么过来的？” “在派出所的失物招领处，顺了一本护照。”徐睿说，“照片还有点像我。” “滑头。”菜刀说。 “哪里哪里，我感觉是派出所的人故意对我放水。”徐睿总结。 袁朗问他：“资料带来了么？” “带来了，你们的位置？” 袁朗描述了一下从边检到这里的路程。 徐睿说：“好，等我过来，不过你们怎么跑那么远？” C3撇撇嘴说：“找个黑帮过境，结果被追杀到这里。” 菜刀抬头看他们：“黑帮？”他才看到C3下颌那里一大条玻璃划伤，“靠！人呢？” 成才说：“死了一个，伤了两个。然后他们带路到了这里。后来找到一条挂柴油机的小船，扔在岸边，倒是在里面找到一颗手链珠子。队长不死心，再往下游找，结果看到你们三个在江里。” C3摸摸自己的下颌，“结果三个人都跳下来救人了，就让他们跑了。” “跑了？”菜刀看看他，躺回去，对袁朗说：“我才不相信，C3现在很不老实了，讲话都没有真的。” 袁朗把MP3的一个耳塞给菜刀听，里面是一片哀嚎声：“老大，这样不行，得去大点的医院。” 菜刀抬头看看袁朗，他的MP3是个窃听接收器。 耳塞里，听到一个沙哑的嗓音在骂：“两条步枪，你们让一把手枪给杀了，猪啊你们。” “算了，老大，先送他们去医院吧。你得准备点谢礼，那些医生的胆子越来越小了。”这个人的声音倒是挺好听。 “金哥，”是刚才哀嚎的声音，“兄弟给你丢脸了。” “没关系。”还是那个好听的声音，“那几个人确实很厉害。” 袁朗把耳塞拿回来，说：“暂时没有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过他们一直认为我们是广州来抢地盘的黑帮。希望他们去医院之后，不要把衣服扔掉。” 然后又说：“赶紧睡一会，等会徐睿来了，我们就出发。” 菜刀就躺倒睡了，他旁边，小队长四脚平伸，已经睡得眼白都翻了出来。 木木最先醒了，站起来又是个活蹦乱跳的特种兵。C3对成才说：“我能不能问问，你们下榕树的小孩是吃什么长大的。” 徐睿来的时候菜刀也醒了，小队长和吴哲都还睡着。袁朗看看吴哲，对徐睿说：“要不我们再等会？” “睡美人啊。”徐睿蹲在吴哲身边，附在他耳朵边上说：“队长来了，紧急集合了。” 吴哲打了个喷嚏，醒了。 徐睿跟袁朗解释：“他南瓜集训的时候，落下的毛病。” 吴哲还有点迷糊，满脸无辜、迷惘地看看徐睿，再看到袁朗，清醒了，叹口气站起来。 然后三方面的人，汇总了一下所见所闻，现在的任务除了救出两个人质，还需要在两天之内打听到两大帮派的聚会地点，击毙或者俘虏至少一个大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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