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雕了特意送给皇后,可见图案对皇后是有重要含义的,前几次秦若浅追问过,她并未在意。 这么一看,多半和云山有关了。 她将匣子藏好,放在自己的贺礼中,未免被秦若浅发现,特地令青竹保管,嘱咐她不能交给旁人。 青竹应下了。 马车停在公主府外,没等多久,秦若浅就出来了。 照旧一身红色的宫装,艳丽夺目,她乐呵呵道:“你不怕抢了皇后的风头?” 听她说起皇后,秦若浅不免板着一张脸:“孤本就如此。” 陆思贤不再说了,秦若浅趁机说起近日发生的事:“漕河的船翻了。” “我知晓,算算就是现在,床上全是丝绸,翻了以后,京城的绸缎价格暴涨。”陆思贤如数家珍般说了出来,另外消息早就传入镇北侯府,宇文信以低价购入大量生丝,在物价涨上来后全部售卖。 算了算时间,宇文信还没有买生丝,便道:“你这消息从哪里来的?” “齐国公府在漕河的探子,比官道上的消息快些时日。” 陆思贤想了想,不能让宇文信占便宜,她自己来就好,颔首没有说话。 在下车的时候唤来青竹:“你给小郡王传话,问问可有空余的银子。” 青竹点头。 **** 中宫里熏了让人凝神的清香,宫人候在外间,皇后一人坐在轮椅上,目光凝视着窗外。 暮色四合,眼看着黑幕一点点吞噬着白日。 丝丝缕缕般悠悠上浮,在空中散开,皇后贪婪地呼吸着清香,织金绣风的衣袂映入眼帘。
宫人入内掌灯,将衣袂上繁复的暗纹一点一点照亮,金凤翱翔,是国母才配有的。 为后多年,这是她第二次穿着凤袍。 时辰眼看着要到了,宫人来催,皇帝早就先入席。 皇帝方才见了安相,谈论至开宴,不免就拉着安相一道入座。 她敛了愁绪,由宫人推着轮椅,往正殿而去。 正殿内的坐席都已坐满,今日不论官阶,只论长幼。 陆思贤痛五皇子靠近,两人不免交头接耳:“你可知太子近日尤为猖狂,就连齐国公都帮着几分,你爹脑子是不是被洗了?” 太子威胁皇后,等同于威胁齐国公,陆思贤没有见怪。 为首的太子袍服上绣着龙,与其他人交谈,嘴角勾起,往日里的谨慎也不见了,陆思贤虽觉厌恶,可到底事关皇后,便多了几分心思。 身侧的秦若浅品了品桌上的酒,果香味浓重,皇后设宴竟全用的果酒。 待皇后入席后,皇帝的视线就收了回来,只凝视在她一人身上,伉俪情深,让人羡慕。 陆思贤不免骂了一句变态,被这样的人喜欢,简直就是一种罪孽。 她这么一想,就往秦若浅身侧靠了靠,那厢的太子起身执起酒杯去敬皇后。 作者有话要说: 在秦若浅的认知里,如果以黑白来定论,她是黑,陆思贤就是白的。 突然有个脑洞,想换接档文。 专栏里《太傅,别别别别别过来》,如果有兴趣的可以收藏下。 看了一眼营养液,低得眼睛疼。 500瓶营养液加一更,6000字哦。
第37章 皇后与太子的关系很差,差到是只剩下装腔作势。 他去敬酒,众人都放下手里的酒盏,静静看着。陆思贤拉着秦若浅去看,不敢指着,唯有低声:“我觉得哪里不对,今晚肯定要出事。” 书里没有这一出,就好像主线分开了,多出一条支线,剧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今晚这个变化又是什么? 饮酒的秦若浅没有在意,皇后要做什么,她不想知道,也不需知晓。 但她感觉出来,皇后不出手便罢,出手必是最狠的招数。 两人心思不同她,御座下的太子执起酒壶亲自给皇后斟酒,“母后今日生辰,儿祝您福寿绵长。” 简单一句话,并未激起什么波澜,皇后言笑如旧,眼角都已添了些细细的皱纹,她端起酒盏一饮而尽:“我儿费心了。” 太子得意地笑了笑,退至坐席上,继续同旁人作乐。 殿内又恢复热闹的场景,陆思贤心神不宁,今日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大事。 齐国公府抄家还在两年后,现在是轮不到。 皇帝惯来心狠,对待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也是毫不留情。那时齐国公依旧陷于原主惨死的悲痛中,朝政之上略有疏忽,直到圣旨临门,禁军围困之际,才醒悟过来。 为时已晚。 身侧的秦若浅见她展露愁绪,亲自给她斟酒,食案下握紧她的手:“皇后要做什么与我们无关的。” 陆思贤扫了一眼恩爱的帝后,低声说话:“你确定今日生辰宴是皇后办的?若是圣上所为呢。” 皇后所为,与她们无关,是因为皇后和她们身在同一条船上,不会做对她们不利的事情。 皇帝则不同了,他能所有人的后盾,也能做所有人的敌人。 被她一语惊醒后,秦若浅忽然用力,紧紧捏着手中的酒盏,眉眼中的戾气涌现,口中依旧是在安慰陆思贤:“就算是他,也与我们关系不大。” 陆思贤没有再说了,反是五皇子悠哉地走至皇后面前,郑重揖礼,肆意一说:“母后美貌倾城,太子方才都已经贺您福寿绵长,儿臣就换一句新鲜的,美貌永在,清春不退。” 皇帝大笑,赞赏五皇子几句,拉着皇后的手笑得很开心。 明面上的看去,皇帝对皇后喜爱很深,爱到骨子里去,唯有知晓皇后中。毒的几人知晓内情,一则的王贵妃早就吓得不敢言语。其他不知情的后妃投去羡艳的神色,恨不得自己就是皇帝手心里的皇后。 陆思贤与秦若浅对视一眼,默然无话。 秦承宗冷笑不止。 太子今日格外话多,句句不离帝后恩爱,哄得皇帝多饮了几杯酒。 眼看着时辰不早要散席,皇帝牵起皇后的手,要带她离开。 可皇后面色发白,眉梢紧皱,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未出一句就昏了过去。 陆思贤吓得站起来,后妃跟着尖叫起来,宫女迅速围了上去。 慌乱之际,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太子、太子殿下、中、中毒了。” 如此,殿内兵荒马乱,请太医的、打水的,挤作一团。 人群里的秦若浅双眸平静而蕴含深意,一把拽住要走向皇后的人,将她拉至自己身侧,“你别动,太子活不了了。” “什么?”陆思贤震惊,周遭人都已经乱了,国母与储君同时被害,可见关系重大,她正不知发生何事,就见皇帝抱起皇后往外走去。 那厢的太子被贤妃等人围住,八皇子是贤妃所生的,学着皇帝抱起兄长,大步向外走去,急忙唤太医。 御座上还残留着皇后吐出的鲜血,众人不敢去看。 片刻后,禁军就将中宫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得进出。 唯一的外客便是安怀正,他站在角落里深深地望着陆思贤,没有跟上八皇子等人。 殿内众人走不得,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惶恐不安,更甚者垂首低低哭泣。 秦若浅扫了一眼埋头哭泣的人,那是一胆小的后妃,被这般阵势吓得不轻。 殿内的人都走不得,她趁机扫过一眼后就拉着陆思贤坐下,食案上的菜早就冷了,她没有去碰,斟了杯酒给胆小的陆思贤压压惊。 陆思贤看似胆子小,可遇事也有几分理智,一则担心皇后能不能活过来,二则想着太子若是死了,剧情必然大变。 显然因她的穿入,还有女主换人引起了蝴蝶效应。 太子一死,那么秦承宗就成为众矢之的,说不定找不到凶手,皇帝会因此猜忌他。 她捧着酒杯大口喝了一口,秦若浅紧紧牵着她的手,心口稍稍安定下来。 她看到太子食案上的酒壶,走过去端起,立即唤来内侍:“寻一只畜生来。” 众人屏息凝神等着,不多时内侍抱着一只黑色的猫儿来。 只见七公主令人撬开猫的嘴,当着众人的面将酒灌了进去,内侍这才放开黑猫。 黑猫得到自由后,也不立即离开,反倒在地上打了个滚,没走到殿门口就抽搐起来,口吐白沫。 殿内的人见状倒吸一口凉气,面色惨白。 半个时辰后,内侍传话,让后妃各回各宫,皇子以及出降的公主留宿宫内。 总之,一个人都不准出宫。 秦若浅出宫前住在临华殿,拉着陆思贤一道去了,而刚入殿,王贵妃传话来请她过去。 发生这么大事,王贵妃掌权,必然深受牵连。 王贵妃掌权多年,颜氏有命做皇后,没命去统领后宫,如此便便宜了她。 可当知晓皇后的腿疾之后,吓得数日不宁,多年来那么多个岁月,几乎恨得皇后咬牙切齿,嫉妒使人疯狂,如今不再羡慕皇后,就连皇帝面前都不敢凑过去,唯恐成为第二个颜氏皇后。 近日来她将年轻貌美的后妃往皇帝面前塞去,为的就是一日安宁。 今夜发生的事,让她坐立不安。 皇后若真的死了,她感觉皇帝不会饶过后宫的人,尤其是她,首当其冲。 所以,她迫不及待地想见秦若浅。 秦若浅被她拉着过来,本不愿管,可架不住王贵妃害怕,不得不安慰她:“中宫筵席是您命人办的?” “就是坏在这里,偏偏旁人没事,就皇后母子中了毒,你说这是不是冲着我来的。”王贵妃急得脸色发白,见秦若浅淡然,自己稍微松了口气,告诉她:“当年也曾有人害过皇后,最后被查出,你或许还小没有记忆,那时宫妃连带着母家都遭殃,圣上对皇后的宠爱不是一星半点。” 秦若浅眼中多了几分打量,皇后的计策是太子,至于王贵妃,便不知道了。 宫中多是见肮脏的手段,大多是私下里,像今夜这样明目张胆的行为,确实令人罕见。 她明知内情也不言明,只宽慰王贵妃:“母妃还是迅速查清经手酒液的宫人内侍,抓起来挨个审问,你若不审问,明日圣上就会令人来审你了。” 王贵妃心乱如麻,脑海里一片空白,闻言后抓紧让人去办,又抓着秦若浅的手:“你如何看待这件事?” “我如何知晓,多半是针对太子,继而皇后遭殃,前朝后苑都脱不了干系。”秦若浅道,眼看着时间不早,不能将陆思贤一人丢在临华殿,教了王贵妃如何去做,这才赶回临华殿。 宫里没有陆思贤的寝衣,眼下出不得宫门,宫人去取了九皇子没有穿过的衣裳过来。 秦承宗魁梧,他的衣裳穿在陆思贤身上,不知大了多少,好在她不挑剔,只要别人没有穿就行。 她躺在寝榻上,等着七公主回来。 今夜发生的事情给她一种感觉,像是皇后而为。 她翻身下榻,想去问问皇后的情况,太子死了没关系,皇后如今算是她的母亲,肯定要盼着人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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