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单单能用语言描述的东西,而是......你一旦与某个人产生了不可忘怀的联结,并非世俗的吸引,更像是某种空泛且流动在空气中的羁绊。 “曾经我们牵了手。”谢玄濯在心底轻叹,没错,就是这样,她和她牵过手。 明净翡肆无忌惮地盯着谢玄濯,今天宴会上的人,除了谢家还在苟延残喘的宗室外,全是年轻能干的大臣。 他们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可明净翡还是止不住想看看谢玄濯。 她的一举一动,分明再普通不过。可顾盼流转之间,却绽放出无法言说的美丽。 那般绝世的姿容,流转着无限的风华。 可所有人都很开心,独独谢玄濯的笑容笑不出任何笑意。前世,她就想知道这个权倾天下的人,为什么不快乐。 现在也一样,她要让她,因为自己,快乐,或是无法快乐。 软玉般的素手缓缓拿起剑尖的酒杯,少女的手指触在青瓷杯上,恰如一点嫣红落于青云之上,美不胜收。 酒杯里淡红色酒液散发着清香,明净翡软着嗓子轻声道: “这是小女子亲自酿的果酒,今夜只待一个有缘人品尝。” 谢子龙两眼迷醉地盯着明净翡,恨不得跳起来抢过那杯酒喝下,少女是他只见过一面,就魂牵梦绕的人。 他未曾想到还会有重逢之日,如今正是天赐的缘分。 这一杯酒该给谁呢?明净翡清楚,其实这只是宴会的彩头而已,无足轻重的乐子。 可是,当她再次看见云忆绵阴魂不散地与谢玄濯说说笑笑,心底便更加不忿。 那是被自己临时标记过的乾元,就算自己不要她,也不许别人来抢。 绝对不许。 于是,她微微有些赌气地用剑尖贴上谢玄濯的下巴,半咬着唇,娇羞不已,“您似乎已有心上之人,小女子不敢造次,这酒便不给您了。” 少女意有所指地望了望云忆绵,乖巧地转了身。 “乾元君好生俊俏,可愿与小女子共饮。”说罢话,她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了谢子龙。 “给......给我的?”谢子龙受宠若惊,有些不敢相信。 “嗯,乾元君请用。”明净翡收剑回身,美目里眼波流转,几许春色之情撩人心弦。 剑尖飞快地划过,谢玄濯的下巴被割出了细细的血痕,她用手遮住伤口,装作饶有兴趣的看着明净翡。 颤颤巍巍接过酒杯,谢子龙一饮而尽,脚底生出飘飘欲仙之感,“好酒啊好酒,姑娘你可曾婚配?” 闻言,明净翡掩嘴而笑,“您喝醉了,莫要再说胡话。” 于是,少女瞥了眼谢玄濯,才施施然往回走去。 心上人?谢玄濯颇有些无奈,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明净翡,总以为自己与云忆绵有些什么。 不过,大殿之上,她们两人还是避嫌为好。 等明净翡放下宝剑,赵勿尘满脸红光地站起来笑道:“自古美人配英雄,我这干女儿自然是万里挑一的倾城美人,可你们谁又是英雄呢?” “干女儿?”众人议论纷纷,皆是有些懵了。 “不错,这位明净翡明姑娘,是本官 的干女儿。也是天梧宫的圣女,现在更是我们上燮的女官。”赵勿尘显然是非常满意明净翡,他笑得十分开怀,“来人,今天献舞的人通通有赏。” 一袭华美裙装的明净翡立在高台上,笑容美丽而端庄,宛若神女般令众人如痴如醉。 唯有谢玄濯觉得心有些冷,自己早该明白不是吗?无权无势的人,哪里会得到真心呢。 只是,明净翡与赵勿尘的这层关系,自己竟浑然不知,实在令人厌恶。不过,谢玄濯倒是发现大殿上,并非只有自己一人惊讶。 同样是金发的清瘦老人,已经颇为失态地站起身,捋着花白的胡子,眼里满是震惊。 根据线报,那人应该是明净翡的父亲,天梧宫的大护法,也是实际的掌权人。 天梧宫,看来要好好查查才可以。 “哼,五殿下,你看那女人对你才没有任何留恋呢,她竟然敢认那狗贼做干爹。”云忆绵握着小拳头在一旁愤愤不平地说。 “五殿下五殿下,你怎么不回答忆绵的话?”云忆绵想要用手碰碰谢玄濯的头,却被谢玄濯快速退开,她有些失望地嘟嘴,“你变了好多,不是说你的病好了吗?” “人长大都会变的,你我更应该保持距离才是。”谢玄濯淡淡地道。 “我不要!”云忆绵语带哭腔,猛地喝下几杯酒。 高台上,明净翡接过金杯,一饮而尽,而后淡淡扫视大殿,如愿地看见了自己父亲铁青着一张脸。 他定然想不到自己会越过他,与赵勿尘交好吧。少女在心底冷笑,天梧宫那些恶心的东西也该提早被世人知晓了。 这一场宫宴持续到后半夜才散去,谢掩留在大殿里,直到人都走尽了,才堪堪起身。 对他忠心耿耿的大太监连忙过来搀扶着他,“陛下,您与五殿下谈得如何了?” 谢掩忙向四周看了看。 “陛下您放心,周围的人都已经打发走了。” 闻言,谢掩才放松地擦了擦汗,“在宫外的生活似乎磨平了她的心性,既然她那般害怕赵勿尘,诛杀逆贼的事,还是由朕一人做便好,也省得到时,有人跟朕争这皇位。” 扶着谢掩慢慢往外走,大太监却有些忧心忡忡,“您这么说是没错,您若是能除掉赵司马,这皇位自然坐得稳。可五殿下是天下正统,您与她联手会更稳妥些。” “朕忍辱负重多少年了,这皇帝做得不如一条狗,朕忍不了了。”谢掩稚嫩的脸上满是怒气,“朕已经秘密联系了御史大夫,过些日子便会参那赵勿尘一本。人心,还是向着谢家的。” 而被这些人念叨着的谢玄濯,因为在宴会上打翻了酒杯,惹得周身散发着熏人的酒气。 为了解酒,便步行回府,身边照顾她的人,只能看着她摇摇晃晃,一路上差点儿撞到好几个人,这才有惊无险地进了房间。 屋外几个下人打扮的中庸累得满头大汗,生怕谢玄濯有个闪失,他们就会被管家责骂。 “什么五殿下,一点皇家仪态都没有。” “听说傻病才好没多久,我看那病根本就没好。”另一人打着哈欠,小声说:“我得去回报大人这儿的情况,又睡不了觉了。” “行了,我们都少说几句吧,晦气。” 屋内并没有点上烛火,谢玄濯借着月光,张开一片绿叶,细细看着叶子上的字,尔后撕碎叶子,丢进了茶壶里。 她并未脱下外袍,便躺上了床。窗沿上传来几不可闻的响动。谢玄濯闭着眼,轻声问道: “你为何又来了?” “我应该叫你明姑娘,还是女官大人?” 少女依旧将一头乌发束起,在月下随风而动,泛着淡淡的光泽。 “随殿下的意,反正我是殿下的人。”明净翡晃荡着双腿坐在床边,手指绕着谢玄濯的长发玩耍。 “我的人?”谢玄濯平躺着,双手交合放在小腹上,“赵司马可不会放心把干女儿交给我。” “那不做他的干女儿,做你的什么?五皇女妃吗?”明净翡贝齿轻咬,眼角轻佻,看上去娇媚又肃杀,“可我就是想,也轮不上吧。” 短短的一句话,又说得谢玄濯微红了脸,她坐起来靠在床上,神色淡淡,“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本以为明净翡会反驳自己,可少女却跟着轻声叹气,幽幽地笑笑,“是啊,只是胡话而已。” “明净翡,”借着月光,谢玄濯瞥见明净翡脸上有些悲伤的神情,她心念一动,就想抚上那娇嫩的脸颊。 “殿下不开心吗?其实,你对我,可以为所欲为的。把我关起来,只让你一个人看,只给你一人跳舞,好不好。”明净翡握住谢玄濯的手放在自己怀里,她媚眼迷离,身体软媚更胜春水,“只要殿下想,我就只愿在殿下身下承huan。” “你明知我不是这样的意思。”谢玄濯蹙眉,却发现明净翡脸上的悲戚已经消失不见,仿佛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 “我是殿下你的人啊,当然要来侍寝。”明净翡刻意脱掉外衣,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丝衣在谢玄濯身边晃来晃去,“而且,赵勿尘不就希望你沉溺于美色中吗?” “不然,你还盼望着谁来吗?难不成是你的小情人云忆绵?” “你勿要平白污人清白。” “呵,你们什么关系,你自己清楚。” “明净翡!我哪有你那般......招蜂引蝶。” 看见谢玄濯眼里冒起小火苗,明净翡心底有些微酸,但更多的是报复之后的快意。 原来谢玄濯不是木头啊,她也会笑会哭,会生气。 “殿下,你是在生我的气了吗?”明净翡笑得娇俏动人,语气也软了下来,“这么说,你也觉得我很美吗?” 谢玄濯猛地发现自己似乎太过在意明净翡了,在意赵勿尘的干女儿? 她有些苦恼于自己的失言,自己那话说得也太过孟浪了。 “你生什么气吗?”明净翡刻意扭着纤细的腰,放肆地靠在谢玄濯身上,“我真的是殿下的人啊,只有殿下对我做过那些过分的事呢。” “你把酒给谢子龙,你知不知道他会误会成什么样,”谢玄濯声如雨雾,如梦似烟,怎么也听不真切,“谢家的人,你何苦要来招惹?” “原来殿下在吃醋啊,没能喝上我酿的酒。”明净翡红唇微启,笑眼弯弯,眉目间漾着秋波。 “并不是的,”谢玄濯偏过头,有些不自然说道:“我不喝酒。” “尝一口好不好,这壶酒才是我亲手酿的。放了很久,专门留给殿下一个人。”明净翡从身后拿出一个可爱的白玉葫芦,笑容灿烂,带着一种无懈可击的美丽,“你不喝的话,我就喂你喝。”
第55章 负责 明净翡言出必行,仰首喝下一大口酒,便捏着谢玄濯的下巴,贴着唇将酒渡了过去。 只这一瞬,两人的双眼都明显地发红,轻喘着看着对方,花影浮动、暗香袭人。 “酒,好喝吗?”明净翡再次强压着谢玄濯,又咬又tian地调弄着那人的嫩红,又喂了口酒过去。
“小殿下,这朵花是怎么回事?”明净翡指着谢玄濯的心口,看似无意地发问。 被酒水弄得有些头晕,谢玄濯努力维持着眼神的清明,“应该只是胎记而已。” “生来就有吗?” “嗯,从小就有。” “殿下,真乖,再奖励一口酒。”明净翡把葫芦口贴在谢玄濯唇间,灌下好大一口,尔后却就着那娇嫩的花瓣,自己饮了上去。 “喝完了酒,你该离开了。”谢玄濯细长的眼睛里湿漉漉的,全是带着异色的水泽,她掩饰般地起身,背过去,声音依旧清冷,只是因为酒的缘故而有些沙哑。 “不要,殿下这是要对我始乱终弃了吗?”明净翡泫然欲泣,红唇因为亲吻而越发娇艳动人,展露着令人无法逼视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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