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云忆绵的声音隐隐透着兴奋的颤抖,“这粥是我亲手熬的,你喝一点吧。“ “你放下吧,我一会儿再喝。”谢玄濯见明净翡听话,刚放下了心,不想却闻见了浓郁的牡丹花香。 这是云忆绵的信香,云忆绵这是想让自己被动发热,忍不住和她做那事么...... 真是打的好算盘啊,谢玄濯心底徒生怒气。 若真发生了这样的事,谢掩金口玉言,给她们赐了婚,那这事情不成也得成。 其实,让云忆绵发现自己与他人有染,倒是个好办法。 但这个人是明净翡,云家的势力不容小觑,惹上云忆绵,对明净翡来说并非明智之举。 就在谢玄濯还在思考解决之法时,她怀里的坤泽却是因为信香排斥而冲动不已。 少女眼里满是杀气,目似寒星眉如冷雾,一直压抑着的白松香,此刻全面释放。 淡淡的水气温柔缠绵,像是有一朵沾着花露的红玫瑰在自己身旁盛开。谢玄濯眼尾明显地开始发红,她强忍着被激起的冲动,想要再次安抚住少女。 “可是殿下不喜欢喝粥哦,”明净翡声如清月,尾音却仿佛带着小钩子,撩得人心痒,“云小姐,不如换种食物再来?” 被白松香的味道冲得头晕,云忆绵万万没想到明净翡会在这里。 更让人生气的是,明净翡专门拉开了床帐,让云忆绵看清了她是如何缠在谢玄濯身上的。 衣衫半褪,若隐若现,如云间明月,一袭白衣于晨风中飞扬,说不出的风流美艳。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云忆绵满脸的不敢置信,还盼望着谢玄濯能给出解释。 然而,乾元早已因为白松香的味道,而软了身体,几乎失了神智。 “你们,你们有伤风俗,不要脸!” 岂料,明净翡非但不恼,反而更加放肆地刻意咬上谢玄濯后颈。 末了,还朝云忆绵轻挑眼角,媚眼惑人,“对不起,是我打扰你们了,我做完了,就走。”
她刻意加重了语气,清绝脱俗的脸上露出点点歉意,柳叶眼里盛着无辜的笑意,楚楚可怜惹人生怜。 明明在柔柔地、甜甜地诉说着歉意,迎面而来的却是炽热的、妖娆的魅意。 谢玄濯抿着唇,凌乱的额发让她的眼睛更加深邃,她伸手摸摸明净翡的发,一遍遍安抚着炸毛的少女。 “先回去吧,”谢玄濯淡淡扫了眼云忆绵,“晚了,你家人会担心的。” 云忆绵紧咬着牙,恨恨地看着明净翡,眼里尽是不服输的怒气,却还是听了谢玄濯的话,转身离开。 白松香的味道这才慢慢散去了,谢玄濯无奈地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看着乖乖躺下的少女,觉得她此刻就像一只保卫领土的炸毛小猫。 可是,明净翡很美,美得危险,美得像是利刃出鞘,让你无处可逃,只能臣服投降。 “这么牙尖嘴利,都是跟谁学的?” “前车之鉴而已。”明净翡平复着心底的怒气和冷意,看着谢玄濯因为自己而发热的模样,稍稍觉得解气了一些。 “云忆绵有两个哥哥,护她护得跟什么似的。” “我跟你说,”明净翡抓着谢玄濯的衣袖,却轻轻垂着眼睫,眼波里漾着湿漉漉的微澜,“这几天我不来了,有事忙。” 谢玄濯有些意外明净翡会主动告知自己她的行踪,刚想要回话的时候,少女却一阵风似地跑了,只留下一张冷如寒冰的侧脸。 以谢玄濯对明净翡了解,立刻便知道她那是生气的表现。可谢玄濯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继而眼色复杂地看着那碗粥。 自己不喜欢荷花粥,确切地来说是不喜欢喝粥。就连母后都不知道她的喜好,怎么偏偏明净翡了如指掌呢? 临近中午,谢玄濯才房间里出来,正巧遇见吃完午膳后无所事事的苏凌心。 “五殿下,早啊,”苏凌心睡眼朦胧,一看就颠倒了黑白时间,“我都听说了,原来明姑娘的身份那么复杂啊。” “回来好几天了,你确定不去跟家里打个照面吗?” 苏凌心不语,谢玄濯摇摇头,故作嫌弃地拍拍她的肩,“但我也不能再收留你了,这两天你找个地方搬出去吧。我赶着要去平燕大都督府上,你可要随我同去?” “什么大都督?”苏凌心总觉得谢玄濯话里有话,她略略思索了几分,面露讶色,“你该不会是去找那个貌美坤泽,叫宁锦是不是?” 初夏蔚蓝的天空澄澈无云,谢玄濯摊开手中的折扇遮住了阳光,淡笑着点头算作回答。 “你和她?你不是有那个什么云小姐吗?”苏凌心十分不解,“太过风流,总归不好的。” “非也非也,”谢玄濯笑着把折扇放在了苏凌心手上,趁这一瞬间,低低地说道:“你也该做正事了。” 身姿优雅挺拔的乾元愣愣看着谢玄濯一袭青衣翩然离去,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随意看了眼折扇,发现了扇面上的山水画下落款写着三个字:宁九卿。 平燕大都督的名字。 苏凌心乌黑的眸子更加幽深了几分,谢玄濯一个多年后方才回归的无权皇女,是怎么在重重的监视下,跟平燕大都督联系上的? 已经出了府门的谢玄濯自然管不了苏凌心在想什么,她对身后的尾巴毫不在意,该去哪去哪。 短短的两个月里,几乎把风淮所有王公大臣家都拜访了个遍。要不就是参加各式各样的文会、马球比赛,要不就是出去狩猎。 仿佛要把缺失了好几年的贵族生活,一次性享受过来。 现在全城的焦点都集中到了这位归来的五殿下身上,惹得适龄待嫁的坤泽纷纷心动,每日就盼着五殿下出门。 而赵勿尘在司马府上,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谢玄濯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他的掌控之内,就连她所临幸的坤泽,也是他送去的人。 或许谢玄濯这个孩子,真被这些年的流浪生活磨平了棱角。 不过眼下有让他更头疼的事,他亲自挑选出的孩子,谢掩。这孩子长大了,生出了许多不该有的心思。 虽然他只是个傀儡,但毕竟坐在那把椅子上,与他赵勿尘不和的大臣保不齐会打起小算盘。 就在他苦恼之时,穿着道袍的清瘦老人与绝色的少女带来了令他惊喜的消息。 今夜的天黑得深沉,只有寥寥几颗星星挂在黑漆漆的天空闪烁。 谢玄濯换上一身绯绿色的丝衣,披散的乌发仅仅用发簪箍在头顶,看上去随性而妩媚。 那一天之后,与明净翡已有一月多未见,她房间里的雕花木窗仍然大大开着,夜风吹过,却多了几分寂寞的簌簌空响。 一个人漫步在风淮街头,谢玄濯不慌不忙地欣赏着南陆最繁华的夜景。冰乳酪的香味传得很远,甜甜的瓜果摆在最显眼的地方,红红绿绿煞是好看。 小银勺碰撞在盛着酸梅汤的骨瓷上,叮叮当当。 更有明火烤着一只肥羊,油脂落在火里,飞溅起高高的火星,照亮了每一个人欢乐的脸庞。 身旁的行人大多成双成对,谢玄濯苍着一张脸,仿若游魂一般飘荡在人群之间,想停却又停不下来。 走了一会儿,她停在了一座雅致无比的阁楼前,飞阁流丹,色彩艳丽,这座楼仿佛建在空中,华美非凡。 这是风淮城最大的一间青楼,大大的抚月二字,龙飞凤舞地书写在暗金色的匾额上。旁人不知道的是,周边的酒肆茶馆也属于抚月楼。 谢玄濯草草地摸了摸怀里的金票,一丝乌发垂落在肩上,为她平添一分不羁。 看着里面热闹不已的景象,她收拾好情绪,挂着轻佻的笑容,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这家青楼。 刚刚进去,便听见了洞箫与箜篌合奏的丝竹之音,更有身段妖娆的坤泽随着曲声翩然作画。 早有老鸨发现了谢玄濯这块“肥肉”,她那件价值不菲的丝衣上,用金线绣着祥云与竹叶,看上去便是有钱人家的乾元来此寻欢作乐。 “乾元君,是第一次来我们抚月阁吗?可有看上的坤泽?” “送些干净的来,”谢玄濯面带笑容地扫视一圈,把怀里的金票都给了出去,赵勿尘给的钱,不花白不花,“我喜欢安静,要上好的酒菜,尤其要好酒。” 接过钱的老鸨喜笑颜开,忙招呼着几个颜色艳丽的坤泽过来领谢玄濯上楼。 “是贵客,带乾元君去雅间,视野最好的那间,能看见湖景。” 抚月楼财大气粗,就连大厅里的帷幕都用金线描边,绘着山水花鸟,到了二楼铺地的也换成了柔软的绸缎,色泽柔和艳丽,却不落俗套。 谢玄濯进了四楼最里的雅间,不一会儿,果然有十几个或妖娆或美艳,或清丽或甜美的坤泽也跟着进来伺候。 乾元与坤泽饮酒作乐,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赵勿尘竟然有个私生女,可他那种人会在意一个孩子吗?不过谢子龙能平安从草原回来搭上赵勿尘,也算有些本事。” 另一间房里,赫然坐着谢玄濯和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那女子本来面目姣好,左脸却仿佛被火烧一般,模糊不已。 两人桌前摆放着一叠叠资料,包揽了当今天下,重要人物的生平喜好,就连不喜欢吃姜蒜也有记载。 “你好好看看吧,好些你想收为己用的大臣,这儿都有他们的喜好和弱点。或许可以投其所好,有良心的人总该知恩图报吧。” “弱点啊,”谢玄濯红唇微勾,琥珀色的眼睛在敞亮的烛光里,显得尤为幽深冷酷,“用恐惧控制一个人总是最容易的。阿无,你知道为什么吗?” “阿无不知,”女子仍旧面无表情,“你救过我的命,我便帮你做事。” 闻言,谢玄濯笑了笑,这个抚月楼是她在八岁时建立的。起初,只是觉得好玩,后来却成了她的情报来源地。 这件事,就连父皇和母后都不知道。若是他们泉下有知,该会觉得自己可怕吧。毕竟,当时皇兄已经是储君了。 “因为每个人都会恐惧,而良心,却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谢玄濯摆摆手,“你去休息吧,我会看完这些的。” “对了,那个天梧宫少女的资料在最下面,你慢慢看,”阿无打了个哈欠,难得地调侃了一句,“她刚才跟着你进了抚月楼来,你要怎么办?” “放心吧,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嗯,我们尽量不要见面。否则,总有人能循着八年前帮你逃出风淮的痕迹,查出这一切的。” 谢玄濯点点头,这间青楼能留到现在,就是因为在流浪的时候,她和阿无从未联系过。 “这个青楼开了有十年了吧,若是我回不来,你当个老板也挺逍遥快活。” 回答谢玄濯的是响亮的关门声。 没过一会,谢玄濯又回到了那间美女如云的雅间里。就着一个坤泽的手,她笑笑便饮下了一杯酒。
福书网:www.fushutxt.cc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86 首页 上一页 50 51 52 53 54 5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