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的牌翻出来,白星在旁边攥着把玩,跟围观大人打牌的小朋友行为一模一样。 时砾还得时刻叮嘱她别捣乱,乖乖坐好。 白星挨着她手臂,学了一会儿懂了规则与技巧,每次轮到时砾摸牌,她都抢着摸回来,学别人用拇指按着,神秘兮兮只给时砾看。 “这个我们要吗?” “不要。” “好的。”白星放出去。 “这个呢?” “留下放这里,手气不错。” “嘻嘻。” 凌听有点后悔,来这儿不是自虐嘛,瞧人家一口一个我们,俯首帖耳蜜话,摸牌出牌巴不得两个手黏在一起,尤其手上那对戒指…… 作为情敌,她都看不过眼这两人还没在一起。 江云烟和暮月不动声色看戏,忍着笑,在桌子下轻踢对方的腿。 大家都是朋友,不想气氛搞那么太僵,她俩自觉挑担子找话题。 江云烟:“诶小听,你不是说春节学校不放假吗,怎么有时间回来?” 凌听脸色不好,丢了一个牌出去:“被骗回来的。” “啊?”不等江云烟问为什么,白星喊道:“碰!” 拿走刚才凌听放出来的。 凌听抬眼掀了她一眼。 暮月:“我听说你家又给你安排相亲对象啦?这次还是个女的,是谁呀?” 她们边谈话边打牌,轮了一圈又到凌听。 她尽量压着脾气轻轻出牌,同时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时砾神情微动,想说什么,又被身旁的白星抢了话,白星激动得声音都提高了:“杠!” 大伙儿不由地睁了睁眼。 凌听满脸写着难以置信,这家伙是杠精吗?专门杠她? 时砾不以为然,淡声对凌听说:“是初中总跟你争第一那个人?” 凌听面沉如水,难受死了,语气掩不住嫌弃:“可不就是她,呵,我都怀疑她是来报复我的。” 认真学习打牌的球球听一半不听一半,忽然冒出一句:“小听要结婚啦?恭喜啊。” 凌听倒抽一口气,“我没说结婚好吧?我怎么可能跟她结婚!” 一心不能二用的小白心不在焉:“哦。” 八卦姬立刻脑补了一出大戏,家族强强联姻,被迫无奈签了恋爱合约相爱相杀的剧情。 暮月最关心的是:“漂亮吗?” 凌听喜欢时砾多年,哪记得别人那么多,也就最近看了照片,不屑道:“还行吧。” 江云烟:“你那个还行是怎么行?有钱人家大小姐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对面专心致志埋头组牌的白星忽然抬起头。 她今天可是让时砾夸过的,整个球自信的不得了,她歪头问时砾:“有我漂亮吗?” 凌听:??? 情侣:??? 她们内心震声呐喊:好一朵单纯不做作的白莲花啊! 好凡!
第52章 白毛脑袋后面那一撮长发快翘到天上去了, 时砾也不知道给她按住,她是纵容白星散发茶香? “我都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了。”时砾语气分外宠溺对白星解释。 讲道理,就算她记得也肯定不提谁更漂亮, 低情商才会在喜欢的人面前评判他人容貌。 这母单花真的是第一次谈恋爱吗?她还挺会的呀。 小伙伴们忽然没那么想一桌打牌了。 其实白星有些在意时砾心里觉得谁漂亮,但她打牌好忙, 不得空去研究自己的心情。 赌钱也是搞钱,小球子是认真的。 ** 一楼,许敬珩的兄弟姐妹有围坐茶局, 也有玩纸牌消遣, 他们的孩子跟时砾相仿,带来几个孙子孙女。 姑婶嫂子正陪时信说话。 她们无一不为时信的病担忧, 嗑着瓜子打听化疗效果怎么样,鼓励她别灰心, 相识的人之中某个谁谁也得过这病,现在康复了。 时信态度咸淡适宜,未有过多诉苦表现负面情绪,只是相比以前的开朗明媚, 多了几分素淡的柔雅。 她病也是个病西施, 容颜依旧令人生羡, 叫人垂怜。 过年芳姨放假,家里没人打扫做饭,许敬珩提前订了一家饭馆菜席,午饭时间有人打包送来。 大伙儿吃过饭,那几位姑嫂主动收拾餐桌。 许家亲友多为生意人,那些妇人在家养尊处优,已经很少干做家事了,几个人凑在厨房弄得哐哐响。 “还是我来吧。”时信挽衣袖欲加入。 “你别忙, 我们能搞定,你去歇着吧。” “对,别进来了。” 妯娌几人拍拍她肩膀,笑话着把她请出去,甚至拉起厨房门。 其中一个见人走远,旋即换了颜色,压低嗓子道:“哎,你们说这病真能治嘛?” 另一个刷碗的附和:“听说早期还好,中晚期很容易转急危。” “是啊。唉,不知造的什么孽,小叔怎么还不离了她?反正没结婚,直接撂开手不就得了。” “他那条件要多少个不得?非挂在这么个多灾多病的身上。” “可不是吗,图她什么,任性妄为孩子都不能认祖归宗。” “我有个姐妹,改天变着法介绍给小叔你们觉得怎么样?” …… 实际上时信心里清楚得很,不用亲耳听,也能猜到那些亲戚怎么想,反正她不理会。辗转到客厅,跟白星、暮月她们几个吃水果说话。 倒是拿东西去厨房的许敬珩在门外听见了那一番言论。 他没有进去,只是在外默默站了片刻,镜片下的眼黯淡了几分。 不知道他想了什么,抬手推鼻梁上的眼镜的功夫便重新恢复神采,微笑着推开厨房门,与人一同收拾。 下午时信睡午觉,时砾和朋友在房间打游戏,白星旁观。 楼下那些亲戚自行娱乐,谈笑声不断传到楼上。 好几次白星想下去看看‘亲戚’到底什么样,结果都被按住了。时砾就不用说,凌听也认识他们,不想被灵魂拷问,哪有自己送人头的道理,她们几个就在房间待着。 好在那些人没留下吃晚饭,她们能够自在些。 新年没什么好做的,既然家政不来,时信拉着孩子们包饺子。 江云烟和暮月口齿伶俐,最会逗人开心,比时砾和白星更会哄生病的时信,有她们在大家是打心里的高兴。 凌听也想留下吃晚饭的,可惜饺子包到一半,被家里催了回去。这个年她过得实在憋屈,回家还不是见那些商业场上虚假的面孔,比起跟那些千金小姐打交道,她情愿在这儿看时砾跟白星秀恩爱。 两双两对人送凌听下楼,她们寻思明天要不要一起玩,未料前来接人的竟然是今天随口提及的初中同学,也就是那个相亲对象来接凌听。 除了白星,所有人当场宕机。 那人还记得时砾,瞧见她身边的白星,便降下车窗礼貌打了声招呼,再好言迎了凌听上车。 江云烟和暮月的姬达信号不停探索,八卦得不行。 时砾相信凌听能够处理好,送走以后,领着白星回去继续玩饺子。 晚饭之后,三对身影外加一只小狗下楼散步,逛了一圈江云烟和暮月打车回家,剩一家人上楼,重新拥抱昔日的宁静。 时信休息得早,许敬珩有自己的事做。时砾和白星放假没那么早休息,在房间各忙各的。 白星盘着腿坐在床上拆红包,时砾对着电脑剪视频,先前旅游拍了那么多,的确可以弄个视频混更新。 尽量挑拍不到脸的,家人和白星偶尔出境一两秒作打码处理,网络up主虽是她的副业,但她不喜欢与现实过多牵扯,特别是不愿意在乎的人被打扰。 白星第一次收红包,每拆一封都乐一回,无心去看时砾搞啥,一封一封拆得很郑重。 揭开红包的天灵盖,单眯眼往里瞧。 “哇——” 她的哗然引来时砾的注意,从电脑挪头望了一眼,见她手里拿的红包图案是自家亲妈给的那个,好奇随口问句:“有多少啊。” 白星踩着软垫到床边给她瞧。 时砾眼尾微扬:“厉害了小白。” 时信真把她当自家孩子看,里头的毛爷爷跟时砾的如出一辙。 穿着睡衣的白星笑得合不拢嘴,一屁股坐下往后仰倒滚了两圈,“过年真好,我想天天过年,比打工好多啦!” 她真和小孩子一样,时砾清浅一笑,转回去继续按鼠标键盘。
白星继续拆其他亲戚给的,她手法生疏一张张抄点,数清楚后,又惊叹这一天就比小助理一个月工资多。 瞧她美的,时砾拉开抽屉把自己收到的拿出来,单要了父母那份,其余都给白星推过去。 白星翻身定定看着她,不明其意:“要我帮你拆啊?” “给你的。” “干嘛给我,那是别人对你的一番祝愿。” “这是我对你的祝愿。” 四目相对,白星似乎从她眼里看出什么,没有推辞,双手扒拉过来。 然而她拆着拆着发现了一个新问题:“为什么你的钱那么多!” “比我多几倍!” 时砾的声音自脑后飘来:“正常,因为我和他们是亲人,你和江云烟暮月是别人家的孩子。” 人家又不认识她们,可在场不给又不好看,肯定随便意思意思,规格哪能相同。 “还有这种事。” 不知人世的小白撅起个嘴巴,寻思别人家的孩子跟自家孩子区别也太大了。 时砾无声一笑。忽而想到什么似的,握着鼠标的手停下来,顿了顿说:“你也成为亲戚,以后他们就给你一样多了。” 白星渐熟人言,尤其是时砾说的话,她一下听出话中之意,并且一语中的:“你想让我当你女朋友?” 时砾为她的机智感到惊喜,欣慰道:“你变聪明了,白猪。” 白星哼的一声:“你才猪。” 至于女朋友嘛,她不作回应。 时砾也没有继续问。 她说过会等,就一定说话算数。 人要学会知足,像现在这样陪伴左右也挺好。 时砾半垂眸想了一会儿事情,然后接着剪视频。 睡一觉到了年初二,一家人带白星和小狗动身前往时信老家,探望时砾的外婆。 上次寻人来的匆忙来不及解释,这次正式介绍白星。 她外婆老了,满头银发两鬓斑白,老态龙钟眼神浑浊,由时砾的舅舅和舅母照顾。 可能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清楚自己的命数,她说再活些年就去那边了,却放心不下时信的病。 白星第一次接触迟暮之人,十分安静地听着他们对话,观察着人对生老病死的态度。 也是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时信才表现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对于这个病,她有些自怨自艾,也怨上天的不公,但过后又恢复相对积极的心态。 白星心感难过,无论人生如何艰难,只能接受命运安排。 她把人间所历记在本子里,想着年初三跟时砾一起去拜访幻乐,请教一下经历这些对以后修炼有何作用,顺便多谢她上次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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