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一点事没有,真的太幸运了!” 翟忍冬:“嗯。” 粉丝:“纪老师已经回家了,有粉丝拍到她旁边有个女人寸步不离地守着。” 翟忍冬:“……嗯。” 出院那天,翟忍冬让梁轶帮忙叫了一辆去剧院的车——纪砚清为期三天的演出开始了。 送翟忍冬去坐车的时候,梁轶叹了一声说:“忍冬,救她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你是靠手靠眼睛吃饭的,眼睛不行,你就再也回不来了。” 翟忍冬:“不救她,我也回不来。” 梁轶拧眉:“救了,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她就那么重要?” 翟忍冬还没有光感的眼睛动了一下,掀开右手的手串:“没有她,这道疤愈合不了。” 梁轶哑口无言,送翟忍冬去坐车。 到剧院,翟忍冬才听说了演出取消的事。她没去领主办方发放的补偿,只是在剧院门口站着,连着三天,每天从开始站到结束,一动不动。 她看不见路,怕走远了找不过来。 ———— 2009年的这个缺口是翟忍冬自己撕的,她用自己的方式补了,纪砚清不必再补一次,她却在今天拿出了最大的爱意和歉意。 翟忍冬坐在第一排中央,连她脸上最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她在狂风里奔走,穷尽一切寻找着即将消失的生命力,赋予它新生。 音乐停止,舞台上的人定格,然后笑了一声,往舞台边缘走,“大老板,过来。” 翟忍冬起身往过走。 纪砚清走到舞台边坐着,照旧盘一条腿,支一条腿,趴在膝盖上喘着说:“最近太懈怠了,跳完竟然觉得胸口疼,不知道大老板有没有什么批评指正的?” 翟忍冬仰头看着她:“没有,很完美。” “真话假话?” “真话。” 纪砚清笑出一声,色彩鲜明的舞台妆让人惊艳。 “那你高不高兴?” 纪砚清懒洋洋地抬起手,细瘦食指挑着翟忍冬的下巴:“谈恋爱这方面我没什么经验,除了跳舞似乎也没什么特长,只能按部就班找一点你可能喜欢的东西送给你。这么谈,你高不高兴?” 翟忍冬说:“嗯。” 纪砚清挑眉:“嗯是什么意思?” 翟忍冬说:“高兴。” 纪砚清脸上的笑容顿时更浓。她将身体往下压住常人难有的角度,伸手搂住翟忍冬的脖子说:“抱我下去。” 翟忍冬不语,往前走了一步,双手勾住纪砚清的腿,把她抱了下来。 纪砚清站稳却没有松手,反而将翟忍冬抱得更紧,只穿了薄薄一层演出服的身体紧贴着她,说:“我也高兴,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我以前跳舞只对舞台和要在那上面呈现的故事感情充沛,对台下的人,我全程漠不关心。今天不一样。大老板,今天这90分钟,我跳得很快乐,一想到你就在台下,我整颗心都在跳。” 这种异样从进剧院就开始出现了。 纪砚清起初以为是紧张,后来发现是兴奋。 要在爱的人面前,在没有死角的舞台和灯光下展示自己,那个事实让她无比兴奋。 她的心跳到现在都还很快。 纪砚清忽略掺杂在其中的沉闷和疼痛,对翟忍冬说:“大老板,你摸一摸我的心跳。” 翟忍冬抬手贴在纪砚清后心,手掌被撞得一阵阵发麻。 两人拥抱着在台下站了很久。 纪砚清换回自己的衣服,和剧院的人道了谢,找到先一步出来,等在门口的翟忍冬说:“接下来是粉丝和偶像独处时间。” 剧院门前都是路,翟忍冬问:“去哪儿独处?” 纪砚清:“我家。” 不是和骆绪那个。 回来之前,纪砚清委托江闻帮她重新置办了一处住宅。 两人打车过来。 纪砚清远远就看到小区门口停了一车,江闻抱着胳膊靠在车边。 纪砚清让司机停车,下来说:“江闻。” 翟忍冬关车门的动作一顿,转头看过去。江闻回应过纪砚清之后,恰好也在看翟忍冬。 两人视线对上的瞬间,江闻皱了一下眉,立刻恢复,问纪砚清:“不是四点多的飞机,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纪砚清侧身看着往过走的翟忍冬,等她站到自己旁边了,牵住她的手说:“和她谈恋爱去了。”
第56章 江闻看向翟忍冬, 视线在她身上短暂地定了片刻,说:“这位就是你在电话里咬牙切齿要算账的人?” 纪砚清:“是。” 江闻:“算清楚了?” 纪砚清:“不能更清楚。” 江闻:“结果?” 纪砚清勾唇,抬起和翟忍冬牵在一起的手,意思不言而喻。 江闻抱在胳膊手握了一下, 不露声色地直起身体朝翟忍冬伸出右手:“久仰。” 翟忍冬不知道两人刚才的对话是指什么, 和江闻在昏黄的路灯下对视半秒, 伸手握住她:“幸会。” 纪砚清问江闻:“你怎么在这儿?” 江闻:“刚忙完, 从你这儿路过, 本来想上去跟你打声招呼,结果电话没人接,敲门没人开。” 纪砚清:“大门密码你设置的, 不会进去等?” 江闻:“你特意强调这次不是一个人回来,我直接进去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怎么办?” 纪砚清压着翟忍冬中指关节的动作一重, 觉得这话挺有道理。她今天和这位老板分开了近五个小时, 刚才不算还不感觉有什么,现在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话说得非常贴切。 纪砚清忍住了, 说:“晚饭吃了吗?” 江闻耸了耸肩,叹气:“钱不好挣, 每天都是饥一顿饱一顿。” 纪砚清:“我们也没吃。上去坐一会儿,我点外卖。” 江闻:“点什么外卖, 今天就让我这个没当成厨子的厨二代好好给你们露一手。” 江闻转身去拉车门:“上车。” 纪砚清没客气, 牵着翟忍冬坐上后排。 纪砚清今天是第一次来这个小区, 江闻停好车后, 在前面给她带路。 门打开,纪砚清顺着宽敞的玄关走进来, 草草在客厅里打量了几眼,问翟忍冬:“满不满意?” 江闻正在换鞋, 闻言抬头:“你委托我买的房子,这话不该我问你?” 纪砚清:“我买来跟她住的,她满意是所有结果的必要前提。” 江闻站起来看翟忍冬一眼没说话,卷着袖子进了厨房。 不久,带着翟忍冬参观完的纪砚清进来,问:“有没有水?” 江闻:“冰箱旁边。” 知道她们今天回来,江闻挤着午饭时间把该买的东西都买了。 纪砚清拿刀子划开包装,拆出瓶水来,站在冰箱旁边喝。 江闻看她一眼,继续切牛肉:“你爸看到网上的消息,气中风了。” 纪砚清微顿。 37岁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以后,自然也没想过那个人的将来。 今天骤然听到他中风的消息,她不能说完全没有反应,至少有刚刚个瞬间,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过后立刻变得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伤心,也没有太多高兴,她好像真的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点忘了过去,忘了他。 “呵。” 纪砚清垂眼轻笑。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外面那位老板。 又想和她接吻了。 刚刚把她堵在卧室门口索要的那个还差得很远。 江闻听到纪砚清的笑声,停下了手里的活儿:“你不去看看?” 纪砚清把随手拎着还没有放回去的刀晃了两下,说:“那是他的报应,我为什么要去看?” 江闻:“他好歹把你养大了。” 纪砚清把刀勾回手心里握住,猛朝纯净水的包装盒上一扎:“嗯,所以我会帮他付医药费,让他躺着也能长命百岁。” 纪砚清把“躺着”两个字咬得很重。 江闻看了眼整个没入纸盒里的刀,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纪砚清放松地喝着水。 余光看到江闻在拿辣椒,她脑子里忽然闪过黎婧的声音,“我一吃辣就长痘,我们老板更惨,光是闻见那味儿就能吐二里地。” 纪砚清说:“今天的菜不要放辣椒。” 江闻:“那还能吃吗?” 纪砚清:“为什么不能?” 江闻抬眼:“又和外面那位有关?” 纪砚清挑眉不语。 江闻:“纪老师,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迁就人了?” 纪砚清:“爱上她之后。”然后纠正:“只会迁就她。” 江闻唏嘘不已:“你们就认识一个多月,真能爱成这样?” 纪砚清垂手捏着水瓶:“不是一个月,是她的14岁到现在。” 江闻刀一偏,差点切在手上。等她稳住心神往过看到时候,纪砚清已经转身离开了厨房。 江闻看了那个方向很久,才又收回视线继续切菜。 外面,翟忍冬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一动不动。 纪砚清懒慢地走过去来,绕过翟忍冬,靠在她正前方的玻璃上说:“在看什么?” 翟忍冬:“没什么。” 纪砚清抬手抓着翟忍冬的衣领,把她拉到眼前,说:“现在呢?” 翟忍冬很轻地眨了一下眼睛,目光落在纪砚清脸上。她的舞台妆还没有卸,近距离看着的时候颜色冲击很强烈,有一种超越物种界限的和谐与惊艳,好像她本身就是摸不到的长风,勒不住的野马,此刻为了心爱的人具象自己,停下脚步,大大方方地命令她:“看我。” ———— 吃饭的时候,纪砚清顺口和江闻聊起了邱明德的事。 翟忍冬听着,逐渐从两人的对话里明白了那句“这位就是你在电话里咬牙切齿要算账的人”发生在什么时候——她想拿灭火器砸邱明德那个晚上。纪砚清即使被她气得咬牙切齿,也不忘打电话给江闻,帮她解决麻烦。 江闻说:“按照我现在了解的情况,两年应该没得跑。” 纪砚清已经有点喝上头了,一改在外面时端庄笔直的模样,和坐舞蹈室的地板一样坐在椅子上,左肘抵着支起的那侧膝盖,头靠在小臂上,曼声道:“太短了。” 江闻:“我会尽快安排好这边的工作过去一趟,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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