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了。”谢昭宁裹紧自己的被子,以被子为衣裹着自己。 谢昭宁坐了起来,笑吟吟地看着她,甚至挪下去准备去捡回自己的衣裳。 赤脚踩在踏板上,有些凉,她歪头看向谢蕴,从对方面前走过,走到寝衣前,眼睛都跟着亮了起来。 她伸手去捡衣裳,突然,谢蕴使坏,伸手去扯她的被子。 被子扯了,一览无余。 谢昭宁立即裹紧被子,拉着她的手,“你干什么?” 谢昭宁慌了。 谢蕴继续去扯,抬头撞进了谢蕴发笑的眼底,她不满:“你多大了,怎么像个孩子,你不能那么坏。” 谢蕴不理她的话,继续拿手去扯,手拽着被子一角,使劲扯了扯。 眼看到手的衣裳,只能暂时放弃了,谢昭宁迅速跑回床上,缩在墙角,委屈地看着谢蕴:“你就是个孩子。” 谢蕴一味的笑。 谢昭宁被折腾得羞涩,仰首不去看她了。 两人倔强,谁都不肯说话。谢蕴百无聊赖,伸手拨弄着铁链,指甲搭着贴,哒哒哒,声音在寂静的寝殿显得很清晰。 论比耐性,谢昭宁哪里逼得过她,被迫看着她:“你闹够了吗?” “没有。” 谢昭宁气笑了,“你无耻。” “那又如何?”谢蕴浑然不在意她的话,甚至拉了下铁链,谢昭宁只得也跟着去扯,“罢了、罢了,我玩不过你,天都要黑了,你玩了一天了,该消气了,你说,让我怎么做?” 谢蕴不搭话,继续低头去扯链子,谢昭宁羞涩,“谢蕴!” “在呢。”谢蕴懒洋洋地搭理一声,“我和你待了一日,你不高兴吗?” 谢昭宁憋屈:“高兴。” “那你笑一笑。” “笑不出来,我还是昨晚吃的,饿了。” “我让人去传膳,你得等等,殿内没有吃的。”谢蕴起身。 东宫空荡荡了大半日,东宫詹事才回,宫娥尚且不熟悉,今晚准是兵荒马乱的一日,要吃的,肯定也要等等。 谢蕴唤了人去拿吃的,小厨房没的吃,就去陛下的御膳房去拿,先拿些点心吃。 一等就等到天黑,御膳房送来晚膳,摆了一桌,谢蕴终于发善心给谢昭宁解了锁,两人一道坐下来,静静用晚膳。 用过晚膳,谢昭宁想跑,谢蕴唤住她:“你去哪里?” “我去见陛下。” “陛下不愿见你。” “不会,陛下可喜欢我了。” “是吗?”谢蕴凉凉地看她一眼,靠着软榻,背过身子,不搭理人了。 谢昭宁唉声叹气,收回迈出去的脚步,踱步到谢蕴的跟前,“我不走了,我们说说话。淮阳侯的事情,我会去善后的,你放心,再有下回,我得到教训了,不会让你插手的。” 这回是陛下雷厉风行地处决了,若是谢蕴出手,后宅夫人必然会嚼舌根,对谢蕴的名声不好。 她叹气,“我实在没想到一点香料罢了,背后会有那么大的圈套,你也晓得,我又不懂风月之事,风吹草动,什么都不知道。” 谢蕴没回答。 “你说句话呀。”谢昭宁从背后搂着她,可真累呀,闹了一天,还没消气。 她郁闷道:“我都累了一天了,你说,这是我的错吗?” “我连人家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我可真冤枉。” “你说话呀。” 谢昭宁见她不说话,自己说得口干舌燥,她呆了呆,贴着谢蕴就躺在了。 软榻仅仅是一人休息之用,哪里容得下两人,贴在一起,感觉随时都会掉下去。 谢蕴被她挤得逼仄,拿手推了推,“挤我了。” “说话了呀,我带你去玩儿,让你消气,好不好?”谢昭宁建议,“心里有气,要撒出来。” 谢蕴回身,凝着她:“你要干什么去?” “带你去消气。”谢昭宁说。 谢蕴不解:“去哪里消气?” “去湖边啊,丢石头,把气撒进水里,就不生气了。”谢昭宁兴致勃勃,贴着谢蕴的脸颊蹭了蹭,“气什么呢,别生气,我带你去玩儿,休沐带你去山中打猎,给你做烤肉吃。” “嗯。”谢蕴终于应了一声。 谢昭宁悬着心终于落地了,捧起她的脸颊亲了亲,欢呼雀跃地下地,“我去见陛下,你等我回来。你别走,走了,我会生气的。” 话刚说完,人就跑得没影了。 谢蕴哭笑不得。 **** 谢昭宁跑进陛下寝殿,宫人也不用通报,她直接就进去了,探头去看,陛下对着棋局发呆。 她悄悄走过去,伸手遮住陛下的眼睛。 “幼稚。”承桑茴拍开她的手,随后将手中的黑子丢了下去,淡淡地看着她:“醒了?” 醒了两字,说得谢昭宁面红耳赤,她直接坐下,“陛下身子可好?” “你日日看不见?眼瞎还是耳聋?”承桑茴不悦,“你后院着火,自己不知道?” 谢昭宁被训得睁不开眼,“我没在意,再者,就一点香料罢了,谁知道后面牵扯那么多事情,若是您知晓太傅身上换了香料,您会在意吗?” “会,她换了步摇,我都会多看一眼。”承桑茴眄视她一眼,“就你愚蠢。” 愚蠢的人耷拉着脑袋,“我下回注意了,下回谢相换个步摇,我也多看看。” 承桑茴:“……” “我很好,你可以回去了。” “那我回去了。陛下早些休息。”谢昭宁也觉得自己不该待下去,陛下似乎心情不好,自己再多待一刻,就会被多骂几句。 宫里的人,眼睛都是火眼金睛,她自愧不如。 她耷拉着脑袋往外走,承桑茴拿起方才丢下的棋子,思索如何走,突然间,那个脑袋又凑了回来,莹白的指尖落在两个黑子黑子之间:“这里。” “你怎么还不走?” “我就看一眼棋,告诉你怎么走,免得您愁眉苦脸,好啦好啦,我走了,不待见我就明说。”谢昭宁唉声叹气,今日去哪里都吃瘪。 谢蕴不搭理她,陛下也嫌她笨,她只好叹气,大步回东宫。 承桑茴看着杂乱无章的棋局,心中莫名烦躁,挥袖就将棋局打翻,心中这才消气。 那厢谢昭宁回到东宫,灯火通明,新来的宫娥站在门口,低眉敛首,规矩许多。 她扫过一眼,大步进殿,谢蕴与她走时一般,靠着软榻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刚一靠近,谢蕴便已察觉,“挨骂回来了?” “是骂了,话还没说两句,她就赶我回来,瞧着心情似乎不好。”谢蕴唉声叹气,“不待见我。” 谢蕴冷笑一声:“就你干的蠢事,挨骂也是自然的。” 谢昭宁习惯了,揉揉自己的脸颊,“你们骂我的话可真多,换着话骂,也是厉害。不带重复,语句丰富。” 谢蕴被她调侃的语气逗笑了,抿了抿唇角,压住唇角的弧度,“日后收敛着些。” “怎么收敛?我长得好看是陛下的错,我在东宫是你的错,你俩倒好,折腾我一整天,我找谁诉苦去。”谢昭宁指着自己的白净的脸,“我的错吗?” 谢蕴被她胡搅蛮缠的道理说服气了,“这么说来,倒是我们的错了,委屈你了。” 听着她道歉的话,谢昭宁不以为然,“少阴阳怪气,你嘲讽我成了习惯,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陛下登基后,谢蕴就变坏了,动不动就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妥妥的第二个陛下。Х 谢昭宁不上当,心里盘算着如何报仇,朝门外看了一眼,转身回去关上了门,“站远些,孤与谢相有话说。” 宫娥们都是新来的,自然听从她的吩咐,纷纷散开了。 谢昭宁巴巴地转身,谢蕴已坐直身子,光线笼罩,姿态娴雅,肌肤白玉。 谢蕴懒懒地问她:“红梅散了?” “散与不散,都是一样,你要给我沐浴吗?”谢昭宁笑了,狡猾如斯,“我想你了,我伺候你更衣沐浴。” 谢蕴瞥她一眼,“这是你输者的态度?” “事情都过去了,我们现在是平等的。”谢昭宁不上当,三步并两步地走过去,直接将人压在软榻上,“你说说,你欠我多少了。” “多少?” “一辈子都还不起了。”
第106章 平乱 昨日免朝, 人心惶惶,宫内宫外的消息都在传东宫的美谈,淮阳侯一家攀附不成, 反被陛下收了爵位, 一时间, 成为京城内谈论最多的事情。 朝会之际, 朝臣们依旧在谈论,纷纷夸赞淮阳侯一家是勇者, 谢相何等能耐,容其他人分一杯羹。 秦思安插了进去, 凉凉说一句:“若二人关系一般,旁人有些想法,也属自然, 毕竟先帝当年也宠幸过好些人,但不该看看东宫祖宗是怎么回事,蜜里调油的时候, 插得进去吗?” 那位祖宗对谢相是有求必应不说, 造了一座黄金屋, 惹得多少人羡慕。 淮阳侯一家是怎么想的, 刀尖上水中捞月, 大概是脑子被驴踢了。 “我瞧着谢相对殿下,似乎不大热心。”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秦思安循声望了过去, 是一愣头青,她说:“你知晓殿下怎么来京的吗?” 谢昭宁不是京城人, 当年来京的时候,就是跟随谢相。明眼人都知晓她是被谢相掳上京的。 一个‘掳’字足以说明显谢相的心意。 不大热心……你的眼睛一定是瞎。 祝云也说了一句:“谢相若不热心, 早就辞官回乡了。陛下初登记之际,谢相欲辞官,最后舍不得殿下才留下的。你们忘了,之前成亲闹的事情,都说谢相阴沟里翻船,都忘了” 眼前富贵奢靡,忘了曾经穷困潦倒,如今都见殿下对鞋相言听计从,忘了谢相被算计一事。 外面响起了谢蕴的声音,众人心虚,纷纷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须臾后,女帝踩点来了,众人跪地参拜,丝毫不敢提昨日的事情。 散朝后,谢昭宁拉着户部尚书走了,一老一少,快步于人前,这般现象吓得秦思安眼皮子发跳。 她问谢蕴:“祖宗又想做什么?” “我如何知道祖宗的想法。”谢蕴不为多动。 秦思安凝神,看向她,脖颈间又多了一红痕,她皱眉道:“你们好歹收敛些。” 谢蕴不解 ,“你合意?” 秦思安拂袖走了。 谢蕴不解,想了须臾,没想通后,也懒得去管。 **** 日子逐渐冷了,十月底落了第一场雪,大雪纷飞,朝臣们入殿时都被冻得瑟瑟发抖。 西凉在这时传来信息,边境又打了几场胜战,西凉节节败退,粮食紧缺,开始与周边的国家进行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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