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意问:“是不是觉得我在攻心?” 施言轻哧一声,心道:“果然。”她反问:“不是吗?” 谢轻意笑笑的,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拿起装有衣服的袋子,去浴室换下病服,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她下楼,坐上车,才感觉压制的情绪疯狂地席卷脑海,靠近施言闻到那熟悉的气息就想贴近,就想扎进她的怀里求抱,可……好伤人啊。 她想独占施言,可她很清楚换来的会是什么。 两伤! 她的占有会让施言认为是种伤害,然后,仗着她的喜欢肆无忌惮地往她内心最柔软肆无忌惮地下刀子。 何必呢? 谢轻意又忍不住笑。给钱,派眼线和保镖,换来的却是讨厌和报复。呵!她是很贱的人么? 坐在副驾驶位的何耀扭头朝谢轻意喊了声:“老板。”他看老板的情绪好像不太对。 谢轻意说:“回去吧。” 司机启动车子,往回开。 谢轻意这才注意到换车子了,不是自己常坐的那辆,然后才想起自己的车子撞了省政府的大门,还喷满了冤字。 她拿起手机,给管家打电话,问了下车子的情况,又让管家去提辆新车回来,旧车子修好后就卖了吧,之后,她切进手机加密系统,把派去盯施言的眼线撤了。 谢轻意回到家,进入浴缸泡澡。 浴室门半天,吕花花和庄宜都守在门口,就怕老板又想不开什么的。 生活助理把谢轻意的换洗衣服收拾好,在门口徘徊,有些犹豫。 谢轻意听到她的脚步声,说:“有事就说。” 生活助理说:“老板,你……你那件刺绣衣服,没法洗。”都是血污,一洗,料子和上面的刺绣都该坏了,可是扔吧,衣服太贵了。 谢轻意说:“不要了,你随便处置吧。” 生活助理“哦”了声,怕惹老板不高兴,都没敢多嘴劝一劝什么的。 她去到卧室里,把带血的衣服拿出来,见到上面的绣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还有衣服上镶的宝石装饰,扣子是碧绿通透的翡翠做的。她有一颗翡翠戒指蛋面,比这扣子小一点,颜色要浅一些,拿去估价,说能值三十多万。 老板这件衣服的绣工比宝石翡翠还值钱,只在二十岁生日时穿过一回,是老先生特意给她做的。 她想着,沾上血污,这么贵的衣服,收起来就是了。可想着有血,又不吉利,就问问老板。哪想到,说不要,就不要了。 谢轻意泡完澡,吹干头发,换了身宽松的休闲服,去了书房。 新学期快开学了,谢轻意有点厌学,不想去上学。 她从刚赚的意外之财里挪出三分之一,转到财务室账上,让财务带上几个保镖去采购买中小学生用得上的教育用品电脑之类的东西,跑一趟偏远山区,直接捐到学校,以免叫中间商给贪污克扣了。 她又打开电脑,先看了下夏乐乐家和陈铭家经营产业的股票,跌得哟,惨不忍睹。常裳和郑庆家也没好到哪里去,参股的企业,但凡上市的都是一片惨淡。 盯这几家的眼线传回来的消息还挺多,但都在预料之中,谢轻意看完就算。 戚丰泉派出去逮宋秋叶的人怎么样了,谢轻意并不关心。钱到手,赶紧撤,要是留下来围观,当心被顺着尾巴揪出来。 谢轻意看完消息,觉得挺没意思的,就又带上保镖跑去城外玉泉观住去了。 山上清静,空气又好,无论是喝酒还是下棋,跟葛不缺都挺能混到一块儿的。 葛不缺见到谢轻意脖子上的伤,有点无语了。护心镜,不护脖子啊。 谢轻意问:“三刀三劫,过了没?” 葛不缺没好气地看她一眼,说:“你故意的吧。” 谢轻意笑笑,便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她只是有种感觉,自己的抑郁好像又犯了。心头不痛快,割完脖子又想割手腕,但忍住了,毕竟是在道观,清静地儿,见血不好,养伤另算。 她在道观住了几天,又带上保镖、生活助理和厨师跑青海旅游散心去了。 谢轻意出院,满屋子的人走得只剩下施言一个,一下子就清冷了下来。 施言盯着门口发呆,脑子里全是谢轻意,很烦。她想:谢轻意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纵吧?是想让我知道自己有多对不起她吗? 她向来没心没肺,辜负人习惯了。如果谢轻意打的是这算盘,只怕是要落空了。 她发了一会儿呆,想了想,联系宋秋叶,询问查得怎么样了。 朱雀会的钱被掏走了,上上下下全炸了窝,宋秋叶更是炸毛急眼,动用了自己亲姐的关系,挖地三尺,查她被转走资金的去向。可只查到,让戚丰泉的人转入了虚拟货币交易市场,钱一进去,变成虚拟币,受其设定的算法和机制保护,之后的去向根本没法查。 钱的去向查不到,那就查当初有哪些人朝她下手,包括戚丰泉是怎么知道朱雀会、怎么知道陆谅把钱转到了她这里的。 陆谅被盯上,资金也被盯上了,这时候无论把钱转到哪,都会被戚丰泉查到,可施言的背后是谢轻意,宋秋叶的背后是宋秋枫,戚丰泉跟谢家还有姻亲关系,要是从她俩追这笔钱,很容易惹来大麻烦,所以在他看来,钱通过施言和宋秋叶转走是安全的。为了防止施言和宋秋叶黑吃黑,把钱私吞,陆谅又安排了人盯宋秋叶,想着等钱到账,就找机会,把钱转走。 哪想到,他安排的人失手,直接吓得宋秋叶躲起来了。戚丰泉也没给姻亲面子,顺着施言和宋秋叶往下查,把朱雀会给翻出来了,又因为找不到躲起来的了宋秋叶,于是把施言逮进去逼问宋秋叶的下落,之后,消息曝出来,闹得大家都知道了。 郁容人在国内,顶多就是有嫌疑把陆谅的身份捅到了警局齐队长那里,再从商业上搞陆谅和他的盟友。陆谅转走的那笔资金,无论是朱雀会的人,还是宋秋枫的人,包括戚丰泉的上级部门都调查确认过,跟郁容没有关系。 查来查去,所有证据都指向戚丰泉的人把钱转为虚拟币,再通过虚拟币账户转走了。 施言翻开手机备忘录,看到上面的账号密钥,就好像看到谢轻意在嘲笑她。 她明知道郁容是谢轻意的人,谢轻意还把朱雀会的经费还给了她,她却拿她俩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她手里的账号密钥都无法证明是谢轻意给的。因为,这是谢轻意拿着她的手机输入她的备忘录的。即使能证明这笔钱是谢轻意给的,也只能说明谢轻意给了她一笔钱,而谢轻意的钱多了去,随便挪一笔给她,正好凑巧是这个数,不是吗?更何况虚拟币的价格是随时变动的,都不用等几天,便连钱数都对不上了。 最要命的是,这笔钱是真的不能拿出来,不能动。因为一旦拿出来,她就成了监守自盗去坑宋秋叶,有一万张嘴说不清它的来历,所以想要找回朱雀会的损失,只能如谢轻意所说,咬死戚丰泉,让戚丰泉来填这个窟窿。 施言暗暗感慨:这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啊。 却又好不甘心,总感觉谢轻意织了张巨大的网罩住她,而她,是困在网中的提线木偶,摆脱不掉。 施言思来想去,发了条消息问宋秋叶:谢轻意有嫌疑吗? 宋秋叶:? 宋秋叶:别闹。她病得比你重多了,几乎不理事也不跟外界往来。为了捞你,先是开着冤字车把省政府的大门撞了,又再抹自己脖子逼得王局长放人,都昏迷住院了,你俩住一间病房,你还不知道啊。 施言:呵。 宋秋叶:? 施言的心里堵得慌,却只能按照谢轻意所说,去咬死戚丰泉。 她出院,回到家,又让老妈一通说。说她不该明知道陆谅他们要对付谢轻意,还跟陆谅他们往来,跟谢轻意闹翻。 “轻意知道你出事,二话不说,就跑去打听消息,怕我担心出事,又特意跑过来安慰我,后来听说你被扣着不放,喊冤都喊到省里去了。你说你怎么就不知道好好对她呢。” 施言能说什么?她说:“对对对,就她是好人!大好人!”呵。 摔门而出,好憋屈。 她被谢轻意抢了钱,还得感谢谢轻意。呵。 施言气得直接把谢轻意拉黑了。 84
第84章 多方发力之下,戚丰泉被停职审查,且全都追着他要这笔钱。 宋秋叶手里扣着戚丰泉派去抓她的人,更是直接放言,一手还钱,一手交人,不然就送警局。到时候这几人的身份经不经得起调查,会再查出些什么来,那可就不好说了。 钱没到他手上,他怎么吐?如果填不上清查下来,是真能顺着他的利益往来关系网给他连根掘了。 他又不是什么大贪巨贪,虽说有点灰色收入,那也不多。让他填这窟窿,倾家荡产,连个零头都填不上。 深夜,戚丰泉爬到住所天台,一跃而下—— 人当场就没了。 第二天早上,小区居民起床时,地上的血渍都已经清洗得干干净净,只有物业和值班保安知道点情况,但一句话都不敢往外说。 人死债消,这笔账彻底成了笔烂账。 宋秋叶相当头大,钱全没了。 那些经费都是会员们凑起来做生意买卖的钱,本钱、项目款、工资、分红都在里面,要是不能及时追回钱财,底下的好多生意资金流都得断,会出问题的。 查封戚丰泉的财产?把他的合法收入、灰色收入,全查,连个小目标都凑不齐。 宋秋叶想不明白:他图什么呀?挣一笔好退休吗?可是这一网下去,夏乐乐、陈铭、郑庆、常裳,哪条不是肥到流油的大鱼,就算跑了一个陆谅,不是还有另外四条么?非得盯着她跟施言死咬? 她想到戚丰泉可是谢玉瑾的亲舅舅,谢承勤的小舅子,而施言跟谢轻意的事更是人尽皆知,甚至跟着谢轻意的父母去过谢家的金库。 她打电话问施言:“不会还是因为谢家的那些事吧?” 施言回了句:“不清楚。”她总不能去把谢老六拖出来问是不是他指使的吧。 宋秋叶问:“现在怎么办?我姐可不会帮我填这窟窿,她跟国安那边谈妥条件,就开始催着我放人。现在会里为着放人和钱的事,都吵翻天了,弄不好,咱们朱雀会都得四崩五裂。” 施言说:“钱的事,我来解决。” 她没动谢轻意给的那笔钱。哪怕这笔钱是朱雀会的经费,哪怕一句谢轻意给的就能解释它的来源,她不愿意动用。 她有一个多亿的现金存款,先转给宋秋叶应应急,之后又把施氏做了抵押贷款,贷了笔资金出来,让朱雀会的生意买卖不至于没有周转资金出问题。 戚丰泉没了,总还有些人靠着他做生意买卖什么的,施言趁势给扫了,多多少少找回些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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