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这是一个有关前世教授今生假喇嘛and从重案组警察变成客栈老板的故事—— 前世的封马患有20多年的抑郁病史,最终在无数苦楚压力下绝望自杀。而作为造成封马死亡的“压力”之一的警察荆藏,在封马死后顿然惊悟,从此处于无尽悔痛之中。 三年后,封马重生,身心皆变,他再一次见到了荆藏……
清水 前半部分主回忆and双视角叙事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阴差阳错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荆水寒,封鲤青 ┃ 配角:沈簟凉,Q ┃ 其它:不养肥不养肥.... 一句话简介:“你贩毒?” “你放屁!” 立意:每个人也许都有着被窥视的人生,是缘也是罪
第1章 扎西德勒 除却雪山顶着一片混沌的蓝,整片苍穹的版块都是抹不开的黑色,连颗星子都看不见。 北部的山峰叫仙乃日,藏语里是观世音菩萨的意思,远处还有两座圣雪山,它们并称为三怙主神山。 她们是亚丁藏民的守护神山。 封马动了动酸麻的胳膊,摸黑用脚趾勾起地上的内裤,随手扯了件长袖衬衣,叼着烟走到了阳台上。 身后的人还在睡,屋子里没有一盏灯。 他眯起眼看着熹微晨色下的雪山,深深抽了口气,将烟雾与清寒的空气吞进肺里,后颈的钝痛提醒着他宿醉后的体虚。 封马掏出手机,算算日子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小半个月了,而对面的那座仙乃日,他却已经看了三年多了…… 身后传来动静,封马没有回头,他在脑子里想象着那人的表情,不禁眉毛一挑,烟蒂灰轻飘飘落在脚趾头上。 那山蓦地就洒遍了金色,波涛汹涌般的雾霭层层叠叠铺张开来,壮阔无比,封马下意识的喉头一紧,两条腿有些发颤,那是一种来自原始人类意识里的臣服。 这客栈叫“一世窟”,半个月前封马从尼泊尔辗转来到四川稻城,兜兜转转就看到了“一世窟”的招牌,背包沉沉地往地上一搁,就住了下来。 …… “洛桑,”他露出一口白牙,伸出一只手,“洛桑扎巴。” 客栈的老板是个挺年轻的男人,在世人看来,这个人算得上浓艳系第一梯队的那种级别,只有封马首先被吸引的,是他从右肩垂落到脚踝的黑色半披风,纯粹的黑色遮盖了他的右半部□□子。 不过没有遮住他的右手臂。 因为他没有右手臂。 边上一个扎着马尾巴的小姑娘乐嘻嘻地接过封马的行李,看封马还怔怔地瞧着转身走掉的人的背影发呆,便对他说:“嗨,我们姑姑就这性子,人还是很好的!” 封马回过神儿,“姑姑?” 小姑娘眼睛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朝那个人远去的背影努了努嘴,接着双手捧脸做花痴状:“杨过的身子龙女的脸……啊!你不觉得我们老板的样子……啊……” 封马挑了挑眉毛,小姑娘神秘兮兮压低声音凑近他,呼出一口湿气,封马觉得自己半边耳廓都酥麻起来—— “你不觉得我们老板的样子,很魅吗?” 具体是“魅”还是“媚”封马不知道,但他从小姑娘那里问到了那个男人的名字——荆藏。 “我叫蓝仓,你叫我蓝娃就行!” 小姑娘很热情地提出要给封马搬行李,封马那堆箱子里简直包罗万象,甚至还塞了架星特朗,是他在尼泊尔用来观星的,成年男人背着都费劲,蓝仓愣是没让封马搭手,自己哼哧就给扛上了二楼。 封马坐在了院子的吧台上,看着远处那个身影背对着他,似乎是在调酒,昏黄的灯影打在他身侧,封马看着看着,总觉得那背影很像一只油尽灯枯的老豹子。 “像只狗一样。”封马嗤笑一声,自顾自打开一瓶乌苏。 一世窟的构造融合了很多风俗特色,总的格局很像湘西的吊脚楼群,但装潢全部采用藏族风格,封马甚至还看到吧台后头有火塘。 烈酒入肚,封马觉得神清气爽,不由得又开了两罐啤酒,这时边上有人轻轻拍了他一巴掌,就听见蓝娃带着笑的声音:“大哥,我还没见过哪个客人上来就灌自己的嘿?” 封马眯起眼斜睨着她,笑道:“怕哥哥不给钱?” 蓝娃吐了吐舌头,自觉地从封马拍在吧台上的手包里扯了两张红的出来,顺手拿了个瓶起子,“蹭蹭蹭”豪爽地开了三瓶乌苏,摆在封马面前。 封马就乐了,他看着小姑娘自己对嘴吹了半瓶子,才一脸不怀好意地开口道:“教唆僧徒酗酒,该当何罪?” 说着,在蓝娃诧异的眼光下,封马从吧台高凳上跨下来,单手扯开了身上的长风衣—— 红色的坎肩与下半身的僧裙被外层紫红的袈裟半裹着,白皙的右肩偏袒,偏露一膊,深沉的红与昏暗的灯光修出一个高瘦的人形。 封马捏了捏帽檐,取下帽子,露出短茬青白头皮的黑发。 蓝娃忽然觉得手里的酒瓶子丧失了温度,明明眼前的人面带微笑,她却没由来地感到一阵清寒,就像雪山的温度,刺得她打了个激灵。 封马含着笑,掌背微弓,十指伸直,虔诚恭敬地行了个礼。 不过不是朝蓝娃的方向。 站在火塘外侧的那个人,不知什么时候转过了身,两个人隔着火塘立在原地,荆藏听见一句带着笑意的—— “扎西德勒。” 明明自己才是在这里生活了多年的客栈主人,荆藏在听到这句话时,却有一种自己成了客的错觉。 蓝娃被恍了神,良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开口道:“你,你真是喇嘛?你是喇嘛?” 封马转过头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这一笑,在转身,火塘对面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原地了。 夜色渐浓,门外接连有背着吉他拜访的人进了院子,封马拿起衣服上了楼,倚在栏杆角落看着底下的人生起火,大家围坐在火塘边上喝酒弹琴,气氛被烘托得很好。 封马也会弹琴,不过不是吉他,而是扎木年。他有一个蟒蛇皮崩的小扎木年,被揣在背包侧面,他记得好像是他师父送给他的。 他的师父,是尼泊尔的一位流亡藏人。 封马啜了口乌苏,两只手搭在木栏杆上眺望着远方雾霭蓝的苍凉雪山,忽然余光一闪,他抬头看见对面的天台顶棚静静立着的人。 封马感觉喉头的酒气霎时滚烫起来,一直被压抑的情绪终于就着夜色被释放出来丝丝,乌苏呛得他鼻腔有些酸涩。 “你别走,我回来了。” 再一晃神,那半边黑披风的人影不知何时竟然不见了,封马感觉心被猛地揪断似的,他有些慌乱地握住扶手俯身朝下面寻找,脚边的酒瓶子晃荡两下“咕噜噜”滚落一旁。 终于,封马迎上一双寂然的眼睛,他心里蓦地一松,忽然莫大的苦楚从后颈袭来,渗着毒似的朝他身体的每一寸血骨蔓延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flag:让我成为一个疼读者的作者
第2章 满嘴喷粪的猪 封马是被楼下的嘈杂吵闹声给吵醒的。 “我……操……”他忍着脖子的疼痛坐起身子,感觉脑子里跟灌了麻椒似的,眼前的马赛克半晌才散去。 他皱着眉头起身,从箱子里掏了件套头毛衫换上,用手按着脖子边长叹气边往外头走,顺手从口袋里掏出根雪域叼上。 没走到楼梯口就听见下头嚷嚷—— “嘿!你这闺女没皮没脸的!你才王八羔子!你看我不弄死你丫的!” 封马闻言蹙起眉头,站在楼梯中央就看见门口两个肥腻腻的汉子,身上挎着旅行包,正对着蓝娃指着鼻子张牙舞爪。 已经有几个同样住在一世窟的旅客站在旁边,把门口围了个严严实实。 封马把烟一丢,大着步子走过去:“大清早这么热闹?” 两边的人纷纷回头,蓝娃叉着手臂转身,就看见封马嬉皮笑脸迎上来。 “呦呵?来往边稍稍,我看看我看看啥热闹。”封马扒拉着两边的人往里头挤,眼睛不由得瞪圆了,“诶呦呵,这可是个稀罕玩意儿嘿!哪弄来的?” 说着咧着嘴扭头去看蓝娃,蓝娃怔愣了一瞬,又顺着封马的目光去看对面的俩人。 “啧啧啧,老子活这么大见过吐奶的孩子拉屎的狗,还没见过满嘴喷粪的肥猪,稀罕稀罕!”说着咂咂嘴拍了拍手。 两边的人先是一愣,紧接着传来抑制的低笑,蓝娃直接“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那两个人的脸霎时就青了,其中一个挎着金链子的上前一步,捏着手里的珠子咬牙低声道:“你他妈找死?” 封马嗤笑,手从兜里伸出来,又点了根烟,两只指头夹着长长吸了一口,目光才从下往上看了那人一眼,话却不是对他说的:“妹妹,你来说咋了这是?” 蓝娃回过神,上前一步忿忿地说道:“他们俩,非用我们客栈的水缸涮脚!” 我靠,封马差点没喷出来,心说这他妈什么奇葩? 一世窟的门外摆着两口青石大缸,长期蓄着干净的水。 一来是为了减少火灾隐患,二来这就跟这家的主人修养素质有关,尤其是这种各色人员流动比较复杂的地方,这两口门前缸给过路人提供了干净的用水。 这些门前缸也只有川藏地区才会有,因为只有这里的冰川融水足够纯净到随取随喝。 封马之前在西藏就见过这种门前缸,他那时候顶着藏区高海拔紫外线的刺烤前行,在一家卖酒的小户前,用自己的手巾沾了门外缸里的水喝,几乎是救了他一命。 那个时候他残存着人的意识、欲望和痛感,却没有实实在在的形状,没有人能看到他,更没有人能救他。 封马叹了口气,转过头扬了扬下巴,那些站在边上观望的旅客都识趣儿地散了,还有几个没走,坐在吧台注意着这边的情况。 “我说,这缸里的水是给人喝的。咋?你们脚上有嘴还是消化系统安反了?”说着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哦不对,脚上那不叫嘴,叫鸡眼。” “我□□妈的……”那汉子张开手掌就扬了起来,封马手腕轻轻一转,就听见唉声鸟嚎的一嗓子。 封马看了看自己指尖的忽明忽灭的烟蒂,抽了抽鼻子,感觉空气里有股呲呲作响的烤肉味儿。 蓝仓在边上看得眼睛都直了,也没有注意到身后走过来了一个人。 “你看。”封马夹着烟摊手道:“这时候你再往水里泡,那不就也能说得通?” 那个汉子一脑门子冷汗,捧着手压低身子哎呀呀叫了半天,再抬头的时候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封马,忽然一脚就踹了过来。 封马身子朝后一仰,退了两步,用嘴角把烟挂稳当了,二话不说朝着那只还没收回去的肥腿,当着正中心就是迎面一踢。 胖子的腿霎时软了劲儿,踉跄两步堪堪在另一个汉子搀扶下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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