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耶这蠢鸟不炖汤都对不起它的调皮! 汀澜园是建在晓云峰的瀑布边上一座亭台,四周水汽蕴藉成雾,气候湿润,花草繁茂。 江横整理衣襟袖袍,理了理头发,抽出玉扇一把,潇洒赴约。 八角亭修在石台之上,江横不疾不徐地走了上去,看见一名身穿玄色道袍的俊雅青年坐在亭中,石桌上燃着木樨香,架着一尊青瓷茶炉。 青年侧目,眼中一片温和,说话也是令人如沐春风的舒服,“小横,你来了。” “……”有一说一,江横一直觉得这个称呼很离谱。 步入亭中,江横手中玉扇一指亭外飞瀑,一指桌上茶香,抛出万能开场白:“掌门师兄好雅兴。” 闻修白听后一笑,在看见江横手中雅致精美的玉骨折扇时,愣了一下。 他看向江横,“笛子呢?” 江横视线转回玉扇上,emm。 要怎么跟大师兄解释,他出于好奇心,将笛子的原型放出来耍了一番后,发现收不回去了,最后在系统的帮助下勉强变成了折扇。 他抬眸,笑容不见一丝尴尬,坦然道:“折扇,恰好衬我年少风流。” “是吗?”闻修白招呼他入座,又忍不住多看了玉扇一眼。 江横的佩刀是长泽圣尊所传的观世艳斩,长刀无封,平时江横都会将刀化形成一支玉笛,经年不改。这倒是头一次见他在这件事上改了喜好。 师兄弟闲聊了几句,桌上茶水也沸了。 闻修白用霜凝水净手斟茶。 江横也不客气,抿了一口,“掌门师兄此次找我不单是为了喝茶吧?” 闻修白很轻的笑了声,然后叹了口气:“你呀,这次是真闯了大祸。” 江横:??? 我初来乍到,穿书不过三天,为了苟到最后我甚至都没离开过晓云峰,我能闯下什么大祸! 小小的脑袋充满了疑惑。 江横唇边笑意一敛,皱起秀丽的眉头,沉思。 闻修白却将他脸上的神情理解为了不服气,黯然片刻,道:“小横呀,这件事上你处理的有失公允。你不该如此包庇门下大弟子,毕竟他是真伤了剑宗的人。” 哦,霍群这事啊。江横紧绷的神经瞬间一松,吐出一口浊气,屁大点事!搞得兴师动众,吓死人。 他抄起茶杯就是一大口下肚,压压惊。 江横淡然一笑,温润灵秀,不显一丝慌乱,“这事我知道。” “但也没见你去剑宗,跟小师弟解释一番?”闻修白道。 江横没去剑宗自然是有自己的考虑。 闻修白却误以为他是如此不当一回事。心想这还真应了自己来之前,气宗师弟和雅弦宗师妹的猜测:杀人不过头点地,小横自打入山就没怕过谁,小师弟不是他的对手。 闻修白淡看壶中所剩不多的茶水,吃瓜聊天也差不多该告一段落了,他起身摘了一枝亭外芍药,放在鼻尖细嗅了番。 他回头同江横道,“罢了,小师弟此刻应也到晓云峰了,有什么事你们两看着解决就行,别把山拆了。” “?”江横眼皮子跳了跳,小脸一僵,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过来。 谢辞这等清心寡欲的完美男主,得恼火到什么程度,连掌门师兄都要偷偷给他通风报信来着? 他正要拦住师兄留下当和事佬,只见闻修白足踏青云,手持芍药,翩然翻身间华光一闪,芍药花瓣纷飞如雨缠绕在他身侧,此子风流倜傥地消失在了云雾中。
第3章 在江横穿书的那天,他的得意门生霍群带着一众小弟跟剑宗在后山打群架。 论实力,符箓宗观中第一,自是没把名次倒数的剑宗放眼里。 霍群一行也不过十个人,挑了剑宗一百余人。 妥妥的一个打十个! 事情发展到这里都没什么问题,各宗弟子心情好,约个时间活动活动筋骨再寻常不过了。毕竟他们是全天下最厉害的星云观中的修士,总不能跑到外面跟人比划拳头大小吧。 这件事坏就坏在,霍群打赢了剑宗百人大战后,从怀中掏出了一面白玉镶金的排位,上面刻着江横二字,他非得要这一百余名剑宗弟子给江横磕头积福。 江横:这徒弟太好孝了,我谢他祖宗十八代。 士可杀,不可辱。哪怕在星云观只待上一年便能打听到各宗之间不加掩饰的八卦。 剑宗的小白菜更是对符箓宗那个蛇蝎心肠的江宗主气得夜不能寐!姓江的三番五次挑衅自家宗主,还搞些见不得人的腌臜事推给剑宗,坏透顶了! 在场一百余名剑宗弟子,对着江横的排位不吐口水都算是好的了,下跪? 不跪就不跪,事情发展到这里其实还是有回旋的余地的。 但谢辞亲手带大的三弟子——剑宗神仙小师妹田悠羽走了出来,打了败仗不说,此刻也都在气头上,小师妹也没了剑宗仙子的优雅形象,叉腰朝着霍群手里捧着的牌位heitui了一口。 同样,士可杀不可辱这句话用在符箓宗的弟子身上也极为适用。 霍群年轻气盛,还不知道修仙界里女修的可贵性。那会儿可不管对方是男还是女,当场收敛了笑意,脸色一变,仔细擦干净师尊的排位,一把怒火燃了指尖灵光跳跃的符咒,直接亮了真本事。 扬刀。 论术法符阵剑宗百人已经败了,何况霍群此刻违背宗门祖训,对观中师妹扬刀动武。 霍群一副玉质金相的好模样,性子虽桀骜不驯,仗着卓越天资在观中对其他宗门弟子横行霸道惯了,但在heitui这事上,他扬了手里长刀,却只是对田悠羽一人。 百人大战下来,金丹期的田悠羽被分神期的霍群直接打得金丹爆裂,当场吐血三尺,修为尽毁。 江横叹了口气,闻修白拈花走后,石桌上紫炉香茗也凉了。 系统适时地在他脑中出现,操着一口谷歌机器人的声音提醒他,该去见谢辞了。 他饮完最后一杯茶水,面朝浩瀚天悬的瀑布壮景,内心毫无波澜。 心平气和地走下亭台,傍晚的风吹动华美如云的广袖,露出瘦长的腰身。江横手中把玩着玉扇,扬手朝半空中轻唤一声:“信风隻,出来接客!” — 信风隻垮着个鸟脸,将江横送回了他常住的观世殿。 还在鸟背上时,江横就瞧见了殿前空阔的白玉高台上有一不俗的剑者。 亲热点的叫法:辞宝。 系统冷冷的提醒他:别太狗腿崩人设。 江横:……崩了会怎样? 系统一眼看穿江横想跳上去抱谢辞大腿,并且还会热泪盈眶的跟谢辞说‘霍群犯的错不代表我犯了错,这样吧,我帮你的小徒弟重筑根基,我们还是好兄弟’。 系统语气凉凉:循序渐进。 江横:问号。 系统冷漠:……人设这种东西,慢慢崩,崩太快我担心你猝死啊。 江横笑了。 他抖了抖一袭广袖,手持玉扇悠然地走出大殿,站在九十九层玉阶之上,垂眼俯视阶下轩然霞举的年轻人。 谢辞手提三尺青锋,人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散发出凛然压迫的气场。 符箓宗的弟子将白玉坪围住,却没一个上前的,全都离他远远的靠边站。 谢辞身量颀长,俊眼修眉,着一身简练的墨色衣袍,银色腰封束着劲瘦的窄腰彰显着力量,腰间什么配饰都没挂,一头青丝束成高高的马尾,只一根墨簪飘着两根玉带。 浑身上下除了一张仙姿玉貌的面孔外,其他全然不如江横一身的风雅贵气。 原著剧情里谢辞替门下弟子讨回公道,提剑上了晓云峰,以实力倒数的剑宗宗主的身份重创装逼怪江横。 想到这里,江横是既刺.激又紧张,嗓子还有些发热发干,怎么搞,让辞宝重创我吗? 会不会创的我英年早逝啊? 系统钻了出来:没有无缘无故的人设崩塌,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创死,何况他一个修道悟剑的,又没开车? 江横暗骂系统是个小没良心的,回了句:啊对对对对,没开车不能创,那让辞宝把我捅上天行了吧! 系统:。。。你也别太离谱吧。 江横轻声一笑不予回答,他是在看见谢辞的一瞬间,想到了一个能一劳永逸且系统拿自己没办法的方法。 他指间把玩的玉扇刷的一下打开,扇骨润玉光洁,一侧雕有浅金色的梅花,隐有几分翩然清绝之姿。 江横却是朝阶下之人露出一抹轻狂恣意的笑:“哟,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那云淡风轻的谢师弟竟上晓云峰串门了?” 谢辞眉眼无波。此刻他立于阶下,被迫抬起头用仰视的目光望着江横。 再加上江横脸上的表情委实不讨喜。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平白无故的低人一等。 谢辞眉心不可见地皱了一下,淡声冷然,“你下来。” 江横往后一甩袖,真就不疾不徐地往下走。 落日霞光笼罩着整座山头,余晖落在丛林和亭台楼阁上。风吹来时,映在江横身上的霞光也跟着风动,更衬得他玉面无瑕,风雅冠绝。 谢辞背着光,颇有耐心地等他走到自己跟前。 “好了,师兄下来了,”江横是漫不经心的语气,泛有三分笑意,听上去还颇为宠溺。 一双桃花眸子莹润有光,他笑盈盈地瞧着谢辞看,“说说吧,找师兄所为何事?” 听他这话,谢辞本就没什么情绪的脸上如覆了层寒霜,抬眼看向今日尤为不讨喜的江横。 “霍群人在哪。” 江横微微一笑,他很想给谢辞留下一个好印象,遗憾的是,他更向往此事过后的摆烂生活。 一个字,爽! 是以。 他维持着脸上看起来更像是挑衅的笑容,语气越发放肆起来:“谢师弟,你失礼了。” 谢辞冷眼无波,寂静如雪,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你不接话,我很尴尬。江横硬着头皮继续狂妄装逼,“首先你搞清楚,你是师兄还是我是师兄,其次这里是晓云峰还是月栖山,再次,跟我说话时注意你的态度。” 说到这里,四周已然静的如同被一场深雪掩埋过的寒冬一样,冷寂无声。 江横挑眉瞥了眼谢辞手中的长剑,三分不屑,“最后。把剑收了,说话得加个请字,懂?” 站在外围的符箓宗弟子们听见了自家宗主的回答,意料之中的震惊,浑身热血沸腾——他们知道,不管闯出什么祸来江宗主都会维护宗内弟子。但是,没想到护短的宗主这次竟表现得如此强势,对谢宗主完全不屑一顾的碾压气势! 外围符箓宗弟子只想嗷嗷叫——你是我的神! 江横素来爱逞口舌之快,谢辞早有领教,冷眼微垂,看向比自己矮半个头的江横,他音色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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