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华微微红脸:“抱歉,冒犯了。” …… 这边沈渊和沙华相谈甚欢气氛良好,那边将军府上,刚刚练兵回来的庄羽没心没肺的跟裴靖安告状。 “将军,王爷他居然把马场的令牌给了鸿胪寺的曹大人,让曹大人带着银月族的使团去马场骑马!之前我跟王爷要令牌想去骑马王爷都不给!” 裴靖安看都没看庄羽一眼,单手捧着书本看书。 跟庄羽一块进来的杜琛毫不客气地拆台,“那是因为你没安好心!一开始你开口王爷不也把令牌给你了吗?结果你居然打上了马场里的马的主意!将军府的脸都要让你丢光!” 庄羽瞬间没了刚刚理直气壮的劲头:“那我不是看着马场里有几匹实在难得的良驹,觉得成日关在马场太浪费了么!这好马若是不能驰骋疆域,只能关在这一亩三分地儿没事出来遛遛弯儿,那不是大材小用?马儿自己也得抑郁!” 裴靖安抬头:“那你就自己去跟王爷说,别做那偷鸡摸狗的事儿,你敢从马场摸一根马毛出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庄羽缩了缩脖子:“将军您就不能跟王爷去说说?您得振夫纲啊!” 裴靖安面不改色:“王爷说了,他是夫。” 庄羽:“……您不能这么不硬气啊!” 裴靖安没再说话,反正面沈渊时气场硬不硬不重要,有个地方够硬就行了。 庄羽一看自家将军这样就知道指望不上了,明明人家王爷都没什么表示,成婚第二天就分开住了,到现在连个小手都没拉过。 照这样下去满金陵的人都该忘记他们将军和瑾王是一对了,就这样他们将军还能服服帖帖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称赞瑾王驭夫有道? 没一会宁策从外面进来,进来之前隐约听到庄羽提到王爷,就问了一句。 庄羽没在裴靖安和杜琛这得到安慰,转头就又宁策叨叨上了,可怜见的都忘了平日里宁策损起人来才是最毒舌的。 不过这一会宁策还真没怼庄羽,“嘶”了一声说:“我也觉得有些奇怪。瑾王对银月族的那个少祭司好像很不一般。” 裴靖安放下书本:“怎么了?” 宁策:“将军不是一直让我留意着瑾王那边吗?瑾王不光主动让南星将马场通行令牌送去鸿胪寺,今天一早还去马场骑马,与银月族的少祭司在马场骑马散步。昨日送去通行令牌,今天瑾王自己就过去了,分明就是故意为之,要借这个机会见一见人。” 庄羽手背拍了下手心:“我说什么来着?王爷就是对那个少祭司格外照顾!” 一个郡王,有必要这么照顾边境部族的少祭司?要是燕王要让他接待使团也就罢了,关键是接待使团之事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宁策:“瑾王还邀请了沙华少祭司一同用午膳,现在沙华少祭司就在瑾王府上,使团的另外两位随行属官已经先回去驿馆。”
第056章 志同道合 这下就连庄羽也不说话了。 他虽然“恶人先告状”,但一方面是自己嘴贱找骂,另一方面就是想着让将军能多跟瑾王接触接触,培养一下感情。 自从之前分析出来瑾王不是真心帮扶二皇子沈青后,庄羽就一直觉得可以把瑾王发展成为他们自己的人。毕竟将军已经跟王爷成婚了,也算是生米煮了个半熟,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既然改变不了那不就只能接受吗?总比最后弄成仇人好。 庄羽想着自家将军肯定很难喜欢上瑾王,但关系融洽一些日后称兄道弟还是有希望的。上次给三皇子送人头的事两人不就想到一块去了吗?谁能说这不算是一种志同道合呢? 但眼下这种情况……看着将军少见的阴沉脸色,庄羽觉得很不妙。 “将军……要不要直接去瑾王府看看?” 裴靖安:“王爷会友,我不便贸然打扰……” 庄羽刚想说还是将军沉得住气有大局观,毕竟万一人家是真有正事呢? 然而下一刻这个庄羽就被结结实实打脸了。 “但本将军忽然身感不适,”裴靖安看向宁策,“还是别告诉王爷,本将军不想王爷忧心。” 宁策秒懂。 …… 瑾郡王府。 南星来向沈渊禀报:“王爷,宁统领过来了。” 沈渊:“快请进。” “是。” 沙华起身:“既然有客登门我就先告辞了。” 沈渊:“行,我就不送你了。” 沙华浅浅挑眉,拱手离去。 正巧沙华跟宁策擦肩而过。 宁策回头看着身形挺拔又面如冠玉、器宇轩昂的少祭司,第一次为自家将军感到危机感。 说得不太好听点,这种标准的小白脸长相现下很时兴,他们将军长的俊是挺俊,但就是糙了些,在大西北风吹日晒那么多年皮肤不咋好,没有人家在山水灵秀之地养出来的精致。 沈渊见到宁策,不等宁策开口就先问:“可是将军那边有什么事儿?” 瞧着沈渊的神情,宁策又觉得他们将军的赢面还是挺大的。 “将军身体有些不适,约莫是现在天气转凉感染了风寒。可将军最是不爱吃药,说懒得喝那些苦药汤子,每次都是自己扛一扛熬过去。我是想着现在将军怎么说也算是成家的人了,就希望请王爷过去劝劝将军把药喝了。” 沈渊皱眉,眉宇间浮现一抹担忧的神色,“我劝他就能听?”不等宁策回答,又自顾自说了一句,“还是先去看看。” 宁策深吸一口气,真好,他准备了那么多说辞连一半都没用上,觉得将军的赢面又大了了。 沈渊匆匆来到将军府后院,看到裴靖安就穿着一身白色里衣在练枪。 一杆红英长枪在裴靖安手中被耍出猎猎风声。 沈渊沉下脸,“将军!” 裴靖安收了招式,一脸意外:“王爷怎么来了?” 沈渊:“听闻将军偶感风寒,既是如此,将军为何不好好休息请大夫看诊,还穿得如此单薄在这练枪?” 裴靖安:“找什么大夫看都免不了要喝苦药汤子,我自己练练枪发发汗也就好了。” “现在天凉,这汗来得快去得也快,将军在这站一会便要落汗了!”说着沈渊就将自己肩上的披风解下来,上前给裴靖安披上,“冒犯了。” 裴靖安看着领口整齐的绳结,努力压下意欲上扬的嘴角:“辛苦王爷跑这一趟,是谁跑到王爷面前嚼舌根了?” 宁·工具人·策立即站出来说:“是属下请王爷过来的,属下看将军不愿意看大夫吃药,还……穿得这样单薄去练枪,属下实在没办法,这才请来的王爷,属下任凭将军处置。 宁策边说着边暗想:他走的时候将军也没练枪啊,这咋还加戏了呢!他差点接不上露马脚! 裴靖安一脸公正不阿:“去领罚!” “是!” 宁策痛快转身去“领罚”。 沈渊微微皱眉,是他看错了吗?为什么宁策的背影给人感觉好像还挺雀跃? 宁策到后厨房去“领罚”,罚自己狠狠啃了两大鸡腿! 旁边是同样正在炫大鸡腿的庄羽,吃了一嘴油问道:“怎么样?瑾王来了么?” 宁策:“来了。” 庄羽抹了一把油嘴:“将军真是厉害啊!怎么就知道这样就一定能让瑾王过来呢?莫非将军看出瑾王是个外冷内热的好人?” 宁策叹气,伸手摸了摸庄羽的脑袋:“其实你能平安活到参军也不是很容易!” 庄羽:“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骂我?” 宁策:……这下反应倒是挺快的! 那边沈渊催着裴靖安回卧房休息,喝了一大碗温水。 裴靖安坐在榻上坚决不肯吃药,说自己天生对苦味儿敏感:“别人觉得是一分苦,在我这里就是十分苦,喝个药身体还没好我就先苦死了。” 换成旁人,大概要笑话堂堂奉国将军居然怕吃药。 刀光剑影、九死一生都面不改色,一碗药汤却能让征战西北的大将军闻之色变。 沈渊却说:“还是让大夫看看,就算不开药,就做成药膳。我王府里就有个很会做药膳的厨子,一会我让他过来到你府上,待你康复之后再回去。” “让王爷费心了。王爷今日可有公务要忙?”裴靖安十分得体地说,“别因为我耽误王爷的事。” 沈渊摇头,抻过旁边的薄毯盖在裴靖安腿上:“没事。”停顿了一下又说,“上午去马场骑了一圈马,正好碰到了……银月族使者沙华,聊了几句觉得还挺投契,就请少祭司一起用了午膳。” 挺简单的几句话,也没什么大事,沈渊却说得不是很顺畅,怎么都觉得有点别扭。 裴靖安嘴角笑容加深,却没有同步到眼底:“难得见到王爷主动邀请旁人共同用膳,也不知道这位少祭司有何与众不同之处。” 沈渊:“少祭司年轻有为,虽然比不上将军,但也颇有战绩,而且他的带兵风格多变,这点跟将军很像。” 裴靖安微微眯起眼睛,“王爷对银月少祭司很了解,连他的带兵风格都知道。” 沈渊心里一惊,有点懊悔自己在裴靖安面前不设防,说话没注意露了马脚,面上却一派如常:“我读过很多银月族的文献资料,有过几篇资料是记载少祭司主导的几场战役。” 裴靖安好像还挺认同沈渊的话,跟着点头:“王爷说的是,我之前也看过沙华少祭司的作战记载,还是少年时就已经出类拔萃,能以少胜多,现如今成长起来更是人才出众。也难怪只是身为少祭司就能被封为使者。” 身为使者,还是去拜见天朝上国,一般都是要身份足够尊贵之人。大祭司是足够尊贵,但作为大祭司助手的少祭司,在他成为大祭司之前都有可能会发生变动,也就比较一般。 沙华确实是银月族有史以来最尊贵的少祭司,而他的尊贵是他一刀一剑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 沈渊:“少祭司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也难怪这些年银月族的实力一直增强,还少被骚扰攻打,少祭司就是银月族的定海神针。武有少祭司,银月族也就能专心发展农业和经济。” 裴靖安:“王爷对沙华少祭司的评价很高。” 沈渊:“你对他的评价也不低。” 裴靖安微微凑近沈渊,深邃的黑眸紧盯着沈渊:“那王爷觉得我和沙华少祭司相比如何?” 沈渊不明白裴靖安怎么突然就起了好胜心,但还是半点不敷衍地回答:“我刚刚说了,他还不及你。而且本来就不能用跟你比较来定义是否优秀,真要能比肩你才算优秀,那天下就没有能人了。” 这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那就是妥妥的拍马屁,可从沈渊嘴里说出来裴靖安就只觉得无比真诚! 看裴靖安的表情放松了很多,锋利的眉眼间也多了几分笑意,沈渊深刻认识到即使他听不到裴靖安的心声,也能肯定原来高高在上的奉国将军也是喜欢被人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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