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薇熙娇滴滴的喊:“娘。” 裘母看着她露出宠溺的笑:“瑾王殿下再过几个月就要满二十二了吧?” 邵准叉了一块红烧肉咬掉。 裘母见他这幅模样后话都不敢说了。 裘父立马上阵:“瑾王殿下到现在也不打算娶妻吗?也没个女人?像秦王殿下,那可是二十岁就抱了孩子啊!现在儿孙满堂!” 邵准一笑:“没娶妻,可不代表没睡过女人,丞相大人您说是吧?” 裘丞相:“……” 裘逸轩却注意到晏汀的耳朵红了。 裘薇熙咬唇,故作大方的说:“像以安哥哥这个年纪,有过风月之事最正常不过了,以后纳妾也是常有的事,不管是谁替以安哥哥生下了孩子,我都应该视如己出,做正妻的,就应该大度些。” 裘母忙接裘薇熙的话:“我们薇熙长大了。” 邵准看向她,毫不留情:“孤娶妻纳妾,要你大度什么?” 裘薇熙:“……” “公主殿下到!——” “公主?” 裘家一脸迷惑的面面相觑,公主夜里来访,兹事体大,不可松怠,一家人连忙纷纷起身出去迎接,嘉兴公主过来正是来慰问裘文的,嘉兴公主的驸马正是出自宁国侯府,而伤人的正事她的侄儿,她得知裘文的事情后,自然要代表宁国候表示慰问,再加上她身份特殊,裘家三分薄面还是要给的,若能求个善了,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朱家请了郎中来看?”宫娥帮嘉兴提着裙摆,她也是才从德裕贵妃那处出来,面上笑容不减,“那裘小公子可好些了?” 裘丞相低着头答:“药才灌下去,人还没有反应,瑾王殿下也在,公主殿下这边请。” 说完嘉兴就瞧见了邵准。 她问:“你来这儿干什么?” 邵准挑眉答道:“怎么是皇姐你亲自过来?谢青云他人是死了吗?人是他打的,要你来料理!” 嘉兴瞪他,示意闭嘴,其实她也不想过来说这个人情,可是谢青云毕竟唤她一声婶子,若不过来看看,心里还真真过意不去。 “青云那小子,素来就胆小,知道自己做错了事,魂儿都给吓没了,可又怕裘文真出了什么事,这才求了本宫,让本宫替他来看看。”嘉兴公主有条有理的对着裘丞相说,“莫要叫此事伤了两家的和气才是。二位都是我大燕的栋梁,本宫想着也正是这个理,不如就让本宫来当这个和事佬?看看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 裘丞相不给僧面也要看佛面,听言只能挤动两撇胡子。 虽说裘文只是丞相庶子,可到底是人家好生生的儿子,丞相不肯就此罢休,也是人之常情。 见裘丞相不松口,嘉兴扯唇笑了笑,便又看向邵准,故意绕开话题,免得操之过急,反而是适得其反,她虽贵为公主,可裘家也并非善茬,宫中又有裘妃帮衬,裘家怎可吃这个亏:“听说那日你也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两个人好端端的就打了起来?” 她入座,接过茶。 那日的事情再简单不过了,裘谢两家公子共同争抢一个女人,最后因为面子上过不去,然后拳脚相向,最后还是陈自修在一旁拉架劝的和,原本相安无事,可谁知裘文回到家中就病了。 嘉兴不动声色的听完:“既然你那日也在,为何不提早拉住?” 宫娥接住茶杯退避至后。 邵准是非但不拉,而且在一旁添油加醋的看戏,裘谢两位公子打架,他可没少出一份力,一整个看戏不嫌事儿大。 其实不用邵准自己说,嘉兴也知道他是这幅德行。 他这人,从小就爱看热闹,挑拨是非找乐子,说是魔王转世,也并非夸张之词。 嘉兴常把“混球”二字挂在口边用来骂他。 这时候,嘉兴忽然就瞧见了隐在邵准身后的女子,细瞧才知道原来是晏汀,她眉头一锁,问过去:“那位可是朱三夫人?” 邵准转头瞧晏汀,裘逸轩也看过来。 晏汀低头,站出来:“是。” 嘉兴疑惑:“你怎么也在这儿?” 裘丞相解释道:“她是朱侍郎找过来给小儿看病的。” 嘉兴眉锁又深了些:“你会医病?” 晏汀回:“家父是郎中,臣妇幼时学过点皮毛,斗胆前来试试。” 嘉兴来了兴致:“你姓晏,又是潮州人,莫不是清风堂的?” 清风堂在潮州的名声可是响当当,当年德裕贵妃孕有邵准之时,也曾受过清风堂晏神医的帮助,嘉兴当时虽然年幼,可生产邵准那日的危急之态,她到此时此刻都尤记于心,故而也忘不了清风堂,所以提到清风堂时,语气难免高亢几分。 晏汀掀眸:“殿下知道清风堂?” 嘉兴一笑,往邵准方向看:“自然是知道的。当年母妃孕育以安时,就曾随父皇南下巡视,母妃生产以安是夜,宫内大出血,情况甚是危急,宫中太医皆无计可施,还是托晏神医妙手回春,以安才得以无恙面世。” 因晏父为人低调,以悬壶济世为己任,此事晏汀从未听晏父提及,如今听来……她不免目光往邵准方向一投。 嘉兴眸子一动:“既然是晏神医的女儿,医术想必不凡,看来裘文不日便可醒了,丞相大人也必不太过忧心,本宫就陪您一起等着。”
裘丞相:“……是。” 这时候后院突然惊叫一声。 “少爷吐血啦——” “怎么会……” 裘薇熙第一个冲到晏汀面前:“是你!是你要害我弟弟!” 邵准下意识挡在晏汀面前推开裘薇熙想要去抓她的手,动作力度没控制住,推得裘薇熙差点崴脚摔在了地上。 裘逸轩连忙去拉住裘薇熙:“妹妹。” 晏汀冷静的想了想:“只是淤血,吐干净了就好,小公子应该是醒了。” 下一秒后院再次传来声音。 “小少爷醒啦!小少爷醒啦!” 晏汀这才暗暗松下一口气。 裘文既然已经醒了,裘家再不好囚着晏汀,晏汀替裘文复诊过后,冲着邵准点了点头,两个人很默契的交换眼神,于是邵准就对着裘丞相说:“裘文的病应该已经好了,剩下的就交给太医吧,朱夫人孤就带走了。” 裘家人哪里敢说不。 嘉兴公主盯了二人一眼后笑着与裘母道别:“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多叨扰了,小公子这边,夫人仔细照顾着,切莫再出了什么差错。” 她这句话还有一重意思:裘文已经醒了,再有什么事,可就怪不得我们了,那只能赖你们裘家没照管好。 裘母悻悻点头送客。 晏汀离开裘府时发现裘逸轩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而这一切也逃不过邵准的眼,晏汀走远些时方才压着声音说:“裘逸轩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殿下送的那只松鼠也让他拿走了。” 邵准眸子微动,用手搂住她腰:“这事交给我,你无需担心。” “以安!” 听见声音,邵准收回手,嘉兴公主追上,与二人并肩走,目光偶尔在晏汀身上转悠,紧接着问她话:“朱时叔可好些了?” 晏汀回:“老样子。” 嘉兴公主往邵准脸上看了一眼:“朱夫人嫁入朱家也有一年了吧。” 晏汀回:“正好一年。” 嘉兴一笑:“怎么肚子也不见有个动静?本宫可是听说,朱母替你开了不少的药房调理身子,朱时叔也吃了不少偏方。” 邵准眼神一凶的瞪着嘉兴。 晏汀面色一羞,也不知道从何处回起,更何况,她从未与朱时叔行过那事,有也是与邵准,可每次她都有喝避子药,根本就不可能有孩子。 嘉兴笑了:“上次夫人答应的水袖舞,不知何时兑现?” 晏汀一整个愣住,她连忙跪下请罪:“臣妇已许久未曾练习,恐怕生疏了,且……且臣妇有病在身,腰肢不似从前柔软,恐怕……恐怕要辜负贵妃娘娘的冀望了。” 原来是学过舞,难怪腰肢那边柔软。邵准不觉多看了她细腰两眼。 嘉兴笑着扶她起来:“本宫还当是什么呢,生疏了可以练嘛,本宫的府里倒是有些许舞姬,也都是从岭南来的,从明日开始,本宫就让人去接你。” “既然……”晏汀大胆的说,“既然公主府上有从岭南来的舞姬,那为何还要臣妇……” 嘉兴笑着在她的鼻头上点了一下:“夫人的美貌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替代的。” 晏汀面色骤红。 嘉兴回头问邵准:“以安,你说是不是?” 此时邵准已然明了自己的事情被嘉兴公主给看破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今日怎么两个人知道他和晏汀有私情了?虽然他也不害怕被人发现,可就是有些许纳闷,他也没露出马脚吧。 将晏汀送回朱家后,嘉兴公主一道去了瑾王府,两姐弟关起房门来,也不再打哑谜。 嘉兴端着热茶问他:“你与朱三夫人……” 凤眸戏谑,拿捏着他。 邵准无奈:“怎么知道的?” 嘉兴笑着伸指戳他的脑袋:“你啊你啊,看朱三夫人的眼神,都快溢出蜜来了,我生了眼睛,还瞧不出来?你真是个混账!” 邵准:“……” 有那么夸张吗? 其实裘逸轩也是从他看晏汀的眼神确定的。 正所谓眼神是不会说谎的。 嘉兴放下茶杯:“上次年宴,你有三炷香的时辰不在,是不是偷会朱夫人去了?你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在皇宫里也敢与人敦伦!而且还是有夫之妇!若叫人发现,你呀你呀!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什么人不要,偏偏好这口!” 邵准却丝毫不在意。 不是他好他人之妇,而只是因为此人是晏汀,谁没事做会惦记别人的女人啊。 嘉兴盯着他那张狂放不羁的脸瞧:“你与朱夫人是何时开始的?又有多少人知道?朱时叔的事情是否与你有关?” 一连三问。 “准确来说应该是五年前就开始了。” 嘉兴瞳孔瞬间地震。 “至于有哪些人知道,陈自修一早就知道,今日裘逸轩也发现了,再加上皇姐你,哦,朱时叔也晓得。” “朱时叔也晓得!”嘉兴公主彻底坐不住了,“可是因为朱时叔要告发你,你才对他下的狠手?” 邵准扯唇顽劣一笑:“我与朱夫人的第一夜,便是他亲自给撮合的。” 嘉兴:“……” “你……” 嘉兴委实是被惊到了,她竟不知自家的弟弟,竟胆大包天到了如此境地。 她坐立不安的站起来然后又坐下,盯了面前这位张扬肆意的少年许久。方又问:“你打算如何处置此事?你与晏汀背着朱家人在外面苟且,万一让人捅破,兹事体大啊,传出去了,耽误你的前程不说,名声你还要不要了?” “我的打算是,先等晏汀与朱时叔合离,然后……然后再把她要到身边来。”邵准坦诚布公的说,“再封她一个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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