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是热闹,各种消息传闻每天都是层出不穷。但是最近,人们都围着一则消息聊。 户部侍郎陈文交得了个儿子,惊奇的是这孩子生来左手手腕处便带了个浅浅的、淡淡的字——白。 人人称奇,都说这孩子莫不是诗仙李白再世? 陈文交也乐得听此,便给这孩子取名“陈白”。 辛姿姿隐身进陈府,轻车熟路地拐过七七八八的院子、回廊,进了一间屋子。 陈白还是襁褓中的婴儿,一双大眼睛湿漉漉地盯着波浪鼓,一面傻笑。 辛姿姿勾起嘴角,神色温柔。 抱着孩子的陈夫人也是开心,辛姿姿放心。 脚步声响起,一位身怀六甲的美妇人走进,“姐姐,我来看看阿白这孩子。” 陈夫人笑着抬眼,“你怀着孩子呢,下回啊,我带着孩子去陶府看你不就好了吗?” 陶夫人走近,看着陈白笑吟吟道:“我这不是没事就来看看你和孩子吗?咱们俩都认识多少年了,你还客气。”一面又摸着自己的肚子道:“。若是我这肚子里生的是个女儿就好了,将来啊,和阿白能成一对。” 陈夫人笑笑,“阿白很调皮的,你这将来作岳母的要是不嫌弃,咱们俩现在就给孩子们指个婚!” 一阵谈笑声不断。 辛姿姿却觉不对,走近陶夫人再一探,发现她所怀的竟是个已死的女胎。 霎时间,辛姿姿觉得耳边的笑声都染上了冰。但同时,她心中也有了一个想法。 阿白,以前你陪着我,以后,有我陪着你。 陶夫人生产那天,京城大雪纷飞。过了晌午雪才挺,但四周一片苍白,地面也被铺上了厚厚的积雪。 陶庾在屋外焦急地踱步,听着陶夫人的叫喊声,心中焦急。 “老爷,夫人生了!”稳婆将孩子裹住抱出,面色却露出迟疑。 “老爷,小姐好像……”稳婆缓缓将孩子递给陶庾,他便收当头一棒。 孩子紧闭双眼,没有哭喊,手指探去也没有气。 辛姿姿隐身站在一旁,想施法将自己灵体藏在婴儿身上,先保住这副躯壳再说。但她又怕自己的法术会使紧紧抱着孩子的陶庾察觉。想了想,她便手一挥,庭院中一排排的桃树纷纷开花,桃粉满院,独立于白色苍茫天地之间,带来春意。 众人皆惊,陶庾也被引去几分注意,面露惊色。辛姿姿趁机施法,将灵体藏在婴儿身上。 束缚于小小的身体里,辛姿姿缓缓睁开眼,张口大哭。 陶庾瞬间低头,泪光连连,“孩子!孩子……” 下人道:“老爷,该给大小姐娶了名字。” 陶庾双眼被泪水沾满,却也模糊地看见白色天地间的灼灼粉色光华,一院子的桃花都成了吉兆。 陶庾低头看着怀中婴儿,笑道:“陶桃。”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这一篇番外我写得心力交瘁,终于写完了…… 陶桃和陈白之后还有一篇番外哦~
第21章 也不是没有在夜里这样散步良久过。 记得我在得知自己考上大学的那个夜里,随着护城河绕着半大的县城走了一圈。我那时就毫无目的地走着,不看旁物,也不停步,就看着昏黄路灯投下的阴影,听着偶尔驶过的汽车声音。 只是心境太不相同,彼时心里是暖的,此时心里是寒的。 我就直直地走过繁华的大街,走过冷清的小巷,我停住了脚,因为再往前走就该去湖里游一游了。 湖面黑得什么都看不清,我也没想点什么,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也挺好。 也许是我的背影太过于落寞,童潼怯怯道:“公子,咱们回去吧。谢公子他……”似是咬咬牙,“他终归是要娶妻生子的!你出来不知走了多久,大晚上的容易受寒。” 乌云散开,湖面在月光照耀下泛起银波。 我转过身,只觉脚下有千斤重,“走吧。” 又是已见之景,街道、门店处处相同,但来往的人皆是不同。不知道,我和谢衡是不是亦为擦肩而过之人。 天公竟也悲秋,此刻淅淅沥沥地下起了下雨。 溅起的泥泞在我裤脚,童潼拉我站在檐下,自个儿走了,又回来,来时手里拿了两把伞。 童潼撑开伞,“公子,走吧。不知道雨会不会越下越大。” 我却挪不开脚,酸酸地说了句,“你看老天爷,是不是在可怜我啊?” 童潼没有搭话,估计是被我酸掉了牙。 车轮声混在雨声中向我驶来,近了却又停了。一只白玉般修长有力的手挑开了帘,“怎么尽在雨里相见了?” 我收收情绪,讶异道:“王爷不是今日去北方吗?” 承王似有些不满道:“今日在本王出发前一个时辰,北方加急来报,敌人已经降了。怎么,难道你今日有听到鼓声?” 我摇摇头,若是平时我还要说几句祝贺之话,只是我现在着实没有这份心情。 承王微微皱眉,“怎么晚了,你是要去哪?外面雨还这么大。” 我闷声道:“不知道,就、就随便走走。”
承王却似看透我心中所想,淡淡道:“既然如此,你不如陪本王用顿晚膳。本王刚从宫里回来,还来不及用膳。” 我默默看向长街冷灯,再看看细雨冷风,点点头。 眼神不明,承王道:“上车。”说罢放下了帘子。 我走近,上车辕看见我的裤腿泥星点点,低着声道:“王爷,我还是回去吧,我的裤子……” 话还没说完,承王淡淡地打断我,“怕什么,偌大的承王府难不成还缺一条裤子?” 我只得进了车,看车内装饰华丽,一时间不知道还坐哪里好。 承王瞥眼示意,“坐过来。”指的是他身旁的位置。 揣揣不安地坐过去,之前的愁思被冲得差不多了。 “王爷……”我讷讷开口,想说些什么。 “不必多言,本王都知道。”承王端着手中一杯热茶,看着上面冒着的热气道。 我只得垂下头。 车轮缓行,雨声连绵。 走了许久还不停,我大着胆子掀开车帘,发现我们现在走回了月露大街上,“不知王爷要去哪儿用膳?我看暮月楼就在前面呢。” 承王抬眼,“本王府上已备下宴了。” “王爷的府邸离余府甚远。”我微愣后道,意思是不想去了,老子想回家。 轻轻瞥我一眼,承王道:“怕什么,本王会派马车送你回去。” 我只得点头,不再作声。承王一口一个怕什么,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再次来到承王府,心境却大不相同。 已近深秋,现在又下着雨,承王领我在屋内用膳。 虽夜已深,桌上的山珍海味可是样样不缺。承王又吩咐一直随侍他的小厮,“文渭,你去拿一瓶秋梁酒来。”一边又屏退下人。 秋梁酒乃是他国上贡之物,不知道是什么产的,一年也不过十来瓶。京城里没多少人喝过,但广为流传一句“秋梁一饮,怀梦三秋。”乃是指饮其一口,可以使人记挂三年之久。这酒还有“千杯不醉”之称。 不承想,承王这样大的手笔,可惜我其实是个不会喝酒的,平常喝酒就随意尝尝味道,跟和可乐似的。 虽然心情不佳,但不得不说王府厨子的手艺还是顶好的,我闻着味道就想尝尝。直接夹了一块瘦猪肉,王府里的吃食就是好啊,普普通通的猪肉他也能做出花样来。我也就这样赞赏地说了出来, 承王笑道:“你喜欢就好,再尝尝别的。” 我遂将桌上的菜都逐一尝了一口,承王也就干看着。 好半会儿,文渭才将酒送上来,也不知道七藏八藏地把这宝贝放在了哪儿。 一杯酒被放在我手边,我浅尝,气如秋菊,甘如醴泉,不禁赞道:“好酒。秋梁酒名满天下,今日多谢王爷赏赐。” 承王点点头,给我满上,一边道:“本王知道你今日心情不佳。” 僵住手,我道:“王爷何出此言?人生在世,总是要有些喜怒哀乐。我不过是在夜里赏雨抒情罢了,哪有那么多愁思。” 承王闻言不再说话,默默地替我满上酒杯。 觥筹交错间,我已喝三五杯下肚;杯光隐隐间,浅谈声不断,无非是说些民间小事罢了。 打了个响响的酒嗝,我竟看见谢衡也来了,就坐在我身旁,承王不知去了哪里。莫不是承王叫他过来的? 是梦吗?我嘟囔道:“芜长……你怎么来了?” 谢衡不语,面色微冷。想来肯定是梦,谢衡的脸从来都是和和气气的,哪会像承王那样冰冷? 多好啊,是梦。梦里的我可以无所顾忌,可以不顾我萧付的身份,可以不顾我与他皆是男子之身,也可以不顾芜长在听到我对他说我心意时的喜悦或是厌恶……应该是厌恶吧。那样白月光的一个人,怎么会行断袖之事,落人口舌? 我凑上前去,轻声道:“芜长……芜长……”就这样轻轻念着他的名字,余下的话我也说不出口。 谢衡依旧不语,一双眸子微愣。 我猛然想到什么,急声道:“是不是承王他、他告诉你今夜……”看着谢衡不变的脸色,我慌忙道:“你不要、不要,我不想这样的,你相信我,我不想这样的。” 谢衡闻言,面色微敛。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你娶妻、纳妾,都不关我的事,我明白这一点。但我就是、我没办法看着你和她人美好生活,我心里难受。” 竟是有些怒气在里面,谢衡面色微变。 顿时泄了气,我慌张饮下一口酒,低声道:“抱歉、抱歉,我会收着自己的感情的。我以后少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你别恼了……也对,男子之爱,哪有那么容易?再说,你或许更会厌恶我其实三心二意。” 喘口气,我再饮下一口秋梁,趴上桌子,“可是我没有办法。陈歧,承、承王……抱歉。” 作者有话要说: 论张回要喝醉多少回:) PS:正文的手稿写完了,就等着打字上传了~
第22章 脑袋生疼,我缓缓睁开眼。我撑着床板坐起,却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童潼立刻从外间走来,倒了杯水侍我用下。 “这是哪儿?”我咳嗽几声问道。 童潼道:“这儿是承王府的厢房,公子昨夜喝醉了,王爷说路途遥远,且将公子安排在厢房一夜。” “……又醉了?不是说秋粱是‘千杯不醉’吗?”我无奈道。 童潼无奈道:“公子,是‘千金不换’。” “……好吧。”我猛地惊起,“等等,我昨夜喝醉……” 一把揪住童潼,我急声道:“昨夜谢衡可有来?” 童潼被我一吓,赶忙回道:“没有没有。昨夜就只有公子和王爷在屋内饮酒。” 我放下心来,松开童潼,想来只是梦……也好,我现在是实在不敢去面对谢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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