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有胯下。
第五章 敌信 梁朔又缓缓重复了一句,马震? 我感到他胯下愈加炙热了,似乎还在不断涨大。 还没待我回答,梁朔兀自笑了。算了,在马上干你,你能脱半层皮。 梁朔对我真是越来越不尊敬了。 我好歹还是他名义上的皇兄。 我憋着一口气没处使,只得朝后面对着白月吼了一声,阿其格,跑快点! 梁朔见状,悠悠解释道,阿其格在他们蛮族的语言中,是“忠实的奴仆”之意。 天天奴这奴那的,我怀疑梁朔心里是不是有什么古怪的毛病。 我啧了一声,你既然已经取了名字了,干嘛还让我再取一次,我看起来很闲吗? 瞧梁朔的神情,我以为他要脱口而出“你难道不闲吗”。 不过还好,梁朔忍住了。他眯起了眼,说道,你以为白月十八部进贡的马匹都是那么好驯服的? 要不是我天天调教阿其格,今儿个它能把你的脖子摔断了。 我不服气,约着梁朔下一次一定再较量一番。 梁朔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还会再让你骑马? 你那张脸要是再磕着碰着,休怪我无情。 我的心像是被根针扎了一下。 我努力调整好自己的语气,装作满不在乎道,难不成我的存在意义,就是这张脸? 梁朔没说话,阴沉着脸,快马加鞭。 马场离我们越来越近。 他把我抱下马时,我突然对他粲然一笑,梁朔,这张脸也会老也会丑,到时候你还要吗? 梁朔的手渐渐抚上我的后颈。我相信,只要他愿意,我会立刻尸首分离。 他话里的警告意味已经很明显。 梁韫,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件事。 我竟松了一口气,好歹还叫对了我的名字。 真贱呐。 他来了我的凌霄殿。一路上,要不是坐龙辇,要不是梁朔抱着我,总之双脚是沾不得地了。 我瞧着梁朔凌厉的侧颜,居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做梁朔的宠妃,似乎也不错。 只不过我永远不会成为那样的人。雌伏在男人身下,已经叫我羞耻万分。如果再冠以“宠妃”的名义,那我下九泉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太医院的人估计提早得了信,一列列的人恭恭敬敬地候着。梁朔把我抱进内室,接过了一管玉容膏,在我的脚踝上涂抹了一下,作势要替我揉。 我慌张道,使不得。 刘得福,跟着他的大太监,也慌忙跪下,说陛下,万万使不得啊。 我奇怪了。我说使不得,是因为我怕梁朔这个半吊子手艺不行,将我越揉越痛且不说,要是不得好怎么办?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可不敢冒这个险。 刘得福凑个屁的热闹,梁朔的龙颜我触犯就触犯了,还能奈我何? 梁朔没看刘得福,倒是语气还算温和地询问起我来。 真不要?西北战乱时,我也曾替将士们做过此事,窃以为还算熟练。 我哦了一声,脚大喇喇地伸了过去。那行,我准你揉了。 刘得福痛心疾首地背过身去。 我眼珠子弯了弯,这小表情自然没能逃过梁朔的眼睛。 他凑近我,我有点不自在地撇过头。 满意了?满意了便把紫楠木阁里的信件烧毁,孤可以当作无事发生。 我的脖子僵硬了。我本想笑着装傻,可这着实不太明智。 特别是在梁朔面前。 梁朔篡位初,四境之内,有异心的都蠢蠢欲动了起来,其中包括我的母族。我母族的势力从淮水延至长江一带,其中最有权势的,当属淮南王安广业。 我应当称安广业一声伯伯,但我与他并不亲近,顶多有些党派上的联系。 好吧,我承认我在权术这方面的确是个草包。安广业妻妾成群,儿女更是众多。本以他尴尬的身份,梁朔上台后第一个处理的便应是他。没想到这人的确有些手腕,见大势已去,不仅列举了我的多条罪过,痛心疾首地呈给梁朔,还率一众兄弟们投诚,向天下宣布昭明帝是正统登基。 梁朔自然不放过这个能宰的大鱼,当即龙颜大悦,进封安广业为淳平王,总领西南三军。 这招是梁朔抱着我温存时,笑着对我说的。 他让我消消气,说这叫明升暗降。 安广业的势力在东南一方,忽然成了西南境内的空降长官,是几个意思? 他当然不好过。 没过半年,就一命呜呼了。对外公布的消息是,受瘴气感染,再加上夙夜忧叹,为民生忧虑,急火攻心。 安广业的儿女大多是草包。但其中也有翘楚,是他的次子,安予林。 安予林认定这是谋杀,上书求梁朔彻查。 梁朔怎会理会他。他不仅没理会,还下了一封圣旨给安广业的长子,明白指出不可容忍僭越之事。安予林此后成了那个草包长子的眼中钉,处处受排挤。 后来,他干脆与南诏的羌人密谋造反了。 西南版图被挖去了不小的一块,可我看梁朔也不怎么着急。 这本与我无关,奈何安予林自幼与我私交甚好。说甚好似乎也不太对,应当说, 自十五岁在淮南王府的惊鸿一瞥后,安予林就不可自抑地爱上了我。 惊鸿一瞥自然不是我封的,是安予林无数封诉说衷肠的信里阐述的。我看了只觉一阵肉麻,却并没有感到恶心。 也就是那时,我才发现自己其实喜欢男人。 安予林丰神俊朗一表人才,是很多姑娘家心中的良配。我劝他,伦理纲常不可违背,我是太子,又是他的堂弟,这种禁忌的感情如何能任其发展。 也怪世事作弄人,他没吃到这口肉,倒是便宜了我的亲弟弟。 三天前有一个面生的小太监不小心撞到了我,战战兢兢地跪在我脚边,听凭发落。 我混账,可也不至于混账到一个太监头上,挥挥手就让他滚了。 梁朔对我的限制扩大到了凌霄殿旁的观锦园,我自然要好好大饱眼福一番。 回殿后才觉不对劲,从袖口中竟然掉出了一封信件来。 是用南诏独有的草汁混合香料写的。我看完信的内容后,心事重重。 我不敢将信放在凌霄殿的其他地方,只敢贴身保存。梁朔昨晚刚来过,今晚按理应该不来。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我早晨怀着忐忑的心情再次打开信件时,里面的字迹竟然消失了。看来安予林比我想象的还要谨慎。 我有一些无关痛痒的信件,梁朔没有将其销毁,放在了凌霄殿偏殿的一个紫楠木阁中。信件多而杂,我以为将一封空白的信放入木阁中,梁朔并不会发现什么。 我低估了梁朔。 思绪回到现在。 梁朔的手掌比我的要粗粝许多,当它抚摸上我的脚踝时,我感到了一阵酥酥麻麻的快感。 他看似漫不经心道,别紧张,孤没有怪你。 只是那天早上你身上的青草味着实好闻,让孤留了个心眼罢了。
第六章 镣铐 梁朔见我不回答,兀自轻笑了一声。 不愿? 我努力稳下心神,可还是掩饰不住我颤抖的声音。 青草味好闻,你多、多在观锦园闻一会就是了。跑我这里来发什么浪。 梁朔“啧”了一声,手上突然发力,我“嘶”了一声,差点一脚踹过去。 梁朔猛地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钳制住我的下巴,我后退不得,被梁朔拖至面前。 他一字一句地对我说,梁韫,孤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我先是从马背上滚下来,又被梁朔一刺激,后来还被他拖到面前对峙,不知怎地,心里积攒的委屈越来越多,到后来,竟像是决堤了。 我骤然推开梁朔,吼道,你的耐心什么时候对我用过,你还不是为了老四! 梁朔没想到我来这么一出,手空出来,听了我的话后,毫不犹豫地一掌挥了过去。 他到这时候,都是清醒的。没有抽向我的脸,而是抽向了我的脖子。 脖子不是很痛,但我的心狠狠骤缩了一下。 梁朔,你把我当什么?我红着眼问他。 梁朔好像也没有预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他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只留下眼底的一片阴霾。 好,你不说,我替你说。我笑道。 什么皇兄,太上皇,都是屁话。 你就是把我当你的性奴。 我越说越觉得可耻,梁朔的面色也越来越不好看。 沉默的人,往往是要爆发的。本来我可以成为占上风的那一方,道德、纲常都偏向我,可梁朔的沉默,却如同吞噬人的黑暗,将我所有的优势消磨殆尽。 礼义廉耻算什么?他是皇帝,本就有权这么做。 而我是阶下囚。 梁朔忽而勾唇一笑,洁白的牙齿闪着寒光。 你说的对,三哥。既然你有了如此觉悟,那不如…… 梁朔拍了拍手,旁边的刘得福就跟狗得了主人的指令似的,忙不迭地一溜烟跑了。 梁朔亲昵地抚摸着我的头发,三哥,咱们走着瞧。 我的额头上细细密密地淌了很多汗。 终于,刘得福迈着小碎步喘着粗气一路小跑回来了。他捧着个宝似地捧着个木盒,上面还有红绸布覆盖,平添了几分旖旎。 刘得福恭恭敬敬地跪在了梁朔脚边。 梁朔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我被他打红了的脖子,对我笑道,揭开看看吧,三哥。 我僵硬着手臂,掀开了红绸布。红绸布掉落在地上,此时恰有一阵风吹过,它蜷缩在了一起,为这静得出奇的屋子添了几分古怪的生气。 木盒比我想象得要精致许多,上面赫然雕着一副春宫图。 我磨牙道,梁朔,你不必如此折辱我。 梁朔失笑,别那么心急啊,还没完呢,打开木盒看看。 我梗着脖子,不肯动手。 梁朔等的不耐烦了,直接攥着我的手腕,强迫我打开木盒。 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副纯金镣铐。 我的血液在那一刹那凝固了。 梁朔,你、你不是人!你是最下贱的畜生!你要是敢对我做这种事,我他妈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我罗里吧嗦地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平常学的市井俚语终于派上用场了。 梁朔的举止堪称优雅,他笑着吻了吻我不停颤抖着的手指,对我说道,那又怎么样,有本事你自裁啊,我不会拦你的。 梁朔吃定了我是一个懦夫,连自裁的勇气都没有。 他赌对了,我的确是个懦夫。懦弱到被自己的亲弟弟按在床上干。 他略一抬手,旁边的宫女太监很会看眼色,马上撸起袖子把我摁住了。 我双手双脚都被制住,不得动弹,只剩下一张利嘴,在不停地咒骂着。 梁朔似乎烦了,他堵住我的嘴,手上还不停歇,为我的左脚戴上了纯金镣铐。 用他自己的嘴堵的。 唇齿相触的那一瞬,我的左脚正好受到了冰冷金属的刺激,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梁朔不满地按住我的后背,换气的间隙,我似乎听到他在说道,专心一点。 我被他吻出了泪水。 纯金镣铐的另一边,拴着是凌霄殿内的铜柱。梁朔还算有心,链子又细又长,基本不会对我造成太大影响。 他看我流出了泪水,好像也有点心软,对我道,什么时候会说话了,什么时候这镣铐就能解开。 我恨恨地瞪着他,语气中带了点哭腔,道,那只有下辈子了。 梁朔欺负我之后,心情总会很好。他并不在意我的无礼,只是宠溺地揉着我的头发,说道,哥,你能不能乖一点。 梁朔当晚没有留宿。幸好他没有留宿,不然我一定将他踹下我的床榻。 纯金镣铐的存在感太强,虽然鸢儿已经在镣铐上抹了一圈又一圈的脂膏以减轻我的不适感,但我还是觉得难以入眠。 太耻辱了。连条狗都不如。 我数着帐上的绣花,想着我的过去。 老四要反,我自然是雷霆震怒。我对老四的敌意可能比我想的还要大,不知道为什么。扳倒老四的那段时间,也许动用了我毕生的智慧。梁朔那时跟我渐渐离心,我将他调往了西北。灭老四的时候,我是先斩后奏的,梁朔连个尸体都没见着。 现在想想,真是大快人心。 他当时伪装得真好,我后来问梁朔怎么看,他只是沉默了一会,说四哥咎由自取。 然后我又问他,你会像老四那样,背叛我吗? 他诚恳地望着我,说,你永远是我最尊敬的哥哥。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按理来说,梁朔应该很恨我,毕竟我杀了在他心中根种那么多年的白月光。但是梁朔篡位后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将我千刀万剐,这本身就叫我很吃惊了。 梁朔有一次房事过后,含含混混地在我耳边说自己从来没有骗过我。 谁信呢,他整个人都是一个骗字。 我的头脑逐渐昏沉起来,脑中突然闪现了白天的场景,心说梁朔怎么这么聪明,连草汁味都闻出来了…… 第二天,就看到有个我不认识的小宫女在勤勤恳恳地为我熬着药,闻着味道,还是挺香的。 我一脚踢翻了药罐,也不顾烫不烫的了,直接说道。 是梁朔让你熬的吧?那你可以滚了。
第七章 毒药 未料,那宫女也是个暴脾气的,“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语气生硬道,是陛下特许奴为公子煎药的,公子若是不喜,大可直接去寻陛下,何苦为难我们这些下人。 梁朔竟把我的称谓也改了,改成什么劳什子的公子。 好,很好,更像他的禁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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