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么?”兰渐苏尚未进去。他感觉得到韩起离身体的紧绷。 韩起离手臂抖了抖说:“进来吧。” 兰渐苏被过去的一个冬季凝浸成白冷的手指,按住韩起离的背,将他往下压。他要韩起离一条膝盖自觉搭在石岸上,抬高韩起离浸在水中的腰。 兰渐苏青筋虬结的孽根,慢慢捅进韩起离穴口。方进去半头,他的弯头在里头勾了两下,又退到洞口外。 本紧张出一身汗的韩起离,被兰渐苏那销魂的两个勾圈培勾出了感觉,不自自主发出呻吟:“嗯……”不想人又退出去,韩起离登觉空洞,臀部便自觉往后送了。 兰渐苏扶根再入,一入入半,韩起离咬紧下唇,咬碎了溢出嘴的呻吟。他挺起腰,手抓住兰渐苏的手臂。 “疼?”兰渐苏停住,问。 白着脸的韩起离摇摇头,他背靠兰渐苏的肩,侧仰头望见兰渐苏的脸,将嘴唇迎上去亲他。 兰渐苏与他的舌头像树上的藤蔓,亲密地绕在一起,胯下不深不浅慢慢动起。 韩起离的零碎的呻吟,从起初的紧痛变成舒服。兰渐苏便挺腰直入, 一捅进底,韩起离终于遏制不住叫了一声。 他将韩起离重新压回垫有衣物的浮石上,腰下动作渐猛渐快,猛捅他的紧穴,两颗饱满的囊物也要一起捅进去似。水声越响越大,越来越紧促密集。 韩起高压抑住自己的低喘,不时的确未忍住,才有实实在在的两声呻叫。 见着快把韩起离撞散了,兰渐苏还没放缓和停歇的意思。他的大腿,被着实撑不大住的韩起离扶住。原还以为韩起离没放肆开的吟声,源于他过强的体力和忍耐力。 谁知韩起离仰起头时,银光下的脸早已迷离,含糊不清地喊:“渐苏……兰渐苏……” 兰渐苏咬住他的耳朵,嗓音低沉地回应:“将军,我在。” 韩起离说不上整话了,他浑身过了一层火似地潮红,喃喃说:“慢……” “慢什么?” 没“慢”出个什么。韩起离音量半低不高,连抖带颤地“啊”了一声,身前喷出一股白液。他被兰渐苏肏射了出来。 兰渐苏放慢了一点速度,被他穴洞包裹住的性器,旋着搅动:“将军,你怎么自己先去了?不等我?” “我不知道……嗯……嗯……”韩起离迷迷糊糊地说。看背影还看不出他状态,想不到一个时辰时间,他居然被兰渐苏肏得如饮酒醉。 兰渐苏到底迂是觉得水里不够痛快,性器从韩起离体内抽出,泄了一些白液,自韩起离穴内游进水里。 上了岸,便在这块平整的浮石上,底下垫衣服。韩起离侧躺在衣物上,兰渐苏捞起他条腿,侧着进入韩起离被他捅开了的穴洞内。 月亮半掩进乌云里,昏黑亲光仍旧不离不弃照明湖边两个情事绵绵,下体密合的人。 狠肏了数百近千下后,兰渐苏欲拔出性器射精。 兰渐苏的性器抽出一半,韩起离却伸手来握住。他颤抖着喘息说:“里面……” “要射在里面吗?” 韩起离点了下头:“……嗯。” 红色的粗根便再捅进去,猛撞数十来下,耳旁听见韩起离高潮选喘,兰渐苏把精液全数射在韩起离体内。 欢爱过后,韩起离趴在衣物上,身上满是精汁浊液,尽显狼狈的疲态。 兰渐苏衣物不过颇乱了些,还完整穿在身上。他故意戏侃韩起离:“不是将军吗?怎么……累了?” “……谁说累了?” 兰渐苏手撑起头,望着他的裸背说:“那再来一轮吧。 “……”韩起离顿了顿,但应,“好。” 兰渐苏微怔,本是开玩笑,不想他当了真。 低笑出声,兰渐苏躺回铺开的衣服上,望穿枝叶后的羞月:“我说笑的,歇吧。” 韩起离一个翻身,跨坐到兰渐苏身上。他定定看着兰渐苏的双眼,道:“再来一轮。”
第65章 浈献王疯了 韩起离这位将军,对一个人、一件事执着起来,有时执着到近乎幼稚。在非得要兰渐苏这个人上面幼稚了一回,在昨晚非得跟他再来一轮这件事上幼稚了一回。 昨晚何时歇下的,谁都不记得。没有手表的年代要让兰渐苏分清时间点比较困难。这个困难对他来说是个麻烦,前世的他晚上和情人再怎么蜜里调油,也懂得几点的时候该睡觉,第二天起来好上班。时间观念一旦没有,便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到次日两个人醒来,已经是近午。他们周围的草地,从被夜露凝成的晴蓝色,转回太阳光照后崭新的青绿。 昨夜山上虽凉,不过休息的湖岸正巧是群树围绕的避风处,烤了火,不仅不感凉意,一夜还睡得暖和。 兰渐苏醒得比韩起离早,起来时韩起离还在睡梦中。 韩起离身上的衣襟只盖到一半,后背裸赤在阳光下。他打过无数场战,身上却没有一道伤疤,只有背上一块被兰渐苏昨夜咬下的不浅的牙印。 兰渐苏勾起衣服穿上,低头看见自己胸前和腹部的牙印、吻痕,哑然失笑:咬你可不是讨厌你,怎么还反咬回了这样多? 他将衣服穿好,好笑地抚了一下睡梦中韩起离的头发。 这时韩起离手指勾住他的手,双眼在阳光下缓缓睁开。 他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坐在身旁的兰渐苏,眼眸上抬,兰渐苏背光的脸,微散头发的样貌,便映在他的眼瞳上。兰渐苏的肌肤,均是阳光流下的金芒,生辉,发光。 这个场面,似极韩起离少时看过的一幅画,那时他喜欢极了画里的人。 “画中人”微一侧头,长发掠过他的手:“醒了?” “嗯。”他起身,换好衣裳。便又过来,勾着兰渐苏的脖子亲密地吻住他。 兰渐苏脱开他的唇:“好了,再亲不用回去了。还想在这里过夜?” 韩起离只得作罢:“走吧。” 兰渐苏心想那些狱卒应已经发现他“越狱”之事,是时候回去自首请罪。当然不能说与特地救他出来的韩起离知晓。 他们二人回到京中分别,韩起离依依不舍回了桃溪涧。 兰渐苏回想天牢的路怎么走,见百姓们直往一条街凑去看热闹,好奇的心理让他跃跃欲前。他反正是出来了这么久,早点回去请罪和晚点回去请罪都没什么分别。 于是快了脚步前去,跟人群一路走。他发现,这条街不是通向别的地方,正是通向夙王府。路人们细声讨论,夙王府出事了。 不安压着好奇的头漫上来,兰渐苏忙择近路,回到夙王府去。 气氛不对。 非常不对,不对中多着诡异。 夙王府从护卫,到下人,都充满万分不对的异样。 他们人均画了一个大白脸,脸颊两边涂上红色的圆团,嘴唇两抹红胭脂。 这样说很不好,可兰渐苏想起烧给死人用的纸人。要命的是,他们还站得尤其笔挺,神态尤其庄严肃穆。 更他妈像了。 首先可以排除,这一定不是他们自己给自己画的。夙王府下人们的审美,没理由同一天滑坡,还滑得如此一致。 兰渐苏问他们,是谁把他们搞成这样的。没人回答,只是全含泪地别开头,或垂下脑袋。 兰渐苏满头雾水,进府后四处找夙隐忧和他的父王。 他抓住一个花脸婢女:“世子呢?” 婢女刚哭完,抽噎着回答:“给王爷请大师去了。” 兰渐苏:“大师?” 婢女:“是啊,王爷他……哎,王爷就在花园那儿,二爷自己看看去吧。” 婢女捂面跑了。 兰渐苏赶去花园。他脚方踏进花园,便听一声接着一声惨烈的猪叫。 浈献王架了一个烤架,把兰渐苏的崇崇手脚捆绑,横绑在架子上,底下堆了一圈柴火。 浈献王蹲在地上,嘴巴拼命吹一个难以燃起来的火折子。崇崇扭动身躯,嚎破了天,泪花在眼眶里汪汪打滚。 “父王!打住!”兰渐苏飞奔过去,一把抢过绑在架子上的小香猪。小香猪获救后,在兰渐苏怀里呜呜咽咽哭起来,“这可是宫廷御猪,宫廷御猪你也要吃?就算你要吃,怎么也不先除毛清洗,这么脏兮兮的能吃吗?” 怀里的小香猪,呜咽戛然而止。 浈献王蹲在地上,不起身,向兰渐苏伸出双手:“猪猪还给我!” 他声音装成小孩,语气傲娇。兰渐苏不禁打了个寒颤:“父王?” 浈献王蹲着往前跳了一步:“还给我嘛~” 兰渐苏震惊地往后跌了一大步:“靠,这是什么东西?” 浈献王扭过头,抱住双膝,嘟起嘴:“不还给我,你这个坏东西,哼~” 兰渐苏往后跌了两大步,抱猪边跑边问:“靠,大师呢?我父王撞鬼了,靠靠靠!” * 府里上下说浈献王两日前去寺庙求福,下楼梯时没留意,从百级台阶上滚下来,一路磕磕碰碰滚滚,最后一脑袋撞到石头上。醒来后就变成这样了。 宫里太医说浈献王这是伤到了脑子,脑内有块淤血散不去,使他目前的心智像个三岁孩童。要让他恢复心智,需要散脑内淤血。 可没过两个时辰,浈献王又变成张扬跋扈的大小姐,学曾经夙倩倩的举止和神态,还跟她一样涂脂抹粉。 太医说,浈献王这是念女成疾,得了癔症。要想康复,需要拔除癔念。 又不到半个时辰,浈献王打坐入定,静止不动,手作修仙手势,口中喃喃念经。 太医提箱迈步,仓皇跑走前说:“人格分裂,无药可治,多喝热水。” 简言概之,浈献王就是疯了。 兰渐苏看过电视剧,他认为浈献王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装疯。电视剧里的王爷只要碰上皇上对他们有生命上的威胁,便会为了回藩地而使出千奇百怪的招式。装疯是常用伎俩。 当朝皇帝倘若是个宅心仁厚并且脑子不大好使的人,也许就会逼他吃完狗屎后宽容的让他回到藩地去。 想到这里兰渐苏心里忽然很佩服浈献王,他装疯装得这么像证明演技不错,他做好了吃狗屎的准备,证明心理素质更不错。 有这么不错的演技和心理素质,会被皇上当成王八二度困在京里,真是令人费解。 果然,皇上是有安插眼线在夙王府的。 下午夙隐忧的大师还没来,便装出宫的皇上就先来了。 “老夙啊,朕来看你了!听说你疯了,朕一听见这喜事,不是,一听见这消息,立刻便出宫来看你来了!”穿玄服的皇上脚步轻快迈进王府后,咽着激动和欣喜的语气远远喊。 一进来碰到抱猪的兰渐苏,皇上陡吃个惊:“你不是在天牢里吗?怎么出来了?” 天牢有一套严密的等级制度。消息需要层层上报、审核、筛选再接着上报,所以兰渐苏越狱一事可能还没报到皇帝耳朵里。不得不说,官员对这等级制度一丝不苟的态度,造福了许多成功越狱的人士。为了不改变制度,他们只能将牢房改造得更加精良,护防更为森严。 谁知松懈的地方,还是敌不过韩起离爽快的一人一棍。 兰渐苏索性编了谎:“这不,听说我父王病了,我牢都没忍心坐完,就冒着越狱的罪名出来看看他。” 皇上握着他的手,感动道:“苏儿,你是个孝子。” 皇上跟兰渐苏去花园看浈献王。 浈献王蹲在草地里玩泥巴,把自己玩成一个大花脸。 皇上没敢立刻上去,先拉着兰渐苏问:“他真疯了?” 兰渐苏道:“在下瞧来是的。” 浈献王在草地里挖了一个洞,憨憨地将泥巴堆到洞里,然后抹在自己脸上。跟着,他低下头,张嘴咬草来吃。 皇上站在离浈献王有一段距离的位置问:“老夙,你干嘛呢?” 浈献王抬头,嚼巴草问:“我是一只小羊,你要过来给我草吗?” 皇上:“……” 兰渐苏:“……” 皇上紧拧眉头,折扇敲脑袋:“朕分辨不出来,分辨不出来。” 是时太监十分有眼色,袖包手捧了一捧狗屎上来:“皇上,让他吃狗屎,吃狗屎最能断定一个人是不是疯了。” 皇上说:“有道理啊,戏曲里不都这么唱的么?快去,拿给他吃。” 太监应喏,端着狗屎飞跑到浈献王身旁,献给浈献王吃。 兰渐苏觉得,即便浈献王是装疯,这到底还是太侮辱浈献王。小猪一放,便要上去为浈献王解围。 怎知浈献王以为他是来和自己抢宝贝的,慌忙将狗屎往自己嘴里塞,咽两下全囫囵吞了下去。 “父王!”兰渐苏没拦住,痛心疾首捂住脸,不忍看,更不忍闻。 皇上心安了,折扇拍拍胸膛:“老夙,给朕看呕了。你果然是疯了,朕信了你,朕信了你还不行吗?你有什么话要跟朕说?” 浈献王咧开脏兮兮的嘴,嘿嘿傻笑,向他招了招手。 皇上犹犹豫豫走上前。 兰渐苏提醒道:“皇上,别靠近他,他不正常。” “去!怎么说你父王的?”皇上不听人劝,非要越靠越过去。 浈献王阿巴阿巴不知讲些什么。 皇上稍微将耳朵往前凑:“啊?你说,朕听着。” 浈献王两只沾满狗屎的手,冷不丁抱住皇上的头,一张屎泥嘴巴在皇上脸上“啵啵啵”亲了三下。 场面让人窒息。兰渐苏和随侍太监一口冷气,猛然倒吸进肺中,把气给生生屏住了。 皇上懵了未几功夫,大叫起来,拉开嗓子嚎:“他亲了朕!他吃完狗屎亲了朕!来人!抓开他!” 浈献王这三下亲不够,搂住皇上继续强吻。着了魔似,叫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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