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尚书此时更害怕了,“臣冤枉啊!” 皇帝不耐烦地说:“谁也没说你,你现在喊什么冤?” 崔尚书没声了,但还是瑟瑟发抖。 刑部侍郎此时说了:“臣已查出,罪魁祸首是许舟,此人是崔尚书的女婿。”他抿了抿嘴,“许舟昨日已被捕,目前押在刑部天牢,还在审问。” 皇上低头看了看崔尚书:“崔尚书这回可有话说?” 崔尚书也老了,跪了这一会竟有些坚持不住了,“臣教子无方啊,臣不知,那许舟竟背着臣做了如此之事,臣......臣愿意受罚。” 皇帝看了看崔尚书,这人还不至于糊涂至此,或许并不知情,于是说:“崔尚书治下不严,疏于管教,闭门反思三个月吧,期间不用入朝了。” “至于许舟,继续审!” 众臣子纷纷表示:“皇上圣明。” 临了皇帝还说到:“刑部侍郎这次办得不错,”然后看了看谢景云,意味深长地说:“谢教头这次也有功,朕不会忘的。” 众人看向谢景云的眼神这才纷纷变了,“原来是谢教头掺和了此事,怪得不许舟这么快就被捉捕归案。” 谢景云此时的心情简直郁闷的要死,这狗皇帝,是在气我没提前知会他吗?明明受益的是皇帝自己,他也知道背后的人是魏丞相,帮着你打击魏丞相,你还不乐意了? 谢景云哪知道,皇帝在乎的是他的忠诚。能力自然是一回事,但是有能力之人一般都很难抓在自己手里,他要的是一条有能力的狗,不是一只脱缰的马。 这次下朝前的话便是给他的警告。 回到住处,谢景云疲惫地躺在床上,想到许舟......他神色暗了暗。 季修宁敲了敲门进来,“景云,幽州来信了。” 深夜,刑部的天牢里,许舟拉着一送饭的狱卒哭哭啼啼地说:“大哥,大哥您给我口清水吧,我有银子,我告诉你我的银子在哪里,你给我口水吧。” 那狱卒呸了一口,“谁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你都这样了,还哪来的银子?” 许舟也不再隐瞒了,“我有,我有,你给我带个话到丞相府,我把钱都给你,就在尚书府宅院外的那颗大树底下,我藏了金子在里面,都给你,都给你...” 那狱卒在阴影处笑了笑,“好了好了,给你吧,就这一碗,慢着点喝啊!” 许舟忙接过那碗,一口气全喝了,还没等说话,突然咳了一声,他的手紧紧抓着领子,青筋暴起,眼睛睁得溜圆,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然而过了片刻就没动静了。 那狱卒此时笑了笑,“可是你求着我要水的啊。” 摘了帽子,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此人原来是徐子良,他混进这里是受了谢景云的命令,杀了许舟,徐子良自当好好完成谢景云的命令,看着许舟死的透透的,他才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既然贪了这么多钱,害了那么多兵,又咬不出人来,还不如发挥自己的作用,干脆去死算了。这是当初谢景云跟徐子良说的话。徐子良不明白为什么来了洛阳后谢景云变得阴晴难测,但是这个人为非作歹,最重要的是让士兵们寒心,谢景云向来最心疼兵将,所以杀了他也很正常。 第二日上朝,刑部侍郎禀报,许舟供出了他的同谋乃是魏丞相,手里有魏丞相府和他的分利账本。 皇上差点激动地站起来,接着便听到他说:“但是臣并未找到许舟所说的账本。” 皇帝的脸色又下来了,“那交接之人又是谁?” 刑部侍郎说:“是丞相府的孙师爷。” 皇帝又问:“那孙师爷可有承认?” 刑部侍郎欲言又止,“孙师爷......昨日夜间臣连夜带人去他的住处,发现他已自缢而亡。” 皇帝的手紧紧攥着,呼了一口气,“可还有别的证据?” “并没有......” 此时丞相说话了,“老臣并不知道这些,臣甚至忘了府里还有个姓孙的师爷,当然,不管怎样,臣还是愿意配合刑部调查的。” 皇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你配合,你当然配合了,什么也查不出来罢了。还是太心急了。 皇帝摆摆手,正要说话便听见有人来报,许舟死了,在天牢里被毒死了。 皇帝大怒:“好好的人怎么就被毒死在刑部天牢!你们怎么看的人?” 刑部尚书立马跪下,“臣......臣不知,臣有罪。” 皇帝狠毒的眼神看向魏丞相,魏丞相也疑惑,他并没有派人解决许舟,如果连许舟都死了,那他自己的嫌疑岂不是更大了,这明摆着杀人灭口的事。 但是事到如今皇上也不能耐丞相何,他只能又给魏丞相默默地记了一笔。 很快就到了谢景云赴大皇子邀约的日子,晚间谢景云携季修宁去了凤云楼。这是他第二次来凤云楼,上一次还是和季修宁洛阳找义父下落来这里打听消息。 到了地方谢景云便被迎进了雅间,大皇子笑着看着谢景云:“谢将军来啦。”他转头看了眼身边的季修宁,“这位是......” 谢景云说:“这位是我府里里的先生。” 季修宁点头致意:“参见大皇子,草民姓季。” 大皇子虽然疑惑为什么谢将军带着家里的先生来这里,但是还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于是三个人便落座。 一顿饭下来,谢景云和季修宁倒是没觉得什么,但是大皇子显然被两个人的熟稔感震惊到了,他用手不停捻着袖口的布料,有些迷惘地看着谢景云。 话起话落间大皇子也和谢景云更熟悉了,他的称呼已经从谢将军变成了容行,“容行,你刚来洛阳,不了解丞相的势力,还不不要太出风头了” 大皇子的眼神突然变得闪躲起来,然而片刻后又恢复正常。 没过多久大皇子就走了,一顿饭下来季修宁也大概了解了大皇子。没想到还真如资料所载,是个真性情的人,到不像那勾心斗角的皇族之人。 谢景云也表示,大皇子确实与旁人不同,他让徐子良查大皇子,得到的结果竟是这人出奇的干净,势力和季修宁查到的一致,主要还是魏家作为后盾,而且在外面也没有相好的姑娘,在宫外的庄子也只是做做样子,这个人太奇怪了...... 两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谢景云看着季修宁的侧脸有点出神,季修宁今日也喝了些许酒,此刻眼尾竟有一丝红晕,他轻声问道:“修宁,我还没听你讲过你以前师门的事。” 季修宁的泪痣在月光下也明显得很,他转身看着谢景云,“其实我的日子很单调的,就是每日跟着师傅读书修炼,我所学皆是师傅亲授,有时候还会引来小师弟的羡慕。” 季修宁笑了笑,“说起小师弟,大概他是门中唯一活泼的人,他闹得很,师傅总是罚他。” 谢景云听的认真,他想,若是早点认识修宁就好了,他现在甚至嫉妒那个让修宁笑的小师弟。 或许是谢景云的目光太炽热了,季修宁分了神,突然察觉到后面的声音,立刻说了声“小心”,而后接下了黑衣男人的一剑。 谢景云的脸色瞬间变得阴鸷,他出手狠绝,把季修宁护在旁边,对方的梅花钉暗器迎面而来,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谢景云腾空而起,以剑抵挡,只听见几声叮叮叮,暗器掉落。谢景云追着那名黑衣人而去。 此时的季修宁已经认出来这个暗器了,同当初在幽州刺杀谢景云的是一批人,季修宁感到身上的血又热了,他突然有些心神不宁,生怕谢景云再出事,然而他没想到,这回出事的是自己。 谢景云追着黑衣人出去后,季修宁站在原地,结果没一会就有三名黑衣人将他包围。 季修宁此时明了,看来是冲着他来的,他对着三人说:“好一出调虎离山之计。” 为首那黑衣人说:“把账本交出来。” 季修宁:“你说的是什么账本?” “别装了,那日南城门,是你吧?” 季修宁面无表情,马上就要拔出潜玉剑,但是他竟然看到了草堆旁的身影,那衣角的颜色,竟然是刚才的大皇子! 季修宁不明白为什么大皇子在这里,这些人难道是大皇子派来的?不会....不会的,那难道是凑巧? 如果自己今日杀了这几人,那大皇子看到自己如此武功却是谢景云宅里的先生,那他该如何想谢景云?他们此番来到洛阳市为了探查义父被杀之事,是为了报仇,如果过早地暴露自己的能力,谢景云在洛阳救更引人注目了,幕后之人也会有所提防...... 就是这么几刹的犹豫,长剑已然刺向季修宁,季修宁拿着潜玉剑的剑柄挡了一下,后退两步。 既然不能暴露自己的武功,他便只能防御,几个黑衣人显然没想到这种情况,对了对眼神,几个人开始猛的一轮攻击。 季修宁简直头疼,他甚至想,要不干脆也把大皇子灭口了吧,突然梅花钉暗器再次袭来,他侧身躲了躲,但是还是被刮到了肩膀,不过还好只是破了皮。 此时他听见一声怒吼:“修宁!”,谢景云的剑转瞬便捅穿了几个人的心脏,季修宁喊了一声“留活口”,但是谢景云已经无法收势,剑身偏了一寸,刺入了那黑衣人的胸口。 谢景云来到季修宁旁,一句话没说就紧紧抱住了季修宁,季修宁的耳边是谢景云炙热的呼吸,胸腔感受着谢景云的心跳,“你没事吧修宁,我......幸亏......” “我追了那人好久,发现那人轻功景出奇的高,且并没有想和我动手,我猜到可能是为了引我出去,我就回来了,还好你没事。” 季修宁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谢景云就已经说了一大堆了,季修宁脑袋更疼了,他轻声地说:“别回头,大皇子在。” 谢景云立刻紧绷了身体,他松开了季修宁,严肃的说:“先生没事就好,不知道是何人要对先生下手,我们刚来洛阳,并没有得罪什么人。” 季修宁也一本正经的说:“可能是认错人了吧,他们一直从我要账本,我也并没有什么账本在手。” 谢景云明了:“我们先回去吧。”两个人就这样回到了住。 而大皇子却陷入了深思,“账本,账本.......难道是朝上说的许舟和魏丞相的账本?” 可是怎么会在谢将军处?如果在谢将军处他为什么不拿出来?许舟不是谢将军抓住的吗? 大皇子的注意力全被账本吸引了,因而忘记了刚才谢景云抱着季修宁有什么不对之处。 ☆、舞剑
确认大皇子走了,谢景云才说:“他怎么会在这里?” 季修宁摇头,“我也是后来发现的,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些杀手不是大皇子的人。” 一提这些杀手,谢景云脸更黑了,“是他们。” 仅仅三个字,季修宁已经明白了,义父被抓,谢景云遇刺和这个组织脱不开关系,如今竟然和账本也扯上关系了。
福书网:www.fushutxt.cc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76 首页 上一页 19 20 21 22 23 2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