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弄还一边“阿芜阿芜”叫个不停,到了紧要关头,竟故意大喊一句:“阿芜张嘴!” 芜丁恨得牙痒痒,鞭甩得马都惊了,害得崔衍在车厢里东倒西歪,头上撞出好几个大包。 回到王府东厢,芜丁停了车就兀自走了,仍不搭理崔衍。 珊瑚看芜丁怒气冲冲摔门回房,知道这两人又顶上了,只好去门口迎崔衍。 “你这……”珊瑚一下闻出崔衍身上怪味,又看他一脸郁闷,便猜中了七八分:“崔郎你又作践人家?” “反了反了!”崔衍跺脚骂道:“这厮愈发猖狂!平白无故跟我耍横!” 珊瑚无奈摇头:“但凡你两人中有一个能说句人话,也不至于此。” 两人五脏庙里都念起了经,晚饭是不能指望芜丁了,珊瑚只好亲自跑了一趟膳房,取回几样饭菜跟崔衍胡乱吃了。 崔衍要珊瑚伺候他洗浴,珊瑚白眼一翻:“少招我,忙着呢。” 这下可把崔衍惹毛了,澡也不洗了,回房把他带来的书本卷册都翻出来,一册册往地上砸着泄愤。 珊瑚端了一碗面汤去敲芜丁门:“你家大人摔书呢。” 芜丁开了门,接了面汤闷头吃得稀里哗啦。 “你跟他犟什么呢?你犟得过他?他摔摔打打的,回头还得你去收拾,何必呢?”珊瑚在他身边坐下,托着腮看他吃面:“嗨,你还不明白吗?嫌你嘴硬,不愿讨好他,故意恶心你呢。” “我等着他贱卖了我呢。”芜丁放下碗,冷冷回道。 “得了吧,卖了我都舍不得卖你。”珊瑚起身拿起碗:“要人伺候洗澡呢,我可不去。” 芜丁到底还是舍不得崔衍生气,在房里来回转了半天,还是出去给他传热水了。 崔衍见芜丁服软来了,暗自得意欣喜,面上却还摆谱,芜丁问水烫不烫,他回一句:“烫死我你就自在了。” 芜丁不跟他吵,默默伺候他洗头,摸到他额角后脑几个大包,忍不住“扑哧”笑了。 崔衍伸手捶他,两人打成一团,打完了气也消了,又滚在一处痴缠起来。 月上中天,崔衍和芜丁收拾清爽后来到院中与珊瑚闲坐。 珊瑚看他二人眼神缱绻、挤着坐在一起,心中五味杂陈,叹气道:“咱仨早晚得疯一个。” 崔衍懒懒笑着,话未出口,突然见一人影从天而降落在院中,惊得笑容僵在脸上。 ---- 病娇刘昭又被PUA大师忽悠瘸了 ps坐车一定要系好安全带,不然会被撞得满头包
第32章 杀了珊瑚灭口 “哥哥。”来人冲着崔衍合十行礼,抬头却直瞅着珊瑚。 崔决身上的僧袍已千疮百孔,堪堪挂在肩头,修长的肌肉线条欲盖弥彰,小兽般凌厉无邪的一双眼睛,配上光光的头顶,莫名有一种欲拒还迎的气质,连他亲哥哥崔衍看了,心跳都漏掉一拍。 珊瑚媚眼一弯,脱口而出一声:“哟~” 芜丁上前拱手叫道:“小公子!” 崔决习惯性地还了他一个合十礼,眼神又黏到珊瑚身上再也挪不开。 “小公子旅途辛苦,先用些茶饭吧!”芜丁拔腿往外跑,差点儿撞到刚进门的司马乾身上。 崔衍又向司马乾介绍一遍:“王爷,这是我家小弟,崔决,从九华山上下来的。” 芜丁英武,珊瑚冶艳,崔衍清俊,这三人站在一起,已经令人仿佛置身瑶池仙宫一般,如今又来了个禁果样的崔决。 司马乾瞠目结舌,愣了半天,冒了一句:“吴郡崔氏果然……芝兰玉树满庭芳!” 崔决冲他双眼一虚,司马乾顿觉一道刀锋样的目光直插脑门,吓得后撤了一步。 “崔大人,”司马乾定神道:“陈恕来信了……” 崔衍冲他微微点头,转过去伸手拍拍崔决脸颊道:“弟弟在此歇息稍候,为兄有事要办,去去就来。” 芜丁送来些茶点,放在院中石桌上,对着崔决欣然拱手,跟着崔衍和司马乾出了门。 出了东厢院门,司马乾将一封信递给崔衍:“喏。这也太快了。” 崔衍展信挑眉笑道:“这老狐狸倒会装相。” 两人颇有默契地各上一车,分头依计行事。 原来,白天那会儿崔衍走后,刘昭趴在枕上又哭了一气。 权衡再三,他做了一个决定。 老仆听说他这会儿要去府衙,急得团团转,却怎么也劝不住。 陈恕见刘昭拖着病躯拜访,便屏退旁人,将他引到书房详谈。 刘昭甩袍郑重跪下,向陈恕行五体投地大礼,伏在地上哭道:“怀章愚昧孱弱,蒙陈大人器重抬爱,却不能为大人分忧,反倒被人利用愚弄,以至身心俱损,难堪己任。今染重病,来日无多……” 陈恕站起来,强撑着弯下老腰要搀他起来,他却不肯起。 “怀章休得胡言!只是冻着了……都怪老夫苛责于你……快起来!还趴在地上?当真不要命了?” 刘昭闻言更是愧疚自责,哭得喘不上气,好不容易才说出句完整的话:“怀章对不住陈大人了,这几日就修书上报吏部请辞,还望陈大人垂怜应允。” 陈恕急得围着刘昭团团转:“你……你这孩子!老夫这里才刚有点眉目,你……早跟你说,不要感情用事,跟那两人搅在一起不是正途!你即刻搬到我这里来!我看谁还敢动你!” 刘昭头抵在地上不起来:“蒙陈大人错爱关怀,怀章此生无以为报。仕途经济的路,并非怀章这等出身资质能行得通的。此前怀章年少轻狂,虚妄自恃,如今我已想通……人各有命,不必逆天而行……”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怀章才华卓越,必招催折。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怎能受了点挫折,就轻言放弃?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怀章只须振作起来……” 陈恕说得都没错,但这些话刘昭早已对自己说过无数次。 “陈大人恕罪,怀章去意已决,万望……” 话没说完,却被陈恕哭声打断。 “这些年老夫勉力支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搭把手的后生子……你要去哪?你何时去?你这样突然甩手走了,老夫怎么办?” 刘昭见他老泪纵横,心中内疚悲怆,险些心软。 “回大人,下月初八,怀章……” “今日已经三十了!就还有八天?”陈恕气得直拍腿:“你就不能干到年底再走?” 刘昭一时扯不出像样的谎,只得实话实说:“崔大人……下月初八回乡过年,怀章正好……同路……” 陈恕老脸一沉,跌坐在身后椅子上:“好哇!你果然……堂堂七尺男儿,你就这点出息?!你跟那个浮浪子……你你你……” 刘昭趴在地上不敢接话。 “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你甘做他人入幕之宾,老夫也无谓多管闲事。希望你不要有后悔的一天!” 陈恕端起茶杯,手抖得杯盖叮当作响。 刘昭重重磕了三个头,撑起身子告辞。 走到门口,他却突然想起一事,又调头来到陈恕身边。 “陈大人,怀章有一事禀报……”他低头轻声道:“崔大人身边那个白衣公子,是当年害死老王爷的毒蛇杀手。” 陈恕讶异出声:“啊?毒蛇要害崔侍郎?” “不不,是崔大人从毒蛇那里买下了他,以为淮南王掣肘。” 说完刘昭深作一揖,转身离去。 陈恕望着他迈着虚浮的步子走远,脸上凄苦忧虑之色瞬间消散。 他立即提笔给司马乾写了一封密信,着人快马加鞭送至淮南王府。 岂料此举正中崔衍下怀。 陈恕信上说,刘怀章因重病请辞,不日将与崔大人同路返乡。 司马乾假意要与崔衍抢人,收到信便连夜挂着蛟纹大旗,驾着驷马车,一路招摇驶到刘昭家。 刘昭惊恐万分,司马乾却不由分说将人抱上车带回王府,说要亲自照顾他养病。 崔衍则带着芜丁来到一处僻静密林中。 “阁下现身吧。”崔衍只略略提高音量。 金环飘然而至,白了芜丁一眼:“崔大人总带着这恶奴才作甚?还怕我害了你不成?” 崔衍笑道:“崔某怕黑,怕鬼,又怕寂寞,唯独不怕你这样的俊俏小哥。” 金环“呸”了一声,没好气道:“说了以往的买卖不可能告诉你,又要怎样?” “小金环既然说了勿问往昔,崔某自然不会为难你。叫你来,是眼下有事要你协助。” 金环并不答应,只朝身后树上一靠,低头把玩手上的青翠竹笛。 芜丁刚要出声骂他,崔衍伸手拦下。 “崔某已与淮南王定好引蛇出洞之计……” 听到“蛇”字,金环嗤笑一声。 崔衍对他的挑衅无动于衷,继续说事:“崔某今日故意通过刘昭之口,向太守陈恕泄露两件事,一是珊瑚身份,二是刘昭去向。陈恕若真像他此前对崔某说的那样,怀疑司马乾杀父却苦无凭据,那他必定会来找崔某讨要证人珊瑚,好向司马乾发难。可眼下他并不找我,却急着将刘昭请辞的事传给司马乾,这就说明,一来他意图利用刘昭,挑拨司马乾与崔某反目,二来,他早知道杀老王爷的幕后之人不是司马乾,珊瑚的证言恐怕反而对他自己不利。” 听到一半,金环就把竹笛揣回怀中,颇有兴味地斜睨着崔衍。 “崔某大胆预测,下一步,陈老夫子就要挂蛇买凶,请你们清理门户,杀了珊瑚灭口。” 金环嘴角抽动一下:“崔大人要我假意接了这单买卖,却不办事?” 芜丁轻蔑哼了一声,崔衍却笑嘻嘻:“崔某只问一件:他挂蛇约见的时间地点。小金环到时只管准时赴约,崔某自有计较。” 金环竟然一脸欢欣:“有热闹看了。”说完就窜上树,瞬间人就不见了。 芜丁到此时才明白崔衍这两天在忙什么,暗暗懊恼自己小人之心,平白让崔衍受了一顿气。 “大人莫怕。”穿过树林时芜丁主动牵住崔衍手。 崔衍得寸进尺:“啊,头好痛,崔某走不动了。” 芜丁就地蹲下:“大人上来,我驮着你。” 崔衍前胸紧贴着芜丁脊背,两人心跳无分彼此。 待走到车前,芜丁甚至舍不得把人放下。 这边厢,崔决在王府东厢院中空地上打坐运气。 心意混元练得好好的,他突然真气一滞。 珊瑚身上的气味从远处越飘越近,终于将崔决整个人团团裹住,令他呼吸都紊乱了。 “弟弟也睡不着?”珊瑚一手按在他肩上。 “嗯。”崔决应了一声,莫名脸就红了。 ---- 山海一案快完了,耐心点啊鱼鱼们。下面的案子不会再这么复杂了。下一段扬州府崔渣的艳遇对象可太顶了,艾玛我都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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