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贺兰慈捏住下巴,被迫抬头和他对视,“乱想什么呢?叫你也不说话,连看我都不敢了。” “属下没事。”带刀看着贺兰慈,看着那双多情的眼睛倒映出自己的面容…… 从一开始连近身都不允许,再到现在已经能进到主子眼里…… 从毫无缘由地随打随骂到为自己出头大闹账房…… 主子已经做的很好了,自己却还希望他能认出自己,还想着能够留在他的身边,护他一世周全…… 是不是有些痴心妄想了…… “你不会又要哭吧?”贺兰慈皱眉放开了钳制着带刀下巴的手,用食指挑起他的下巴,一抬。 带刀就仰面,脸直冲着顶帐。 “这有什么好哭的?我不会赶你走的。”贺兰慈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爱掉眼泪的暗卫,什么话也不说,什么声音也没有,等自己发现的时候人已经一脸泪了。 难怪江临舟总说自己家请的暗卫师傅不行,培养不出来好的暗卫。 “没,没哭。” 带刀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小时候被别的乞丐打的眼睛充血,肿的不能视物,自己没哭,在暗卫营里因为营养不良,瘦瘦小小的,整天其他暗卫被像沙包一样揍,自己也没哭,后来刀上沾上所谓同伴的血,自己也没哭。 已经麻木的感情却总是因为贺兰慈的再次出现变的支离破碎。 贺兰慈这个人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带刀的情绪。 “我是主子府里的暗卫,追随主子,不论生死。” 贺兰慈一听见他又开始表忠心了,看着带刀一脸决绝的模样倒是真像是条走狗了,还是紧紧贴着自己的那种贴身走狗。 真是越看越喜欢,从最初的厌恶的印象已经变成了有些可爱了。 “我知道。” 贺兰慈收回手指,又重新趴了回去,“继续吧。” 当那双独属于带刀手的触感和温度再次覆上贺兰慈的身体,他能感觉到很安心
第19章 人跑到画柳街去了 江策川见带刀跟贺兰慈进屋了,开始摆弄贺兰慈给带刀买的小玩意跟吃食。 一边翻一边不理解这种三岁稚童都不玩的东西,他买来干吗?真是有钱烧的,翻来翻去,让他翻到了一包糖炒栗子,剥了两颗自己没吃,讨好地放到江临舟手里。 “好东西,你先吃。” 江临舟看了看手里的两颗栗子,道:“这算的什么好东西?” 但还是将手中的栗子送到嘴中细细品味。 江策川心道,是啦,江大小姐你家大业大,什么好东西没吃过,于是解释道:“栗子算不得好东西,但是得看看剥栗子的人是谁。” 藏云阁少阁主的死侍,你的贴身走狗。 一边说着一边又剥了几个,往自己嘴里送了一颗,剩下的又塞给了江临舟。 江策川嚼了一下,皱起了眉头——这栗子不好吃,粉粉的口感,像是放久了,来回翻炒出来的,口感干巴巴的,像是在嚼地瓜干一样。 江临舟是第一个尝的,自然知道口感不佳,不仅没接下,还把上一颗一块塞给他了。 “不好吃,你自己留着吃吧。” 江策川脑瓜子一转,去敲贺兰慈的门。 “砰砰”两声,砸的木头门闷闷哼唧。 没规矩的东西。 原本趴着享受的贺兰慈,不禁心里翻了个大白眼,他最好是有事来敲门。 接着贺兰慈跟带刀这对主仆就听见江策川在门外喊道:“你们吃不吃糖炒栗子?我都给你们剥好了!” 吃你个头!贺兰慈不出所料地让他滚。 被骂了的江策川一下子逃离了贺兰慈的门,回来跟江临舟吐槽道:“真是大小姐脾气,可怕的很!不吃我吃,哎,真是糟蹋东西。” 江策川剥了半天的栗子最后又全进自己嘴里了,吃了带刀的栗子不够,把所有吃食全都拆开吃了一遍。 等带刀看到自己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时,直接傻眼了,跟被老鼠啃了一样,这边缺一块,那边少一块的。转过头一脸无助地看着贺兰慈。 贺兰慈不用看都知道是江策川那死小子偷吃的,安慰一般拍了拍带刀的肩膀,说:“没事就当被老鼠咬了,一会我给你买新的。” 贺兰慈财大气粗,说到做到,更何况这些玩意才花他几个钱啊,又给带刀买了一遍,把原先那些玩意儿像丢垃圾一样丢到了江策川的房间里,说:“带刀赏你的。” 江策川也不恼,拿着就吃,边吃边说:“大小姐别买那栗子了,不知道放了几天了,硬的都能砸死人。” 他说这话可是诚心诚意的,那栗子确实不新鲜。 贺兰慈讥讽道:“有的吃你还挑上了。” 带刀虽然是个闷闷不爱说话的性格,但是又不是傻,江策川弄坏了自己的东西,还是主子给买的东西,直接气的不搭理他,视他为空气。要不是武功不在身,自己肯定会揍他一顿。 贺兰慈却觉得有趣,带刀这样的闷葫芦竟然也会置气。 有好几次江策川心怀愧疚地上前去跟带刀搭话,带刀就当没他这个人一样,只是跟在自己身边。 这次江策川又说带他去后厨看兔子。带刀也不搭理,贺兰慈笑道:“还生气呢。不行你打他一顿。” 江策川闻言,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说:“你要是能消气,打我一顿也行。” 他武功尽失,自己用内力还能防御,几下拳脚而已,不痛不痒的,省得老板着一张死人脸对着自己,看着心烦。 贺兰慈又变了主意,指了指:“带刀武功还没恢复,不如叫你主子给你来几针,让他舒舒心消消气如何?” 江临舟还没说话呢,江策川急忙反驳道:“不如何!” 他家主子虽然武功不强,但是却炼的一手好毒,一身银针绣毒的好针法,每每拿针刺到自己的麻穴时,不仅麻麻的,半柱香之后又疼又痒,身上穴位像是被万蚁啃食,十分难受。 留下一句我去找人就脚下抹油就跑了。 他出去时已经下午,到了晚上也没回来。江临舟有些着急了,要去找他。贺兰慈这才不情不愿地拖着带刀一块去了。 三人在附近逛了逛,没有看见江策川的身影,还是贺兰慈去问了贺兰承安插的线人才知道他往画柳街去了。 瓜口这个地方,经商往来,商铺店铺多,街道热闹,皮肉生意也做的红火。 带刀看着江临舟听到画柳街时,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又看着自己主子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走吧,江少阁主,趁着天色已经黑了,还能抓住那吃野食的狗狠狠教训一顿。” 贺兰慈笑的很纯良,但是心里想的一点也不善良。 三个人走进巷子口,就发现这里的房屋建造的比外面高,一层叠着一层的房屋,一排排,挤满了整条街道,只剩下中间窄窄的一条道,所以下面走着的人几乎是人挤着人。 带刀望着挂满了红色灯楼十分喜庆的街道,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姑娘出来对着下面的人弹奏,有抱琵琶的,又弹扬琴的,还有三两作伴,你弹曲,我唱词,她跳舞,在这个夜晚,确实像白天商铺集市那般热闹。 贺兰慈说:“他们做的这样挤,是让那些扒手容易得手。” 光是听曲看舞蹈,卖些皮肉还是不能满足这些人对钱都渴望。 他们甚至在楼里养了年纪小的扒手,去偷路人值钱的东西。 这不是个例,画柳街每个楼都养扒手,所以瓜口的人们又把画柳街叫做“怀里揣”。意思是宝贝金贵的东西,例如银钱、玉佩这样的东西,放在怀里揣着走才安全。 像别的青楼酒楼一样,底下站着老鸨,带着三五个漂亮年轻的姑娘在底下招呼客人。 贺兰慈和江临舟穿着华丽,容貌昳丽,后面跟着的带刀仪态端庄,气质非凡。他们群人无论谁和谁组合,在一帮挺着大肚子,肥头大耳的富商中间,扎眼的不能再扎眼。 那些老鸨跟姑娘看见他们三个就跟看见一块肥肉一样,齐齐扑了上来,非要拉着他们来听自家的曲。 什么我家的姑娘是瓜口最会唱曲的,什么我家的姑娘可谓是琴技一流,听了让你流连忘返,什么我家的姑娘是这里最美的,什么模样的都有,都是白净的好姑娘。 当然除了姑娘外,还有那些养小倌的楼坊,话术也是如出一辙,什么我们家的公子字画一流,什么我们家的公子性格温良,最会体贴人,什么我们家的公子最是俊俏,光彩照人。 品种倒是齐全,男女都有,只是他们拉错了人。他们三个可不是结伴来这里寻乐子,宿柳眠花的,而是找到还没回家的江策川。 这时候在三楼有人探出头,大声的哎了一声。所有人齐齐看去,发现在楼上大呼小叫的人竟然是江策川。 “我在这里呢!” 不用他说,那三人也都注意到他了。 江策川那小子笑的跟花一样灿烂,身边还跟着好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 江临舟手都气的攥拳头了,江策川还毫不知情地倚着栏杆,跟他们招手。 “快上来啊!”
第20章 恶主和恶仆 江策川是江临舟的贴身走狗,合该他主子教训,贺兰慈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扯着带刀跟在江临舟的身后。 江策川那傻小子还咋咋呼呼地在楼上大嚷大叫的。江临舟面露不悦,上去就揪起他的耳朵,狠狠拧着。 江策川立马发出来了杀猪一般都嚎叫声,“啊啊啊啊啊啊啊!!!主子!你要杀人啊!!!疼疼疼疼!!!您,您悠着点!!!” 江临舟真的很想不顾形象地上去狠狠踹他两脚,下午出门,天色黑了也不知道回家,还敢在这里玩,真是被自己惯坏了。 贺兰慈戳了戳带刀,说:“看着点,不听话就会被收拾。” 带刀点点头,看那两人跟活宝一样上蹿下跳,江临舟就是死死拧着江策川的耳朵不放手。 他哪里敢没有主子允许,私自上这种地方来。贺兰慈的脾气比江临舟的坏多了。 江策川一手捉住江临舟扭着自己耳朵的那只手,一手去扯他的腰带,好趁江临舟夺腰带的时候脱身。一对主仆就跟抢地方撒尿的狗一样,打的一片混乱,姿势不堪入目。 最终江策川以一手黑虎掏蛋的下流手段把耳朵抢了回来,而被掏了的江临舟脸色黑的能滴出水来,极力抑制着自己的怒火,叫道:“江策川!你活够了!” 江策川却揉了揉耳朵,特别委屈道:“你问都不问就打我!哪里有你这样的恶主子!” 被骂了恶主人的江临舟自然不甘示弱,“你再说一遍试试看!”江临舟咬了咬牙,狠狠道:“我看你这恶仆要翻天!” 江策川也就敢逞一时的英雄,见江临舟真的生气,一下子就怂了,慢慢挪到带刀身边,那是离江临舟最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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