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瓜果落入水盆里一样,头颅在水里沉浮了几下,脸朝下漂了起来,慢慢泡出来一桶的血水。 那身体还没反应过来,头就先飞了。甚至还踉跄了几步,才轰然倒地。 带刀提着沾了血的刀,想在浴桶里面涮一下刀身上的血。 元白立马递给他一个眼神,警示他别动,然后将脸别向门口。 只见纸糊的门纸上探进来一炷香,缓缓燃烧,香烟悠悠地飘。 带刀立马气不打一处来,三两步跑过去,飞起一脚,猛地把那大门直接踹到了。 躺到在地的门板下面还压着两只“老鼠”。 元白见带刀顿了一下,并未举刀取他们性命,于是下令道:“杀。” 带刀得了令,左右手开弓,直取了他们的项上人头提来见元白。 元白见带刀脸上神情漠然,但是手上动作却十分狠厉。 带刀晃了晃手上的人头,开口道:“殿下……” “扔了,提着那脏东西干什么。” 带刀听话的把手里的人头像是扔垃圾一样丢了出去。 虽然元白不知道被什么暗杀,但是现在他心情真的不错,刚才带刀是在请示自己的命令…… 自己也能开始使唤这条忠犬了。 “走,去看看一左一右怎么样了。” 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两个怎么可能听不见?想到这里元白心急如焚,怎么说这俩货也是他的心腹,要是一下子两个都芜湖归天了那可怎么办? 带刀如法炮制,一脚踹开了门,提刀就进屋取人性命。 屋子里头一左一右被麻绳紧紧地捆在一起,嘴里塞了布,急的呜呜叫唤也无济于事。 屋子里头有两个蒙面人将他们俩的金银细软都收拾在一个小包袱里边。 他们正在收拾东西,还以为是自己的同伴回来了,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兜面而来的利刀,溅了另一个一身血,带刀还欲在杀另一个的时候,元白出声制止道:“留个活口我问话。” 带刀这才收起刀来,伸手直接扭了那人的胳膊,将筋几句扭断的力道让那人失声痛呼,带刀眼疾手快地点了那人的哑穴,才没叫他叫出声来。 元白拿了带刀的一把刀,割开了捆住一左一右的绳子,又重新把刀插回带刀的腰间。 一左一把将嘴里的布团拿了出来,咒骂道:“你大爷的!净使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阴人法子。” 一边说着一边把布团子塞到那人嘴里,一右活动了一下手腕,拿着麻绳把那人捆了起来。 他跟一左俩人坐在房里吃完饭后觉得有些困,一觉过去俩人就被这样捆在一起,嘴里也被塞住了,就看着那两个贼人在翻自己的东西,捡那些贵重的收起来。 一时的疏忽,竟然叫这样的小贼钻了空子,原本更沉稳一些的一右也气的不行,上去照着把人的屁股就是一脚,给那人踹了个狗吃屎。 “殿下!这两个贼人可能是在我们饭菜里下东西了,不然就凭我和一左的功夫,怎么可能落入他们手里!” 带刀看了一眼门上同样的位置,恐怕不只是在饭菜里放东西那么简单。因为门上纸糊的地方也有一个小孔。 元白自然也看到了,将手一抬,止住了一右还在说的话,然后走到那小贼面前,拽出他嘴里的布团。 吩咐带刀道:“给他把哑穴解开,我要问他点事。” 带刀在那人身上点了两下,就听见他苦苦求饶的声音。 元白觉得烦,笑着威胁道:“再说些没有用的废话现在就杀了你。” 那人听了吓得立马噤声,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我问你,你是谁手底下的人?” “霍,霍大人……不,不对,霍山……是霍山!”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抢钱?霍山让你来抢钱的?” 那人却犯了难,小声道:“是也不是……” 元白见状弹了一下带刀腰间的双刀,打出了清脆的声音。 “刀剑无眼,你再说这些我听不懂的话我可就要生气了。” 那人吓得裤管子一热,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臊腥味,这人竟然活生生地吓尿了? 看着那人脚下一摊黄色的液体,屋里的四个人都面露难色。 “我()!又不是真要你狗命,你拿这里当茅房呢!” 一左最先受不了了,他实在受不了这么窝囊这么孙子的人。 “我看这也别问了,再问就要吓死了!” 一左不满地嘲讽道。 元白也对这种胆小如鼠的人十分膈应,恨不得现在就叫带刀手起刀落,取了他的头来。 但是该问的东西还一句没有问出来,于是忍着厌恶道:“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谁让你们来的?来这里干什么?” 那人终于舍得开了那“金尊玉口”。 原本这霍山仗着身后有人,把原先的张广义赶到了西边,不仅收敛了不少钱财,还强抢民女,在府中建了一个小后宫,几乎就是个“土皇帝”了。 虽然他官轻但是权重,张广义也拿他没办法,虽然几番上书,但是奏折还没到京,就被人霍山的给劫走了。恼羞成怒地霍山还暗中叫人把走夜路的张光义打了一顿,到现在张广义的左腿还瘸着。 霍山这个人要是蠢笨如猪,这样长久下去必会被整治,可是他偏偏聪明的很,于是他开始攀附权贵,将自己家中妻妾如礼物一般拱手相送,送金银更是不在话下。 向上他攀附权贵,向下他广交才子,蜀地是进京的必经之地,上京赶考的书生都会选择在这里歇脚。 于是他叫人在这里守着,反是碰到小白脸通通把人扣下。 原本霍山想要这些人把书生吓一吓,好叫那书生去报官,自己也就有了结识的机会。 他要是碰到有钱的,就趁机将一些小职位卖给他换钱,要是碰到了没钱但是有才的,立马好酒肉伺候再给他一些盘缠说些什么惜才的假话,把穷书生感动的稀里哗啦,说是待他日进入仕途定会鼎力相助。 要是文采一般,还穷的书生,霍山多半会敷衍两句,然后让他回去等消息,其实就是没信了。 如此一来,朝廷里霍山的盟友还真不少,这也是他能逍遥自在到现在的原因。 但是霍山手底下这帮人十分贪得无厌,假戏真做,抢人钱财。霍山见威胁不到自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默许了。 元白问道:“句句属实?” 那人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快,“属实属实!我若说假话天打五雷轰!” “好。” 元白点点头,接着对带刀说:“打晕他。”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被带刀一记手刀给打晕了。 “那我们见霍山还得配合他们演戏……” 元白话说到一般便戛然而止了,因为要跟他们演戏的这些人只剩下一个活口,其他人全都见鬼去了。 但接着他就想出来了另一个办法你,对着带刀跟一左一右说:“不如我们将计就计,不承认人是我们杀的,还要装作吃惊的样子,然后报官去见霍山……” 接着元白把目光投向带刀,“你一会带着这个人从窗户外跑走,尽量不要叫人看见,你去后街找一个院子里晒红色棉被的人家,把人放下后你就去做我临行前交待你的事。往返两日不可多留,不然回来罚你。” 带刀点头说了句是,刚想拖着那人往身上背,一靠近就愣住了。 元白刚想问他怎么还不走,见状立马叫一左一右给那人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好叫带刀背着人走。 带刀身上背着那人就跟背着一具尸体一样,软绵绵的。 那人骨架小,重量轻,带刀背着他在屋檐上来去自如,丝毫不像是负重的人一样。 后街里晒红色棉被的院子十分惹眼,带刀一眼就看见了,将人放到院子里后刚准备起身,又折返回来,割了一角棉被塞到了那人嘴里,害怕他醒过来吱哇乱叫,招惹人过来。 将人放下后,他就要去办元白早就留给他的任务,回到东宫杀了红袖。 带刀摸到怀里的钱袋子,那是元白早就给他的,叫他自己买一匹好马上路。 而另一边的贺兰慈正坐在进京的马车上生闷气。 ◇
第57章 主子!门没关! 因为二斗忘了带贺兰慈一直用着的靠垫,此刻他正像一条泥鳅一样,坐在马车上扭来扭去,怎么坐都感觉别扭。 真就是奇怪了,那个垫子明明平平无奇的,但是怎么就离了不行? 二斗见状一声也不敢出,只能看着贺兰慈生闷气。 虽然是贴身丫头,近身伺候着的,但是毕竟男女有别,贺兰慈又很在意这个。 自从带刀来了之后,基本上带刀操劳的多,二斗很少亲自动手。 本来这次进京贺兰慈带着带刀正好的,但是带刀不在身边,贺兰慈看谁都不顺眼,破天荒地带着二斗启程了。 毕竟她是这个府里头最贴心的人了,贺兰慈对她的评价还是差强人意的。 懂眼色,会说话,识大体,会办事。 可就是今天没想到给贺兰慈拿了他那个一直放在马车上的靠垫来,她甚至把贺兰慈每天梳头用的梳子都带上了,大包小包的。 看着一脸不耐烦的贺兰慈,二斗还是觉得疏忽了。 终于在气氛闷的要死的时候,二斗实在是受不住了,“主子,是奴婢办事不利,考虑不周全。” 要是不用对着贺兰慈那张生气的脸,贺兰慈把二斗垫在后边,二斗也愿意。 贺兰慈闻言,说了一句,“不关你的事。” 虽然这个靠垫不舒服但是尚且算是舒适,他在烦自己好好的家待不了,他皇帝老儿一道令就让自己日夜兼程赶去见他老人家。 而他老人家的王八蛋儿子刚把自己的暗卫偷走了,一想起自己夜晚穿着太监的衣服去找带刀,没见到带刀人影不说,还碰到个那么没长眼的东西。 上下两个眼,不是都能视物的,还得留个儿通气的。 贺兰慈满脑子想的都是元白把自己的狗藏哪里去了…… 但是越想越生气,胸闷气短的,随手掀开帘子透透气。 “主子,我们这是快要到了吗?” 贺兰慈看着眼熟的蜀地,回道:“急什么,到蜀地了,估计要在这里歇脚,明天再启程。” 蜀地是进京的必经之地,要不是他急着进京,肯定要去藏云阁找江临舟待几天,他来姑苏留宿了那么久,自己好吃好喝地招待他。 留个两三天总不算是个过分的要求。他倒要看看他们藏云阁的死侍能有带刀那么听话。 他心里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看着窗外。 两边挤满了百姓,男女老少挤作一团,都朝着贺兰慈投去目光,还有不少人直接伸出胳膊跟手,指着贺兰慈不知道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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