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沈蔺的表情几番变化,迟疑了半天,最终苦笑一声,“不瞒公主。沈蔺非京州人士,只是早些年间落难,为王爷所救,自此便在府中落脚。” 他看着院角的围墙,正欲瞎编,萧行云却指着那围墙,表情胜券在握:“本宫知道。你定是因为思念家乡,每每心痛难忍,又发觉此处的围墙比前院低些,好悼念别处风光,寄托心中所思,才常常来此。” 沈蔺:? 他一时错愕,只能顺着萧行云的话,默默说了一声“是”。 萧明宜不知道她皇兄这又是发了哪门子的风,简直要被气得七窍生烟,还欲再问,青衣却急急忙忙地跑来了。 “回禀太子殿下、安和公主,王爷回府,正在正厅侯着二位。” 萧行云摆手告辞,临走前,意味颇深地看了一眼沈蔺,竟还解下了腰间的玉佩相赠。 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金风玉露一相逢,相逢便是有缘。 直到二人走出数米,萧明宜才气急败坏地说,“萧行云,你是不是傻了,你干嘛把自己的玉佩送出去?” 萧行吗吊儿郎当地说:“对你皇兄说话尊重点。你觉得沈蔺这人如何?” “啊?当然是谎话连篇,嘴里没半个字是可信的!” 萧行云难得露出几分兄长的模样,摸了摸萧明宜的头,哈哈大笑一声。 “依我看来,这人倒是有趣得紧呐。” 第十章 就算是他谢裕的私有物 被萧行云夸了有趣的沈蔺站在原地,目送着二人身影渐行渐远,直到青衣跑到他面前挥手才回过神来。 “公子,您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沈蔺摸着手中那块温润的玉佩,勾了勾嘴角,似乎心情不错。 “我在想,这太子殿下,当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明明看穿他嘴里没几句真话,却还把自己的贴身玉佩给他。对一个不怀好意的陌生人如此慷慨,他想做什么呢? 将这些心事放在一边,沈蔺跟着青衣往回走,神情很是慵懒,嘴里甚至还哼着不知名的市井小调。 不管过程如何荒谬,他如今也算是吸引了萧行云的注意。 “对了青衣,”他突然想到什么,“王爷当真这么快就回来了?” “哪能啊公子,”青衣嘿嘿一笑,“王爷进城了,离回府还有好一会儿呢。我看那安和公主有意刁难于您,便赶着过来报信了。” 青衣掰着手指算了半天实在算不清楚,干脆傻乎乎一笑,“反正您在院中布了那些奇门遁甲,太子殿下与公主又是个路痴。等他们走出去,王爷也该回府了。” 而与此同时,在那些花花草草中绕了半天最后成功回到正厅并且刚好被青衣蒙对时间点成功见到谢裕的萧行云,完全不知道沈蔺的那些小心思。 他给沈蔺玉佩的原因很简单。 沈蔺是个美人,他萧行云,就是爱和美人结队。 他眼风一扫,不动声色地扫了从进屋起就被萧明宜拽住袖子哀嚎不放的谢裕,又不动声色地呷了口茶。 不管这美人来自京中哪家权贵,又或者……是他谢裕的所有物。 “好了明宜,别胡闹了。” 慢悠悠地品完一盏茶,萧行云不紧不慢地说道。 “要你管!” “萧明宜!”萧行云提高了音调,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 萧明宜缩了一下身子。这才红着眼睛转过了头,不情不愿地坐在了一边。 “明宜年幼尚不懂事,惊扰了皇叔,行云在此替她向皇叔赔罪。” 谢裕一摆手,无所谓道:“公主至真至纯,如何算得上惊扰?” 紧接着,萧行云像模像样地恭贺了几句,又命内侍抬进早早准备好的贺礼,两人又是好一番客套,约摸一个时辰后,才拉着死活不愿意走的萧明宜,告辞离去。 待到二人走后,一直在外伺候的梁顺进屋,恭敬地递上一方锦帕。 谢裕接过那方帕,沉默地擦拭着刚刚被萧明宜触碰过的手心和衣袖。 帕子被丢在桌上,谢裕起身,低头衣襟,遮住了那副难掩厌恶的表情。 …… “萧行云,你给本公主松手!”萧行云走得快又攥的用力,萧明宜被他拖着走了几百米,手腕通红一片。 萧行云倏地放开了手。 萧明宜揉着手心,脸上满是不甘,“你就这么走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走,本公主就——” “就什么?就再也没有由冲进你裕哥哥独立,抱着他手臂撒泼不放?萧明宜,你是安和公主,谢裕他已经有了正妻,你还如此不懂事,是想嫁给他摄政王做妾不成?!” 萧明宜嘟着嘴回,“要是能嫁给裕哥哥,也不是不行。” “你!”萧行云简直要被气得七窍生烟。 恰好有做工的小厮向他二人请安。 萧行云缓和了表情,让几人起身便是。 萧明宜看着几人搬动的木箱,远处又有不少身强体健的仆从正在搬物,指着木箱问,“这是什么?” “回公主殿下,这是诚嘉郡主出府的物件。” “沈诚嘉!”萧明宜尖叫道,“本公主一天都没有在裕哥哥府上住过,她沈诚嘉何德何能!” 说着,萧明宜突然冲了上去,一脚踹在那木箱上。 那木箱在地上纹丝未动,反倒是萧明宜抱着脚跳了起来,嘴里“嘶”个不停。 萧行云看着这一场闹剧,只觉得面上无光,终于忍无可忍地甩袖而去,留下萧明宜在身后步履蹒跚。 …… 远处,刚从屋中出来的沈诚嘉将这场闹剧尽收眼底。 “主子,还真被您说对了,”穗禾不满地说,“那安和公主果然对您心存不满,还好您思虑周全,提前将那木箱中的东西给换了。” 沈诚嘉温婉一笑,“走吧,先去向裕哥哥辞行。” 第十一章 怎么想的?让本王看看 沈蔺回到屋中,将玉佩锁进锦匣塞入柜中,还未来得及喝一口热茶,外头便传来了声音。 是谢裕身边贴身伺候的明松隔着门窗,“公子,王爷唤您沐浴,稍后去书房伺候。” 沈蔺心思一动,稳稳当当给自己倒了杯茶,“知道了。” …… 他焚香沐浴之后,就被明松领到了书房外侯着。 今日那些小丫头们给他使的香不知道是什么香,沈蔺走了一路,那香气却弥久不散,始终在他鼻尖围绕。 沈蔺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思绪渐渐发散,他甚至无所事事地想:白日宣淫?这谢裕可真不是个东西。 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书中祸国殃民的妖妃,就是自己。 过了没一会儿,门一开,沈诚嘉和谢裕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沈诚嘉对谢裕宽慰一笑,“我与相国家的幺女崔敏乃是闺中好友,自然是有地方去的,裕哥哥不必担心我。” “只是裕哥哥娶亲一事……”沈诚嘉抬着头,欲言又止。 沈蔺站在一旁,模样端是柔顺,他心中越是诽谤着诚嘉郡主一切都好,只是瞎了眼睛看上谢裕,脸上的表情便越是温柔可人。 好不容易等沈诚嘉离去,谢裕率先进了书房,好一会儿才从里面传来声音。 “进来。” 沈蔺进去的时候,自然又是受了梁顺的白眼。 如今正是冬季,书房内燃着香炉,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软毯。 谢裕正在案头批阅公文,沈蔺识趣地脱了鞋,赤脚站在软毯之上,那厮却丝毫不见怜香惜玉之情,一伏案就是半天,沈蔺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险些挂不住,才听到那人端首正坐,嘴边勾起笑容,喊了声,“过来”。 若说是沈蔺自己走过去的,倒也不算贴切。 他方才走了两步,谢裕就大手一拉,直接将他拽进了自己怀里。 沈蔺跌进谢裕胸膛,要不是他偏头一躲,额头差点撞上谢裕下颚。就维持着这个坐在谢裕腿上的姿势,沈蔺头上突然传来一阵力道,他被迫低了下头,谢裕闻上他头发,沈蔺的唇贴着他的脖颈。 谢裕一手禁锢着沈蔺,一手放在沈蔺的腰间,丈量尺寸。 在沈蔺几乎都感觉自己身上的香气要被谢裕尽数吸去的时候,他终于听到了头上谢裕的声音。 “来之前沐浴了?” 纵是沈蔺有心装的温婉贤淑,此刻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绷不住,幸好谢裕看不见他的表情。 “嗯。” 不是你让明松传话让我沐浴的吗? 谢裕已经吻上他额头,含糊不清道:“今日用得什么香?” 沈蔺还来不及回答,转瞬之间,谢裕这登徒子已经从额头顺着鼻梁吻到了他唇角。 谢裕攻入他牙关,沈蔺被迫和他纠缠了一个十分黏糊的吻。 等到谢裕好不容易松开嘴,沈蔺小喘着气,唇角还泛着水光,“以往一贯用的,忘了名字。” 他被亲得有些难受,不知道谢裕这厮在急什么,他只知道谢裕怀中到案间的距离是在太过狭窄,他被困在中间,几乎动不了身子。 突然,谢裕捏住他的下巴,沈蔺被迫抬起了头。 谢裕捏着他腰间的软肉,面色不虞地问,“怎么又瘦了?” 沈蔺眨眨眼,腰上有些痒。不枉他来之前忍着厌恶往脸上擦了粉,谢裕果然没有察觉。 “自然是想王爷想的清瘦了。”沈蔺肯定道。 “哦,是吗?” “自然——” 谢裕伸出食指抹在他脸上,指腹立刻刮下一层白粉,露出他病愈后有些苍白,又被那暖炉吹得发红的肤色。 “那这是什么?” “呃——自然是思念王爷成疾,一时不慎生了病,这才清瘦了。” 沈蔺话音未落,就感觉自己被人腾空抱起。 谢裕手臂一挥,将桌上那些公文散落在地,像极了昏君做派。 “咚”的一声,沈蔺被平放在了书案上,肩胛骨有些生疼。 但很快,他就来不及感受那疼痛。 一双温热的手摸上了沈蔺的脚腕,沈蔺心中一吃惊,谢裕已经俯身而上。 他埋在谢裕的阴影之下,听到他说,“怎么想的?让本王看看。” 第十二章 别在这里,外面……有人 内心一阵挣扎过后,沈蔺伸出手臂勾住谢裕的脖子,用力将他压向自己,衔住谢裕的双唇。 他与谢裕虽然早就是那不清不楚的关系,可这么多年来,沈蔺甚少主动。 更多时候,他只是被动受着,趴在床上,露出背后一片好看的蝴蝶骨。直到谢裕发了狠劲,他才会受不住地轻轻闷哼一声,眼尾一片通红。 谢裕表情玩味,右手摩挲着他的脚腕肌肤,正享受着沈蔺小心翼翼地试探主动。 就在此时,门口却传来一阵喧闹。 候在外头的明松许是听见了重物落地的声音,他一吃惊,担心谢裕安危,正要推门而入,里面又是重重一声杯盏破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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