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板!” 穆南桉接过那几本画册,偷偷翻了一页最顶上的画册,那场面……颠龙倒凤的,她小脸通红,飞快关上话本。 在门外等半天等到一个满脸羞红的姑娘,动不动还乐几声。 封长诀挑眉看向她:“你被夺舍了?” “嘿嘿嘿,你不懂。”穆南桉悄咪咪地抱紧话本和画册,出来这一趟真值得。 逛完书铺,穆南桉也没什么想买的了。于是封长诀送她回家,老远就看见穆定山在穆府大门等着了。 南平将军浑身仿佛散发着黑沉沉的气压,封长诀没敢靠近,和穆府保持安全的距离,朝穆南桉招招手。 穆南桉差一步就跨上穆府大门,她忽然想到什么,转身问道:“你何时及冠?” “七日后,你要来吗?” “好啊。” 穆定山脸色更黑了,他骂骂咧咧地跟着闺女走进穆府。 还用得着问吗,封家肯定会下请帖来的。 殊不知,那日过后,京都风靡起封长诀和穆南桉的话本,内容唯美,两个都是将门之后,一南一北,多么般配。 穆定山得知此事简直要气炸了,他一拳捶烂院里的木头人。 “严查!必须严查!” 转头一看,自家闺女抱着一本话本看得津津有味,以为她在看自已和封家小子的话本,更气了。 “闺女啊,封家小子没什么好的,你才见过多少男子啊,不用急着托付真心!”穆定山苦口婆心地劝说,就差没装哭了。 穆南桉:“???” “封太平真不是个东西,竟敢以德报怨!明日早朝我一定要去骂死他!” “爹,你好奇怪。”穆南桉默默吐槽,嫌他吵到自已看书,反身回闺房去了。 “闺女啊!闺女啊!” “你可千万不要跟封家小子跑了啊!爹爹会伤心的!!!” 同样生气的还有裴问礼,他气得饭都吃不下去,叫属下招来浪里小白条。 那个书手想半天不知自已做错了什么,他最近也没在菜市开讲座造谣啊,怎么又被裴大人找了。 “大人,不、不知你找小的,何事呀?”书手哆哆嗦嗦拼凑成完整一句,他苦涩道,“大人,你看,小的就一破写书的,能干什么坏事呢?” “我查过京都所有书铺,你写的话本被封穆两人的话本超了整整一百多。”裴问礼脸色不善,语气十分冰冷。 书手自已都不知晓此事,他连忙赔罪道:“大人,给小的点时间,小的一周之内绝对赶超他们。真不知晓他们是怎么在京都火起来的,太邪门了!” 闻言,裴问礼脸色稍缓,语气也平和许多:“你若是一周内能赶超,我定有赏。” “小的定不辱使命!” 书手咬紧牙关,出了裴府大门,就要与日夜斗争了! “千百,去查书铺,把不正当的书籍上缴,给你加月钱。”裴问礼冷冷吩咐下去。 一听到“加月钱”,千百就跟打了鸡血一样,飞快出府。 翌日散朝后,穆定山直冲冲走向封太平,后者看他凶神恶煞的神情,有点惊讶。 他往旁边看了看,身边也没人啊,难不成真是冲自已来的。 “封太平,看你儿子干的好事!” 离他们较近的官员见状,走远一些,但好奇心作祟,全伸着耳朵去听。 封太平疑惑不解:“我儿子怎么了?” “你们封家太奸诈了,你儿子喜欢我闺女就直说,想让我闺女嫁入你们封家,痴人说梦!若南桉嫁入封家,她获得的战功岂不是全算你们封家头上,封太平,你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一连串的质问让封太平愣在原地。 怎么个事?! 封太平大概清穆定山的话,也怒道:“开什么玩笑,我儿子喜欢你闺女!你闺女压根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我儿子不会喜欢那样的!” 穆定山没想到他还敢说自已闺女,他平日里都舍不得说一句,愤怒地指着封太平:“我闺女没大家闺秀的样子?!姑娘就一定得是大家闺秀,你娶的还不是个大家闺秀呢!况且你儿子难道是什么有文化的人吗!我闺女也看不上没文化的武夫!” 封太平被气得胡子颤抖,他声音变大,怒斥道:“你、你还不是一介武夫,我儿子识得字,怎么就没文化了!” “他就认得几个字啊,在南蛮连封信都要到处叫别人去看!” “你大爷的,穆定山!” “……” 有个热心肠的官员立刻走到他们之间劝架,怕这两个武将真打起来,大声劝说道:“两位将军,殿外不许大声喧哗,你们儿女各有各的好。再者,你们不管怎么争,在他人看来,他们照样很般配。” 穆定山、封太平:“……” 穆定山看向那个劝架的官员,问道:“那依你看,他们配吗?!” 肯定配啊,两人连身世都般配。 但他可不敢说出心里话,他是来劝架的,不是来集火到自已身上的。他连忙摇头:“一点也不般配,连身世也不般配!” 封太平冷哼一声:“听到了吗!不般配,我看是你在那儿多想!” 此话不知又惹到穆定山哪儿了,他愠怒道:“我耳朵没瞎!” 那个官员好心提醒:“南平将军,是、是聋。” 穆定山不满道:“我知道,要你多嘴!” 封太平又在旁边冷嘲热讽:“看来老穆你已经老到连话都说不清的地步了,真是可悲!” “你……” 两位将军又吵起来了,甚至一路吵出皇城。
第56章 及冠之礼 另一边,裴问礼和封长诀一齐下朝,走在宫道上。 裴问礼眼观前路,心思却不在路上。 “我以前走宫道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有你陪我,真好。” 忽然蹦出这句话,封长诀愣在原地,等他下文。 裴问礼瞟他一眼,接着说道:“我最近有些患得患失,也许是因为最近京中流传的谣言。” 在这儿等他呢。 封长诀没好气地笑笑:“别人信就算了,你难道也信?和你牵手的是我,和你亲嘴的也是我,甚至连滚床都是咱俩。” 裴问礼:“……”你话也太糙了。 封长诀走过玉桥,宫人牵着二龙已经等在宫门外了。他翻身上马,朝裴问礼笑道:“等及冠礼那日,你必须得来。” “嗯,我会的。”裴问礼笑着看向他,“我以后的及冠礼,你也得来。” “知道了。” 封长诀朝他挥挥手,调转马头,骑出宫城。 去心上人的及冠礼,穿什么样的衣装,是裴问礼当下最难抉择的问题。 及冠礼当日,封家大摆宴席,低调奢华,府中花苑长廊连成一长条流水席。 花苑草坪也放上圆桌,假山旁搭了戏台,特意请了京都有名的戏班唱戏。 来恭贺成年的不止有达官显贵,也有营中将土。 封长诀在屋内被封夫人拉着试衣装,死气沉沉地被她摆弄来摆弄去。 “你们觉着,这件适合,还是那件?”封夫人一手拿着一件衣装,抵在封长诀脖子处,展示给侍女们看。 一个侍女站远点观摩,说道:“夫人,既是及冠礼,右边那件少爷穿着更成熟。” 封夫人将左边的衣装递给一个侍女,让封长诀试右边的衣装。那件衣装外衫整体呈朱膘,老银色的花纹,内搭是一件暗纹白衣。 他披着长发,穿上那件精挑细选后的衣服,远远望着铜镜里的自已。 “这么妖冶的衣服硬是被你穿出一身正气。”封夫人围着他走了一圈,暗暗称奇,她本想换回左边那件,转头一看,那些小侍女们小脸通红,立即决定,“就这件了!待会我儿出了房门,迷死他们。” 封长诀:“……” “少爷!有从边境寄来的礼物!” 来福匆匆忙忙跑进屋内,见到夫人和一些侍女们在屋内,慌张地行礼:“夫人。” “不着急,小心摔了。”封夫人笑着接过他手中的礼物,递给封长诀,“边境寄来的……会是谁呢?”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青龙白虎。封长诀拆开礼盒,望着盒中的物件,瞬间怔住。 盒中是三个精致的小木雕,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和垫在下面的一封信。 他拿起其中的白虎木雕,细细抚摸,模样精致。 待他拆开信封,看到信中文字,忽然鼻头一酸。 ——木雕是我亲手雕的,你看,我如今左手用得出神入化吧,什么能难得了我。 这三个木雕是白虎雕的,而且是用剩下的左手雕的。 他拿木雕的手疯狂颤抖起来,伸出左手抓住右手臂才止住颤动。 “涯儿,怎么了?”封夫人发觉儿子不对劲,立刻去问。 封长诀深呼吸完,朝母亲摇摇头。他放回白虎木雕,吩咐来福将礼盒收好,拿去书房架子上。 “夫人,宾客已至。” 万管事在屋外提醒,宾客已经全部入座,就等少爷了。 封夫人拉过封长诀的手臂,从上到下认真地看过一遍,脸上流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能看到涯儿成年,真好。”封夫人说着说着,眼眶湿润,声音微颤,“长诀,记住,及冠后,你便是成人之躯。以后的路靠你一个人走了,娘和你爹帮不了你太多,望你明白。” 封长诀郑重地点头,抱住母亲,轻声道:“父母的养育之恩,我感激不尽。今日母亲所言,在儿面前皆是真,儿子谨记笃行。” “去吧。” 封长诀松开怀抱,随着封家一个长辈走向封家宗祠。宗祠牌位在上,封长诀接过点燃的长香,为祖宗上香。 宗祠内皆是封氏家族中有名望的长辈在旁主持。 倒完酒,封长诀行礼,口中有词:“祖先在上,封家后辈封涯祈求保佑。保小辈鹏程万里、不负韶华,小辈定遵封家祖训,保万民、定天下。” 言尽,封长诀起身受冠。 封家族长到场,亲自为封长诀束发,戴上缁布冠。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再加皮弁冠,封家族长严肃地念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最后加爵弁冠,封家族长祝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髦土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伯某甫。” “便赐,长诀二字。” 他的字是十三离家前,封氏家族早已商量好的,就怕他及冠时回不来,所以先选好了。 封长诀拜谢完家中长辈,才走向宾客前。 此次宴席请的宾客大部分是父母认得的人,他搜罗一圈,终于在花苑的偏桌上寻到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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