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老板娘听后,猛地一拍布匹,轻声说道:“前些天又有一家丢了孩子,刚开始孩子失踪,大家还以为只是个别孩子贪玩走丢了,可后来发现这失踪的孩子越来越多,而且都是在夜里莫名其妙就不见了,一点声响都没有,这事儿闹得人心惶惶的呀!你可得叫你小妹把孩子看好喽。” 莫忱皱起眉头,追问道:“那官府可有什么动作?王县令不是经常来巡视民情吗,他对此有什么应对之策吗?” 老板娘摇摇头,叹气道:“王县令倒是派了不少人去追查,可到现在也没个结果。大家都担心呐,不知道这些孩子到底被弄到哪里去了,那些丢了孩子的人家整天是以泪洗面,真是可怜哟。” 莫忱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又问道:“那这些失踪的孩子有没有什么共同特点呢?或者说,失踪的地点有没有什么规律?” “好像都是些年纪不大的孩子,老板娘思索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说:“至于地点嘛,倒也没发现有特别明显的规律,感觉就是很随机似的。” “那为何不上报朝廷?” 老板娘刚想回答,随后又闭了嘴:“公子问这些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去查案啊?” “这个——”心思被戳穿,莫忱心里七上八下,面上保持着平静:“我这不是好奇吗,就问问。” 老板娘半信半疑,最终还是告知于他:“就算已经上报朝廷了,咱们这些平头百姓也不知道啊。”话落,老板娘走近了些。 “公子家在何方?姐姐看你面善,英俊潇洒,不如姐姐给你介绍个姑娘吧。” 莫忱一惊,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多谢姐姐好意,我先走了。” 不等老板娘再次开口,莫忱便迅速转身离去。 这也太热情了。 老板娘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莫忱一边走,一边在脑海中飞速思考着刚才得到的信息,孩子失踪的事情显然非同小可,很可能与沈侍郎的那封信有关,他必须尽快着手调查。 回到客栈稍作,他决定先在古阳县内暗中走访,看看能否发现一些其他的蛛丝马迹。 他换上了一身更为朴素的衣服,融入到人群之中,每到一处,他都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人和事,一整天下来,除了听到一些百姓们的议论和担忧之外,并没有获得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他似乎是狠狠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上,毫无头绪,调查陷入了僵局。 商州。 百姓们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他们手中的工具挥舞不停,挖掘着泥土。时彦穿梭在人群中,不停地指挥调整,时刻关注着开渠的进度。 陆淮与卓祁也没闲着,他们时而与百姓们一同劳作,时而停下脚步查看进展情况,时不时提出一些改进的建议。 三月中旬,气温逐渐攀升,虽然衣裳穿得轻薄了些,但仍有丝丝凉气。阳光洒落在大地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汗水,百姓们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 在此期间,没有人抱怨,更没有人退缩。 随着时间的流逝,半个月转瞬即逝。时彦的嗓子已经沙哑,但他仍旧不知疲倦地呼喊着、指挥着。 沟渠在众人的努力下逐渐成形,尽管每个人都疲惫不堪,但眼中都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然而,开渠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 一块巨大的石头挡住了开渠的道路,百姓们尝试了各种方法,却依然难以撼动那巨大的石头。 “这可如何是好?”有人不禁担忧地说道。 时彦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大家不要着急,我们可以尝试从四周慢慢挖掘,一点一点地将它挖开,最后搬到边上。” 百姓们按照时彦的建议,开始从石头的四周进行挖掘,虽然进度依旧缓慢,但他们始终没有放弃。 在这期间,陆淮、卓祁时常与百姓们交流沟通,虚心听取大家的意见和建议。不知不觉间,大家已然把这两位朝廷重臣当做自己的亲人一般。 经过数天的劳作,那块巨大的石头四周终于被挖开,石头横在中间,只差将石头搬出挖好的水渠外,可这又是一大难题摆在了众人面前。 众人围拢过来,望着那石头,都有些犯难,时彦咬咬牙:“大家一起,我们试着徒手把它搬起来!”说着,他率先弯下腰,双手紧紧抱住石头的一侧。 陆淮和卓祁见状,也毫不犹豫地加入进来。百姓们纷纷跟上,一双双手紧紧地抓在石头上。 “一、二、三,起!”时彦大喊一声,众人同时发力,脸上的青筋暴起,使出了浑身的力气。 石头被众人抬起一点,却又重重落下。一次、两次……陆淮见状,急忙换了位置,用双手紧紧托起石头底部。众人再度使力,那石头仿佛感受到了众人的决心,竟然开始缓缓地挪动起来。大家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执着,一步一步地,艰难地将石头向水渠边挪动。 终于,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石头被成功地搬到了水渠边上。 陆淮喘着气,看了看自己因托石头而变得血淋淋的手,悄悄地将手背在了身后。 百姓们散去继续开渠,卓祁转头看向陆淮,发现陆淮也在看着他,只是陆淮的眼神带着一丝不自然,一直在躲闪,卓祁心中一动,抬脚向陆淮走去。 “怎么了?受伤了吗?”卓祁走到陆淮身边,看着陆淮略显慌张的神情问道。 一语道破天机。 “没有!”陆淮急忙回答道,甚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卓祁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陆淮一眼,最终目光停在被他藏在身后的双手上,他眉头一皱:“你手怎么了?”说着就要去牵他的手。 陆淮连忙侧身躲开,可卓祁哪会轻易放弃,他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陆淮的胳膊,强行将他的手拽了出来。 当看到那满是鲜血的手时,卓祁的脸色顿时变了,心疼与责备同时涌上心头:“你这是何苦,受伤了都不说。” 陆淮却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这点小伤算什么,不碍事的。” 卓祁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小心翼翼地为陆淮包扎起来。 “在你那里是无所谓,但我好心疼。”卓祁轻轻的将手覆盖在陆淮手背上,仿佛这样就能减轻陆淮的伤痛,就能抚平他心里的痛。 陆淮不禁愣了一下,平时的卓祁连句情话都说不出口,现在却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心疼他”这种话。 他着实没想到。 陆淮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他凝视着卓祁,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你呀。” “我什么我!”卓祁瞬间变脸,转身就走。 陆淮看卓祁真的生气了,连忙挡在他面前,说道:“好了好了,我错了,别生气了。” 卓祁停下脚步,依旧板着脸。 “错哪儿了?” 问罪呢。 陆淮一脸无奈地说:“我不该隐瞒伤情。” “还有呢?”卓祁依旧没有好脸色。 陆淮思索片刻:“不该让你担心。” “知道就好。” 陆淮趁机亲昵地挽着卓祁的胳膊,轻轻晃了晃:“别生气了,我保证以后注意。” “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卓祁将张开的手举到陆淮面前,缓缓收紧。 陆淮看着他这副“威胁”的模样,笑着点点头:“好好好,夫人说的对,不会有下次了。” 卓祁看他那副讨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真是拿你没办法。” 陆淮也跟着笑了,顺势揽住他:“走吧,我们去看看水渠那边还有什么要帮忙的。” “你这样还能帮忙?”卓祁挑眉问道。 “知安也太看不起你夫君了吧。” “……” “不止现在,等夜幕降临照样能把你——” “好了别说了。”卓祁的脸染上了些颜色,及时制止住了他。 陆淮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拉着他就往水渠方向走去,到了地方,卓祁赶忙拦住他:“你还是先歇着吧,我来就行。” “那怎么行,我可不想被夫人瞧不起。”陆淮坚持要动手。 卓祁无奈地摇摇头,只好由着他去。 作者有话说】 以前的我好傻
第15章 夜幕悄然垂落,两人前后相随回到住处。 卓祁打来一盆温热的水,神情专注且细致,轻轻挽起陆淮的衣袖,为其清伤口,轻声说道:“明日我去找时知州取些伤药来,今晚暂且如此——” 话音尚未落定,陆淮用另一只手从袖口处取出一个小瓷瓶,嘴角上扬,缓缓道:“用这个。” 卓祁拿起小瓷瓶,仔细端详了一番,眼中满是诧异之色:“这金创膏你怎还留着?” 陆淮望向卓祁,目光温柔如水,仿佛能将人沉溺其中:“知安送的我自当留着。”说着,他缓缓靠近卓祁,声音低沉,犹如暗夜中的弦音:“我还要时刻带在身旁,如此一来,知安不在我身侧时,我还能借物思人。” 卓祁的脸瞬间如天边的晚霞般绯红,有些难为情地别过头去,心中暗自嗔怪,白日里还以为自己能抵御住陆淮的甜言蜜语,现今看来…… 他显然是高估了自己。 卓祁拿起陆淮的手,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地涂抹起金创膏。 陆淮笑了笑,感受着手上传来的丝丝凉意,心中早已化作一泓春水:“我说的皆是肺腑之言。” “今日在水渠那边,不许再那般莽撞了,我着实不想总是为你担惊受怕。”卓祁一脸正色,眉头微微蹙起,似有愁云聚拢。 陆淮郑重地点点头,眸中满是承诺:“好,我皆听你的。” “古阳县可有什么线索了?商州离那里不远,或许我们可以去瞧瞧。”卓祁放下药膏,净了净手。 陆淮摆了摆手,神情略显尴尬:“我未曾告知莫忱我们要去商州。” 气氛瞬间凝滞,仿若连周遭的空气都停滞不动。 “不过。”陆淮急忙补救,语气略显急促:“你也说了,商州离那里不远,倘若实在无有消息,我们便走这一趟。” “……也只能这般了。” “睡吧,明日尚有诸多事务待办。” ———— 次日清晨,卓祁悉心地给陆淮上好药后,两人并未如往常那般去帮忙开渠,而是带着时如清在冷清的街巷中悠然漫步。 大街上空旷寂寥,往昔的热闹繁华仿佛被无尽的黑夜吞噬得无影无踪,徒留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石板路上蒙着一层薄薄的尘灰,在晨曦的微光中仿佛覆盖着一层落寞的纱幕。 两侧的店铺紧闭门户,那褪色的招牌在风中无力地摇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好似在艰难地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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